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陵又吃了一惊,但却一咬牙,便是又加了几分气力!
哪知才刚一运起体内的真气,便感到五脏四肢内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似是突然将无数狂暴的雷电之力从沉睡中惊醒了一般!无数细细的电光一时在他体内各处爆闪开来,如千万根烧红的铁针,如喷着毒液的狂蟒,狠狠地咬噬着他的筋脉脏腑!!
便如平静的湖波中忽然投入了几颗石子那般,随之产生的连串反应,更是令杜秋陵始料未及!
体内的火灵气、雪灵气及魂气,竟一下子都如激怒的野兽般相互冲撞纠缠起来,部分紊乱的灵气,更是逆着经脉到处乱窜,在他的肌肤表面也撑开了一条条小蛇般的凸痕!
杜秋陵一下子吃不住那极为凶猛而巨大的痛楚,忍不住“啊”的大声惨叫起来!
梵喻大师虽然面色阴沉难看,但却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之意。那印着杜秋陵心脉的手,蓦地又加了几成梵天佛气!清泉一般的气息缓缓注入杜秋陵体内,一种庄严慈穆之意顿然生起在他心中,教他神识中的狂怒、焦躁、惊骇、痛楚都同时消淡了几分!
这清泉般的气息缓缓地运行在他的四体百骸之中,所到之处,那月兑缰野马一般狂野奔突的灵气竟一下子戾气大减,变得温顺了许多!
在梵喻大师的帮助下,约一个时辰之后,杜秋陵的身体才终于又勉强恢复了平静。
直到这时,梵喻大师才轻轻叹一口气,将手从杜秋陵心口处拿开。虽然躺在一片坚冰之上,但杜秋陵已是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妄自运行体内的灵气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惊魂未定地问道:“大师,晚辈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我的身体……为何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梵喻大师无力地望了他一眼,目中的神气似是又衰弱了几分。
“杜小友刚刚跌入这刀峡冰狱中来时,老衲便已替你检查过伤势。看情形,你应该也是被点苍教的传宗法宝‘双蛟冰雷钟’所击中,部分冰雷之力侵入你的身子,引起了诸系灵力的紊乱,损伤了一部分经脉,还冷凝了你的体肤四肢,情况可谓是十分不妙。老衲唯有以本门正宗的朱雀灵火护住小友的心脉,才勉强替杜小友保住一条命。你适才妄动灵气,又牵引了那冰雷之力,故而才会引发这样大的动静。”
他艰难地咳了两声,这才又继续说道:“为避免伤势加剧,杜小友还是先安心静养为好,其它的事情,待往后再做计议。”
杜秋陵这才回想起在苍雪灵峰上与血梅仙子那惊心动魄的一战来。下意识地一瞥,才见那把鬼玄残剑还紧紧握住自己手中,表面上已经冻结了厚厚的一层寒冰。
他无奈地向着梵喻大师点点头,说道:“梵喻大师又救了弟子一命,只可惜弟子如今形同废人,却是不能亲自拜谢了!”
梵喻大师摇摇头,说道:“都是俗礼罢了,杜小友又何必拘泥!此次你的遭逢虽然凶险,然而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老衲见你体内的真元摇动,道脉正有膨胀扩充之象,似是突破筑基的好时机已经到来!”
“啊!?”杜秋陵又愣住了!他真没有想到,苦候多时的筑基突破时机,竟在自己身负重伤的时候到来!
似是看出了他的震惊与忧虑,梵喻大师又笑道:“杜小友大可不必担心,虽然你如今的状况不算太好,但如此遭遇,却是不折不扣的一次‘劫蜕’!于劫难中蜕变修为、突破道阶,却是修真之士可遇不可求的奇缘!”
杜秋陵这才想起了王师叔跟自己提过的修士突破晋级的三种途径来,分别为丹蜕、修蜕及劫蜕。这劫蜕虽然凶险万分,但从修炼之效来说,却又属于三者中之最佳。
他又忧又喜地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弟子身负重伤,不知道究竟能否抓住此机会一举筑基成功?”
梵喻大师又说道:“这个无妨。杜小友年纪还轻,不管成与不成,对今后之修炼都是有益无害。即便此次真的不能成功,日后也还有许多机会……咳咳咳……”
说到这里,梵喻大师忽然脸色一白,又剧烈地咳了几声,那气色十分的不好。杜秋陵一见,急忙关切地问起他的情况来。两人详聊半日之后,方才知道各自坠入这冰狱前的遭遇。
与杜秋陵相比,其实梵喻大师的伤势更为严重。他在落入冰狱前便遭到苍柯真人的偷袭,受伤已是不轻。其后,又遭到双蛟冰雷钟的轰击,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待到跌入这无底冰狱中来后,梵喻大师再受一次重创,腰部以下的躯体,已是经脉震碎,骨骼寸断,一双脚再也没有了半分知觉,分毫动弹不得,显然是完全残废了!
故而如今的梵喻大师,也只能拖着残躯以手撑地而行,境况好不凄凉!杜秋陵见得如此,在暗暗诅咒那所谓大师伯苍柯真人的同时,又平添了几分心酸。
好在梵喻大师本来便是佛修精深之人,在大慈悲心之上,又有一颗大豁达心,故而对于自身际遇的沉浮祸福,已然能够淡然处之。虽然遭到至交好友的背叛暗算,却能不愤不怨;听说苍柯真人被重创、点苍教被骷髅名花谷突袭之事,虽震惊非常,却又能无悲无喜,不愧为上了境界的高僧。
反倒是杜秋陵自己,回想起这几日来的跌宕曲折,心中免不了的好一番唏嘘感慨。
不知道,王师叔最后究竟如何?
