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离开的那一天,正是定州开始对巴颜喀拉开始发动攻击的时间。唐虎代表李清前来送行,这让清风很是开心,唐虎虽然只是一个侍卫统领,但在定州所有人看来,唐虎就是李清的影子,虽然唐虎没有什么特别的权位,但他的地位那是明摆着,在定州,除了有限的几人和当年的几个老伙计外,那怕是军职比唐虎要高的人,见了唐虎也规规纪纪的喊一声将军或者虎爷,唐虎在李清亲临战场指挥全军作战的要紧时刻”还被李清派出来为清风送行,本身就说明了清风在李清心中的地位。
虽说定州有了主母,但看起来清风司长在大帅那里是荣宠不衰啊!
“虎子,你回去吧!”唐虎带着侍卫送了十数里地后,清风坐在马车上,对唐虎道:“将军那里”你要小心在意,要是将军少了一根汗毛,我会录了你的皮的!”清风笑道。
虽然知道清风是说笑,但唐虎仍是觉得心里凉嗖嗖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虎对眼前这个娇滴滴,美怯怯的女子便有了一股打心眼里的畏惧。
“小姐放心,便是虎子死了”也不会让大帅受到一点伤害!”,唐虎拍拍胸脯,大声道。
清风笑而不语,唐虎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根肠子通到底,她相信唐虎,因为清风知道,如果李清身边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肯定是自己,如果剩下了两个人,那另一个便必定是唐虎。
“去吧去吧!”,清风笑着挥挥手”关上了马车门,外面凉风袭人,她身子骨弱,吹了一会儿风,但感到身上流嗖嗖的。
唐虎拨转马头”对马车后垂头丧气的吕大兵一拱手,“小吕将军,后会有期了!”
吕大兵有气无力地拱手道:“虎兄,后会有期,帮我多杀几个蛮子吧!”
唐虎咧开大嘴”霍霍地笑起来,“小吕将军”谁叫你娶了个蛮子媳妇”哈哈哈,这下你就只能看着弟兄们上阵杀敌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一阵狂笑让吕大兵面如土色”仰天长叹,“冬日娜误我!”,坐在车辕上的钟静一听这话,不由柳眉倒竖,喝道:“唐虎,你这个夯货,懂得什么,又想讨打么?”,向唐虎挥舞着粉拳,示威般地摇动。
唐虎缩了一下脖子,与钟静的比斗,他是屡败屡战,虽然每一次都能输得好看一点”但总之每一次还是输。两腿一夹马月复,嗖的一下去得远了”这才回头道:“钟雌虎,等爷打完这一仗”再来与你比武,看我下一次不打得你妈妈都认不得你!”
钟静气得婆地一下跳下车来,唐虎狂笑着摧马狂奔而去。眼见追之不及”钟静气得以脚跺地,骂道:“下一次不将你打成猪头,誓不为人!”
马车上的清风笑着打开窗户隔板”道:“再静”虎子便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坏心,你们两人切磋我不管”可不能真将他打坏了,将军面上需不好看!”钟静诺诺应是,心里却仍是恨得痒痒。
一扫眼看到垂头丧气的吕大兵,清风嘴角勾起一道弧线,道:,“小吕将军,你上马车来!”
啊!吕大兵茫然地抬起头”神不所舍,显然没有听清清风在说什么。
“小吕将军,小姐让你上车去!”,钟静在一边道。
“不敢,不敢!”吕大兵连连道:“末将皮糙肉厚,经得起风吹!”,看着吕大兵,清风与钟静都咯咯笑了起来,“小吕将军,你难道娶了冬日娜做老婆后,脑子也变得与唐虎一个模样了么?小姐是有话对你说!有事吩咐你做,不然你以为将军把你发配到小姐这里来做什么?当保镖么?那可太屈才了!”钟静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吕大兵这时也会过意来,讪讪地道:“钟姑娘见笑了,便是做保镖,也是不及姑娘远甚!”
钟静板起面孔,道:“那你是说你当将军带兵打仗便比我强多罗!”
“不敢,不敢!”吕大兵狼狈地爬上马车,与女儿家斗口,他自然不是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
钟静抿着嘴偷乐,从唐虎那里受得一肚子气总算找了一点回来”一跃上车跃,靠着马车厢壁做好”对驾车的一名统计司特勤道:“走吧!”,车内温暖如春”陡然从冷峭的冰天雪地中坐到车里来,吕大兵不由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微笑的清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吕大兵不由脸变得通红。车厢很是宽敞,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车厢内缭绕,煞是好闻”想到对面女子的身份”吕大兵不由变得有些拘束,因为哥哥吕大临的地位使然,他知道了很多关于上层之间斗争关系,吕大临也告诫他不要与清风走得太近,保持合适的距离”不显得亲近,但也绝不可疏远,这其中的度,却要让他自己来把握了”这让吕大兵很是苦恼”觉得比上阵杀敌难多了。就像现在,李大帅把自己扔给了清风司长,跟自己讲接下来自己的任务将由清风司长来安排,自己服从大帅,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前线,跟着清风司长回定州,而清风司长一向都是去里雾里,让人模不着头脑,不到最后时刻,你根本便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要干什么?这让在军队里厮混惯了的吕大兵很是不习惯。
清风司长的模样像是要与自己促膝谈心了,你说这个度该怎么把握啊!吕大兵在心里哀叹,冬日娜啊,你真是害死我了!
