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这位史老板可是真正的财大气粗,绝对是位金主,就这名片,就是用黄金打的。]”肖冠见刘敏有些尴尬,连忙说道。
“真的?”刘敏拿着名片,很仔细的看着,名片很简单,一面是史霄灼这三个字,后面是一个手机号码,除此而外,什么都没有。拿在手里,也确实有些分量。
刘敏意味深长的看了史霄灼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名片收到了包里。史霄灼来了之后,菜很快就上了桌,这里无需点菜的,总共只有那么几个菜,每个来吃饭的人,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一个菜就是一个大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摆到桌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肖冠点了两瓶酒,他知道刘敏的酒量不佳,给他来一瓶啤酒,刘敏很满意。他跟史霄灼喝茅台,两个人喝完一瓶还是没有问题的。
史霄灼长相粗鄙,但很会活跃酒桌上的气氛,他给刘敏和肖冠各倒上酒后,笑嘻嘻的问肖冠:“肖老板,前天听到个笑话,说一名教授问:烂掉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相同点?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答案,你见识广,考考你。”
“你老史的问题,答案总是出乎意料,别绕圈子了,直接。”肖冠不上当,他给刘敏夹了一筷子菜,说:“这是土龙,味美肉香,吃过一次,保管以后还想来。”
“我说烂掉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能有什么相同点?都是虫子惹的祸呗。”史霄灼笑呵呵的说。
刘敏正要说话,听到史霄灼的回答,一想,很有道理,“史老板,你很才思敏捷嘛。”
“都是虫子惹的祸,老史,有长进啊,这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肖冠哈哈大笑。
“哪啊,我的回答不够准确,最多只能给六十分。满分答案应该是:都是因为拔晚了”史霄灼呵呵笑道。
都是因为拔晚了,刘敏跟肖冠一想,这个答案果然更妙,很形象”很生动。一个笑话,让包厢里的气氛融洽无比,见到刘敏谈笑风生,史霄灼向肖冠投去得意的一瞥。只要是愿意跟你说话的领导,都是能处好的领导。
“我再说一个笑话,前几天在市里吃饭的时候听到的,小姐向警察解释自己没有卖兰in:我只是把两元的避孕套卖到了二百元,最多算抬高物价。]警察问:后来呢?小姐说:教他如何使用,属于售后服?“”,史霄灼见气氛有些沉闷,又及时抛出一个。
“老史,以后跟你说话,桌上绝对不能有女的,否则我们都没有脸听了。”肖冠哈哈大笑之后,摇了摇头,嗔怪的说。
“这不是没有外人么。”史霄灼嘿嘿笑道。
“史老板,我看你才是见识多广,今天晚上吃的土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敏用纸中擦了擦嘴,笑着说。这个史霄灼虽然其貌不扬,但谈吐风趣,虽然是生意人,但从不在酒桌上提及半句关于自己的生意,吃饭就是吃饭,很知道进退。
“其实就是穿山甲。”史霄灼望了肖冠一眼,说。
“穿山甲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怎么能……?”刘敏惊讶的望着肖冠,问。
“刘老板,穿山甲确实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土龙绝对不是。”肖冠淡淡的说,刘敏真是大惊小怪,幸好今天他的级别是最高的,要不然又得坏菜。
史霄灼今天之所以出现,除了在刘敏面前亮个相,最重要的还是结账,刘敏和肖冠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芙蓉县,属于金宇塔顶级的人物,来这样的地方吃饭,如果自己付钱,就失了身份。
临别的时候,史霄灼各送了他们每人一件小礼物,一个金质的打火机,纯金的。造型漂亮,精致小巧,最重要的是外面镀了一层银,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何种材质所为。刘敏本想推辞,但肖冠很爽朗的把礼物收到包里,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如果肖冠没有收下,自己推掉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肖冠已经提前一步收了东西,自己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肖冠了。
喝了半瓶茅台,肖冠的车依然开得稳稳当当,回到县城之后,肖冠提议到他办公室坐儿,他那里有上好的云雾茶。刘敏知道,晚上肖冠安排了这么个饭局,恐怕现在才是重点。
两人来到肖冠的办公室,因为朱代东不在县里,两人都感觉腰杆直了不少,走起路来,气势就不一样,现在的芙蓉县,他们两个是最有权势的人。晚上的县委很安静,除了下有个门卫屋外,整栋大都就只有刘敏和肖冠。
