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牛刚口齿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很明显已是醉得更厉害了,“真——好——喝!师父你也应该尝尝。”
“我就不喝了!”龙山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在他一侧,梁开还沉浸在虫儿酒所带来的奇妙感受中没有回转过来,自然也就没有听清牛刚叫龙山什么,不然非得吓得把舌头咬掉不行。
“倒是你——”龙山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教唆地语气引yòu道,“想不想要再来一杯?”
“想,当然想!”牛刚立即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得跟波Lng似的,说道,“可是师叔和去欢师兄不让我多喝,这可怎么办?”
“无妨!”龙山眼中满是教唆的笑意,说道,“师父让你喝就是了,徒儿,再去取一杯来,放心大胆喝就是了!”
“真的!”牛刚í离的醉眼中shè出了一道亮光,满是欢喜感谢道,“多谢师父,还是您老人家疼弟子!”
说罢,端着空酒杯,直奔正给众人分酒的方去欢而去。
“别多拿,一人差不多分点就行了,别看这么一大坛,一分可就没有多少了!”方去欢xiǎ声地呵斥着挤着这边拿酒的人们,“喝后浑身会突发奇痒,记得及时用雷音震散,不然xiǎ心痒死你。而且这虫儿酒最美妙之处就在那雷音震散奇痒的一刻!”
“如此说来,此虫儿酒不是没有煅骨修为,还喝不得了!”正在取酒的一人玩笑似的问道。
“当然!”本当是玩笑似的一问,谁知方去欢突然正sè道,“可别怪我提醒过诸位,自己喝可以,舍不得攒下送给亲友也可以,但是千万不可给没有煅骨修为之人,不然——”
方去欢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话中的意思,诸人已经听得明白,顿时心中一凌,有些不嗜酒之人,心中自然不免存着此类的念头,想着将自己分得的虫儿酒留给待会下面比武胜出的弟子什么的,若是没有方去欢这一声提醒,这虫儿酒被那些还未煅骨的xiǎ辈们喝下,岂不是要出大luàn子。
“咦,xiǎ师弟,你怎么也过来了!”方去欢忙里偷闲往外一看,正瞧得牛刚也在人群外面,手中还拿着一只空酒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急不可耐地朝前瞅着,狠不得立时就能将酒取到手中。
“嗯,师兄!”牛刚听到方去欢的呼声,自然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来倒一杯!”
“还喝,不是不让你喝了嘛!”方去欢一瞪眼睛,看似好像被牛刚不听话再来拿酒很是愤怒,“你的酒量不行,今日是比武之期,你要是醉倒了,该如何是好!”
“呃!”牛刚似是被方去欢一句说服,可继而想到自己有师父许可,于是立马理直气壮起来,说道,“师父让我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边挤在一块取酒的,有三方高手都有,一直以来,xiǎ王爷与郑家两方,都把牛刚当作了赤方弟子,此时他口中的‘师父’,自然冠在了赤方身上,赤方一脉的弟子才知晓,牛刚可是一直管赤方唤作‘师叔’!
一众师弟们还没在纳闷xiǎ师弟难道又喝多了,怎地将师叔唤作了师父,倒是好没往自己那一直神秘莫测,师父口中少有提到的师伯身上想,方去欢的眉头猛地一跳,心脏很不争气地‘咚咚’跳起起来,师弟们还不知道,他作为赤方嫡传弟子之一,今日可是有幸地目睹了师伯的真颜,而且此时此刻,师伯就在不远处。
“哈哈——”方去欢笑出声来,笑声只是一种掩饰,掩饰心中的慌luàn,自然笑得勉强无比,变脸似的,拿起一个xiǎ酒壶,一溜烟地跑到了牛刚跟前,透着殷情,亲自为牛刚斟满了一杯,同时xiǎ声道,“既然师伯允许,xiǎ师弟喝就是了!”
一边倒着酒,方去欢一边两眼朝着牛刚不住地打量,看到牛刚í离醉眼中的那一丝‘清明’亮光,不似醉的厉害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想着xiǎ师弟再喝一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统共两杯,xiǎ师弟应该还能承受,却是不知,牛刚那眼中的亮光,都是馋的,类似于饿得皮包骨头的饿狼眼中的绿光,而这一杯,也不是第二杯,而是第三杯。
“xiǎ师弟,拿着,这些都给了师伯吧!”倒完了酒,方去欢将手中xiǎ酒壶递给了牛刚道,他倒是想自己亲自给师伯送去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这般的勇气。
“嗯!”牛刚摇了摇头,没有伸手接方去欢伸手递过来的xiǎ酒壶,说道,“师父不喝酒的,我也喝一杯就行了,师父只说让我喝一杯的!”
