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乘风雷,疾飞如电.Paoshu8泡!书。
约莫一柱香后,两人越过连绵起伏的群山,飞至山中宫殿。
跳下无邪,司马槿深吸口气,面色有些难看,却是耗力过度所致。
接过银枪,安伯尘左右摆弄,好奇地打量着,就听司马槿道:“只有灌入文武火才能驭枪而飞等你修炼到青火境界,自然也能如此。”
安伯尘点了点头,心中欢喜,和司马槿并肩向宫殿走去。经过龙女像时,两人止步,就见像座上刻着一行古篆,安伯尘看不懂,司马槿却陡然一愣,面色略显复杂。
“上面写的什么?”安伯尘问道。
思索片刻,司马槿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
宫殿很高很大,殿门足有十丈宽,五十丈高,二十匹马并行也绰绰有余,殿门上首刻着三个字,这回安伯尘终于能看懂。
“龙女宫果然是龙女栖身之地。红拂,你说为何神话传说里只有龙女,很少听过龙男?”
安伯尘煞有介事的问道,司马槿一愣,转眼笑得直不起腰来。
“笨蛋,自然是因为龙女这个称呼好听。你呀,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走了走了。”
拉上安伯尘的袖口,司马槿笑着向宫殿走去。
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却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方天地风景秀丽,山川河流卓然于尘,不落于俗,举世清寡尽在其间。听着耳边风鸣鹤唳,来到仙境一般的地儿,这风景一好,安伯尘和司马槿自然也是心情大好,琉京中的勾心斗角、生死之局悉数抛诸脑后,全身轻松。
“小安子,你说这宫殿里会有什么?”
“这戏里都说,龙有千百宝,估模着宫殿里会有许多宝贝和修仙秘籍。“
安伯尘不假思索道。
“可若就是宝贝,那也太过俗套了。”司马槿面露复杂,下意识的回身看了眼龙女像,若有所思。
说话间,两人推开殿门,下一刻两人脸上浮起浓浓的失望。
龙女宫固然大,百马驰骋绰绰有余,可放眼望去,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词——家徒四壁。
和想象中截然不同,龙女宫中没有珍宝,也没有藏着秘籍的,甚至连金玉明玉都无,有的只是三方蒲团,三座神龛。
蒲团摆放在神龛下,那神龛和大匡常见的神龛略有不同,内里不供神像,供着的却是一座沙盘,沙盘中群山连绵,天高地阔,隐约还能看见府城,好似一方世界。
安伯尘正愣神间,司马槿已走了上去,她绷紧脸蛋,向神龛走去,她的脚步似有些沉重,也有些迫不及待,安伯尘正在四下打量,并没察觉。
走到中间一方神龛前,司马槿从木筒中拾起一支竹签,思索片刻,对着神龛盈盈一拜,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白光从神龛中迸出,将司马槿淹没,安伯尘尚未回过神,司马槿便已凭空消失。
“什么鬼地方”
饶是安伯尘也不由骂出声来,心下着急,连忙跑到神龛前,拾起竹签,就见竹签正面写着七个字——太白山玄德洞天,而在背面亦刻着两个字——三日。安伯尘心中疑惑,端起木筒,就见里面的竹签都是这般。
不及多想,安伯尘学着司马槿的模样,手捧竹签拜向神龛。
顷刻间,白光从神龛中迸出,安伯尘隐约听见一声古朴的道语炸响在耳边,咬字含糊,难以分辨。转眼后天旋地转,安伯尘只觉身体渐渐变轻,随着白光飞入一条长长的甬道。
甬道幽黑,不见天日,穿梭于甬道,片刻时间却又无比漫长,仿佛历尽生生世世。
一束光亮袭来,安伯尘只觉身体一沉,飞快的向下坠落。耳边风声呼呼,安伯尘心头狂跳,努力睁开眼睛,面如土灰。
此时的他身处万丈高空,且还飞速下坠,转眼间掠过千百云层,身下的山川河流渐渐清晰。
正当安伯尘万念俱灰时候,从身旁飞来一颗蛇头,堪堪将他叼住。
“坐稳了。”
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安伯尘暗舒口气,抓着蛇鳞爬上蛇头,盘膝而坐,擦拭着额上汗珠。另一颗蛇头上,司马槿好整以暇的坐着,嘴角含笑,打量着身下的世界。
“这是哪?”
