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与路一鸣二人大奇,这在今天白天只形成了共识,不仅是表面上的理由,现多的则是对失踪的清风的疑忌,一旦清风真与军中大将勾结,而他们又不能确认这员大将是谁的话,贸然将三大主力师调回,不谛是引狼入室。
现在三大主力师中,过山风与吕大临两人最有嫌疑,而且过山风回来的路程又最远,一旦决定调回,过山风铁定是最后一个离开定州开赴前线的,万一这个人走过山风的话,那万事皆休,以过山风的兵力和能力,收拾定州城的冯国那是轻而易举。
出于对清风的忌惮,尚海波情愿将事情想象到最坏。
“夫人,这是个什么说法?白天我们不是已达成共识了么?三大责力师不能动,我们从另外的地方抽调兵力。”尚海波缓缓地道。
路一鸣点头赞同……“不错,夫人,如今命令已下达,朝令夕改,不免让定州下属以为我们乱了分寸,极易造成混乱的。”
倾城阴沉着脸,看着两人道:“你们还当我是定州主母,镇西候夫人吗?大帅危急,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样救出大帅,其它的一概不在考虑之列,你们受大帅提拔之恩,从一介寒微到今日飞黄腾达,竟敢如此忘恩负义?”
对于倾城严利的指责,性情软和一点的路一鸣默不作声,尚海波性子硬,可不吃这一套,当即便站了起来,大声道:“夫人,海波跟随大帅,从大帅手里只有三五百兵开始……路走过来,大帅对海波的恩情,永不敢忘,但,正是因对不敢或忘大帅的恩情,海波则更得对大帅辛苦打来的这份基业负起责任,决不能让大帅的沤心沥血付之流水。”
直“所以,你就坐视大帅困守沈州?直至兵败身死?”倾城霍地站了起来,满脸怒色。
声尚海波冷笑一声,正想扬声反驳,沉默的路一鸣站了起来,伸手住出尚海波,缓缓地道:“夫人,您这话说错了,相比您而言,只怕我与尚大人更不希望大帅有任何的差错。”
双倾城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正正地盯着路一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帅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难道我还没有你们关心大帅么?如果你们关心大帅,又怎么不同意调兵?”
的路一鸣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是的,您是大帅的夫人,按理说,您才应当是大帅更亲近的人,更应当关心大帅的安帅,但是,我刚刚才想起一点,您除了是大帅的夫人,定州的主母之外,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楚的公主!昭庆皇帝的姑姑,天启皇帝的妹妹。”
头尚海波手一抖,转头看向路一鸣,迎上的却走路一鸣坚定的目光再转头看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倾城公主,脑中宛如雷劈一般,霎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来是这样,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从中原调兵,最得利的是谁,是洛阳,是天启皇帝啊!根子原来在这里。
脸上闪现出一丝讥笑,尚海波看着倾城公主,“公主,您是这样想的吗?”尚海波一直称呼倾城作夫人的,但突然之间,却改变了称呼,听着尚海波的口气,倾城已经知道,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已没有可能了。
倾城后退了几步,慢慢地坐到椅子上,看着尚海波,道:“尚先生,自我倾城到定州之后,便处处受到清风的打压,日子过得很难,承蒙你的支持,我才好过一些,你是一直支持我的,难道现在不支持我了吗?”
“老尚支持的是倾城夫人,不是倾城公主!”路一鸣冷冷地道,“可将公主,你话老尚失望了。”两名重臣一齐摆明了态度,倾城公主的脸色愈发地冷了下来。
尚海波看着倾城,脸色显得阴狠起来,“原来我一直都想错了,多亏老路一语惊醒梦中人,公主,纳芙出逃与你有关吗?大帅被困沈州莫非出自你的手笔?”
倾城微微闭上双目,沉默片刻,“我还没有这么大能耐,不过要说是我,也不无不可!”
虽然此时,尚路二人已想到这种可能性极大,但真由倾城亲口说出来,两人仍是震惊不已,路一鸣看着倾城,沉痛地道:“公主,那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啊!你竟然作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将大帅陷于死地,如果大帅有恙,你会成为定州千万百姓,数十万带甲士兵的死敌,没有人会放过你的,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倾城叹了一口气,道:“路大人,你以为我很快乐吗?但是我的丈夫,大楚的驸马,想得却是要推翻大楚,灭掉我的家族,杀光我的亲人,你说如果是你,你会这么选择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乡野愚昧之妇,或许会做如是想,但我却不想我煌煌大楚,败在我的丈夫手里,我更不愿意看到我的亲人一个个倒在我丈夫的刀下!”倾城的声薄毯渐高亢起来,“丈夫只有一个,可我的家族却有成千上万人,王朝更迭,前朝皇族,有几个没有被斩尽杀绝!”
