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翔宇点点头:“好!”
然而大家还没来得及抬步,对方就往这边看了几眼,随后马上呼呼啦啦地走来。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站成一个圈,把凌沧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哎呀,这不是一中的几位少爷小姐吗,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了。”对方当中为首的一个走上前来,指了指脑袋上缠着的绷带:“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吧!”
当天调戏王曼妮的正是这个人,凌沧看着对方微微摇了摇头:“还有一个传说叫——不打不相识!”
对方没料到凌沧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狐疑的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还耿耿于怀。”凌沧说着,举了一下杯:“大家喝杯酒,做个朋友更好,难道还要分个你死我活?”
“呵呵,你说话倒是中听,只不过……”对方又指了指脑袋上的绷带:“你们他妈给我打成这个样子,说算了就算了,我面子放哪放?!”
对方当中一个人立即高喊了一声:“攮了他们!”随后撩开上衣,露出腰间的匕首。
“我们也不好过,全都背上了处分。”凌沧看了看对方的人,依然很平静:“你应该知道,高中的档案是跟一辈子的,我们今后考大学和参加工作可能都要受影响。”
处分的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一中校方完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过凌沧的这个谎言很有用,对方的脸色有些缓和了,梁翔宇见状马上补充了一句:“我们班任说了,要是再打一次架,就把我们集体送到工读学校去。”
“斗来斗去的也没意思。”凌沧又举了一下杯,缓缓说道:“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天不过多喝了点酒才有了冲突。既然事是酒里来的,就在酒里结束,怎么样?”
“嗯,说的也是,咱们就算扯平了!”对方打了一个响指,马上有人送过一个杯子和一瓶酒,他接过杯子,倒满酒后一举:“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不过是些上高中的小孩子,我犯不上和你们一般见识!来,把这杯酒喝了,咱们就算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酒没理由不喝,几个人一起干掉了杯中酒,随后凌沧告诉对方:“我们明天还有课,就先回去了,希望你们玩得高兴。”
“好。”对方拱了拱手道:“我就不送了,有缘再见。”
向外面走去的时候,周子彤低声嘱咐大家道:“都加点小心。”
大家担心门外可能有埋伏,可是走出去很远,也没见到对方追过来。
“看来没什么事了!”梁翔宇松了口气,拍着凌沧的肩膀说道:“你刚才的几句话说的很像样,对方也没有办法不给面子!”
“早说过了,尽量少惹事。”沈凡蕾表现得很平静,她从来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是神情自若:“咱们偶然出来玩,都会碰到他们,以后你们可真要注意点了。”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惹人家,而是人家要来惹我们。”叹了口气,凌沧转而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我就不回去了,今晚住学校。”梁翔宇看着凌沧,提议道:“我在学校租了间公寓,不如你今晚过来,和我一起住?”
“不了,我还有事。”凌沧微微摇摇头:“几点回来还不一定呢!”
~~~~~~~~~~~~~~~~~~~~~~~~~~~~~~~~~~~~~~~~~~~~~~~~~~~~~~~~~~~~~~~~~~~~~~~~~
在一所奢华的办公室里,林定涛坐在真皮沙发上,满面阴霾的听着手下汇报。手下每说一句,他脸上的阴霾就重几分。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林定涛一点困意没有。等到手下汇报完毕,他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同时一字一顿地问道:“派出去十八个人,还带了好几把枪,结果死十一个,重伤四个,轻伤三个……这算什么?全军覆没吗?”
“对不起,老板……”手下把头深深垂了下去,不敢看林定涛一眼:“我们没料到,那个凌沧身手这么厉害,还有那两个女孩也太厉害……”
“那两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凌沧一伙的,可后来她们和凌沧也打起来了……”
“笨蛋,那是有人本就要找凌沧的麻烦,结果被凌沧成功地反过来利用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林定涛若有所思地说:“我只以为,凌沧是个普通的穷学生,最多学过几天武。现在看来,他好像有点背景。”
“普通人不可能招惹到这样厉害的女杀手。”这个手下当时在场,不过没有参与袭击,而是在远处把风。他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事后我们搜查过现场,发现那两个女杀手都**了,只剩下一堆黑灰,半点线索没留下……”
“能培养出这种杀手的人,自然也会有预防措施,不留线索让人找到头上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林定涛接着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派你们去了,让凌沧和那些杀手斗个你死我活。”
“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现场清理干净……”林定涛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了过去,让手下又打了一个寒战:“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人从远处目击到今天的事,毕竟死了这么多人,官方如果追查起来,会很麻烦……”
“老板放心,早都处理好了。”手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功的机会,急忙告诉林定涛:“那个凌沧刚走,我们就过去清理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响,接着是两声沉闷地喊声:“啊”。
“什么人?”手下急忙拔出手枪,还没来得及拉开保险,办公室的门突然飞了起来,正砸在身上。
门板是实木的,又宽又沉,这个手下被压在下面,一声不吭就昏了过去。紧接着,凌沧从外面走进来,信步踏过压在他身上的门板上,来到林定涛面前:“我就不废话了,直截了当的说吧,你今天是不是派人找我,想警告我不要多管林雪凝的闲事?”
