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 第七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作者 : 今夕何夕

*泡!书。吧*冰雕十里起于寒冬,烟波浩淼盛于春秋,夏日里能带来的自然是丝丝清凉。

望君湖虽望君,却也给琉京的老少爷们带来了不少实惠好处。除了四季之宜外,自然少不了望君湖畔的风花雪月,也是那最负盛名的一样。

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除了暂时没有波及到江南的战火外,若说还有什么能满足琉京老少们的新鲜趣味,就数那座新开张的青楼了。

江南人鼓吹风流,风流并非耍流氓,更讲一个格调品味。按理说,青楼花坊等等只能设在龙泉坊烟花巷中,那里藏污纳垢,三教九流皆可入,对于想要换换口味的达官贵人贵胄子弟来说也不失一个好去处,只不过需得乔装打扮才使得。至于旧唐古道和望君湖一带,虽也不失风流,可风流的都是层出不穷的画舫戏院,真正意义上的卖艺不卖身。当然了,若看中哪个戏子娈生,想要狎*玩一阵大可找东主私下商议,出个好价钱便能皆大欢喜。

凤临阁的出现却将好端端的规矩打破。

堂堂望君湖边,竟出现了一座青楼,光天化日下百花争妍,莺莺燕燕招揽生意,不消几日便遭来一顿口诛笔伐,动静之大俨然闹到了朝堂上。令所有人都感觉奇怪的是,长公主殿下竟视若罔闻,任凭那座青楼继续矗立在冠冕堂皇的旧唐古道上,于是乎大家都纷纷猜测起来,有人说那座青楼有王室背景,还有人说是国库用度紧张此乃殿下的生财手段争议再多也改变不了凤临阁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的事实,道貌岸然的老夫子们吹胡子瞪眼,而世家子们早已不安分了。

谁也不知道青楼里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是从何处来,一个比一个生得美貌妖艳,只消一个就把龙泉坊里所有的花魁都比了下去,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子般,令人喉咙口喷火,垂涎欲滴。除了阁里的姑娘外,还有一个稀罕便是凤临阁掌柜,那个终日一身男装气质儒雅的上官小姐。有“高人”言上官小姐尚是处子,此事一经传开立马掀起轩然大波。神秘青楼里的神秘女掌柜竟是处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噱头了?这不,开张不过十来天,凤临阁便已成为旧唐古道乃至望君湖一带最红火的地儿了。

凤临阁斜对面的一座酒楼生意也算好,虽不及凤临阁十一,却因近水楼台而远胜别家酒楼。

酒楼三层的包厢里,坐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头戴小方巾,一个脚穿灰布鞋。

对于终日顶在脑袋上的那块布无华很不以为然,可不喜欢也无法,一来穿布鞋的整日盯着,二来,无华自己也知道摘下那片布会有怎样的后果,至少他还承担不起那等后果,即便如今的他修为已突破天品。

“那个家伙好生不负责任!”

囫囵一口酒水下肚,无华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酒壶摇晃,酒水四溅。

“先别动怒。等逮到他后,再大卸八块也不迟。”

张布施面无表情的说道,目光从对面的凤临阁中收回,落向无华,眼里闪过一丝惆怅。

他已回不了中都,而无华一时半会也无法回倾天寺,自从一个多月前在关南荒道与安伯尘辞别后,两人便过起了四处流浪的日子。这一切自然都归罪于安伯尘,偏偏等无华醒来后张布施外出打听,却听到安伯尘和司马槿双双被妖怪吞食的消息。换做别人或许也就信了,可深知安伯尘“狡猾”的张布施和无华又岂会信以为真?两人既为安伯尘的幸免于难而感到庆幸,又对他的不辞而别感到愤慨,正如无华所说,安伯尘这一手金蝉月兑壳对他们哥俩来说是何等的不负责。

“穿布鞋的,你说这座青楼真会和他有关?”

深吸口气,无华平复心情皱眉问道。

“琉京是他的老巢,他十有**藏在琉京一带,而他所到之处总会发生怪事,眼下最怪的事便是这座凤临阁。即便他不是幕后之人也月兑不了关系。”张布施一语中的,听得无华连连点头。

“那还等什么,去把女掌柜抓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无华说着,刚站起身就被张布施按住。

“稍安勿躁。”打量着楼阁上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张布施沉吟道:“无花,你就没发现那些女子都很特别吗?”

无华一愣,使劲瞅向阁台前的粉头们,左看右看也没瞧出有什么异常,心里一急手已向头上的方巾抓去。

“啪!”

