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返回、夫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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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朋城的空幻没有见到预想之中的欢迎，不过他和朋族都不是那种，喜欢铺张讲排场的人类官员，所以也没什么。
不过连051她们都没过来看一眼，这倒让空幻有些奇怪。
轻轻地一个盘旋，撤销掉身上的磁场扰动，使得自身在星球磁场中的提升力度减低，随后，在重力的影响下，空幻的身体缓缓地掉落下去。
噗。
轻轻的一声，没有任何撞击，也绝不可能向浮空山掉落的石头那般沉重，空幻已经影响轻微地双脚落地，也只有地面上那可怜的小草稍稍弯了弯腰，以示欢迎，还是被迫的。
撤掉弥漫身体周围的强磁场后，四周一些不正常浮动的碎屑杂物顿时消失，看着磁场飞行带来的场景，空幻有些郁闷地摇了摇头，决定以后在起飞降落之时，还是使用念力吧。
“大家都在干什么呢？”
左右看了看，发觉长老院居然什么人都没有的空幻，轻轻地推开了长老院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再推开每个人的卧室（完全肆无忌惮=。=），居然依然空无翼人；然后是餐厅、厨房、图书馆、厕所（喂）……
最后，空幻啪的一声推开了会议室大门，里面空无一人。
“……”
“看来咱走了之后，长老院都没点人气了，”颇有些自恋地点着额头摇头，空幻微笑着转身：“看来还是去行政院或者神庭看看吧，至少蝶舞绝对是在陪着楚洁。”
不过，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之时，视线越过长老院中作为装饰品，由长老们闲着无聊绘出的图画，最终定格在了会议室中心本因空下来的墙面上的几张，画着一路下滑曲线的报表。
随后，他转头看向会议桌上，那堆积成一摞又一摞的文件。
“什么时候长老院有这么繁忙的景象呢？”空幻略显圆滑的脸上lù出一丝疑huò：“难道我走了之后，这些家伙就把工作全搬到长老院来了。”
想到这儿，空幻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暂时打消了通过通信网去寻找长老院其它人的想法，迈步进入会议室。
而此时，空幻还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本来回来是想要休息，看来不行了。”
长老院的建筑主体，在几十年前建成之后就没变过，在第一次来朋城的人看来，长老院完全不像是朋城的建筑，因为整个朋城的建筑，至少都更新换代了三次了，而长老院还是那种hún合式风格，树屋、茅草屋、木屋交相辉映……
不过在幽神们有事没事拿长老院用来练习念力的情况之下，如果单论坚固度和安全ìng之类的东西，长老院却远比那些由一体式成形方式，做成的竹筋水泥建筑强大，可以说是朋族最安全坚固的建筑。
至于这坚固到什么程度呢？
半米厚的长老院院墙，甚至可以将百米以内直射的攻城弩，也就是巨型弓弩发射的弩箭弹飞，而且只会在院墙上留下一点白印，这可比岩石什么的要强大多了，按出生技术局的空幻无聊估算，恐怕已经接近钢铁的水平了。
当然，谁也没去想过长老院被攻击的情况，所以这中坚固度完全是幽神们无聊的动作而已，作为练习和消遣而不是真的要防备敌人。
“啊，为什么这次外出，感觉时间就这么长呢？”
走到长老院会议室这张毫无特sè的长桌旁，空幻用念力拉动着已经被长老们无数次拉动，仿佛都快习惯这种变化了的泥土，在自己身下形成一张很适合自己的椅子，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
抬头望去，还能透过大门见到门外星星点点的世界，没错，空幻回来的时候是深夜……嘎。
呼——
稍稍舒了口气，在黑骨族内见识了太多沉重的死亡之类情况，这让空幻很享受朋族之中的安宁气息。
不过一想到那些东西，都是他和长老院长老们亲手缔造安排的，空幻就无法高兴地起来，即便那些是必须消灭的敌人也一样。
“该死，怎么还是那种烂好人ìng格”重重地摇了摇头，空幻向后靠坐在椅子上，轻轻闭上双眼。
（几百年了，什么事都在变啊。）
“累了，不能。”
想到自己一手缔造的朋族，空幻无法割舍那种关心，只能重重地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
实际上，能量化的身体经过研究之后证明，那些所谓的细胞、触感等等东西，都不过是因为能量化生物体意识的留恋，而造成的现实现象，精神上的反应完全是与意识相关，而非身体jī素等东西影响产生的。
也许上面这么说人们会不明白，那么换个简单的说法。
那就是，‘心想现实’。
也就是说，能量化个体，只要心中想着自己是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这仿佛是变形术的最高境界，但其实与变形术无多大关系。
