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清幽,飞瀑如练。&&
深涧处白猿嬉戏,云峰外仙鹤鸣唳,十足的世外仙境。
走过一片片如海松柏,漫步过落英桃柳,拾级而,安伯尘终于回到那片能够俯视整个神仙府的山崖。
山崖边,一袭乳白色的裙纱猎猎翻飞,凹凸有致的美妙胴体自不必多说,每次安伯尘来此,愈发魅惑动人的水神君总会有意无意的勾引一番,媚眼如丝,芳泽旖旎,若是凡人定会魂不守舍,难以自拔。
安伯尘又怎么会是凡人,在这神仙府中他是执掌雷道的雷神君,更是唯一的居士。
火道有火神君执掌,风道有风神君执掌,水道有水神君,可雷道却并没再诞生出一位神君,概因周天雷势的来源并非外物,而是安伯尘的魂体。说到底,他游走体内神仙府的意念也是魂体所发,魂体藏雷道真意,这神仙府中第四位神君自然也就成了此地地主安居士。
“居士,又是半个多甲子未见了。”
从遥远的山河尽头收回目光,水神君扭头看向安伯尘,莞尔一笑道。
安伯尘突破天品境界,水神君也获益颇多,不单风韵卓然,美丽无双,隐隐间还多出一丝高贵的气质。
点了点头,安伯尘缓步走到水神君身旁,并肩而立:“刚刚那番重创,水姑娘可曾受伤?”
甜甜一笑,水神君丰腴光滑的蛇臂自然而然的缠安伯尘右臂,娇声道:“多谢居士关心,水儿无虞,倒是风神君受了点小伤,如今已回太阳府修炼养伤。”
“太阳府?”
“是啊,太阳府。这风神君总爱开辟府邸,有了海底府和脐府仍不满足,二十多年前又开辟出一个太阳府,好生让人羡慕。”
娇滴滴的朱唇有意无意的摩挲过安伯尘的耳垂,芳泽幽幽,撩人心神,水神君贴着安伯尘娇嗔道。
安伯尘习以为常,动心不动情,哂笑道:“风无形而动,风神君若不常常迁徙,反定居一处,那也就不是风神君了。是了,火神君又在何处?”
安伯尘突破天品,心想神仙府中三道神君应当都已焕然一新,偏偏只见到了水神君,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闻言,水神君眸子微黯,许久叹声道:“居士莫非不知,四个月前那场剧变后,三方洞天受损,内中灵气几近枯泽,火神君正在下洞天调理灵气,忙得不可开交。”
安伯尘隐隐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中下三方洞天为神仙府之本,万万不可轻忽,既然洞天受损,为何只有火神君一人前去,你和风神君都置之不理?”
“居士可是在责怪水儿?水儿何尝不想助火神君一臂之力,居士莫非忘了,水儿以及风神君都是外来者,只有火神君是此地土著。那三方洞天中的本命灵气和山河间的灵气不同,只有火神君才能调理得了。”
顿了顿,水神君似乎想起了什么,摇头又道:“四月前那场剧变,两股外来邪魔一前一后入侵我神仙府,正好是风神君首当其冲,受伤最重的也是他。水儿则和火神君合力将侵入神仙府的邪魔们清剿杀尽,火神君前去调理三方洞天,水儿则调理洞天外的山河洞穴,这才遇居士,不想居士也不问个缘由便说水儿不是”
眼见水神君说着说着泫然欲泣,却又不显做作,好似当真委屈之极,安伯尘心下无奈,只得好言劝慰。
终于哄得水神君破涕为笑,安伯尘暗叹口气,遥望山河远方,心情莫名,恍恍惚惚。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悠长的叹息。
“居士四个月过去,你还是不敢出去吗?”
脑中“嗡”的一声,安伯尘缓缓转过头,诧异的看向水神君:“水姑娘何出此言?”
耸了耸香肩,水神君笑着道:“既然如此,居士且当水儿没说。闲来无事,居士何不随水儿畅游此间山河?把臂同游神仙府,神仙府中自逍遥。”
“好一个神仙府中自逍遥。”
安伯尘点头,按下心头那丝莫名的沉重,笑着御风而下,搂起水神君向崖下山窟飞去。
美人在怀,谈笑风生,少时两人便来到一处好似沦涡的群山深峡间,放眼望去,安伯尘只觉对面的山脉洞窟似曾相识。
“居士,可还记得万年前吾等初遇时候,争夺神阙洞府时的情景?”
