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六章美妙的前景和困难（下）
“我承认，这个想法很诱人！单单是想想中国这块巨大的市场，就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但是……”迟疑着，尽管瓦休尼克并不是航天工业内部的人，但对于这其中的利益得失还是算的很清楚的，所以在此刻瓦休尼克的大脑如同高速计算机一般正在飞速的运转，来计算这其中的得失和利益。
“在我看来，艾丽丝集团虽然并没有发展运载火箭技术，但你们的空天飞机技术是世界各国航天工业下一代……不不不，应该是再下一代航天科技发展的必然方向，既然你们手中掌握着这种技术，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搞什么运载火箭这种第一代‘落后’的航天科技。所以……”说到这里，瓦休尼克向张岚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为什么呢？贵公司为什么要拿着你们领先了这个时代两代的技术，来参与到这个合作之中来？”
确实，这是个问题！既然你们艾丽丝集团手里有更先进的技术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也掺和进来？我们的航天科技虽然比你们国家先进一些，但先进的程度也很有限……远比我们和你们的差距要小得多。
如果张岚不向瓦休尼克解释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话，即便是瓦休尼克是在艾丽丝集团支持下上来的，他宁愿被灰溜溜的赶下台去，也不敢冒着被全体乌克兰人撕成碎片的危险答应下来这件事。更何况他想答应也不行，他瓦休尼克虽然负责这次的谈判，但本质上，他只是一个政府副总理，上面还有总理尤莉亚?季莫申科和总统库奇马震着呢，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来决定这件事。
说的彻底一点儿，他在这件事之中存在的更大的意义，倒不如说是可以在艾丽丝和乌克兰政府高层之间搭起一座相互沟通和缓冲的桥梁来。
很显然，瓦休尼克已经明白了自己即将要承担的角色和身份。
“虽然我是一个商人，但别忘记了，我还是一个中国人，虽然不能做到太多，但在我利索能力的范围只内，保证我的国家不受美国人欺负这一点，我想还是能够做到的。如果瓦休尼克身处我现在的位置，也一定会尽你所能的为你们乌克兰做些什么、在这个过程之中并不奢望国家能够给你太多回报的吧？”说起这个，张岚有些伤感：为什么这个国家，在爱国者和英雄层出不穷的时候，汉奸和卖国贼也是同样的层出不穷？
这次，张岚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在这件事上，他觉得，其他的小动作没有必要搞，虽然有点傻，有点笨，但如果连心里这点想法也要回避的话，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这个理由？……倒是勉强可以说得通！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小子只是占有艾丽丝（中国）集团2.25%的股份啊，就算是你们张家全家，也不过才占有艾丽丝（中国）集团49%的股份，剩下5%的股份还掌握在艾丽丝小姐的手里，而艾丽丝（中国）集团，才占艾丽丝集团总资产价值的多少？你爱国这个事情是没错，虽然这些年来艾丽丝小姐确实是和你们张家走的很近，连带着和你们政府也走的很近，但艾丽丝小姐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她会允许你这么“胡闹”吗？
此刻，瓦休尼克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不由自主的扭头看了艾丽丝一眼……如果不是艾丽丝本人一直在场，并且一直没有对张岚的话表示过反对，瓦休尼克早已经甩袖而去了！你小子还不就是仗着艾丽丝的面子才能够满世界的“为非作歹”？
“我一直都说，他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看到瓦休尼克看向自己那征询的眼神，艾丽丝点点头，轻声说道，言语中对张岚的支持已经显露无疑！
什么？这样的事情，艾丽丝小姐还是这么纵容这个小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惊骇的看了艾丽丝和张岚一眼，瓦休尼克从这两人的目光看到的除了肯定和义无反顾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别的什么了。
真的……这竟然是真的……这个事实让瓦休尼克在这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失神！当回过神来之后，瓦休尼克看向张岚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钦佩和羡慕！钦佩的是张岚那伟大的情操，羡慕的是，为什么乌克兰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瓦休尼克的心里此刻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张岚的这句话是真的！尽管不知道艾丽丝为什么如此的宠溺这个幸运的小子，但瓦休尼克十分清楚的是，对于张岚的任何决定，艾丽丝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对！就像是……就像是一位对孩子无比宠溺和纵容的母亲，对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一样，没有任何原则的宠溺。
尽管作为一个出色的、应该秉承着怀疑一切才算是合格的政客，瓦休尼克根据这短短一瞬的接触，就认为张岚说的话是实情的做法，是相当的不合格，但不知道为何，瓦休尼克就是相信了这小子所说的。