而更进一步，能量化个体其实主体是意识，那些构成能够碰触物质世界的身体的能量，只是被意识笼络起来的非本身物体。
所以，能量化个体是属于意识不灭，永生不死的情况，而且意识越强，控制能量就越大的存在。
这看起来应该是好事，毕竟永生不死什么的，可是所有生物的追求。
但对空幻而言却不一定，先不说他主意识的身份，单单他现在的意识所感知的时间，就已经活了几百年（已经记不清具体多长时间了=。=），到现在，他似乎有些厌倦了。
这还是空幻，有一个种族需要关心、需要照顾的原因，但到现在，他也开始出现享受、懒散、偏执、漠视生命等等负面的情绪。
由此就可以看出，永生至少对空幻而言，不一定是件好事。
“不知道不断转生，是不是个好的解决方法，但是……”
但是，面对天上的威胁，空幻却没那个时间精力，去浪费自己从小孩养成之少年的这十几二十年时间。
“也许等到天上的敌人解决后，可以用转生来维持我的人ìng吧。”
摇了摇头，自身的心理变化，让静下来的空幻有些担忧，担心自己在某天变得不是自己，不过……
“小细胞时期的我，看到现在的我，恐怕也不会认为那个残忍懒散贪图享乐的家伙就是自己的未来吧。
但就像人类时期，小时候的我和未来的我对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要用所谓的‘成长’来解释说服自己吗？”
自嘲地笑了笑，略带扭曲的表情，似乎掩饰了心中难以言喻的辛酸，空幻重重地叹了口气，感叹着自己是不是‘中二病’犯了，还是变得‘伤春悲秋’了的同时，随手拿起桌面一封文件，翻开由硬纸板做成的淡黄sè文件壳，视线移到了文件上方的标题……
《有关全球进入冰河世纪的可能ìng研讨》
“……”
啪
文件被空幻条件反射般地重重砸在桌面，末了他还唯恐避之不及般地，将文件从光滑的桌子这边推到另一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自言自语地同时，空幻再次随意地拿起了另一封报告。
（本来只想放松一下，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怎么会第一封就遇到那么沉重的话题呢？）空幻如是埋怨着，轻轻地翻开了手中的报告外壳……
《对整个泛朋族大洲气候变动的危机预警》
啪
报告划出优美的弧度，重重地砸在远处停在桌面一角的前一封报告正上方，两者居然叠出了一个分毫不差的报告堆，这或许也算是另一种运气了吧。
不过空幻倒是没什么好心情了。
“一定是手贱，这次还是用念力来挑吧。”
揉了揉额头，借着会议室天huā板上，由电器厂免费提供的华丽电石灯发出的光芒，空幻从面前的文件堆中，依靠念力重新抽出了一封表面涂着红字的报告。
《有关南北极冰川正急速延伸情况的内部通告》
“……”
啪。
报告轻声跌落桌面，空幻郁闷地将头埋入双臂，看着眼前仿佛在嘲笑自己懒散心理一般的报告封面，脑海中忍不住一阵刺痛。
“我就不信了”
眼前的报告飞速移动，一封又一封位于会议室，本来被堆得好好的文件，就像活过来了一般，排队经过空幻面前，将自己的标题投射在空幻的能量化视网膜上。
《外域远西与西陆粮食危机判定》《朋族北面大面积雪灾的汇报》《远西至朋族水泥路受阻报告》《研讨朋族对严冬应对措施的报告》……
“天啊你就不能让我歇一歇吗”
“不能。”
温润的话语难掩其中的严酷，一具婀娜多姿的身影从门外进入，标准的长直双tuǐ没有被任何衣物掩饰，正泛着一丝微微的蓝光，平添几分yòuhuò，盈盈可握的腰肢摆动着差点晃huā了空幻的钛合金狗眼，饱满的iōng部更是让人热气上涌。
不过在见到那张在薄雾掩盖下，却依然难掩绝sè的面容之时，空幻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思念，飘身迎了上去。
“051？你们之前到哪儿去了？”
推开房门走进的，正是已经成为空幻妻子的051，当然，她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那只小尾巴双月，但是今天，两人的表情似乎都非常严肃。
而在看到空幻那一脸憔悴中带着思念的表情之时，051心中一软，本来严肃的表情也稍稍软化，重新恢复平静。
“怎么选个晚上的时候回来，不过你运气不好，刚刚我们正在行政院讨论问题。”
点了点头，051拉着双月来到了空幻身旁，轻轻抱了抱眼前这个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有些伤感的丈夫。
“空幻，现在的情况很紧急。”
但是这时，051不得不打破这份温馨：“最近一段时间，我和双月在各地调查汇总情况，并通过查阅各地生物亡魂的记忆之后，得出了上次过年时告诉你们的差不多的结论。
全球正在急速进入冰河期。”
附身坐到空幻身旁，051将头微微靠在空幻肩上，但脸上却依然紧皱眉头，无法得到一点舒缓。
对此，空幻也只能伸手轻抚，同时拉过莫名安静的双月坐到自己脚上。
而此时，051的话语还在继续：“对于星球进入冰河世纪我们都没有经验，即便有你以前所在的地球的一些记录，但那些记录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小冰河还是冰河世纪，它的发动时间会有多快，低温时期会有多长，如果是你以前记忆中那种电影里面，几天就进入大冰河时期的情况，那双月星的生物们可就危险了。