在骷髅名花谷的大举进攻下,点苍教能否逃过一劫?
还有,那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卫师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呢?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却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灵卵正落在狭窄的冰谷中间,下半截子正被冰雪凝住。远望去,只见这光滑坚固的灵卵表面已经裂开了数道细细的裂缝,将那流霞云彩一般的纹理从中撕裂开来。
裂缝之上,却是没有任何东西渗出,似是这伤痕还并未达到令灵卵破损的地步。唯一的不同,便是裂缝上发出的灵光要远比灵卵壳面上的光芒更加鲜明柔和,如淡淡星光一般挥洒在充满冰气的空气中,幻出一片奇彩。
而那个聚灵盆,则是斜斜地冰封在灵卵的一侧,通体的灵光已经敛尽。
杜秋陵心头暗震!这岂不是王师叔爱惜如命的灵卵么?原来竟然也随自己一起摔入了这刀峡冰狱中来?
他看这灵卵似乎并无大碍的样子,又暗吃了一惊,心想:这灵卵不知道从多少万丈的高空中重重摔下来,也仅仅是摔裂了几道缝而已,其外壳之坚固,实在是匪夷所思!
梵喻大师也回头望了一眼,叹道:“如此巨大的灵卵,即便是老衲也是第一次见。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又为何落入了这里来?”
杜秋陵心知这维系着有关王师叔的一个大秘密,故而也不敢插嘴。
梵喻大师又道:“杜小友,你长时间躺在这冰寒土地上,对身体也是诸多害处。老衲虽然半身不遂,然而终究是回过了三分气来,便再助你一把!”
说着,便又运起“梵天朱灵咒”,以纯正深厚的朱雀火灵气将封在杜秋陵体外的寒冰化去了。杜秋陵勉强坐起身来,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感激不尽地谢过了梵喻大师。
梵喻大师只是笑而不语。
杜秋陵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站起身来,在这所谓的“刀峡冰狱”中走了一走。
他们二人所处的地方,只是一个长约数百丈、宽约数丈的狭长峡谷。地面上结着极厚的一层坚冰,反射出淡淡的雪蓝色,更觉奇寒之意。两边的绝壁便如刀削斧劈而成一般,呈垂直耸立状,一直探向那遥遥无尽的崖顶,真不知高达多少千万丈。两旁绝壁光滑如镜,尽是磅礴有若一面天墙的万年寒冰。
杜秋陵孤身一人立在这两面绝壁中间时,只觉这庞大无比的冰墙正以一种极其压抑逼仄的方式从两旁拔地耸起,在离头顶极远的地方合拢为一,上锁天,下绝地,四方皆是极寒的雪冰,除了他与梵喻之外,再无其它活物,真不愧为冰狱之名。
只是距离头顶十余丈的空中,竟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令杜秋陵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在这闭塞无风的空间中,这白雾竟然仿如流水一般缓缓流动,实在是有些异常。
他眉头轻皱,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冰块,用力向上掷去!那冰块一冲破白雾,雾气之中便陡然旋生出数十道雪亮的风刃来,一下子便将那冰块斩成了粉碎!
杜秋陵叹了一口气,暂时断了逃离此处的念头。
另一侧的梵喻大师只是盘膝打坐,口中默念佛经,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想来在坠入此处之初,他也已四处查看过冰狱的地形环境。此处实乃不折不扣的绝地,又有点苍教开宗祖师爷点苍真人亲自布下的十余重禁制,以二人重伤之躯,想破禁逃出生天,不啻于痴人说梦。
杜秋陵在四周走了一圈,越看越绝望,不得已,最后只得回到了梵喻身旁。
此后一连过了十余日,杜秋陵便一边休养身子一边与梵喻大师闲聊些佛法,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两人皆是身上有伤,只是在这绝地之中觅不到疗伤之灵药,故而都只能暂时以这消极的法子来慢慢休养生息。
幸而二人同为修真之士,都已进入了辟谷之境,能够暂时不吃不喝。不然在此绝境之中,哪里能觅得食物维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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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很艰难,乡下老人重病;七月中旬时自己的耳朵晚上流血不止,持续一周,那时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脑子出问题了,所幸后来终于治好;这期间,喜欢的女孩子还多次跟我闹分手,痛苦不堪;在《鬼剑》不断更的同时,另外还要参加两岸文学大赛,新开了一本书……
幸好这个月终于要过去了,感谢上苍,我还有勇气与激情,还有风雨前行的耐力。
是梦想与童鞋们的支持在鼓舞着我,尤其是闪电的打赏、评价与广告,真心的感动。虽然这书现在成绩不好,但希望它能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一段历程。
同时,参加两岸文学大赛的一篇玄幻言情终于写完,此后不用同时写两本书了。有兴趣的童鞋可以点作者信息找链接,是一篇有关美人鱼的穿越故事,《美人鱼梦烟花寂》。以后如果能够通过初赛的话,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祝看书的朋友宁静,安好,谢谢。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