真渎山顶,张紫莹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秦林打马老向敌阵。腮边因激动面浮现漂亮的嫣红,忽然遥遥望见秦林中箭,俯身马背生死不知,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哈哈,姓秦的想抛下咱们独自逃生,没想到竟然头一个被杀”刘戡之冷笑起来,阴阳怪气的道:“这才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才不是呢!”陆胖子反驳道:“秦哥不是那种人,他定是想骗过黑衣人去请救兵这家伙一撅我就晓得他要拉什么屎,刚才他那么闹,肯定是为了骗得土匪不防备才好趁机冲出去,所以胖爷我才配合他的!”
张紫萱听了这番话,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强忍住没有出言赞同。
秦林为什么要那样做?她想到的原因比陆远志更多,也更贴近真相。
刘戡之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反正他死了,随你怎么说,我只当他是临阵月兑逃的贪生怕死之辈。”
死?胖子嘴里哧的一声笑:“秦哥属猫的,有九条命,你想他归位?没那么容易!”
“我家长官不会有事”牛大力也斩钉截铁的道:“天估善人,秦恩公要长命百岁、百子千孙的。”
顾宪成、高攀龙替刘戡之帮腔,陆远志、牛大力和他们相争,看看又快打起来了。
贾子虚忙把他们隔开:“且莫争这些,就算秦长官没死,要请救兵来也得南京守备会着镇守太监用印、中军都督府发兵,没半天功夫到不了这燕子矶,但现在江面上都来了贼船,如果射火箭上来,咱们岂不全都葬身火窟?”
这头说这话,山脚下的黑衣人又鼓噪着往山上冲张弓搭箭与把守路口的家将对射,家将、护院们携带的箭支不多,越来越难以支撑。
“姐妹们,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张紫萱利索的把裙摆往腰间一扎,冲上去帮着捡敌人射过来落在地上的箭矢,递给家将们。
众位千金小姐有样学样就是裹了小脚的也不甘人后,纷纷上前相助。
见主人也来相助护院家丁们情知这次只要不死,回去就必得主家的重赏,所以一个个积极表现,顿时士气鼓舞高涨。
但开弓放箭并不是可以无限持续的军用八斗弓普通人射到十来箭就手臂酸软乏力,除了力气大得变态的猛将一般来说就算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弓箭手,射到二十箭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家将们渐渐双臂乏力,射出的箭矢力道越来越弱,而黑衣人数量多过几倍,攻势越发凌厉,不断逼近路口。
混在众人之中的一双眼睛,闪现着〖兴〗奋的笑意……张紫萱有所觉察,回头看去,又什么也没发现。
让人奇怪的是,秦林走后几乎成为防守方主心骨的常胤绪并没有加入战团而是带着七八名精锐家将挖掘一条极浅而两尺宽的壕沟一准确的说只是粗略的把地面刨松了将杂草铲除掉。
然后他们从井里提水,把这条壕沟“灌满”了水,嗯,事实上只是混着浮土形成一层泥浆。
所有的人都看得莫名其妙难道常胤绪希望用连耗子都淹不死的泥沟,来阻挡山脚的黑衣人?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刚才那双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嘲讽的神情意犹未尽,然后阴险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最重要的几名猎物。
敏感的张紫萱再次有所察觉,她忍住没有回头,斜飞入鬓的修眉微微一皱:“究竟是谁?怎么有被盯梢的感觉,秦林果然料中了么……”
“退后!往后退到泥沟后面!”常胤绪突然一声令下。
家丁、护院们微一愣怔,发现小侯爷的态度十分坚决,便依令一边射箭一边慢慢退后。
等所有人都退到了泥沟后面,常胤绪把火折子点燃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他要点火阻敌!
虽然火容易从山下往山顶烧,但今日正逢立冬,从江面吹来的西北风异常强劲,定能把火朝黑衣人所处的南边吹去,加上又有泥沟阻隔火势,山顶上的众人便能保证安全,而火势熄灭之前黑衣人便无法进攻了。
只不过……
贾子虚跺着脚连道不可:“常小侯爷,使不得啊!正刮西北风,咱们在南边举火倒是烧不到自己,可要是江面上敌船也朝矶头射火箭,被西北风吹着从北面烧过来,咱们在南边也放了火,无处可逃,不是全得葬身火窟吗?”
“是啊”常胤绪非常诚恳的回答着,但手中的火折子已扔到了草丛中:“,不过常爷这条命是观音菩萨保估的,偏赌那群贼厮鸟不会射火箭!”常胤绪猝不及防的扔了火折子,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贾子虚身子一晃速度飞快的想去捡那火折子,哪里来得及?常胤绪这火折子刷过焰硝,一下子就把半枯的荒草点燃,火势轰的一下就窜起来,饶是贾子虚退的快,胡子眉毛都被燎燃了几根。
王士祺、刘戡之等人跌着脚抱怨常胤绪太疯狂,常小侯爷举起九环刀、把怪眼一瞪,公子们叫苦不迭。
说来奇怪,非但江面上的敌人没有发射火箭,就是山脚下那群黑衣人突逢此变也慌乱起来,三名首领聚在一处商议办法。
西北风劲吹,极盛的火势朝着南边延烧下去,逼得攻山的黑衣人步步后退,却又一筹莫展。
常胤绪面有得色,站到高小姐身边,横着九环刀摆出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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