尚海波此时都懒得再看倾城一眼,眼光转向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国,怒道:“冯将军,你没有听见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吗?将她拿下,等大帅回来后,再作处置!”
冯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着尚海波,略微迟疑了!下,倾城的目光已扫了过来,“冯将军,你要拿下我么?”
冯国的脸色变幻数次,一字一顿地道:“尚大人,大帅回不来了!”
尚海波,路一鸣都不可恩议地看着冯国,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充满了震惊……“冯将军,你……”路一鸣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倾城忽地仰头大笑,“冯将军,你不向尚大人与路大人重新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冯国咬着牙,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倾城,“尚大人,路大人,大帅回不来了!”
尚海波咬着嘴唇,缕缕鲜血流下,“冯将军,你比我更早跟随大帅,从大帅从草旬逃出时,就在大帅身边,这么多年来,从三五百小兵,到数今带甲数十万,你也从一介校尉成长为权重定州的大将,大帅对你信任有加,将看护大本营的重担交给你,你,你却背叛大帅,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尚海波声嘶力竭,路一鸣已是跌坐在椅子上。
“大帅回不来了!”冯国目光游移,不敢看对面的尚海波,“我没有背叛大帅,大帅回不来了,大帅一定死了!”
“放屁,大帅福大命大,就算大帅被困沈州,四面被围,但大帅想要月兑身而回也不是什么难事!冯国,我劝你悬岸勒马,回头是岸,现在就拿下倾城及其党羽,大帅回来之后,念你这么多年来,鞍前马后的辛劳,尸山血海的拼杀,一定不会追究你的罪过!”尚海波道。
“大帅回不来了!”冯国再一次地大喊起来,已经有些失态,“袁方去了沈州了,职方司在沈州派了大批高手,在所有军队不能拖守的地方,全部被职方司控制起来了,大帅不可能回来了,就是单身而月兑也不可能了!”冯国的语调中已带着哭腔。
倾城站了起来,走到尚海波面前,“尚先生,不要卖弄你的三寸之舌了,既然冯将军不愿亲口对你说,就让我来为你们重新作一个介绍吧!冯国,原任职方司定州分部谍探,在原定州军萧远山麾下斥候营负责监控,草旬兵败,冯国逃回,旋即加入新整编定州军常胜营,现已累功升为职方司副将,在整个大楚职方司官员中排位第三!”
尚路二人看着冯国,都是手脚冰凉,尚海波艰难地道:“冯将军,这个女人说得都是真得吗?”
冯国别过头,不再去看二人,与尚路等定州系将领一齐拼杀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自己有这么大一个把柄捏在倾城手中,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一段历史抹去,那怕当时的大楚在表面上看来还是强大不已,但自己已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军中将领,那里还会满足做一个黑暗中的见不得光的谍探,入主定州之后,定州职方司几乎被清风一扫而空,残存下来的,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被自己悄悄地干掉了,本以为自己的身份从此就无人能知,无人能晓了,当时的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不入流的谍子,料想职方司的大人物们那里会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小角色,定州分部的人死绝之后,自己就算洗白了,可万万不曾想到,职方司定州分部的负责人,在自己入城之时看到丫自己,认出了自己,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当时的身份报上了京城,从此自己就进了袁方的视线,再也无法摆月兑了。
在袁方他们找上自己之后,自己也曾想过去找大帅坦承一切,自己也不想背叛定州军,背叛旧时的战友啊,但自己没有犹豫多久,大帅便又率军出征,而恰恰就在这一次出征之中,出了大问题,如今大帅已经回不来了,自己再也没有选择,没有了大帅的定州,将绝不会是洛阳的对手。
大帅倒下,倾城挟嫡子,必然将掌控定州大权,即便还有安民公子,倾城不能得偿所愿,但定州也将限入无休止的内耗,清风必然不肯擅罢干休,陷也内乱的定州如何还会有光明的前程。
“二位大人,此时定州城,已悉数落入我手,在你们踏进大帅府之后,军帅府,知州府都已被我的人进驻,统计调查司的人更是会被统统逮捕,现在二位可以做出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