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犬子……“秦妙言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即把脸也沉下来了,呵斥轩辕斌痕道:“放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到一旁去!”
轩辕斌痕愣了一下,因为母亲从来没这样对自己说过话,表情是那么的和善,语气却是那么的凌厉。他缓缓后退了两步,不过没有走远,而是紧张地听着。
“你儿子?”龙见月从上到下把轩辕斌痕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似笑非笑地问:“你和谁的儿子?”
“当然是老公。”
“你嫁给谁了?”
“轩辕落风。”
“是他?”龙见月出声的笑了起来,表情有点让人捉ō不定:“没想到啊,妙言,你竟然嫁给他了!”
轩辕斌痕本来对龙见月恼火,可听到这里却忘了生气。他来到凌沧身边,轻声问道:“这个nv人是谁?”
凌沧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问我?”
轩辕斌痕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啊。”
“你怎么不问她自己呢?”
“我……”
“你怎么?害怕她吃了你?”
轩辕斌痕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说就算了!”
在那边,秦妙言听到龙见月的话,丝毫没有恼怒地表示:“虽然说,我们之间好多年没有联系,但也不是迅速消失在对方的视野里。至少凌阳与陈晨在一起后,又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你应该知道。”
龙见月冷冷一笑:“是吗……”
“你看,我知道你因为一些事情,与凌阳发生冲突。”顿了顿,秦妙言若有深意的问道:“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嫁给了轩辕落风?”
“当然不知道。”龙见月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知道了,我嫁给了轩辕落风……”秦妙言说到这里,指了指轩辕斌痕:“儿子都这么大了!”
“嗯。”龙见月望了一眼轩辕斌痕,淡淡地道:“别说,看起来和轩辕落风一个样,真难为你生个儿子能和老公长这么像!”
饶是秦妙言一直忍让,听到这里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龙见月正要说下去,却突然打住了,转而对凌沧说了一句:“本来我以为能给你找到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秦妙言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偷偷看了一眼轩辕斌痕。
轩辕斌痕听到这句话,傻在了当场,过了许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沧。刚好凌沧也看向轩辕斌痕,四目相望之下,两个人一起打了个哆嗦,紧接着急忙退开了好几步。
“xiǎ子,别误会……”秦妙言冷冷一笑,左嘴角高高撇起,右嘴角却没动,样子看起来有点yīn险:“我和你母亲开个玩笑!”
轩辕斌痕傻傻地问了一句:“谁……谁是凌阳?”
“我和你母亲共同的一个朋友。”顿了顿,龙见月又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父亲也……勉强算是朋友吧!”
轩辕斌痕本来想好了一大堆话,打算狠狠地抨击龙见月,此时却没了脾气,只知道傻傻地点点头:“哦。”
“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龙见月说着,转过身来给凌沧丢下一句:“跟我走。”
龙见月做事就是这么霸道,也不问凌沧是不是还有事,也不管凌沧是不是愿意和自己走,说罢便快步向én外走去。
凌沧耸耸肩膀,对秦妙言说了句:“再见。”便匆匆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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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峥嵘被郑老叫去,进了办公室,却发现郑老在网上看一段视频。
虽然是国家领导人,地位显赫又繁忙劳累,但郑老的思想却很开放,能够跟上时代。闲暇之余,他也会到网上去了解网友们都说些什么,看一些新鲜有趣的东西,只是这样的时候很少。
此时郑老看的这段视频,前段时间在网上大火,是凌沧在法庭上jī辩葛教授的片段。
郑老见童峥嵘进来,便点了一下“暂停”,淡淡地问了一句:“看过这个吗?”
“他是我的手下,事情刚传出来,我就看了。”
“你怎么想?”
“tǐngjīng彩的。”童峥嵘由衷的赞叹道:“没想到,凌沧这xiǎ子这么有头脑、口才也很bāng,把一个著名学者说得哑口无言!”