平复心绪,安伯尘问道。
“竹签上不是写着嘛,太白山,玄德洞天我曾看过洞天福地的典故,估模着玄德洞天就是那三十六洞天之一。”
司马槿若有所思道,小心翼翼的将竹签收好:“小安子,那竹签一定要收好,若是丢了,恐怕我们都回不去了。”
看向身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地,安伯尘神色恍惚,抬头望去,天云高寡,云层之上,隐隐能看见一座座山野,被雾霭所掩,阳光朝阳,金光闪闪,似是金砖玉瓦所致。
“这究竟是怎一回事?”
安伯尘喃喃自语着,满头雾水。
先是从龙泉井爬过隧道,来到龙女宫,后又从龙女宫的神龛中来到此处,而这个名叫玄德洞天的地方似乎慢无边际,比之龙女宫外的那片山河还要大上无数。
“应当是传送法阵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传送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旁传来司马槿的声音,安伯尘刚想答话,就见远处飞来一只仙鹤,鹤上立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穿着一身水湖蓝道袍,看他年龄似乎只有五十来岁,可一把白胡却是岁月不饶人的见证。
“仙人?”
安伯尘一惊,转眼面露喜色,可余光中司马槿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安伯尘心道奇怪,司马槿一心想求仙人秘籍,几乎不惜一切代价,现如今传说中的仙人就在眼前,她反倒不慌不忙起来。
白胡老者驾鹤而来,目光落向双头大蛇,眼里浮起浓浓的惊诧,在安伯尘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缓缓伏子,恭恭敬敬的作拜道:“弟子太白山青云峰首座浮尘,见过两位上仙。”
上仙?
安伯尘目瞪口呆,就听一旁的司马槿冷声道:“无需多礼。”
闻言,浮云道人陪着笑站起身,指向不远处直插天云的山峰,毕恭毕敬道:“掌门师兄今早推衍天机,算出两位上仙大驾光临,特命弟子前来接驾。”
冷眼看向浮云道人,司马槿哂笑一声,面色渐渐变沉:“大胆!知道本仙子到来,竟只派尔相迎。莫非尔等太白山子弟不把吾等放在眼里?”
话音落下,那浮云道人面色陡变,忙不迭的弯腰作揖:“上仙息怒,上仙息怒。非是吾等弟子托大,只不过如今山里正乱,掌门师兄抽不出身,只得命弟子前来接驾。不敬之处,还望两位上仙海涵。”
若有所思的看向司马槿,安伯尘已然猜到些什么,就见司马槿偷偷向他眨了眨眼,安伯尘莞尔。虽不知眼前的“仙人”为何称他们叫仙人,可今日心情大好,安伯尘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少年心性上来,也学起司马槿摆下脸色。
“看在尔一片诚心,今日便饶你大不敬之罪,起身。”
安伯尘低咳一声,负手而立,摆足架子说道,看得司马槿忍俊不禁。
浮云老道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感激的看向安伯尘:“多谢上仙。不知两位上仙高姓大名,来自哪方仙宫?”
“吾乃红拂仙子,这位是无邪仙人,吾等来自上界琉宫,闲游至此。”
司马槿不假思索说道,真假各半。
话音落下,浮云老道再无半丝怀疑,踟躇片刻却道:“原来是红拂仙子和无邪上仙,失敬失敬。却不知,两位上仙如今是何等修为?”
浮云虽然不再怀疑,可他暗中望气,却发觉安伯尘和司马槿的元气并没多深厚,甚至不及自己。
“大胆!”司马槿黛眉挑起,娇喝一声:“你一区区金丹期的修士竟敢盘问本仙子的修为,可是想要以下犯上?”
浮云吓得冷汗连连,伏地叩首,心生悔意,想来这位红拂仙子定有特殊法门掩饰修为,所谓真人不露相,正如两位上仙。
听得“金丹”二字,安伯尘微微惊讶,他隐约记得曾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却记起是在《大匡神怪谈》中另外一篇故事中所见,那个赵某人被神像所吸,来到洞天福地,先是进入一修炼门派,主修金丹,后又流落到另一门派,却是一炼气宗门果然,正如司马槿所言,传说神话所记载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可是司马槿虽会望气查探修为,可她又是从哪得知“金丹”?
“本仙子知道你心中有疑,既然如此,吾等告辞。”
司马槿以退为进,向安伯尘使了个眼色,转身就欲离转。
浮尘道人空有大把年纪,却被司马槿区区几言整得捶胸顿足,几欲落泪。
“千错万错都是弟子之错,仙子大人有大量,万望饶过弟子。宗门里已备好上等酒宴,贡品若干,只等两位上仙大驾光临。仙子若是不去,老道我我”
猛地抬头,浮尘道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泪珠,嗫嚅着看向司马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