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真赢假赢的风波(2034字)
当华阳太后端坐在自己的锦垫上时,嬴政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读看看小说网):。
“政儿见过太后。”嬴政此番虽然是胜券在握,但华阳太后多年的积威犹在,其为人又向来专横强硬,是以嬴政还是和她客套了一番。
“不知大王今日到哀家宫中有何要务?”华阳太后扫视了嬴政身后之人一眼,见是吕不韦、昌平君还有子婴,心想嬴政今日该是向自己叫板来了。
只见嬴政并不立即答话,而是自袍袖中抽出一幅绢帛来。
华阳太后一见,便知是自己的给樊於期的亲笔手书,心下一惊,但面上兀自镇定,只冷眼看着嬴政要如何。
只听嬴政冷冷地开口道:“此乃叛贼樊於期,屯留兵败潜逃时遗下之物,太后可要验看一番?”
“既是樊於期之物,何故让哀家验看?”华阳太后脸不红心不跳,倒还真沉得住气。
“莫非太后真是看不出来?”嬴政见她一副漠然的神态,便接着蹙眉道:“此乃太后亲笔所书,玉玺也无差,望太后明鉴真伪,以绝政儿及举国之疑窦。”
华阳天后冷眼扫了那副绢帛后,便耍起横来,知道今日是混不过去了,便索性认了:“大王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哀家复有何言!便是即刻取了哀家的性命,哀家岂会畏惧?恨只恨,当年不该力劝先王立子楚为太子,否则,哀家何以有今日之辱?大王速速下令,哀家引颈以待,只是愧对了嬴氏历代祖宗罢了。(读看看小说网)”
华阳太后这一番言论,声威并厉,让嬴政也颇为佩服:“太后言重了,政儿承受不起,日夜为太后祈寿祷福,尚尤恐不及,又岂会有加害太后之意?万望太后惜言。”
“如今大王已派人将哀家这昭扈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谈何祈寿祷福?”华阳太后反倒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政儿今日前来只是望太后能言明,自政儿登基以来,自信德行无亏,如何便得到太后如此信函,欲以王弟长安君代替政儿欤?”嬴政傲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妇,恨不得一剑将她杀了。
华阳太后心一横道:“信内已言明,大王又何须多问,哀家孙儿惟有赢成蟜一人尔,大秦王位,岂有不传嬴氏而授予外姓之理?
嬴政的深眸里已经蕴满了危险的火焰,就仿佛来自地狱的炼火,但他还是强行将这股欲要毁天灭地的火焰压制了下去。
仰天大笑过后,嬴政看着华阳太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太后老迈,难免难辨是非,易于受人挑唆,寡人不怪太后。”
华阳太后被嬴政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嬴政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自己老迈,难道自己真的是老迈了不成。
就在此刻,子婴开口道:“若如太后所言,这赢氏血脉实在是要查探,但上天已经降瑞,大王便是我大秦当仁不让的真正君主,此事已是定论,太后恐怕还不知晓吧,倒是当初先王安国君是如何仙逝的,倒真该再好好查询此事。”
华阳太后一听子婴的话,便变了脸色,心道,安国君是如何暴毙的只有自己与子楚知道,是与自己月兑不了干系,这宫闱秘史子婴是如何得知的,于是便软了下来。
嬴政见到华阳太后听了子婴的话后已经服软,便开口道:“政儿此来并非是来问罪,乃是向太后讨个对叛贼樊於期的罪名。”
如今虽然是被嬴政包围了宫殿,但华阳太后倒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她知道,无论如何,嬴政都不会真的下手杀了她,毕竟自己算是他的祖母。
知道自己如今大势已去,嬴政的羽翼已经日渐丰满,可以依托来对抗嬴政的成蟜也已经跳城自杀了,自己也就没了什么好和嬴政对抗的筹码了,既然嬴政还留些颜面,华阳太后也不傻,便借机下台了。
“叛臣贼子樊於期妖言惑众,自当全力拘拿。”华阳太后颓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嬴政听了这句话后便示意昌平君将此话写进拘捕文书里四处散发。
离开昭扈宫时,嬴政与吕不韦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但都知道从此华阳太后就算是在王室宗亲里彻底的失去了势力。
因为华阳太后最后这句话便明确的承认了樊於期是妄言,嬴政乃是真赢的事实,是以这场真赢假赢的风波便这么过去了。
从此后昭扈宫里,没有嬴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华阳太后便被监控隔离了起来,再也无法在宗室和后宫里横行了。
月牙如钩,高悬长空,华阳太后每每深夜独坐,总会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当初就不该看中了赢异人,对他动了真情,明为收认了儿子,实为自己的情夫,这才让安国君将他立为太子改名子楚。
云若曦虽然是没有看到昭扈宫里的一幕,但听嬴政大致的讲述了一番后,便明白了史书上没有提及到的这一段,也奇怪为何史书上没有说过嬴政是如何平息假赢风波,但却无人再提及此事了。
看来这王室的血脉到底如何,老百姓是不会关心的,除了宫廷政变需要刻意的去挖掘,如今这可以用来做此事的人已经没有了,此事便自然消弭于无形了。
当嬴政处理了这最棘手的假赢问题后,便终于长喘了一口气:“如今寡人方可安心些。”
“政,若曦不知道你居然将华阳那个老妖妇囚禁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如今这后宫算是安宁了。”云若曦愉快的说。
“此事若非子婴王叔帮衬,或许还会颇费周折。”嬴政显然是很感念子婴的。
“若是大王你的身世让王叔有所怀疑的话,他又岂会帮你,所以若曦早就说过,你定然是先王的亲子无疑。”云若曦轻轻拍拍嬴政的胸口。
解决了燃眉之急,嬴政这才感喟道:“曦儿,寡人深深的感到对不住王弟,就连他身后都得不到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