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绢帛收好,云若曦对影说:“你看看这附近,找个地方将这名勇士掩埋了吧,若让他暴尸荒野怪可怜的。”
待掩埋了这名将士后,他们又继续赶路。
终于到达了屯留,云若曦他们不敢轻易的进城,只因这里已经被叛军严密的守住了,于是云若曦和影就留在了城外,伺机再想办法联系成蟜。
影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待天刚擦黑就潜入了屯留城里,当他找到成蟜时,发现成蟜已经被监禁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现身与成蟜取得联系,就见樊於期与赢和走进了成蟜的房间,影只好退了出来。
他将所探之事告诉了云若曦,并且说到了他听到赢和要让成蟜投靠赵国,成蟜并没有同意,但赢和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樊於期也让成蟜暂时投靠赵国,之后借助赵国的兵力再图谋进攻咸阳城,逼迫嬴政退位。
“那我们如今该如何做?影子,我想我们该将长安君救出来,只要长安君不在他们的手上,他们就翻不起浪来。”云若曦觉得他们就是看中成蟜赢氏的血统罢了。
“若只是属下进出自然是毫无问题,可若要带上长安君一道离开,便不容易,诚如云姑娘所言,此刻叛军就是利用长安君在他们手中才这般兴风作浪,自然是对他看管得十分严密,轻易不能得手。”影分析得很对。
云若曦的秀眉便皱到了一块儿:“那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如今也只好如此。”影知道云若曦急于见到成蟜,可他不敢冒险,一个闪失,他自己倒可月兑险,但有可能伤及到成蟜,这便是他的顾虑。
又等了一天,影打探到了成蟜已经投降了赵国,正在等待着赵国的援兵好一举攻克咸阳,于是他立刻将此事告知了云若曦。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云若曦无法接受:“这怎么可能呢,你再去探探,我总觉得长安君是不会背叛大王的。”
这一次影带回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云姑娘,屯留城中已经断粮草多日了,如今的局势十分的紧张,属下此番终于是得便见到了长安君,他十分的憔悴,点头说是果是他同意投降赵国的。”
云若曦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说是成蟜自己投降的?”
“长安君是这么说的,但那篇檄文却并非是他本意,乃是樊於期拟好,他不同意发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檄文后,樊於期与赢和勾结盗出他的长安君印擅自盖上的。”影将成蟜对他说的话同云若曦说了一遍。
“他既然不反大王,何以又会投降赵国呢,这不是十分矛盾的一件事情吗?”云若曦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长安君并没解释,只是听得云姑娘来了,他很高兴,又很沮丧,让属下带话给姑娘,让姑娘立刻离开此地,速速回到大王身旁,他已经无颜见姑娘了。”影将成蟜表示要云若曦离开的话说了。
云若曦只是摇摇头,固执的说:“此时蹊跷,我绝对不会走的,今晚你带我进城去见他一面可好?”
影很为难:“此事恕属下实难从命,一旦被发现,云姑娘便会被叛军捉住,作为要挟大王退位的筹码,此事万万不可。”
“那如何是好?你一路上一定已经派人回复给大王我们这一路的消息了吧?”云若曦聪明的开口问他。
影只是点点头。
于是云若曦急着问:“那大王有没有给你什么指示?”
“屯留叛军谋反篡位已经是死罪,大王绝对不会姑息,只让属下在我大秦十万大军抵达城下之前将云姑娘带离屯留。”影面无表情的说。
“可大王说过,除非是危急到我的生命时,你才可带我离开,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在见到长安君之前,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何投靠赵国,做出如此叛国之事,完全的辱没了赢氏的姓氏!”云若曦回答得很坚决。
影拗不过她,便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可是次日嬴政派来的十万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云若曦见到了领兵的将领是自己之前见过的,便在攻城之际动用了自己的“隋侯之珠”见了他。
“云小将,你怎在此处?”那名将领见到男装的云若曦便立即认出了她。
“本小将奉大王之命来亲自审问长安君,请将军派人喊话,本小将要同长安君问个清楚,为何要反叛为何要投敌?”云若曦放粗了嗓音,加上连日的餐风露宿,她便的黑了不少,一时间真的是让人莫辨雌雄。
当成蟜在喊话后来到了城门上时,云若曦抬头看到了他那憔悴疲惫的脸上居然一脸的菜色,往日的风神俊秀全然的不见了,心里是又恨他背叛嬴政又为他心酸。
可是成蟜一言不发,云若曦觉得奇怪便仔细的看向他,这才发现他身后紧紧的站着樊於期和赢和,那二个人完全的凶神恶煞,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于是云若曦骑上了蹑景,为得是让成蟜能够看得清楚自己一些。
她扬声道:“长安君,你为何要投靠赵国?难道你忘记了自己身上流着赢氏的血脉么?你为何背叛大王,你就一点也不顾念手足之情吗?大王有令,今日只你放弃抵抗,众人不得伤你分毫。”
成蟜看清楚了马背上之人是云若曦,听了她的质问,简直是心如刀割,他惨白着一张脸,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此时樊於期在他身后道:“长安君,不可听信此人妖言,殿下方才是真赢血脉,那咸阳宫中端坐之人乃是吕不韦的孽子,殿下可要想清楚了,不可再如此糊涂。”
赢和也在一旁道:“如今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殿下你此刻振臂一挥,大秦的这些将士们便会倒戈咸阳,一同拥立新君的,何须再犹豫。”
“尔等所言实乃大逆不道,本君从未怀疑过王兄的血统,此刻更加不会助尔等成事!”成蟜虽然是很懦弱,但此刻他见到兵临城下,又听到云若曦的质问,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这辈子他认为最正确的决定,是以才开口反驳他们。
“长安君,你可想清楚了,那吕不韦的孽子若果然是真嬴氏,此刻怎会将十万大军派到城下?”樊於期继续劝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