既然已经确定张岚说的没错，瓦休尼克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开始计算这次合作所能够给乌克兰带来的好处。如果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将中国和自己绑架在一起的话，对于乌克兰来说，毫无疑问，绝对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乌克兰在今后至少30年之内，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给像现在这么欺负了。
虽然现在的中国在世界上还并不显，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劲发展劲头、经济近三十年如一日的高速增长能力、那让人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的增长方式以及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神秘的东方智慧，这一切都说明，中国的崛起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时候就抱住中国的大腿，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极其精明的整治投资，当中国成功的崛起之后，崛起的中国或者可以成为乌克兰可以信任的老大哥。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乌克兰能够在其中占到多少的股份？这合作中可能引起的国防机密泄漏这些问题，又怎么办？”瓦休尼克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这些问题不应该是我来回答你，应该是你们乌克兰政府在讨论过要合作之后，制定出一个合作的底线和防止泄密的对策来，之后再根据这个底线来进行即将到来的三方会谈，”张岚摆摆手，示意瓦休尼克将这件事情搞错了，“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确定乌克兰对这次合作的态度……嗯，实话实说，也是替中方打探一下你们乌克兰是不是愿意在这件事上合作。”
没错，应该是在政府高层讨论过这个问题，确定要进行这次的三方合作之后，才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同时还要制定出一个底线、然后制定出一个防止泄密的对策来。与其去琢磨那些过于遥远的问题，还不如去琢磨一下，回去之后如何说服政府呢……这种程度的合作，倒是跟议会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张岚的说法，倒是让瓦休尼克心里有些惭愧：明明自己才是一个狡猾如狐的政客、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只不过是个靠着女人的爱护才能够呼风唤雨的软蛋而已，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他提醒？……这倒也可以理解，这么重大的事情，瓦休尼克在听到之后心神被夺，整个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能够想到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瓦休尼克仍然心有顾虑，“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合作的话，我们乌克兰只是作为一个基础技术的技术提供商角色出现的，当中国在这其中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之后，我们乌克兰还能够获得什么？虽然我们乌克兰一样能够从贵集团这里获得哪些先进的技术，但我们乌克兰并没有中国这么庞大的市场！”
同中国那实际已经超过3亿人口的庞大人口基数相比，只有400万人口的乌克兰，只能算是一个小水塘。
这是个问题，如何防范这个问题，是乌克兰必须要考虑清楚的事情，对于乌克兰来说，如何合作的最终结果是他们竟然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家底，那还不如不合作呢。
“没关系，这个事情，可以慢慢的谈嘛，你们可以自己回去商量个对策出来，还是那句话，你们觉得在一切防范措置都做好了之后，制定出来个底线，超过底线的话，那这次的合作不搞就是了，很简单的问题，”张岚两手一摊，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却很不负责任，“至于这个底线应该如何来搞，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唉！瓦休尼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看来，这个时候，自己真的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了，竟然会犯下这么一连串的错误！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向库奇马总统和季莫申科总理汇报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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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乌克兰副总理瓦休尼克刚刚谈过这件事，瓦休尼克副总理对这种对双方有利的合作很感兴趣，但具体的事情，他还需要向库奇马总统和季莫申科总理汇报，估计几天之后应该可以出来一个相对明朗的态度吧。”张岚对温先生说道。
至于张庆天？不好意思，基于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次的谈判变成了总理温先生亲自担任谈判小组组长，而张庆天，因为之前的表现不错，成功的留在了这个谈判组里面……毫无疑问，这对张庆天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奖励！让他在这个谈判组里面继续呆着的意思，就是当这次的谈判结束之后，再论功行赏！