美人儿神君咬着耳朵,神态撩人的问道。
安伯尘一愣,随即微微点头:“原来此处便是神阙洞了,难怪如此眼熟。我还记得万年前火神君从神阙出,水姑娘占命门,彼时还有两位神君真是不打不相识,也让本居士第一次知晓了任督二山脉以及神阙、命门之事咦,这是怎么回事?”
看向山谷间的江湖,安伯尘面露奇色。
那些大江湖泊的水道有些不同寻常,两岸明显有刀削斧砍的痕迹,不似天然形成,微显别扭。
“唉,居士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山间的水道原本只有区区两三丈,却是硬生生被居士一次次拓宽成这样,水火风雷四势再盛,奔行其间也绰绰有余。”
抱着安伯尘的胳膊,水神君意味深长的说道。
摇了摇头,安伯尘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勉强一笑道:“原来如此。水姑娘,我们继续向前。”
腾云御风,扶摇而,两人飞过一片连着一片的山川江河,目光所及,安伯尘只见山路河道间依稀矗立着许多石碑,篆字,看起来年代悠久,少说也有个千百年。
安伯尘面露不解,问向水神君道:“水姑娘,此处为神仙府,外人不得入,为何山水间会有许多石碑,究竟是何人所立,又为何而立?”
注视着微微紧张的安伯尘,水神君掩口一笑,摇头道:“居士勿要担心,那些石碑都是水儿以及两位神君所立。至于为何而立居士前一观自会明了。”
皱了皱眉,安伯尘在水神君的陪伴下,将信将疑的走到最靠近他的一块石碑前,细细看去,低声念叨了出来:“三百八十二年,开辟任山中庭洞府这难道是”
“没错,正是居士不在的那些年里,吾等合力探索开辟的奇山秘洞,当然,这其中也有居士的功劳。神仙府中山脉洞窟越多,风水火雷四势流域越广,神仙府自然也就愈发牢固,且拥有无限可能。”
遥望群山江湖,水神君美目涟涟,低声喃喃道。
“无限可能?”
安伯尘若有所思,就听水神君哂笑一声,莫名的开口道:“若是居士不愿回去,神仙府从此再不会拓展,到终末也只有这么大。居士如果真的想要永远呆在神仙府中,水儿自会不离不弃,陪伴居士只不过,居士你可甘心?”
心头一晃,安伯尘怔怔地抬起头,遥望向万载开拓而成的奇峰峻岭神窟异穴,放在背后的双手轻轻颤抖着。
“居士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怕神仙府外的勾心斗角、虎狼行世?怕你一身重伤再难继续走下去?还是怕你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女子的话音回荡在耳边,安伯尘静静的站着,神色变幻,眉头时舒时蹙。
看向安伯尘,水神君深吸口气道:“其实,居士压根无需担心,纵然神仙府外虎狼行世,可居士如今已是那几头最强壮的虎狼之一。居士也无需担心找不回自己,只要神仙府在,神仙府中的居士永远不会变怎么,居士还没想起她来吗?”
“她”
“是啊居士再多呆个几十年,她可就真要被抱别人的床了。”
闻言,安伯尘肩膀一颤,眸中浑浊的水波渐渐变得清澈,潭中的倒影里浮起一道模糊却熟悉的倩影。
山摇地震,江湖疾涌,却是安伯尘于神仙府中重拾神智、记忆的征兆。
就在这时,从远天飞来一朵洁白的云霞,云站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他复杂的看了眼水神君,随后合掌呼唤道:
“居士且慢,听某一言。三丹虽暂且调理好,可往后莫要再动用本命真元,十日内切莫久战,否则”
他话还未说完,安伯尘已纵身跃下深潭。
“火神君大人,三方洞天可调理好了?”
白裙摇曳,水神君立于山崖前,也没去看火神君,望向转眼恢复平寂的潭水问道。
距离水神君还有十丈,火神君按下云头,警惕的盯着水神君的背影,默然不语。
水火虽不容,可两位神君间除了不容外,似乎还透着一丝难以明喻的古怪
峡南孤镇外,双刀斗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