张布施眼疾手快一把打掉无华的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那些女子看似都是活人,却徒有其形而无精神,若我猜得没错,这些都是假人,也只有天品修士才能看出。”

察觉到张布施最后一声“天品修士”中藏着的戏谑,无华英俊的脸蛋上浮起浓浓的苦涩,转而变成愤怒,扬起拳头囔囔道:“都怪那家伙,若非为了他我又岂会落到这等地步!哼,今次若找到他定要他好看,看他羞不羞!”

无华一口一个“那家伙”,也不再自称小僧,张布施虽已习惯可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一别三年重游琉京,却已是物非人非。

就在这时,张布施眉头一皱,猛地向斜后方望去。

只见六七长衫人簇拥着一个少年走过旧唐古道,那少年长相稚女敕可抬手投足间不乏雍容气度,独显其家教非凡,只不过从张布施这个角度看去,恰好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惴惴不安。少年怀抱一个女女圭女圭,三四岁的年龄,生得好似瓷人一般依偎在少年耳旁不停的笑。

“他们是谁?”

向嘴里丢了颗花生米,无华问道。

“一个天品,其余随行的也都是地品好手,除此之外还有三十余高手藏于四面酒楼中。若我猜得没错,应是当今琉君以及那位忆龙公主了。”张布施道。

“管事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放心?”

“十有**是偷偷模模溜出来的。”张布施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明明想去看琉君,目光却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到那位小公主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忆龙公主忽地扬起脸蛋望向张布施,甜甜一笑。

心头咯噔一下,眉心一阵刺痛,张布施面色陡变。

“穿布鞋的,你今个儿究竟是怎么了?”

无华疑惑的看了眼张布施,随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李宣一行,并没发现什么异状。无华看来的瞬间,忆龙公主已收回目光,趴在李宣耳旁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李宣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绕过望君湖向另一边走去。

“你看到没?他们本来是准备去凤临阁,却在半道上改了主意。还有,那个忆龙公主很不一般。”

张布施说着,目光落向街角处,就见那里站着几个道人,他们似也认出了白龙鱼服的少年琉君,却一个个愁眉苦脸。

“每一次来琉京,总少不了各种怪事。”收回目光,张布施总结着。

“有怪事的地方总少不了他。”无华默契的接口道,随后伸了个懒腰:“我如今算是半个瞎子,你说该怎么办就怎办吧。”

“先去找那几个道人问个明白,然后再行定夺。只不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准揭开方巾。”

巫宗大人离奇失踪,巫庙也被南帝下令封锁,一干虔诚的白衣使者守候在巫庙外,在东山上逶迤匍匐,拜天拜地拜荒神,祈盼着巫宗大人能早日回归。

只不过,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此时巫庙里还有人在。

“小安子,你说巫宗丢了你这个千辛万苦准备的肉身,他还有可能去夺谁的肉身?”

逐一端详着一幅幅壁画,司马槿漫不经心的问道。

“反正不会是小官。”安伯尘笑了笑:“他夺舍之人定是要有实力夺宝的,不管是谁,都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九辰君只当他又出其不意的阴了安伯尘一把,却不知这是安伯尘和司马槿半宿“从长计议”所得。安伯尘已掌握了九辰君记忆中的秘密,却仍不知那宝贝为何,而圣会迫在眉睫,与其让九辰君魂飞魄散还不如将他放出,按照九辰君他自己原先的计划进行,安伯尘和司马槿则扮演最后的那只黄雀。

险是险了点,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堂堂正正的败了九辰君,解除两人心中的阴霾。

距离圣会还有数日,安伯尘和司马槿也不急着跟踪九辰君,趁此机会偷偷潜入巫庙,寻找此局的关键。

“小安子,你确定那几首谶诗藏在壁画中?”

每走过一幅壁画,司马槿都会停住片刻,或是仔细打量,或是元神出窍细细查探,可都毫无所得,而安伯尘那边也是如此。两人一人走半圈,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整座巫庙都走完了,却仍无法寻找到相关的蛛丝马迹。

对于那四句被九辰君渲染得神乎其神的谶诗,司马槿不信,安伯尘也不以为然。

万万年后的命运若真在万万年前便被上古仙神算出,如此一来,这一世天下苍生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可两人又不得不找到那四句谶诗。

九辰君所布的局定和谶诗有关,而那件宝贝也和谶诗月兑不了关系。

就在这时,司马槿转过身,目光越过剩余的五条水银槽道落向庙厅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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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第一更中午13点左右,第二更晚21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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