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嬴政居然是牵着云若曦的手走进去的,只听他声音里透着愉快的对成蟜说:“曦儿说王弟已经来了。”
“成蟜见过王兄。”他行过礼后这才看见嬴政牢牢的握着云若曦的手,就一愣,但瞬间就移开了目光。
落座后,膳夫已让尚食将御膳传了上来,浆人也将大王用的浆奉了上来:“今日寡人很高兴,让浆人也为你二人制了浆。”嬴政看了看自己左右坐着的人,眉宇间很是舒展。
云若曦却没管与大王进膳的规矩如何,自己就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唔,很好喝。”放下后才对着嬴政说:“好像我上次喝过了。”
突然地,她感觉到成蟜射过来的惊讶的目光,就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还是……。我不该喝?”
“呵呵呵,曦儿,你喝你的。”嬴政一阵大笑,然后对着成蟜说:“王弟,曦儿一直都这么迷迷糊糊的,不用去管她。”
成蟜这下更加的惊讶和迷惑了;“王兄……。”但又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
“政,大王,若曦做错了吗?”云若曦一下子就懵了。
看来王兄什么都没和她说,成蟜实在是忍不住了,要憋着不说,这个傻蛋哪天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与君王共食,君命之羞,羞近者,君未覆手不敢飧,君既饭又饭飧。”成蟜直看着她甩头,心想,她能活着,还真的是命大。
云若曦开始滴汗,偶滴个神啊,这古人的规矩还真是多,吃个饭都这么罗嗦,大王不让吃就不能吃,发话说可以吃了也只能吃自己面前的,那远处的岂不是要看着流口水了,而且大王没吃自己不能先吃,大王没饱自己不能先饱,什么破规矩!
云若曦偷眼看了看嬴政,只见他已经开始动箸了,这才期期艾艾的也拿起了箸,却不敢再如以前一般想怎么下箸就怎么下箸,心里不停的暗咒这谁谁定的破规矩。
只见嬴政倒好心的先将一箸菜夹给了她:“曦儿,尝尝这道菜,寡人很喜欢。”
“唔唔,好好吃啊,这是什么,真有嚼劲。”美食入口,她又将成蟜的话放一边了。
“此乃炒鳆鱼和鲨鱼筋。”嬴政好脾气的向她介绍。
“哇,鲨鱼筋啊,你也吃些。”说完就也给嬴政碗里夹了二箸,顺手在成蟜的碗里也夹了些,成蟜一直没有动箸,只呆呆的看着他们,眼睛渐渐有些湿了。
嬴政看了看他的表情,于是很开心的对他说:“王弟,动箸吧,寡人就喜欢曦儿这样,这不过是寡人的日常进膳,无需那许多规矩,王弟有没有小时候和娘亲一同进膳的感觉。”
想起小时候齐姬每餐都给自己夹菜,成蟜本就是个善于感动的人,此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王兄,成蟜……。成蟜真的想娘亲了!”
“哎呀,大王看你说得长安君都有些伤感了,咱们好好吃顿饭,兄弟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吃顿团圆饭要高兴才对。”云若曦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家庭观念来理解,并没想到那些君臣关系。
“曦儿说得对,你们一个是寡人最亲的王弟,一个是寡人最喜的女人,就当成平常的家宴吧!”嬴政显然相当的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