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愿意——”老鹰一急,直接就给牛刚跪下了,就要行拜师礼。
“拜错了,我可没说要收你当徒弟!”牛刚手一虚抬道,“不过我都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师父!”
“那——那就拜托前辈了!”老鹰这时候反应倒也快,没有犹豫,还是躬身给牛刚行了一礼。
“我这次刚刚出来,还要过一段日子才会回去,这样吧!”牛刚一沉吟,“待会我给你写份信,告诉你地址,你自己去找你师父吧!”
“是!”老鹰恭声道。
“我看你有些身不由己的样子,最好——”牛刚看了一眼其他几人,沉吟道。
“他的身份不是问题!”牛刚还没有说完,老龙头已经抢先说道,“老鹰,这事我批准了,回去我跟‘龙头’说。”
这伙人宿营,东西都也准备得齐备,牛刚刚刚答应,那边马上就有人拿出了纸笔,在几人的有些迫切的目光的催促下,牛刚手起笔落,一阵龙飞凤舞之下,一封介绍信已经草就而成。
“前辈的字,还真是——还真是返璞归真啊!”牛刚写信时,老龙头就在一边,本来意思是想称赞一下牛刚的书法,但是这硬笔字拿来的书法,尤其是牛刚这种不良学生的字,都能赶上狗爬了。
“地址我已经写在了信里面,你把信交给了地址上那人,他就会给你安排一切的!”牛刚丝毫没有自己的字,把信往老鹰手中一塞,道,“尽快去吧,要是你运气好点,说不定这次会有大收获!”
牛刚眼下之意,当然是指不久之后的那场比武,就算不能参与,在一旁观战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好了,饭也吃了,信也写了,我也该告辞了!”牛刚说道。
“哎,对了!”走出了几步的牛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朝着老虎说道,“你不是要和我较量一下嘛,还打不打!”
说着,牛刚活动了一下筋骨,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的爆鸣从他的身上传出,一大早起来,活动两下也挺不错,刚才老狼三人来得快,去得更快,什么感觉也没有。
听到了那一串爆鸣的老虎,脸上顿时一白,没见过牛刚出手还好,老虎起码还有一战的士气,可是亲眼见到自己的三个伙伴一招之间,尽被震飞开去,老虎已经再也没有和牛刚动手的打算,要知道老狼三人联手,他就算是能胜,也是两败俱伤,哪能如牛刚这般轻松写意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些时候是壮烈,但更多的时候,那是憨憨!
很坚决地,老虎摇头了!
“晦气!”牛刚暗骂一声,倒也没有坚持,直接出了营地。
他要继续东行,那就必须渡过眼前的这条涂河,荒山野岭的,也不像有去桥的样子的,牛刚也没有去做无用功,北方**多水性不佳,牛刚这个地道的北方人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过河!
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牛刚一脚跨入了涂河之中,三两步功夫,人就已经被河水淹没。牛刚渡河的地点就在营地外,没有避讳他们,饶是老虎等人知道了这位‘前辈’非同寻常,但此刻也都一个个看得呆住了!
“我没看错吧!那位前辈走进河里去了!”老熊嘴巴漏风道。
“不会是看不开,想要自杀吧!”老羊恶意地猜测道,配合他满嘴漏风的样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
“闭嘴!”老龙头一声低喝,几人都乖乖地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牛刚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了对岸,周身一震,将身上的水抖出了大半,和老龙头等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三两个起落之间,消失在了老龙头等人的眼中。
“一条大河,就这样走了过去!”老龙头和老虎同时一声感叹,早就听说过有不识水性的高手这样渡河,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
涂河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河面少说有五十多米宽,河中最深处也有二十来米,越到河中心,水流得越急,如此从河床横渡而过,不是真正的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大多高手这样渡河都是要事先搬一块巨石来定身的,可是这位‘前辈’过河时,却是手中空无一物,实在是——再联想到这位前辈身无长物,孤身一人就干在这茫茫太行山中行走,不知不觉中,牛刚在老龙头等人心中的地位急速攀升!
“哎呀!”正在感叹这种生猛渡河方式的老龙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失声道,“忘了想那位前辈请教那事了!”