“刘县长,史霄灼想接下我们县地下排水系统的工程。”肖冠给刘敏敬了支烟,用史霄灼送的那只纯金打火机给上后,很潇洒的合上,发出一声“当”的金属声音,很悦耳。
“地下排水系统可不是普通工程,他有这个能力么?”刘敏毫不意外,今天晚上的饭,与其说是肖冠请自己吃的,不如说是史霄灼。
“他搞建筑多年了,能力还是有的,在市里,也确实承包过不少工程。”肖冠说,史霄灼原来是当包工头出身,现在也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工程公司。原本县里的公路改建,他就想承包点路段,芙蓉县修路,可是真下足了本钱啊,哪怕随便漏点,也比在其他地方接几个工程强得多。
但史霄灼后来听到芙蓉县的公路改建竟然有上千名的质量监督员后,不分昼夜全程监督之后,马上就打了退堂鼓。不要说省交通厅的监督组,市县交通局成立的质量检验队,随时随地的抽查,光是那一千名受过专业培训的群众,他就受不了。出一次小的事故,罚款就是一万元,任何一点小问题,就是十万以上,他知道自己的工程队是什么样的素质,修修一般的公路还行,要让他们在别人拿着放大镜的监督下施工,腿都会发软。
但地下排水系统就不一样了,在地下嘛,就算做点手脚,谁又能知道什么?何况就算不做任何手脚,这个工程也是大有可为。据史霄灼估计,至少得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利润,如果操作得好,百分之三十也不成问题。三千万的项目,几个月就是近千万,这样的项目,到哪里去找啊。
“只要他有资质,能保证质量,可以考虑。”刘敏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
“那行,我就替老史谢谢刘县长了。你跟他初次打交道,对他可能还不是很了解,史霄灼这个人很爽快,够朋友,我最欣赏他的一点,就是从来不让别人难做。”肖冠大喜过望,刘敏说的“可以考虑”绝时不能从宇面上去理解,而是会偏向史霄灼,只要刘敏有了这个态度,到时候什么都好说。
“很爽快”、“够朋友”、“不让别人难做。”刘敏分析着肖冠话中的字眼,翻译着它们的真正意义,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但他并没有说破,只要史霄灼真的能保证质量,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嘛。
“刘县长,你来芙蓉县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朱书记有什么看法?”肖冠很突兀的问。
“这个么,你比我跟他工作的时间要长,应该更有体会才对。”刘敏微微一笑,说。说到这样的问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之间都能交流的,在不明白肖冠的用意之前,他岂会随便乱说?
“朱书记很有能力,但家长作风也强,如果他不出错就罢了,一旦出了差错,可能就会连累全县。”肖冠很干脆的说。
“肖冠月志,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刘敏严肃的说。
“刘县长,你就拉倒,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对么?你来芙蓉县虽然时间不长,但朱代东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深有体会?”肖冠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跟刘敏摊牌,如果自己不说出心里话,两人能结成利益联盟么?
“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我们都是他们副手,要注意影响嘛。”刘敏没有在意肖冠的态度,因为这正是他所愿意听到的,来芙蓉县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谁跟自己如此推心置月复的谈论过朱代东呢。刘腊凤倒是向他说起过朱代东的不是,但那只是发牢骚而已,更多的是想讨好自己,真要让刘腊凤去跟朱代东喝对台戏,恐怕刘腊凤也没这个胆。
“他都无所顾忌,我们还要注意什么影响?刘县长,我想你来芙蓉县,也不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你作为黄市长的秘书,论理论水平,整个芙蓉县谁有你高?论资历,朱代东也不如你,他参加工作才几年?说句不好听的,他参加工作,还没有你当市长秘书这么长,你难道就甘心情愿听凭他在芙蓉县胡作非为?”肖冠说到激动处,义愤填膺,他心中的憋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似的,全部冲了出来。
“你是怎么想的?”刘敏郑重的问。
“我党历来是民主决策、集体领导,我们两个作为朱代东的重要搭档,有义务也有责任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肖冠严肃的说。
“我很认同你的观点,但在如何做的问题上,值得商椎。”刘敏心中一喜,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