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全身铠甲尽裂,征袍裂成一条一条的如同一根破拖布,嘴角隐约有一丝血迹,手中困龙戟直指张飞,坐下的赤兔马向后退出六七十步,四条腿不住的哆嗦。
另一边,张飞的战马也退出七八十步,张飞铠甲全碎,上身*,裤子也破了好多口子,露出虬壮的肌肉,对吕布怒目而视,全身被割出十七八条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手里的蛇矛平端,矛尖指向吕布的眉心,只是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突然,张飞坐下那匹马突然四腿一软瘫倒在地,张飞一惊之下飞身跳下马来站在地上,双手一合蛇矛,目不转睛的怒视着对面的吕布。
半晌,吕布把戟一端,说道:“环眼贼,你的马已经不行了,你败了!”
张飞把蛇矛往地上一插,哈哈大笑:“笑话!我的老黑输给了赤兔,我又没输给你,你只是占了赤兔马的便宜,你好大言不惭!”
吕布冷笑一声:“张飞!别装了,你已经力尽,还受了重伤,现在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别说再与我一战了,你现在恐怕连个小兵都敌不过!”
“嘿嘿……”张飞也冷冷一笑:“你呢?会比我好多少?你的内伤也不轻,你也失去了九成的战斗力,我手下的副将出马也能随随便便就宰了你!”
“还在嘴硬!”吕布大骂:“环眼贼,你累次藐视我!我今日必取你的性命!”摧马向前,运足最后的力量,要给张飞致命的一击。
张飞岂能束手待毙?将蛇矛一抖,拉了一个架势,把残存的一点功力贯注于矛尖,拼死也要弄个鱼死网破!
双方的士兵都跟随在主将的身后,只等一声令下向前冲锋。
突然,吕布军背后一阵大乱,军兵四散奔逃,吕布一惊之下,只见后军隐隐约约有一队人马闯将过来,副将高顺正指挥人马进行阻截。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员白袍小将,银盔银甲,白马银枪,枪起处,遍体梨花,银光四射,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
高顺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子,不知死活,敢闯温侯的阵营!”拍马轮斧迎了上去。
高顺本是丁原麾下,吕布拜丁原为父后,为吕布的副将,武功高强,屡立战功,对吕布是崇拜至极,忠心耿耿,随吕布守小沛后,任左先锋官。此时一见后军大乱,不待吕布发令,摧马回身,拦住来将的去路。
那员白袍小将已经杀至近前,高顺纵马横住去路,断喝一声:“来将通名受死!”
高顺手下已经有几个偏将冲了出去,把小将围在当中,小将把眼一瞪,手中银枪一抖,化作数道寒光,那几员偏将冲在近前还未等举起兵刃,已经被寒光刺中,都是咽喉中枪,纷纷落马身死。
高顺一愣,暗夸小将好枪法,此时,那小将已经来到了面前,高顺不容多想,把手中的车轮板斧轮开,搂头盖顶一斧劈下!
小将也不答话,见大斧劈来,在马上微微一侧身,手中银枪对准斧头轻轻一拨,那斧子顿时偏了方向,一招走空。还未等高顺反应过来,小将手腕一翻,那条银枪如同灵蛇一般顺着斧杆盘旋而上,直奔高顺的胸膛。
这一枪速度快极,角度又刁,高顺再想涮斧杆往外招架,已然不及,耳轮中只听到“噗!”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三尺多长的枪尖没入自己的左胸。
“喀嚓!”一声,枪尖从高顺的后心透出,那小将后把一压,前把一抬,双臂一用力,顿时就把高顺高大的身躯从马上挑飞出去!尸体正好就落在了吕布的面前。
“啊呀!”吕布大惊失色,高顺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虽然算不上一流的战将,但毕竟要比一般的将军强得多,除非遇到关、张这样的超一流武将,其他人即使武功高于他,他也能抵挡一阵子。高顺刚才迎敌时大喊一声他是听到的,在吕布看来,后军虽乱,凭高顺的能力是应该能抵挡得住的,但是话音刚落,眨眼之间高顺就变成了一具死尸被扔到自己脚下,吕布岂能不惊?
来人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一抬手就将高顺挑死?