“怎么,老龙头,你没问!”一旁的老虎诧异道。
“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啊!”老龙头有些恼恨拍打这自己的脑袋,“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我还以为您一进营地就问了!”老虎无辜道。
“我还以为您一见面就和那位前辈说了!”老鹰更无辜道。
“哎——算了!”老龙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无缘了!”
“老龙头,你忘了,不是还有这个!”老鹰将手中的信摇了摇,“有这信在,害怕日后见不到那位前辈嘛!”
“对呀!”老龙头心中一喜,“小鹰,快看看信上地址在哪?”
“在——”老鹰摊开手中的信,一番仔细辨认之后,变色道,“老龙头,你看,这不是——”
“这——这不是——”老龙头看清了信上的地址和收信人,笑道,“果然是有缘啊!”
渡过涂河之后,继续东行,山更高了,路也更险了,往往翻越一座大山,就要耗费牛刚许多功夫,时常是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这才发现,其实这只是一座大山的一个小缓坡而已,更高的山峰还在后面,那是真正的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还不是最惨的,又一次牛刚好不容易攀上了一座高峰,这才发现,上山的路有了,下山的路却断绝了,像是被一刀直直地削取了山的另一半,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沟将牛刚的前行的路断绝,牛刚还没成神仙,无奈之下,唯有原路返回,绕过了这道悬崖,好在牛刚有指南针,没有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迷路,一直保持了一个前行的方向,但是他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太行山中地第二条南北走向的大河——瓜河目标是彻底没了戏。
事实上,等牛刚赶到瓜河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大山之中,确实是风光无限,但是一个人在这带得久,再美的的风景也该看腻了,现在牛刚早以没有了一进山时的兴奋感,要不是还想着修炼自己,牛刚早就出山了。
此时牛刚面前同样有一条大河流过,但这条河已经不是瓜河,而是叫安丰河,走到这里,牛刚已经不打算继续前行了,再前进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里已经是过了太行山的中心地带,而且再走就要出了山西,进到河北地境了。
牛刚惬意地躺在了河边的一块大石之上,舒展着自己的筋骨,进入太行山七八天了,一路翻山越岭,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以牛刚的精力,也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困乏,不仅仅是在**上,同时也是在心灵上。
不过总得来说,在这七八天中,牛刚的收获是巨大的,看似他在一座高山一座高山的翻越,其实他翻越高山不仅仅是在外头,同时也是在他的心中,进入易筋境界之后,肉身的修炼告一段落,修心才是最重要的,唯有心强大起来,才是肉身强大的基础。
“大毛——二毛——”
“你们在哪,听见了吗——”
“大毛——二毛——”
一个已经有些沙哑的哭喊声远远传来,牛刚眼睛一瞥,一个踉跄的身影正顺着河岸不断挣扎前进!
“叫什么叫,叫魂呢!”牛刚心中一阵嘀咕,这里已经不是深山了,又是大上午的,见到人也不稀奇,牛刚懒得理会他,一个转身,背过了身去,等他离开。
谁知那人走到牛刚附近,看到了牛刚,脸上激动之色一闪而过,踉踉跄跄地朝着牛刚这边跑了过来。
“大后生,你看见我家大毛和二毛吗?”一边往过跑,一边口中不断地重复,“大后生,你看见我家大毛和二毛吗?”
“唉,麻烦!”牛刚无奈地起身,他早已看出,跑来的这人已经魔症了,应该是遇上上事了,沾上就是个麻烦。
“没有!”牛刚坐在巨石之上,居高临下地达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那人听了下来,口中喃喃,愣怔了半天,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忽地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怎么就没有了,怎么就没有了!呜呜呜呜呜——”
“喂!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牛刚有些头皮发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哭,尤其这人还是一个四十大几的大男人。
“呜呜呜——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那男人口中模糊道。
“原来是找孩子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牛刚低头看到那男人对了一只鞋的大脚,上面裂开了好口子又不自觉,还有那沾满泥泞的裤脚,心中一软,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将那男人扶了起来。
“说清楚!也许我能帮你!”牛刚认真道。
“帮不了,帮不了,呜呜呜——”那男人哭得更大声了,“这是报应啊,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