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谭国红嘴上说的狠,其实,也为亲家担足了心,在仔细问过谭越之后,这才缓了一口气,其实就这事儿来说,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就听凭谭越安排了。
一家人很晚才睡下,凌晨的时候,谭越被手机的信息提示音给惊醒,拿起手机一看,是谭震打来的,告诉谭越,他和田秋生已经登上了南去的列车,这时候,已经出了省。
这就差不多了,即便是现在就发现了田秋生已经跑路,也已经难以追上了,可以说,谭震和田秋生两个,百分百能够顺利的抵达云南那边,这下,谭越就更放心了。
随后的几天,几乎每天谭震都会传来消息,跟谭越说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这样,谭家这里随时都能掌握他们的安危情况,这也从很大程度上,让谭家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再增加担心。
原本谭越还要亲自去云南,但第二天唐宁就打来电话,告诫他最好不要过去,以他的安排,已经没有问题了,他过去的话,反而目标更大,谭越想了想也确实是这回事儿,跑路这种事情,人多反而不好,左右自己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至于偷越国境?有谭震和杰尔森这群人,那还算是件事情吗?
这次回家,就是没有田秋生这码事儿,谭越也不会太轻松,因为他这次回来,是要挑选合适的人员和山口职造学三锻连击锻造法的人家小日本秘传了上百年的绝技呀,谭越可不敢随随便便的就传授给不经挑拣的人,那么,人员从哪里选呢?谭越这次没有选择谭家口,而是想到了望山他姥姥家的那些舅舅们。
谭越的亲外公儿女不多,但他外公却兄弟五六个,这还不说,除了谭越外公,人家其余的兄弟几乎每个都是枝繁叶茂的,就说给他看大门的哑巴老舅吧,家中排行是老七,可要是叔伯排行的话,就成了老十八了,谭越自己算了算,正在当打之年的叔伯舅舅,差不多能归拢二十几个吧还有谁比自己的这些舅舅们更适合学此秘技的?所以,谭越第二天起来后,就跟没事人一般,开车来到了望山。
从半山这里到望山,比刀谭家口还要近便许多,谭越也琢磨了,虽然山口职造是个小日本没错,可也不能太亏待人家了,等他带了助手来临海之后,就安排他住在别墅这里就是了,配辆车来回,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十几分钟的路而已
比起谭家口,望山小村就更钻在大山里了,人不多,地更不多,经济状况,比谭家口还要艰难,要不是村里的年轻人借着谭越的由头去工艺厂打工,望山就不继续穷下去,也没有太好的辄,前些年扶贫的干部来了一批又一批,可不管那一批,无非是多给点扶贫款罢了,始终都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谭越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缓缓前行,这路的路况太差了,他这还是越野车,要是换一辆底盘低得轿车,早就不知道给卡在哪里了
这条都不知开辟了多少年的小路随山势起伏,呈波浪式前进,要没有过硬的车技都不行多年的扶贫,却是连条像样的路都没给修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望山小村,还没进村呢,一帮子光的小孩就拥了上来,就谭越这车,在山村这里那可真是稀罕物了。
“都都都躲远点不认识啊,那是你小越大哥等一会车停好了,随便你们模,不过,只需爪子小刀石片什么的可不敢往上搁呀”车的动静也把大人给招了出来,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字探出头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先冲谭越龇牙一乐,随即就虎着嗓子吧小泥球儿们给训斥了一顿,谭越认识他,叫卢又国,论起来,他害的管人家叫舅舅呢,排行?好像是二十四,还是三十多了?左右都是六七十年代那时候生得,也就那时候啊,村里的人能吃饱饭了,再加上没有控制,才生了那么多。
“老舅您这是干嘛的?头上都是草”谭越把车停下,开门下来笑着问道。
“给牲口铡草呢你这是……”卢又国说道。
自从谭越外婆一家搬到临海,谭越就不怎么来了,而且三个亲舅舅都在临海,村里这些叔伯的,远近就差不多了,见他冒头,谭越干脆在他家落脚就是了。