当然，最基本的是，张庆天虽然在别人看来很是风光，副部级的央企领导，而且还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航天科技集团的一把手，在很多人看来，那是如同站在云端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但对于张岚来说，自己给他汇报工作？这个玩笑开的可是有点儿大！这家伙给自己汇报工作还差不多！
不过说起来，张庆天的心情也很不错，已经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这次乌克兰的态度明朗了起来，有同国内进行合作的意向，那么张庆天在职务上将会超过他的领导：国防科工委主任张云生。
“这样啊，很好，很好。”温先生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他自然明白，如果这次的合作能够成功的话，对国家具有多么伟大的意义！乌克兰政府要好好地讨论一下，那是理所当然的，换成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对于这种程度的合作，都不敢等闲视之！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就会和你们进行接触，了解一下你们这边的诚意，以确定是否有必要谈一谈……我觉得我们这边应该不缺乏诚意吧？”张岚在电话里笑道。
“那是当然，”温先生那儒雅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不过在兴奋之时，忽然响起一点事情，有些紧张的问，“嗯，你们艾丽丝集团对这次的合作态度呢？”
“我们？”张岚大笑，“当乌克兰的态度明确了之后，我们当然也要和你们谈，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呢。当然，如果乌克兰那边拒绝了，我们就接着之前的继续往下谈。”
还好！张岚的话让温先生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些担心艾丽丝集团出的态度，现在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什么在有了艾丽丝集团的技术支持之后还一定不要将乌克兰加入进来，原因很简单，航空科技集团目前掌握的航天科技同艾丽丝集团掌握的航天科技之间有着很大的代差，而乌克兰手里掌握的航天科技，正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国内在航天科技方面同国内的代差……虽然还是差了一些，但毕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就如同是一个人吃五个馒头才能吃饱，但你吃了第一个和第二个馒头之后，想要吃饱，自然不能直接去吃第五个……乌克兰就是第三个和第四个馒头，而艾丽丝集团手中的技术，就是第五个馒头，虽然国内也可以自己蒸这第三个和第四个馒头吃，但那未免太时间！
当乌克兰也想吃第五个馒头的时候，事情就变的容易解决了：乌克兰将以将自己手里的第三个和第四个馒头卖给国内吃，然后乌克兰和国内一起吃艾丽丝集团拿出来的这第五个馒头。原本没钱自己做第五个的乌克兰，现在可以吃到第五个馒头了，而国内，也省下了做第三个、第四个和第五个馒头的功夫，节省了很多的时间。
“谢谢你们。”温先生对张岚说道。
张岚可以听得出来，温先生是真的想要谢谢自己。
“没什么，”张岚笑着摆摆手，“我只是个中国人，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对我比较看不惯！嚣张跋扈的臭小子嘛！谁敢碰我一下，我就能跟个刺猬似的扎他一手的血，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数过，这些年来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这些年来，是谁对不起谁更多一点？”
闻言，温先生一愣，那一直带着儒雅的笑的面孔，也沉默了起来。
仔细想想张岚所说的这番话，温先生越想，心中便越发的震惊：仔细想想，是啊，虽然这小子这些年来在高层中的名声一塌糊涂，很有些臭狗屎的恶名，胡家、江家、李家……那些但凡是招惹到这个小子的家族，无一不是被这小子给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但仔细想想，这些事情，是这小子自己惹出来的吗？没有！全都是这些家族率先对他们张家出了手，这才被人收拾的鼻青脸肿！但就算是这样，政府和军方每年在从艾丽丝集团的各项采购中得到了多少好处？还是那句话，艾丽丝集团卖给政府的东西，比那些国企卖给政府的东西都便宜的多得多！
历数这些年来艾丽丝（中国）集团对国家的帮助，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正是因为有了艾丽丝集团的出现，国内的国防建设才能够发展的如此迅速！
温先生作为一个总理，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自然明白对得起国家和对得起政府之间的区别：对得起国家的人，未必对得起政府……有时候，政府自己做的那些龌龊的、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都海了去了！那些将政府和国家之间划上等号的家伙，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代表……我代表我个人，对这些年来为国家所做的这一切，说一声谢谢。”温先生真挚的看着张岚说道，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张岚自然明白温先生为什么苦笑，也知道他的话为什么顿了一顿：原本温先生是习惯性的想要说“我代表党和政府民感谢你”的来着，可一想到这些年来党和政府对张家做的那些子事情，这话在温先生的嘴里转了好几个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对不起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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