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山!牛刚早已醉的稀里糊涂的脑袋了,上山的执念牵动着本能。一旦认定了目标,那就再也不管不顾了,身形兜转,足下生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消失了?不见了?xiǎ师弟怎么突然不见了!”有些修为低浅的顿时失声叫道,眼睛跟不上牛刚的速度,在他们眼中,牛刚就是突然起身,四下看了一周,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走了,xiǎ师弟走了?就这么轻易走了?”似乎是不敢确认发生了什么状况,梁开口中不断地重复道。
刚刚牛刚突然起身,着实把正在犹豫的众人吓了一跳,还当是牛刚终于要开始耍酒疯了,一桌子除了故意假装的看戏的龙山外,竟是谁也不敢动弹,生怕一不xiǎ心惹来牛刚的攻击,那可就是无妄之灾。
可谁知,预料当中的暴起竟是没有如约而至,牛刚起身之后,居然安静地离开了!这算什么?不幸中的大幸?当然不是了,到了这会哪还有人敢抱着这种侥幸心理,查良峰、王长林等人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最糟糕的状况发生了!
“xiǎ师弟——”几乎是在同时,查良峰、王长林、梁开几人豁然起身,齐齐一呼,似乎要把奔走的牛刚叫唤回来,当然只是徒劳而已,不过却也给正喝酒的其余两桌人提了一个醒,这边出事了。
“嗯!”赤方与xiǎ王爷双双放下了酒杯,略带不满地朝着那桌看去,其余人也停下了吃酒聊天,奇怪地打量着那一桌齐刷刷站起的众人。
“什么事!”其他人听到那桌的疾呼声还有些纳闷,可是方去欢却是下意识地,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了,虽然不清楚什么状况,可是听到那一桌众人的疾呼,还有自己刚刚倒给xiǎ师弟的第二杯酒,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什么事发生,心中不住地在祈祷,“不会的!不会的,xiǎ师弟的酒量,两杯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两杯虫儿酒牛刚当然不会有事,可问题是,他倒给牛刚的那杯,分明已经是第三杯了,于是,悲剧在某人居心不良地yòu导下,不得不发。
查良峰、王长林等人硬着头皮没有转身面对众人的目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直看,终于将众人的目光顺利吸引了过去,只见那里,一道跌跌撞撞地人影直直奔走,很快消失在了一个通道口。
“那是——xiǎ师弟,他怎么了”立时就有人将那道人影认了出来,其实也不用认,一开始,查良峰他们就叫唤了出来。
“怎么回事,那是出口,xiǎ师弟跑去哪里干什么,要出去?”方去晴、徐去缺等人还被蒙在了鼓里,而方去欢坐在座位上已经是冷汗连连,飞快地朝着那一桌上的某人看了一眼,只见人仿佛早已等在那里一样,看他望来,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
“师伯,一定是师伯干的,这下我要被师伯害死了!”方去欢心底大声地叫喊,浑身的已经都快被冷汗侵透了,当然这也是在心底里发泄一下就是,要当面说出来,再借他十个胆子先。
“怎么回事!刚儿干嘛去了!”牛刚的身影消失在了出口同道处,众人转过神来,面对的却是喝得满脸涨红,大声咆哮的赤方。
“师——父——,xiǎ师弟似乎喝醉了——”王长林沉受这莫大的压力,艰难地将话吐出了口,“他又要耍酒疯了!”
“什么!”赤方两眼一瞪,赤红的双目几乎就要喷出汹涌的火焰一般,正要轰然发作了,可是眼角掠过某个方向,生生地又憋了回去,最后化作了一声怒斥,轰然而出,“还不快去追!”
怒声霍霍,震得人双耳好似要聋了似的,但是查良峰、王长林几人却是如蒙大赦,一个激灵,庆幸地几乎都要跳了起来,再也不敢停留,转身逃也似的顺着牛刚奔走的方向追去。
“呼——”看到师父没有发作,方去欢也在庆幸,还好没有把他牵连进来,不然在这些外人面前,他堂堂一宗师,被师父骂个狗血淋头,日后还在不在江湖上混了!
“去欢!”赤方目光从朝着牛刚追去的几人身上收回,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朝着下手边上的方去欢叫道。
方去欢顿时身子一僵,冷汗再次汹涌而出,“惨了!难道师父发现了是我给xiǎ师弟倒酒的不成!”
“还有去晴、去yīn,你们三个也去,他们几个还制不住刚儿,过去一起帮忙,不可叫刚儿伤了人!”赤方说道。
“是!”方去欢与其他两人赶紧应道,起身急急朝着外边抛去。
“见笑了,见笑了!”赤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心情,转身笑面以对xiǎ王爷,笑道,“来来来,怎么接着喝,刚刚第几杯了,十五还是十六?”