清风不知在那里伸手一按”她与吕大兵中间一阵格格轻响,让吕大兵好一阵惊讶,一张小几升了起来,几上居然还烧着小炭火,煨着开水。一套茶具被固定在小几之上。清风素手纤纤,摆好茶具”冲好香茶,看着吕大兵,笑道:“小吕将军,你很紧张?”,“紧张?不,不紧张!”,吕大兵坐得笔直,大声道。
清风轻笑出声,摇摇头,道:“小吕将军,还在为不能上前阵杀敌而苦恼?”
“是,司长大人”大兵自白登山之战后被执,已错过了太多的战役,眼见着这是平蛮的最后一战,大兵却不能亲自参与,实是生平憾事!”吕大兵正襟危坐,心道如果自己一番话说动了清风,放自己回去那就美了。
清风将一杯茶推到吕大兵面前”自己两根手指捻起一杯,明若秋水的眼睛看着对方,“小吕将军”你是军事上的行家”你说说巴颜喀啦这一仗我们胜算几何?”
吕大兵自豪地道:“大帅算无遗策,一步一步将巴雅尔逼到了墙角,这一仗,我们十成十地稳胜无疑,只不过是所用时间的多少,付出代价的大小罢了。”
“是啊,是啊!”清风道:“不仅是你,便是我这个外行也看出来了,巴雅尔就是一头死老虎了。”
吕大兵笑道:“司长可不是夕行,匠作营外一战,全歼纳吉三千狼奔精锐,已被录入定州军官教材”作为精典案例讲评呢!”
清风微笑道:,“以有心算无心,那怎么算得上精典,只能是我运气好罢了。哦”小吕将军,喝茶啊!”
吕大兵看着那小小的茶杯”小心地伸手捧了起来”生怕手上一使劲,便把这秀气的杯子给捏碎了,看着那一点点绿茶”心道这还不够我润喉的”可看清风已是连喝了几口了”犹未喝完,也只能装模作样地湿了一下唇,又放了下来。
“巴雅尔是死老虎了,打老虎威风,打一头死老虎有什么好神气的!大帅将你扔到我这儿,是另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你接下来的一仗可就不是打死老虎了!”清风笑道。
吕大兵眼前一亮,“大帅又要向那里用兵,走进兵中原吗?我听哥哥讲过了了!”
清风瞟了他一眼,道:“大兵将军,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任何地方也不要讲,关于中原的问题是定州现在的绝密,所只的便只有三五人而已,大临将军讲给你听已是不该,你绝不能再讲出去!”,吕大兵背心里渗出汗来,心道这下惨了”竟将大哥也栽了进去”好在清风没有追究的意思。
“不走进兵中原,那,清风大人,目前定州那里还有仗打?”,清风又端了一舢杯茶放在吕大兵面前,示意了他一下,才道:,“大兵,我已派人将冬日娜从定州接来了,你接下来将与冬日娜一齐返回到富森那里去,尚先生那里给了配了一百名亲卫保护你的安全。”
“又要我回去?”吕大兵险些跳了起来。
清风尊点头,“富森现在手里有多少可用之兵?”
吕大兵想了想”“全族动员的话,约有四五万人的样子!”
“我说得是精锐!”,“那也足足有两万之众!”吕大兵道。
“你回到富森那里后,利用你现在的身份,多多结交这些红部将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量多拉一些人到你身边,使你能够在这两万精锐之中有一定的发言权。”清风道。
“大帅是准备慢慢架空富森?”吕大兵问道。
清风微微一笑,“这可不是简单事,我们现在只是要你能有效地指挥这支军队而已,回到红部之后,你与富森率领这两万精锐,秘密〖运〗动到和林格尔,时间在二月底,三月初,记住”是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保扩我们自己定州军!”
“这是为什么?”吕大兵惊道。
清风意味深长地一笑,“大兵,到子那一天你会明白的,大帅当时会有命令发到和林格尔的,那里,才是大帅鼎定草原,将草原真正纳入麾下的最后一战!”
“是吗?”,吕大兵半信半疑。
清风不再说话”举起茶杯”“来,小吕将军,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司长!”吕大兵忙不迭地小心捻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