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鑫接列应城遇袭的消息时,正在吃午饭,当啪一声,手中的酒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多少人来袭?”看着那个蓬头垢面,一身农夫打扮的密探,鲁鑫霍地站起。
“回将军,小人只看到骑兵,大约有一万余骑兵。铺天盖地的袭向应城,小人那个时候看到应城那边已是火光冲天,料想敌人肯定已经袭城,不敢向前靠拢,便向泉城赶来,想不到一路之上,都有敌人的游骑,险些儿便被拦住了。”探子心有余悸。
“他们想封闭消息,对了,敌骑职然大股来袭,而应城又已火起,说明应城里有潜伏的敌人,应城多半已经不保,知道李善斌将军的消息么?”鲁鑫问道。
“不知道,小人走时,听到应城那边喊杀声震天,敌军如此之多,只怕李将军很难自保。”
鲁鑫还想再问,外面突地响起阵阵警钟声,钟声响彻全城,鲁鑫一把取下挂在墙上的战马,拔腿便向外跑去。
“敌人来得好快!”鲁鑫一边向展外跑,一边大声叫道:“来人啊,全军集结,上城,敌人来袭!”
鲁鑫登上城头之时,南军已是严阵以待,一台台的八牛弩推向城墙边,从城垛之间露出狰狞的利箭,一台台投石机被绞紧,一枚枚石弹置入投臂之中,士兵们弯弓搭箭,向下瞄准工
“是应城的李将军!”一名校尉忽地惊呼起来,“鲁将军是应城的李善斌将军在他们身后有敌人:”
鲁鑫紧握着战刀,俯身撑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一杆李字大旗迅速接近,四五百名溃兵紧随着那杆李字大旗向着泉城狂奔,他们中的许多人居然连武器也没有,更多的人则丢掉了自己的盔甲,撒开两条腿模命地向着这边奔来,而在他们身后数里之处,飞舞的骑蹄践踏起一条雪花飞龙正在逼近。
“能救出李善斌么?”鲁鑫沉声问道。
“末将带一千人出城,背城列阵,再辅以城上的远程攻击武器,可以将李将军等接应进城。”校尉道。
“好,快一点,一旦李将军进城,你们便立即撤回城中,对方马快,要提防对手乘机冲上来夺取城门。”
“末将明白!”校尉匆匆奔下城去泉城大门洞开,一千南军排成数列,整齐地奔出城来通过吊桥,越过护城河列成军阵,中间分开留给了奔逃而来的李善斌部一条进城的道路。
“李将军,快快进城!”南军为首的校尉站在步卒中间,大声地冲着丢盔弃甲奔逃而来的李善斌喊道:
“多谢华校尉!”李善斌冲着那校扇一拱手,脸上伤痕累累,嘴角血迹斑斑,显然两人是熟识的。
四五百溃兵踏上吊桥,奔上城门,城上,投石机开始轰鸣,射程远达数里的投石机射出的石弹飞向正狂奔而来的定州骑兵,八牛弩发出声声弩吼:鲁鑫紧握着拳头,常胜营,来得竟然是定州的王牌部队常胜营:
石弹尚在半空,远处的常胜营整齐的马队便突然炸了窝,宛如受惊的鸟雀一般,轰的一声四下散开,拉开了极大的间距,马上骑士手腕一翻,一面面小型铁盾旋即出现在手中,护住要害,仍是策马狂奔而来。
鲁鑫的身体微微颤求起来,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如此的应变能力,作为一名老将,除了叹为观止,简直没有别的语言可以形容,与这样一支军队作战是每一个人的梦魇。
第一轮打击取得效果廖廖,第一波攻击而来的常胜营骑兵多达上千人,但却只有十数人被击下马来:
嗡的一声,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
李善斌冲进了城门,身后,数百名溃兵也有一半冲进了城门,外面的校尉已开始命令部队,缓缓后撤,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骑在马上的李善斌猛地暴喝一声,“杀!”手臂一振,手中的长枪一弹,将城门洞里的一名南军士兵当胸捅死:
李善斌一发难,跟在他身后的面无人色,气喘吁吁的溃兵瞬间变身为死神化身,手腕抬起,从衣服里模出一柄柄连发手弩,嗖嗖连声之中,城门洞中的南军士兵猝不及防,被一一射倒,这些杀人的溃兵冲上去抢过南军士兵掉下的武器,发一声喊,便向内里杀去,而城门之外,另一批手有武器的溃兵在前部发难的弊间,也是齐齐发一声喊,一个原地掉头,返身杀了回来,正背对城门缓缓后退的南军士兵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已是多达数十人倒在了地上。
溃兵之中一人跃身而起,两柄飞刀从他手中打着旋地飞了,嚓嚓两声,粗大的吊桥绳索立时被一斩而断。
这一批溃兵,除了李善斌,
剩余所有人都是定州军所扮,甲面更是夹杂着一百多号飞鹰大队的特种士兵。
昨夜,李善斌向李清投降。
突然的变故让城外我梃局傻了眼,“你们干什么,昏了头了!”