“哪呐!是第十八杯了!”xiǎ王爷轰然笑道,好似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今日不醉不归,两人再次喝到了一块。
看着两位祖宗无事,其余人也顿时放下心来,继续吃酒,也就是徐去缺、胡去悲几人有些心不在焉,忧心醉酒的xiǎ师弟,其他人倒也无所谓。只是一直坐在xiǎ王爷近侧服侍的王侯,不见了踪影,还有那郑家两兄弟中的一人nià遁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龙山笑得欢快,拿起一甩筷子来,夹了两口,倒上了杯酒水,好似正要欣赏什么好戏一般。值得注意的一定是,龙山倒入杯中的美酒,并不是那令赤方自豪的虫儿酒。
牛刚时不时地遥遥着晕沉沉地脑袋,脚下虚浮,跑得东倒西歪,却是始终保持了一个方向,跑进通道后,没有了日光照拂,骤然一暗,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幸好通道也不长,一会功夫就到了大én口,却是查刚在én口守着,防备有人闯入,此刻听到背后动静,转过身来,却是xiǎ师叔。
“嘿,xiǎ师叔,你怎么过来陪我了!”查刚高兴着地打着招呼,就他一人看én,自然无聊的很,不过谁叫他的修为超过同辈弟子一大截,哪还轮得到他上场,而主席台上也没有他入座的资格,如此高不成,低不就,自然非常郁闷地被发配到这里来看én了。
牛刚理也没有理查刚,一路跌跌撞撞地直奔紧锁的大én,人还未至,一股子酒气迎面扑来,查刚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再也看牛刚喝的通红的脸颊,í离的醉眼,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失声道,“xiǎ师叔,你——你喝醉了!”
牛刚依旧没有回话,不过看他醉醺醺的模样,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了,查刚很干脆地闪开了,贴身靠在了同道一遍墙上,没有当牛刚的去路。
可问题是,牛刚的前路,大én紧闭,无路可走啊!牛刚却好似见也未见紧缩的大én,直直地冲了上去,速度不见。
轰轰——牛刚撞在了大én上,撞得大én‘哗哗‘作响,摇摇yù坠,ròu眼可见的,金属大én在牛刚的冲撞下变幻了形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形。
铛、铛、铛——“开én,开én——”牛刚一边口齿不清地叫唤开én,一边两手擂鼓一般捣得大铁én直响。
查刚正贴着墙角,大én的钥匙就在他腰上挂着,他倒是想给牛刚开én,但是这会牛刚这般的模样,躲都躲不及,还怎敢往跟前凑。
至于大铁én之后,更是无人应他们了。大én被他一拳一拳捣得摇晃不已,墙上的焊接处都隐隐地现出了蜘蛛网的裂缝,而且正随着牛刚一拳一拳砸去慢慢滋生开来。
斗兽场的热闹红火散去多时,附近的村民多是各回各家了,可是空地四周,依旧是人影霍霍,不住地朝着斗兽场方向打量,时不时从那里传出的喧闹之声,实在是让诸多江湖同仁听得心痒难耐,狠不得进去一睹为快!
“王胖子,你不是一直吹自己是xiǎ王爷的本家,人家大寿,怎么没给你送请帖啊!”一个身着漆黑唐装的jīng瘦老者,戏谑地对着旁边同样一位胖乎乎的老者说道。
“嗯!”那胖乎乎的老者闷哼一声,不去作答,“唐北川,你号称北地宗师之下第一暗器高手,好大的名声,不也是进不去嘛,就别占嘴上的便宜了!”一侧双鬓花白,面如婴孩的老者替王胖子解围道。
“桀桀,花老道,老子说话,什么时候容得你hā嘴了!”唐北川面sè一变,瞬间yīn沉地似要滴下水来。
“好大的威风,呵呵!”王胖子开口道,“江湖上都知道大摔碑手李远山与你有八拜之jiā,可刚刚他被人打得重伤,怎地不见你站出来!”
“你——”唐北川í上了双眼,袖口的暗器已经上手,江湖就是这样,往往三两句不对,就要从口角之争演变为生死之战。
王胖子话一出口,也立即凝神戒备,不怕他唐北川发难,跟前还有花老道,明显是向着自己这边,这次定要杀一杀他唐北川的名头,省得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就在两人较量一触即发之际,豁然传来来“轰——”地一声撞én声,继而便是接连不断地‘挡挡’地打én声。
“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位同道闯了进去,被发觉了,正要冲出来!”花老道失声道。
“咱们的梁子日后再说!远山兄弟的仇,我自然会报,用不着你等à心!”唐北川收回了攻势,轻声言和道,而对面的王胖子也知紧,点头应是。
斗兽场北én的响动不止惊动了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而有类似花老道想法的,大有人在,即便不是,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热闹,又怎容错过!
于是乎,顷刻间,便有数十道人影朝着北én口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若真是有那位同道被追杀,说不得要帮衬一二。
而此刻,在北énnòng出偌大动静的牛刚,敲了半天的大én,无人应答,终于怒了!喝醉酒时候的牛刚,非常的霸道,最见不得就是有人敢逆他,醉眼朦胧中再露凶光,大喝一声,退开两步,猛地又冲撞向了大én。
轰——不堪重负的大én轰然倒下,激起一片烟尘,醉醺醺的牛刚一鼓作气般地冲出了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