吕布也顾不上张飞,回身一看,那员白袍小将已经立马横枪站在自己的身后十丈处,一脸谨慎的看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五六十个黄巾军一路冲杀过来。
吕布把戟一横,大喝一声:“来将何人,竟敢闯我军阵!”
那小将打量了吕布一番,微微一笑:“阁下就是温侯吕布吕奉先?”
“然也!”吕布将头一扬,傲气十足的回答。
小将倒很客气,对吕布一拱手:“闻听温侯神勇,天下无敌,特来领教!”
吕布一脸的轻蔑:“吕某人戟下不死无名之鬼!快快报上名来,侯爷赏你个全尸。”
小将刚要开口答话,吕布身后传来一个巨雷般的声音:“哈哈哈哈,子龙贤弟,你来得正好!吕布已经被我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此时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这个便宜让给你了。”
说话的正是张飞,适才与吕布一战已拼尽全力,只凭一口真气硬撑住没有倒下,此时突然看到赵云出现,心下狂喜,胸中这口气顿时松懈下来,双腿一软,险些栽倒,急忙用蛇矛一支地,勉强立住身形,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三哥!”赵云吃了一惊:“你没事吧?”
张飞喷出一口鲜血后,胸中郁闷之意大减,忙暗暗运气调理内息,听得赵云呼唤,哈哈一笑:“没事儿,死不了,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回头瞥了一眼张飞,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赵云。
赵云打量了一番吕布,身上的红袍已经撕破无数条口子,黄金战甲大部分碎裂,面色苍白,虽然擎着方天戟,但是从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经过与张飞一战,吕布是大耗精力,几乎已是强弩之末。而坐下那匹神骏的赤兔嘶风驹,浑身的毛已经被汗水浸成一绺绺垂下,虽然依旧趾高气扬,但是四条腿不住的哆嗦,似已力尽。
看似吕布大占上风,其实是两败俱伤。
“温侯。”赵云忽然道:“此时你已是强弩之末,即便赵云得胜也是胜之不武,云岂能乘人之危,听云一言,请温侯撤兵,等温侯身体康复,云自会登门请教!”说着拉出了一个送客的架势。
吕布向来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赵云本是一番好意,可在吕布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羞辱,气得他怪叫一声,浑身又爆发出“金阙斗气”,一抖这条困龙方天戟,直扑赵云。
赵云一见,心下暗自称赞:“吕布竟然身怀‘金阙斗气’,果然名不虚传。”当下不敢怠慢,一提丹田之气,瞬间就从身体内爆发一团银光,将自己笼罩在内。
吕布大吃一惊:“银霄斗气!”
就在这一声惊呼的同时,赵云将银枪一抬,挽起一个斗大的枪花,把疾如闪电的困龙方天戟裹在里面,紧接着把枪往怀里一带,枪尖一甩,吕布只觉得戟杆发烫,虎口剧痛,双手不由得一松,这杆戟就撒了手。
“嗖”的一声,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兵利器困龙方天戟飞起几十丈高,直冲天宇。
“啊呀!”吕布一愣,此时两匹马一错镫,只见赵云反手一枪攥直奔吕布的后心砸来。
吕布心说不妙,枪攥挂着风声来势甚急,方天戟已经月兑手,情急之下只能双脚同时一踹马镫,一伏身趴在马背上,就听见“喀叭”一声,两条绷镫绳同时断裂,那赤兔马向前猛的一蹿,跃出四五丈远。
赵云这一记枪攥来得太猛太快,虽然赤兔马向前这么一蹿闪出老远,但是这条枪攥仍然在吕布的后背上扫了一下。
“喀嚓”一声,吕布的后护心镜被枪攥打得粉碎,银霄斗气透体而入,虽有金阙斗气护体,也痛得吕布大叫一声,口中鲜血喷泉般飚射而出,强忍住剧痛大喊一声:“赵云!我今日不敌非武功之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记住,我一定会回来的!”言罢摧马落荒而逃。
吕布手下军兵一见主将逃走,顿时军心大乱,丢盔弃甲,跟着吕布败退下去。
不多时,徐州城前只剩下张飞和赵云,以及各自的人马。
就在赵云所带的人马中,一位白衣少女正在自言自语:“刚才吕布临走时候说的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啊?”
她身边一个杂毛老道接过了话茬:“那还用问?他最后扔下这句‘我一定会回来的!’,很明显是剽窃灰太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