“没错。”林定涛看着凌沧,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慌:“你怎么来了,又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看来你还真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很简单,百度一下‘林氏国贸’就能找到你们公司的网站,地址就在主页下方。然后我观察了两天,大抵就模清了你的生活规律。”凌沧模出一支烟,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冲着林定涛吐出了一个烟圈:“本来我还犹豫,应该怎么对付你。今天被人提醒了——事到临头需放胆,于是我就直接找过来,打算和你把事情了结一下。”
“了结?”林定涛冷笑一声,缓缓坐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找出一盒烟:“你有资格和我谈‘了结’什么吗?”
凌沧突然猛冲过去,一脚踢在林定涛的胸口,随后扼住林定涛的喉咙,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随后凌沧拿起林定涛的那盒烟,只见下面赫然压着一把五四式:“很多人在发动突然袭击时,动作幅度都搞得非常大,引起对方提早注意。你倒很聪明,动作平缓优雅,没表现出一点敌意,看起来只是想要抽根烟……只不过,这对我没用!”
林定涛终于有些慌了,感到凌沧的手腕如同钢铸一般,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喉咙上,带来一股难以抗拒的窒息感:“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以后离林雪凝远一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但被我撞见了,就有了关系!”
“可这是我的家务事……”林定涛仍不认输,强硬的回绝道:“你没有资格过问。”
“好一个家务事……”凌沧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人和狗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那就是狗永远是狗,人却经常不是人!连狗都知道避免近亲交配,你他妈竟然想要搞自己妹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定涛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眼布满了血丝,红得骇人:“我就是爱她,从我当年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爱上了她!你没有资格管,更没有权力来谴责我!”
“变态!”凌沧听够了肉麻的表白,一拳捣在林定涛的月复部,随后向后一拉,把林定涛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凌沧抬起脚来,狠狠踩在林定涛的后脖颈上:“可能你说得对,不过我有资格和权力揍你一顿!”
办公室里铺的大理石,由林定涛当初亲自选购,档次是同类产品中最高的。直到这时,林定涛才切身体会到,这大理石的质量是多么好。
坚硬的地面紧紧贴在林定涛头上,让五官跟着扭曲变形,随之产生强烈的疼痛。
林定涛刚开始还强忍着,可很快就支撑不住了,痛苦的喊了一声:“放开我!”
“放开你也可以!”凌沧冷冷地说:“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保证今后不去骚扰林雪凝!”
“我做不到!”
“我操,你试图侮辱自己亲妹妹,还他妈有理了是不是!”
“有理没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拳头大!”冷笑几声,林定涛不屑地说道:“今天被你钻了空子,落到你手里,林某认栽了!不过,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回过头来把你踩在脚下!”
“这么说起来,我今天还真不能放过你!”凌沧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而是会好好的蹂躏一番!至于是不是有人给你报仇,我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你本人是看不到了!”
“变态!”
“没错,咱俩都变态,你变态是想搞自己的妹妹,我变态则是喜欢听惨叫声!”凌沧还不介意对方的这个评价,笑着说:“接下来,你就准备,以最大的分贝惨叫吧!”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默然了许久,林定涛突然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那么强横和坚持:“我们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雪凝。她当时还在上幼儿园,那清纯甜美的样子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她的一言一行都萦绕在我的梦中。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得到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后来,你们父母离异,你也就没太多机会见到林雪凝了,对吧?”
“对……但是我的爱,始终没有放弃,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着!”
“说起来,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是法律承认的拟制血亲,所以这份感情多少还是有些畸形……”凌沧多少有些被林定涛的执著感动,缓和了语气:“你的条件也不差,为什么不选择其他女人,放弃这份永远得不到的感情?”
“别的女人怎么能和雪凝比?!”林定涛苦笑两声:“她永远是那么的恬淡优雅,对人任何人都那么和蔼可亲。这么多年,我甚至没见她发过几次脾气……其他的所有女人,在她面前都只是垃圾!”
“倒也难为了你这份痴情!”凌沧点点头,又问道:“哦,对了,到底你是收养的?还是林雪凝是收养的?”
“不……”林定涛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其实都是收养的……”
“原来是这样,林雪凝知道吗?”
“不知道,因为……她从来不给我机会说任何话,父亲也留下遗言不许我说。为了她,我做了许多事,可就是得不到她的认可……”默然了一会,林定涛颇为伤感的继续说道:“我是没有办法才用强的!”
“你做的事也包括改遗嘱,对吧?”
“遗嘱是真的!”林定涛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凌沧的力气太大,他很快就放弃了:“连雪凝都是在母亲辞世后才看到遗嘱,我又怎么有机会去篡改?”
“不说实话是吧?”凌沧说着,脚上又加了一把力:“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