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啥玩笑……”磕巴三人如其名,平日里有点磕巴,可是眼下这么一紧张,说起话来竟然利索了许多:“我都不认识你,为啥要除掉你?”
“不怕老实告诉你,我有很多折磨人的方法,只是我现在懒得动手……”凌沧点上一支烟,很嚣张地冲着磕巴三吐了一个烟圈:“如果你老实交代,我们省事,你自己也少吃苦头。如果你不老实,老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老赖?”磕巴三愣住了:“他……他是你们打的?”
“对。”秦虎点点头:“他已经把你交代出来了,所以我们才会找到你!”
“几位……大哥……”磕巴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看,这事你们是不是好好查查,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对了,我和老赖有仇,是不是这小子有意诬陷我?!”
“看来是不肯老实交代了,还是动手吧!”凌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号子的门。
磕巴三没有老赖那股毅力,秦虎稍微一吓唬,马上全交代了出来。凌沧对照一下,发现他列出的人与老赖基本差不多,可见名单是真实的。
秦虎问凌沧:“怎么处理他?”
“挑断手筋脚筋。”
“别……别啊……”磕巴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我什么都说了,你们不能这样啊……”
“老实交代,才挑手筋脚筋,不老实的话,挑的就是你的大动脉。”凌沧说着,转过身向号子外面走去:“记住,管教问起来,就说是你自残!”
身后传出磕巴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刚喊出没多久,又戛然而止。秦虎把磕巴三按在地上,死死地堵住了嘴,让手下慢条斯理地动起手来。
过了一会,秦虎走出来,一边用纸擦着手上的血,一边问凌沧:“我挺奇怪,你只问这些人都有谁,怎么就不问问是谁派他们来的?”
凌沧笑着摇了摇头:“一定是章易!”
“就是你打断腿的那小子?”秦虎挠挠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这小子嫌疑最大,估计一定是他。”
“其实,不管到底是谁……”凌沧看了看周围没有管教,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问老赖也好,磕巴三也罢,都说不出来幕后老板是谁。”
“为啥?”
“有本事派人进看守所动手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物。他们想做这种事,就必定要让别人出面。”顿了顿,凌沧接着说道:“老赖这伙人只是在最下面卖命的,上面的事情他们知道个屁!”
“有道理!”秦虎点点头:“接下来怎么办?”
“不用我教你。”凌沧把名单塞进了秦虎的口袋:“看得出来你是个急性子,现在不用拖了,全面动手吧!”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秦虎按照名单,逐个除掉了被派来对付凌沧的人。
看守所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伤号,其中很多可能还会落下残疾,丁所长急了。
所有受伤的人都一口咬定是自残,丁所长查不出来什么线索。他不知道事情与凌沧有关,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升级,大幅度缩短了放风时间,增强了一线管教的力量,而且还让在押人员恢复劳动。
看守所也是要干活的,一般不怎么累,西郊看守所这里已经闲了很久。让在押人员全都忙起来,一天到晚累得气喘嘘嘘,也就不会有心思互相算计。于是丁所长安排了很多工作,其实有的工作毫无意义,还有的根本就是重复劳动。
比如有一堆砖,上午从东墙搬到西墙,下午再从西墙搬回东墙。这堆砖头根本没任何用处,目的只是让在押人员闲不下来。
凌沧所在的号子被分配的工作仍是最轻的,大抵是派到各处打扫卫生之类。凌沧几个被王建伟带着,负责清扫看守所外围。
这一天下午,几个人干活累了,停下来休息。王建伟走过来,牛|逼哄哄地指了指凌沧:“你,跟我过来一趟。”
凌沧懒洋洋地站起来:“干嘛?”