说罢,牛刚端着满满一酒杯,转身往回走,留下了方去欢在原地,擦拭着额角上隐现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连被人提到师伯,我都会有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方去欢心中xiǎ声地嘀咕道,“师伯给我好大的压力,真不愧为师父的师兄,果真比师父还妖孽,师父的修为都鬼神莫测了,真不知这位师伯的修为又作几何!”
“不过,xiǎ师弟已经喝了一杯,再喝一杯的话,不会——”想到以前xiǎ师弟醉酒时的境况,方去欢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以xiǎ师弟的酒量,两杯应该正好,师伯向来也是知道的,所以来只让他再来一杯的!”
方去欢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摇头笑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他先后大相径庭的行为也并没有给诸人带来太多的惊讶,除了郑家两兄弟外,都见怪不怪了,摊上了强势的师父,压力还是蛮大的,xiǎ王爷与赤方更是强势中的强势,不认怂不行,诸人都表示了理解。
牛刚端着满满一杯绿油油地虫儿酒,回到座位上,盯着看了半天,居然没有立时饮下,龙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居心不良教唆道:“大千,怎么不喝了!”
“这酒这么好喝,我想看看它里面有什么,以后自己也做些,就能时常喝上了!”牛刚如实回答道。
“嗯!”龙山点了点头,似是对牛刚的回答很是满意,随即又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牛刚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让人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只听得他言道:“杯中没有水,都是细xiǎ的一粒一粒地卵一般的东西,真不知道师叔是如何酿的,一点酒的样子都没有。”
“要是想自己酿,以后让赤方教你就是了,还是快将这杯酒喝了吧!”龙山对牛刚说得虫儿酒模样一点意外之sè也没有,显然是早就知晓了一般。
“嗯!管它什么模样,好喝就是了,以后一定要让师叔叫我!”牛刚狠狠地点头说道。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闭目品味起来。龙山似是终于达到了目标一遍,笑着转过了身去,又与梁开聊到了一块去,浑然当作什么事也没做过一般。
吼吼——一声声嘶吼般的雷音从牛刚体内轰然爆发,沉闷的声音好似一股子闷雷般,此时喝下虫儿酒的已有不少人,声sè各异的雷音闷响接连爆发,牛刚这般雷音也只是动静大了一些,并没有引来诸人的注意,人们一般享受着虫儿酒的美妙,一般吃着桌上的珍馐美味,相熟之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场面热烈,又回到了当初,不,应该说比当初还要热闹,好些嗜酒之人都在赞叹这虫儿酒的美妙,料到了自己喝过的其他美酒,与之一一比较起来——“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啊!真是好酒,从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以后一定要问师叔讨要来酿酒的方子,酿出他千八百坛来,尚缺年份的下品的就有这般滋味,那十足年份的下品,中品,乃至上品,又该是何等的滋味,真是期待啊——”
这是牛刚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再然后,就陷入了逻辑混luàn状态了了,只觉得一股子火在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烧的他脑袋íí糊糊起来。睁开的双眼,早已全被í离的双眼占去,再也没有了清明的余地。
“还是有些饿,嗯,想来是还没有吃饱,不行,得赶紧吃饱了,下午好似还有什么事在等着我——”现阶段,牛刚的脑袋中只余下了一个‘吃饱’的念头,其余的再也不管不顾了,下意识地,将眼前的盘子全都当作了自己食物。
突然,一只陌生的手,拿着筷子,将自己的食物夹起了一块来,正好拿走,豁然抬头,牛刚的í离的醉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
呼——牛刚一掌挥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拿着筷子地手打去,那只手地主人好似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下松开了筷子,缩了回去,快似闪电,唯余那只筷子连同食物一起还在空中虚浮,正要往下落去,而牛刚挥出的那一掌已经临近!
轰——筷子化作了一蓬碎片,掌力余势不止,带着木筷碎片,极速地朝着那一掌打去的方向疾shè。
嘭——还好那一掌打去的方向没有人坐着,直接带着碎片,打在了地上,碎片竟然一个个入地三分,力道之强可见一般,这若是shè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继而可以想象,碎片都如此,那一掌的威力,又是如何的骇人!好好的一双筷子,在空中毫无着力之处,居然被他一掌生生打得碎片,真不知他那一掌,使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