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龙林山山道之上。
一群喝的醉汹汹的汉子放浪形骸,一边上山,一一边玩笑着!
“长林,这下可叫你小子捡到饱了,你等着,赶明个我就拉着咱们送才童子到外面走走,随随便便找出他十个八个来,到时候可就没你小子的份了!”
方去晴一张老脸喝得通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还是没忘了对王长林放放狠话,叫他别得意,这次若不是杀出了王长林这匹黑马来,今天意气风发,大摆宴席庆祝的应该是他方去晴!
“好啊去吧!我也不贪多,有乐儿一人就足矣!”王长林打着酒嗝,有些不耐烦地敷衍道,他知道方去晴说得只是气话而已,如孙乐这般的好资质的苗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成了烂大街的白菜,方去晴现在说得只是酒后气话而已,做不得真,王长林脑袋还算是清醒,对方去晴的表示理解。
“好了!快到了走在最前的徐去缺一身低吼,“清醒一下,莫要在师父面前失了态!”
“知道——”后面清醒一点的人赶紧开始约束那些已经喝得没边没沿的。走不得的走得动的过去搀扶。
这一通酒,众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许多小辈早已经受不住,倒在了酒店,孙乐这个小主角更是被一种比他明显大一圈的师兄们早早灌得不省人事。
小辈们倒下就倒下了,直接安排他们在酒店休息下了,一觉可以安心睡到明天再起,可是方去欢他们等弟子,却是不能就这门倒下了,还得过来给赤方请示一下,这才可以散了,故而尽管大多数已经喝得是东倒西歪,但是还是强压睡意,赶上山来。
众人相护搀扶着上山坡,终于是进了小庙!就等拜会师父,就可以赶紧下山休息去了。
不过此时的小庙除了院中突然多了许多药草在晾晒,却是早已空无一人,把众人的酒一下给吓了个半醒,赶紧开始急急忙忙找寻师父,这才在赤方的僧舍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
徒儿们:
为师与刚儿外出一行,三日即回,好生修炼,莫要懈怠!
看着信末尾那一个用朱笔写就的‘方’字,方去欢等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深夜,太行山边缘某处。
“师叔,今天就走到这里吧!”牛刚慢慢停了下来,进阶到易筋境界之后,牛刚的速度提升得最是明显,不久前还是花费了一天多才走的路程,现在差不多半天却是已经赶到了。牛刚从乾坤戒指中取出的一瓶水,抛给了不远处的赤方。
“也好!”赤方接过水瓶,灌了一口,抱怨道,“刚儿,你看看你领着我走得这叫什么路!哪有你这样的!”
“咱这叫不走寻常路!”牛刚脸上一红,狡辩道,“若不是我这样走,怎会发现断肠草呢?”
“不错!”赤方赶紧点点头,这一日不找到断肠草,赤方可就在牛刚跟前一日直不起腰来!
牛刚开始捡枯枝生火,两人从下午出发都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太行山范围,但是一直滴水未进,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我刚离开太行山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牛刚说笑道,取出了打火机引火,不一会儿,篝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师叔,给!”牛刚将烤热的满头递给了赤方,“讲究一下吧!谁叫你急急忙忙拉我出来,什么也没有准备好!”
“你吃吧,我没胃口!”赤方推开了馒头,一日不拿到那株断肠草,他就一日不能安心,哪有什么胃口吃饭,不过修炼到了赤方这个境界,已经是可以辟谷了,即日不吃喝,依旧能够保持体力,这点可是牛刚所望尘莫及的!
“师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教我‘烟波浩渺’!”牛刚一边就着水啃着馒头,一边百无聊赖地问道.
“亲兄弟,明算帐!说了拿断肠草来换,没见到断肠草,你就休想来学!”赤方难得硬气道,“哼!”牛刚将满腔的怨气发泄给了馒头,这个赤方师叔好生无赖,把他对‘烟波浩渺’的兴趣勾引起来了,马上又板起了一张老脸,硬是把他拉了出来,比他马上去才断肠草,不见断肠草,誓不传授给他‘烟波浩渺’。
烟波浩渺乃是玉皇阁绝技,奈何龙山将传授牛刚技业的任务给了赤方,牛刚无奈,为了早一日学到‘烟波浩渺’,唯有跟着赤方一起出来了!
