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马局长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生命算是保住了虽然通过奇门卜算预测之术,马良大致的推算出了此次行凶的幕后主使者模糊的身份以及背景,但在马局长醒来之前,马良不会去武断的质问任何人,更不会去盲目的打击报复。
因为,此次刺杀太蹊跷,在马良看来疑点很多:首先,在如今奇门江湖中风雨飘摇、极为动dàng的关键时刻,一手掀起这般风bō的马局长,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会有人刺杀他?他会如此马虎大意的不做任何防备措施么?
其次,即便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马局长的命似乎大了些。
对方既然铁了心要刺杀他,凭着他们的能力、实力,动手行刺的绝对不会是普通街头的地痞混混,三个人同时出手行刺,六发子弹击中了马局长,却没有要了马局长的命……
更离奇的时,在这样的情况下,三名杀手顺利的逃月兑。
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答案有四种可能:1,杀手的水准太低,行刺时又比较仓促;2马局长的防护周全,随同保镖人员身手敏捷反应迅速,保护了马局长免遭致命刺杀;3马局长命大;4这起xìng质严重恶劣的刺杀事件,压根儿就是他妈的马局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直剿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马局长终于从昏mí中醒了过来。
在他主动提出请求的的条件下,医生同意马良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病áng上那个面sè苍白虚弱,强撑起些许精神的中年男子,马良禁不住心头有些发酸,轻叹口气走上前,坐到了áng边:“马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宽心,好好养伤。”
“无妨。”马局长微笑道:“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接到电话·我立刻就赶来了。”
“我这样,算不算过了一劫?”
马良怔了下,点头道:“昨晚上我为您起了好几卦,从卦象上看·应该是逢凶化吉,不过······马叔,这次伤好之后,您最好还是尽量远离那些事情吧,您的命势很不稳。
马局长笑了笑,一副风轻云淡般模样,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这次的遭遇·他有些虚弱疲累般合上眼歇了会儿,才睁开眼淡淡的说道:“你应该卜算出是谁刺杀我的吧?”
“不好说,奇门江湖中人,以及一些事情,不尽是卜算预测之术能推测出来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以你的水准,推算出来不是问题。”
马良犹豫了下,道:“推算结果是有的·但疑点太多······所以我不好下结论。”
局长也没有再问下去,双方似乎心有灵犀般,刻意的避开了这个看似最为重要的话题。
过了会儿·马局长很突兀的说道:“外面很乱。”
“哪里?”
“中国的奇门江湖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混乱,一切都在预料和可控之中。不过日本的术士界现在正处在混战当中,一些现实社会中的社团、民间和政府机关都牵扯了进去,超出了我的预估;除此之外,西方国家的术士界现在也闹的轰轰烈烈,都在打嘴仗······”
马良沉默不语。
谈及到这类话题,他虽然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外面到底乱到了什么程度,马局长又准备如何去针对xìng的控制,收拢·把他的计划继续实施下去。但他还是不想和马局长讨论这些事情。
理由很简单——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插足其中。
马局长接着讲述:“大体上全球术法界目前分成三派,反对、中立、支持……”
马良心想——废话。
“不要以为我这么做是急流勇退害怕了,这只是一种策略。”马局长微笑着,一句话就把马良心中的疑huò给点明了,他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借力打力而已。中医术中,讲求的就是人体五行和yīn阳的平衡,达成后就可以去顽疾,强身心。就好比现在全球术法界的局势,混乱中yīn阳对冲,五行紊乱,而我遭遇刺杀的消息一旦传出,就能够短时间内跳月兑出一只脚来,如此两脚踩在对冲的yīn阳中,形成yīn阳鱼眼,有了鱼眼,yīn阳的对冲就会淡化直至融汇,相互转化。”
马良笑笑,道:“马叔,您和卢老爷子有得一比了,竟说些我听不懂的玄妙话语。”