城上的鲁鑫反应则快多了,城下变故骤生,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李善斌叛变投敌,来人啊,杀下去,奋回城门,华为,给我往回冲!”
鲁鑫在匆忙之中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他不该下令让华为带兵回冲,鲁鑫想两面夹攻,迅速地全歼对手,夺回城门,但他却没有想到,华为麾下千余人一涌而上地涌向城门,更是将城门洞里堵得死死,的,此时别说关城门了,被堵在城门洞里的人连转身都难,两边都是亡命摒杀,一边知道如果夺不回城门,敌人骑兵冲进城来,那就是一个死字,而另一边也知道,如果守不住城门洞,让对手关上了城门,则前攻进弃。
亡命的厮杀中,根本不可能闪避,纯粹地以命换命,招招夺命,式式见血,每一刀砍下去,捅出去,都是一条人命,因为你根本没有空间招架,闪避,即便连混杂在队伍之中的李文,铁豹,李善斌这等高手,也只能保全自己而无遐顾及他人。
没有人喊叫,因为所有人都咬着牙将手里的刀向前面捅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被拥堆着便上了第一线,即便有怕死的,也无后退半步。
王谈知道这是夺城的关键时屯,手中流星锤舞得风车一般,护住要害,饶是如此,身上也零零碎碎地挂了好几支羽前,好在身上盔甲精良,虽然受伤,但却不致命,也不影响他的战斗力,此时,分散开的骑兵一部随着王谈冲向城门口,另一部则打马沿着城池飞奔,在马上弯弓搭箭,对城上实施压制射击。
接近吊桥,王琐大喝一声,两腿一夹马月复,战马腾身跃起,落下来时,正好落在挤的南军人从之中,惨叫之声连连响起,也不知这一下压死了几个人,战马月复上也被好几支长矛捅了进去,鲜血狂喷,悲鸣一声,已是倒了下来,马上王琐腾身跃起,手中流星锤一支远击,一只近打,片刻之间,已将身周清出了一块空地。
“杀!”王谈豹目圆睁,一步一步向前挺进,每进一步,便杀一人:在他身后,马队狂冲而来,奔腾的马队涌上吊桥,冲入城门,挡在前面的不是被撞死,便是被砍死,最前方的马上骑士战马撞上人群,猛地停了下来,马头折断,而马上骑士也是腾云架雾一般地飞了起来,摔进人从之中。
城门口一片大乱:
“堵住口子,堵住,杀出去,杀出去!”鲁鑫眼媾都红了,挥舞着战刀,大声吼道。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上来,城外华为的一千南军已是荡然无存,城内士兵再也挡不住,步步后退,而在远处,战鼓声声,黑压压的步兵从已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鲁鑫眼眶迸裂,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进城来,他绝望地抽刀便想亲自冲杀下去,几名亲兵死死地拖住他,“鲁将军,城门夺不回了,退回城上去,去西城门,西城门,组织军队再反击,将泉城夺回来:”
东城瞬息之间便崩溃掉了,骑兵狂冲进城,沿着街道一路杀进去,更有一部直接纵马沿着阶梯冲上了城头,对城头之上的士兵进行追杀。
远处的步兵甩开大步,狂奔而来,带队的军官大呼道:“弟兄们,快点上啊,再晚肉便全被骑兵吃光了,咱们就吃能喝汤了,上啊,吃肉去。
“万胜!”士兵们兴高采烈地撒开大脚丫子向着泉城狂涌而来。
李清立于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旗之下,放声大笑,泉城得手,进入卫州的南军精锐覆灭无日。
西城,鲁鑫终于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进城的骑兵纵马冲击,将所有的反击无情的碾得粉碎,随着定州军步卒冲入城中,更多的骑兵向西城冲来,城中的数千南军分分割开来,已成了对手案板上的鱼肉。
鲁鑫身边只有数十名骑兵,而围在他们周围的,却多达数百名定州骑兵。而在这些定州骑兵中,李善斌,王琰,李文,孙泽武一个个赫然在列。
“李善斌,你这个叛贼,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鲁鑫眼角迸裂,如果不是李善斌诈城,泉城那会如此轻易失手:
王谈甩着流星锤,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善斌,李文微笑不语,剁泽武歪着脑袋,手里的刀却已还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