吃完晚餐,两人休息,牛刚是占地即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赤方却是心忧断肠草,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怎么还能睡得着,就在一旁靠打坐来平复心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牛刚却是已经被赤方拉扯起来,继续赶路,虽然心中有诸多抱怨,但是看到赤方已经有些憔悴的模样,不由心中一软。
“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牛刚心中一叹,不知赤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正是踩中了牛刚的痛处,牛刚没得奈何,唯有继续前头带路。
独自一人进太行时走过一次,带着孙乐离开是,走了第二次,有了这两次经验在,牛刚对这太行山可是相当的熟悉再加上早已在山中练就的一双踏山如履平地的大脚,牛刚现在的速度快得就跟一阵风似的,再高的山岭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相比于牛刚,赤方就要显得简单了许多,与牛刚相隔一丈,任凭前面的牛刚如何快慢,始终不曾摆月兑赤方,就好似牛刚身上有一个无形的绳索,将赤方牢牢套住,在拖着赤方走!
“等下!”后面的赤方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怎么了!”牛刚不有些不满地停了下来,这还没有进入到深山,牛刚可从来没有在这采摘过药草。
此处正好是一座高山的东面,旭日高升,将这处山坡染成了金色,流光溢彩一般,让人睁不开双眼,赤方没有理会牛刚牛刚,而是快速走了两步,蹲在了一处,就不在动弹,“师叔,小的还是大的?”牛刚对赤方不理自己的有些不满,故意问道。
“大的!”赤方头也不会,笑声说道。
“呃!”这下轮到牛刚吃瘪了,他本意是问赤方是大解还是小解,没想到赤方不但没有领悟牛刚的玩笑精髓,反倒是一本正经,还是严肃地回答他。
牛刚纵是再如何糊涂,也不会把赤方说的‘大的’理解为‘大解’、“大便”什么的,看赤方那般模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牛刚好奇,凑到赤方的跟前,之间赤方仔细查看出却是有一道淡淡的压痕,一掌来宽,就跟汽车轮子压过似的,只是没有任何纹路而已!
“师叔,发现什么‘大的’了?”牛刚不能从那道淡淡压痕上看出什么,于是虚心求教道。
“大蛇,好大的一条蛇!”赤方也不玩弄什么玄机,继续说道,“想不到现在这年月,还能养出这么大的一条蛇!”
“大蛇?”牛刚惊奇道,“师叔,你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来看!”赤方一指那处土壤,说道,“这里曾有积水,使得土质松软,恰巧那条大蛇行过此处,压迫土壤,形成了这道压痕!”
“就这?”牛刚不置可否道,“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赤方大声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赤方将手臂伸出了,摊开了手掌,露出了掌心的物件,牛刚定睛一看,却是发现赤方掌心的是一块指甲大小的淡黄色角质物。
“这是——那大蛇的鳞片!”牛刚反应过来,说道,“原来师叔你是发现了这块鳞片,才敢放声断言,我还以为你这有这个本事,光是看一道压痕就能判断出这么多!”
牛刚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中却是有些汗颜,若是论眼力,牛刚不知要比赤方好上多少,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注重过这些小小的枝枝叶。
“怎么,师叔,你想抓那条大蛇?”牛刚问道。
“不!”赤方摇摇头道。“从这出压痕看,那大蛇已经离开十来天了,附近没有其他大蛇生存的痕迹,看来那条大蛇只是路过而已,寻它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切!”牛刚失望道,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牛刚并不太在意这个,赶紧取回断肠草是正题。
两人继续开始前进,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牛刚却是被赤方再次叫停了。牛刚回过头来,只见赤方正又蹲在一处,不知干些什么、“师叔,大的还是小的?”牛刚再次玩笑道。
“大的!”还是同样的回答,连语气都是同样的,牛刚心头一动,师叔不想是如此玩笑的人牛刚耐着性子,再次走到近前,仔细一看,地上又是一道压痕,在赤方的手中,却是又多出了三块指甲抵消的淡黄色鳞片。
“师叔!”牛刚退了一下赤方,赤方站起身来,眉头却是多了一份凝重,摇了摇头,两人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后,两人陆续发现的压痕有十余处,都是一些土质柔软的地面,而那指甲大小的淡黄色鳞片,在赤方手中已经是二十余枚,不仅仅是在压痕处找的的,还有正常路面也有些许散落。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正巧咱们和那条大蛇同路吧!”牛刚疑惑道。
“嘿嘿!就是这么巧!”赤方不知想到什么,阴恻恻道,“不仅同路,而且还是跟咱们同一个方向,那条大蛇体形笨重,走不了多快,这回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