话是这么说,但马良却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此次刺杀是真实的,并非马局长自我安排导演的一场戏码。只不过他提前得知,然后多加防范,虽然依旧有很大的风险,却能够化险为夷,顺势借力完善达成自己的目标。
既然现在国际术法界局势混乱,短时间内理不清,纷争四起,那么马局长借此跳出来就有六个好处:首先,他遭遇刺杀,就有足够的理由暂时以养伤为由月兑离开混乱的旋窝;
其次,他遭遇刺杀的消息必定会震动全球术法界,引起更加强烈的反弹,甚至是一些中立的术士团体,都会因此而彻底改变态度,站到马局长的这一阵线上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马局长都被人刺杀,术士界真有些人需要有强势的监督和管理;
第三,一次刺杀不成,消息震动,接下来自然也就没有哪些势力再方便动手了,毕竟马局长的人脉关系网络极为庞大,再加上他的地位、名望,足以令许多大人物们为此而震怒要保护他,即便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会去用各种手段警告震慑一些人和势力;
第四,他是国际术法协会组织成立之初的倡导者提议者,也是为此而付出最多,具有领袖一切优势存在的人,此次刺杀事件,又让他成为了临危不惧,为达成此事而奋不顾身的英雄人物将来一旦这个组织形成的话,领导者的位置,非他莫属·理所当然。
第五,这件事的发生,无疑会成为一剂催化剂,促使国际术法协会的加速成立·个反对实力也会因此而不得不为了避免舆论,而做出一定的妥协,退让;
第六,马局长亲身犯险,也算是渡过了一劫;
这算盘打的精细,只不过风险xìng太大,玩命啊!
马良自信·如果换做自己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开什么玩笑?那可都是真正来刺杀他的人,都是拿着真枪,射进体内的子弹也是真家“越乱越好,越乱,越省时间……”马局长轻轻的叹了口气。
马良撇撇嘴,道:“您真的很疯狂,我有时候别说看见您·就是在家里面想起您,都会有点儿害怕。”
“亓世过后,才会清平。”
“您真该穿越去王朝争霸。”
“小良·认真的说,等国际术法协会成立后,我想让你去里面做个一二把手……”
“打住,我说过多少次了,坚决不参与其中,我要退出江湖!”
“嗯,不想去就别去了,其实事成之后,我也该退出江湖了。”
“嗯?那您图什么?”
“有了完善的规则,强势的监督机构·我当然也就用不着再担忧什么了,好好做自己的生意,过自己的日子,tǐng好的。天下太平,大仇得报,目标达成·便是卸甲归田……谁不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马良认真的打量着马局长,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人一世不过名利二字,所以这个组织成立后,自然有很多自负使命者愿意去作为领导者认真执掌规则。而且这种组织必然会受到各国官方机构的严密监控,想犯错误是没人敢犯的······”
“良xìng循环。”
“对。”
马良大悟——马局长的城府,太深了。
这厮累不累啊?
马良从病房里出来后,遇到了从京城赶来的秦荣和戴庆松,两个人满脸关切和焦虑的神sè。
“小马,马马院长怎么样了?”
“马良,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tǐng好,刚刚睡着了……”马良微笑着神sè从容的说道,一边若有深意的瞄了眼秦荣,道:“我觉得很有必要声明下,我来此地,只是出于个人作为朋友前来探视马局长,没有别的任何缘由,更不会搀和到乱七八糟的江湖纷争中去。唉,真担心我出门儿也会遭人刺杀啊。”
秦荣脸sè一沉,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良耸耸肩,没有理会他。
戴庆松微笑着打圆场,道:“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当然也会对我所说的话负责,所以你尽管放心。
“谢谢,再见。”
马良微笑着从两人身旁走了过去。
他没有在上海多停留,当晚就乘坐飞机离开了上海,只是令他感到可惜的是,终究是没能够赶上去闹一下安冰泮的洞房。
此次和马局长简短的谈话后,马良的心里也算是彻底清静下来——不管中国的奇门江湖和国际术法界现如今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也不管有多少人为此愁的掉头发,都与他无关。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事情十有八九会如同马局长所计划的那般发展,一旦成功,至少几十年内奇门江湖会风平浪静。
马局长也能够踏踏实实的退出江湖直到老死,几十年怎么着也够了退一万步讲,即便失败又如何?
天还是那片天,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人…···马良这样的人,已经有足够的资格逍遥于江湖之外。
他原本就没想过要涉足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