不过有一点我们是确认的，那就是，必须快，尽可能快速地应对这次危机。”
“嗯，”双月在一旁严肃地点头，同时说出了在空幻面前最长的一句话：“大面积自然变化，旧生物灭绝，新生物出现……”
似乎迟疑了一下，双月歪着脑袋，微微皱起了可爱的小眉毛：“进化？规则？”
听语气，连双月自己似乎都有些不太确定。
“进化？”
看着此时正一脸探寻的双月，空幻苦笑了一下，摇头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随后语气轻微却又坚定地说道：“那不过是适应环境而已。”
伸出右手搂了搂身旁的051，空幻的左手却覆到了双月的小脑袋上，要此时有人走进来，恐怕就得严厉斥责空幻此时不文雅的行为，但现在没那种生物。
因此，空幻一面享受着，一面盯着双月，神sè平静的说道：
“在我看来，没有压力的情况之下产生的主动进化，那才是真正的进化，因为那是在生物的上进心的驱使之下产生的发展，这才是属于生物自己的进化；
而被外界压力所驱赶着，被迫产生的变化，那不过是单纯的适应环境而已，那同用鞭子驱使着懒汉开矿没什么两样，与进化毫无关系。”
看着双月疑huò的眼神，空幻重重地舒了口气说道：“当然，在自己无法改造甚至创造环境之前，我上面的话其实是废话，生物学会适应环境，也是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
“至于规则，生物们存在其中，为生存努力，与环境协调，为未来进化，那就是规则。”
说完这些话，空幻将051拉到了自己面前，淡蓝的能量瞳孔中晶莹的双眼，直视着那双因为051个人爱好而时常变化的双眼，嗯，今天是淡金sè。
“那么，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换做平常，051可不会这么粘人温和，虽然这说起来真的很辛酸，但空幻大概已经习惯哪个，时不时伙同双月对空幻来个月复黑加人身攻击的051，反倒是此时温柔娇柔的051，让空幻有些不舒服。
（这算是被调（嘎）教成功了吗？额——）空幻T中……
脑袋蹭了蹭，051顺势干脆躺倒空幻tuǐ上，却依旧语气淡淡地说着：“这次的事情很大，是事关整个星球的，特别是去年冬季，气温下降的很严重，很多地方的生物都出现了成片冻死的情况。
这导致我和双月所接收到的生物回归意识中，不少都带着死亡的不甘，如果到时候冰河世纪降临，过量的意识回归，甚至可能影响到我和双月的情绪。
所以，我们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其中双月会回到星球意识坐阵，以确保意识的流动循环稳定，同时收集生物的记忆传递给我；
而我则需要到双月星各地，特别是寒带、温带，对那里的动物们进行主动迁移。”
说到这儿，051稍稍翻了个身，剩下的泥土也组成了一张长直凳子，而一张姣好的面容正对向空幻。
“这时候已经不是规则的问题了，而是我和双月在自保，否则恐怕这一个冰河世纪过去，我和双月就会变得不再是我们自己了。”
脸sè有些愕然地看着051，空幻苦笑着伸手揉了揉051紧皱的眉头：“果然是夫妻俩，刚刚我还在感叹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结果你也是。”
“不过，就不能在朋城做这些吗？之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说实话，空幻与051表明关系也才一年多点，所以空幻不想这么早就分别了。
这并不是自sī，很大程度上还是心理的原因，像空幻这种略带优柔的ìng格，就喜欢寻找依靠或者确定方向的人，而因为自从确立关系之后，051就变成了他最亲的人，再加上之前从小细胞时期的一直相伴，其中的感情和依赖深度就不言而喻。
不过，051只能摇头：“不行，要确保安全，双月必须回到星球意志的空间，而我则因为这些迁移的事情需要很大的精力，所以留在一地也基本上不可能。051也有些不舍地表达自己的遗憾。”
“是吗，有需要帮忙吗？”
“当然，到时候大量生物进入南部，对朋族也是有利的哦，不过我希望朋族只捕杀满足食物的部分，并尽可能地保证多样化，而不去造成生物种族的毁灭。”
事实上这些是在之前会议就与朋族高层定好的，但051希望自己亲口告诉空幻，这不仅是因为空幻是朋族的主意识，还因为是她的丈夫。
这或许也算是两人的相互依赖了吧。
“放心吧。”
紧了紧自己抱着051的双手，感受着其中那份柔软，空幻生出了一丝自己也成为了一个，需要有担当的人的新奇感，甚至因此驱散了悠久生命所带来的苦闷。
大丈夫，萌大*。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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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