“老舅,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众位舅舅们的,您先停一会儿,把正当年力气壮的舅舅们都找来怎样?”谭越说道。
“啊?噢看来,我外甥是有好事要照顾我们了是吧?”卢又国诧异了一下,随即却变得惊喜,惊呼了一声对谭越问道。
“好事坏事,还要舅舅们做选择呀单独和您说太费唇舌,干脆啊,你把我那些舅舅们都找来,大家一起商量”
“成成成我这就去拿喇叭广播去,包管一会就召集齐全”
“老舅,必须是咱……”
“我晓得,你说的是找我这一辈儿的一爷之孙是吧?我懂”卢又国都不用谭越说完就猜到了,农村老百姓,其实比谭越更重视血统方面的远近
“那个小翠快给小越烧水记得咱家还有红糖的?给小越冲点红糖水我去大队部广播喇叭去”既然是好事,卢又国可是积极得很招呼了一声自己老婆招待谭越,他自己则匆匆忙忙的冲村部跑去。
“来了来了”卢又国都跑远了,前边的院子里才传来了一个清脆声女声,一位高壮都不输于卢又国的女人一边拍打衣裳,一边急匆匆走来,临进屋,还撩起了肥大的背心,掏模了一把,从怀里掏出几根稻草……
“舅母您可够开放的”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谭越也是看到了呀,这位舅母的两个大*/子肥嘟嘟颤巍巍,就那么毫不忌讳的展露人前。
“咳给外甥看一眼算啥,女人啊,结婚前是金的,结了婚是肉的要是有了孩子,那就啥也不是了要是天再冷一点,你瞅小卖部那里,一群娘们哄孩子,都大明大摆的露出来,谁要爱看,能晃花了眼”女人一通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
“小越你坐我这就给你烧水,唔,你舅记得还真清楚,家里还真有一点红糖呢”
“舅母,您也不用忙和了,哪有大小伙子平白喝红糖水的?何况,我车里带了东西了,您啊,还是跟我一起搬一下吧,来看诸位舅舅,我总不能空手吧?”谭越赶紧说道,红糖水?自己又不是补血、下女乃,喝那玩意干什么?
“咳来就来还拿东西,就你这群舅舅,那得拿多少才够哟死了的不算,活着的还有三十多……”
“没事,再多也得拿呀,要不,舅舅们会抡老大耳刮子揍我的”谭越和他这位舅母说笑着,往车边走来,轰开围在一边的小泥球儿,谭越打开车后门,一堆礼品露了出来,一分一分的都用小箱子装着呢,谭越可是细心的算过,只会多不会少
就在他们搬东西的时候,广播喇叭已经响起来了,都是自家兄弟,就是再多,卢又国也能分得清清楚楚的,所以按个点名,并没有一股脑都招呼来。
屋子里太窄,谭越干脆和女人一起在院子里摆开了龙门阵,谁家也没有那么多座位的,谭越干脆把院子里的几根杨木树桩给横竖摆放起来,就当是座位吧。
刚弄妥,卢又国就跑了回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三四位,见了谭越寒暄了一阵,便高高兴兴的坐下来,抓糖的抓糖,抽烟的拿烟,很坦然的享受起谭越的孝敬。
村子就这么大,不大的功夫,听到广播的人就陆续上来了,等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儿,人就基本来齐了,卢又国这才对大家说道:“小越来找咱,嘴说着要咱帮忙,我看啊,是咱外甥有了好事来帮衬咱呢,都肃静下来,先听小越说”
“是这样,众位舅舅恐怕都知道吧,我从我老师冯静云先生的笔记里学了一些老工艺,都是些失传的绝活儿,前两年我整理了青铜器铸造,而这一段时间呢,我又整理出一种已经失传了百多年的老工艺,简单说就是打铁,学名叫锻造……”
一帮农村汉子,面对的又是自己个的外甥,这帮人哪里会有多好的纪律性呀,谭越还没说完,这帮人都是精神一震,不禁交头接耳的嗡嗡起来,他们可是知道的很清楚,谭家口那里的工艺厂有多肥还别说老板,就说能在工艺厂渡过了试用期的工人,那都拿大几千呀,手艺好的还要更多
“众位舅舅,我可以保证,我要众位舅舅学的锻造方法,再加上特殊的冶炼工艺,将来出了产品,盈利不会比工艺厂来得差多少”谭越为了帮这群人把心气儿鼓起来,拍着胸脯下了保证。
“小越你放心就是了,虽说远了一层,可咱到底是血脉都连在一起儿的实在之亲,你看得起我们,我们也得对得起你这片心,你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保管都听你的”人群中站起了一位,谭越也恍惚认得,叫卢又光,排行在卢又国之上,却也不清楚具体的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