“有个地方没扫干净。”
“哦。”凌沧知道王建伟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利用每个机会折腾自己。不过人在矮檐下,凌沧除了服从,没有别的办法。
王建伟似乎根本不把凌沧当回事,不但吆五喝六,甚至懒得多看凌沧一眼。他不像其他管教那样,在外面劳动时把在押人员看得死死的,倒像是领着凌沧出来遛弯。
除了两个人之见没有牵上一根绳子,王建伟简直把凌沧当成宠物,也不怕凌沧逃走。
两个人走出了看守所内侧的铁丝网,再往前不远就是最外围的围墙。王建伟指着围墙底下,冷冷地说:“把那里扫干净。”
“等会让大家一起来扫吧。”凌沧拄着笤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刚干完活,挺累的,让我休息一会。”
“我他妈是不是管不了你?!”王建伟火了,抬手冲着凌沧就是一拳。
“这是实话实说,政|府啊,我确实挺累的。”凌沧依然懒洋洋地,看似随意的抬起手来,正好挡住了王建伟的拳头。
王建伟感到自己好像打到了一块铁板上,手腕痛得厉害,再看凌沧,好像没事人一样。王建伟猛然意识到,不能小看眼前这个高中生:“我再和你说一遍,在这里,我才是老大!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不许讨价还价!”
“别人都在休息,你却让我干活……”凌沧耸耸肩膀,问道:“这不是看我不顺眼吗?”
“说对了!”王建伟冷冷一笑:“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要整你,怎么样?”
凌沧很想问问:“我到底是把你孩子扔井里了,还是把你媳妇卖到妓|院去了?”不过这话如果真说出来,只怕王建伟就要当场暴走,于是凌沧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不好好上学,在外面打架生事,难道不应该好好教育一下?”王建伟收回拳头,向后腰模去,那里别着胡椒喷雾:“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边缘少年!”
凌沧见过管教用胡椒喷雾对付其他犯人,知道那滋味相当不好受。王建伟等现在这个机会可能已经很久了,自己再不听命令,只怕他要把自己当场变成胡椒牛柳。
“别动凌沧急忙后退两步,笑呵呵地说:“我听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王建伟的语气缓和下来,不过手依然按在胡椒喷雾上:“听着,凌沧,如果你在这里老实听话,我是好好关照你,让你不受罪!如果你敢说一个我就让你在这里生不如死!”
“明白,明白。”
就像犯人们互相之间折磨一样,管教折磨犯人的手法也很多。只是管教们通常比较文明,不打不骂,只是让人有苦说不出来。
王建伟一直都很想好好整治凌沧一番,苦于没找到机会。现在只有他和凌沧两个人,这个机会算是来了,他目光无意一瞥,看到墙角那里有垃圾,马上命令凌沧道:“那有两个纸团,马上给我捡过来,跑步前进!”
“是!”凌沧心里很是怀疑,王建伟的成长过程中被不良少年欺负过,所以有心理阴影。凌沧在心里念叨着:“等我出去之后再好好收拾你!”迈开步子向墙角跑去,但是还没跑出几步,凌沧突然又停住了,转回身来看着王建伟。
“你他妈看什么呢?!”王建伟终于把胡椒喷雾拿了出来,然而还没等冲过去喷,却见凌沧一翻白眼,“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凌沧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周围有很多管教,包括王建伟,丁所长也在场。
“你怎么样?”丁所长抹了抹凌沧的额头,关切地说道:“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凌沧正要说话,眼睛突然又闭上了。
“怎么会这样?”丁所长转回身来,质问王建伟道:“早晨人还好好的,怎么让你带着出去干活,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也不知道……”王建伟咽了口唾沫,很费力地解释道:“一切原本都很正常,我也没让他干什么活……谁知道他就这样一下子昏了过去……”
“我告诉你,最近所里已经出了不少事……”丁所长看着王建伟,气呼呼地说道:“要是你这边又有在押人员出了问题,我和你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
这个时候,一个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凌沧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好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林大夫,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和在押人员在一起……”丁所长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留下两个管教陪你!”
“没关系的。”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做出什么不利我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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