“嗯,没错。”郑老点点头,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xiǎ子还很危险。”
童峥嵘愣住了:“什么意思?”
郑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说了一句:“我这段时间重读了《韩非子》,对其中一句话印象深刻——儒以文luàn法,侠以武犯禁。”
“我不懂……”
“早劝你多读些书了……”长长叹了一口气,郑老缓缓说道:“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文人靠着有点墨水,总是写些文章,评论这个批判那个,对法治构成威胁。而所谓的侠客,仗着有身功夫,到处多管闲事,扰luàn社会秩序。”
“哦。”
“而这两点……”郑老说到这里,用手指点了一下屏幕上的凌沧:“这xiǎ子都做到了!”
“虽然他在法庭上确实很放肆……”童峥嵘很xiǎ心地提醒道:“不过说的却也都是实话。”
“老童啊,你还是不明白,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凌沧敢和一个教授对簿公堂,也不在于这个教授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说,葛教授根本不重要,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社会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物。”顿了顿,郑老郑重的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葛教授所作的一切,是符合这个社会需要的,可以说他代表着这个社会相当一部分人——尤其是统治阶级。所以,凌沧与他的jiā锋,事实上是与这个社会的jiā锋。尤其是在这段话里,包含着的很危险的思想,这就是‘以文luàn法’。”
“我……明白了。”
“还有,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去了林澜镇,几乎把整个镇子都毁掉了!”
童峥嵘赶忙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强调道:“那个朱长有确实该死!”
“没错,朱长有确实该死,但不应该由凌沧来决定。他毕竟是我们中的一员,一切都应该在体制内解决。如果有人认为某个官员贪墨,就肆意诛戮,国家不是要luàn套了吗?!”顿了顿,郑老接着说道:“当然,按照你的说法,真正杀死朱长有的,并非凌沧本人,而是另有其人。但是,事情毕竟因凌沧而起,这就是‘以武犯禁’。”
“所以你说,凌沧把这两条都做全了?”童峥嵘觉得,这说明凌沧是个“儒侠”,不过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
“是这样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老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国家是什么?马克思教导我们说,国家是实行阶级统治的机器。为了确立这种统治,有了政|府,进而政|府制定了法律。这个本质决定了,法律的首要任务不是追求正义,而是维护现有秩序,也就是阶级统治秩序。我毫不怀疑,会有很多人认为凌沧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但正义很多时候与法律有冲突。法律是我们制定的,容易把握,正义却不受控制。这就意味着,我们这些人首先应遵从法律,而非正义。”
“我明白了。”
“凌沧做的这些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缓缓摇了摇头,郑老又道:“他大概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有些肆意妄为了。”
“那……我该怎么办?”
“给他一点xiǎxiǎ的教训,记住,一点点就可以了。他是聪明人,马上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思索片刻,郑老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毕竟他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离开郑老的办公室后,童峥嵘的心情有点沉重。他对郑老的观点持保留意见,但必须遵从命令。至于这个命令应该怎样实施,他犯了难。
童峥嵘正在头痛,童童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进来了:“爷爷……”
“放学了?”童峥嵘看了一眼,发现nv儿神sè不太对:“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嘴上这么说,童童却噘起了xiǎ嘴,摆明了是说“有”。
“你怎么瞒得过爷爷。”童峥嵘轻抚着孙nv的头顶,爱惜地说:“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教训他。”
“没事,真的没事,况且我也是大人了,用不着什么事都要你们帮我出头。”
童童越是不说,童峥嵘越想知道:“是不是凌沧?”
“不是,是洪雪。”
“洪雪?”
“嗯。”童童故意说漏的,倒不是真想让爷爷给自己出气,只是为了图个痛快。
“她怎么了?”
其实童童和洪雪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们见面就可能吵嘴,这一次也一样。大家一起出去玩,两个nv孩几句话没说到一起去,洪雪说童童的父亲早晚有一天被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