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曹*不禁赞叹:“都说燕赵之人善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白马,马上的将官绣袍金甲,身高一丈,面色如同刷了一层金粉,朱砂眉,铜铃眼,狮子鼻,翻鼻孔,鼻孔中露出的鼻毛一寸多长,一张血盆口,两指厚的嘴唇,还有一点地包天,稀稀拉拉的红胡子,手中提着一口卷帘荷叶刀,刀长一丈三,刀头就占了六尺,刀背一寸厚,刀刃一纸薄,上秤称一称没有一百斤也差不多。身后紧跟着六名旗军,黑色大纛旗上斗大的一个金字“颜”。
此人正是威震河北的猛将颜良!不过从颜良的状态上看,似乎还没有发觉伏兵。
转眼间,颜良已经冲到包围圈深处,而大军的最末尾也进入包围,曹*将令旗一挥,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颜良正在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但突然间在四周同时传来“嘣”的一声巨响,天色也突然间暗了下来。
颜良一抬头,见头上原本蔚蓝的天空突然升起一大片乌云,瞬间就把阳光遮住了。
“不好!”颜良大叫一声:“有埋伏!”
话音未落,头上那片乌云扑天盖地直落下来,此时众人才看清,这不是乌云,而是密集的箭雨!
还没等反应过来,箭雨已经毫不留情的飞入人群,耳边只听“噗哧!噗哧!”声不断,人群中顿时暴射出滔天的血浪!
曹军所用的弩都有六七百斤的力量,每张弩必须得用三个人才能拉开弩弦,所用的箭都是三面开刃纯钢打造的透甲锥,重量也比普通的羽箭重上三倍,在三百步内可以轻易射透并排站在一起的三头牛,威力惊人。
颜良所带的人都是轻骑兵,虽然穿着连环甲,但是防御能力一般,只能勉强抵挡普通的羽箭,面对曹军的透甲锥比皮甲强不了多少,再加上毫无防备,这一轮齐射让袁军损失惨重,最外围至少有四五千人倒在了乱箭之下,每个倒下的人至少都中了十几箭,就像一头头成精的刺猬。中箭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颜良却毫发无损,早把大刀舞得风车一般,风雨不透,水泼不进,弩箭还没落到身上就都被扫飞。颜良大叫:“快用盾牌!”
袁军虽然是轻骑,马上还是会挂着一副不大但却厚重的盾牌,这一句提醒了大家,众人纷纷拿起盾牌护住了要害部位。
也就在挂牌刚刚举起的同时,曹军第二拨箭雨又到了,这一轮杀伤明显不如第一轮,大部分的箭雨被盾牌挡住,但箭雨太过密集,盾牌又太小,只能护住身体的一部分,虽然有效的抵挡了箭雨,但还是有小部分倒霉蛋被从盾牌边缘和缝隙中钻过来的弩箭射中,还有一部分人的盾牌被射穿,顿时又倒下去一大片,而原来中箭受伤倒地的那些人就更惨,都被乱箭钉在了地上。
颜良大叫道:“伏兵就在两侧的树林里,我们往出冲!弓箭手不能近战,我们冲到树林里杀光他们!”
袁绍治军也算有方,单兵的素养在大汉王朝都是首屈一指的,更何况这三万轻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听到颜良的令下,立刻将马头一转,迎着密集的箭雨直扑两侧的树林,因为众所周知,弓箭兵只能远程攻击,贴身肉搏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这里到树林也就是半里多地,而且都是缓坡,袁军坐下的战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马,这半里地转眼间就会冲到,纵然曹军的箭雨再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一齐射死,只要袁军冲到近前,那么战场上的形势立刻便会逆转。
果然,迎接他们的是更加密集更加疯狂的箭雨,冲在前面的立刻变成了刺猬,而后面的袁军义无反顾的仍摧马狂奔,然后再一次被射倒。
终于在又付出数千人的代价,袁军已经冲到了树林边,每个人都抽出了雪亮的弯刀,准备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而此时曹军的箭雨也似乎稀疏起来,想来是距离过近让曹军有了极大的压力,虽然仍有袁军不断的被射中落马,但每个袁军都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和胜利的曙光。
而就在这时,曹军的箭雨突然停了下来,从树林里突然传出来轰然的巨响,连袁军也被这巨响吓得攻势为之一缓。
只见树林中冲出的不是弓箭手,而是身披重铠,武装到了指甲的重骑兵!轻骑兵的死敌!
如果是在战场上,一个轻骑兵遇到一个重骑兵,那只有一个字:逃!因为轻骑兵防御能力太差,武器也不行,轻骑兵为了突出速度,用的是突厥、匈奴式的弯刀,以劈砍为主,但是由于弯刀重量太轻,连重骑兵的铠甲都砍不透,而重骑兵用的是长矛,还配有长剑,在单兵的战斗力上比轻骑兵强了不止一倍,但是轻骑兵负重小,战马速度快,重骑兵追不上,如果是十个轻骑兵遇到一个重骑兵,倒是可以用群殴的方式干掉重骑,但是如果是轻骑兵团被重骑兵团包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不死还干吗去?
曹*的重骑兵不光自己全副武装,连战马也挂了铠甲,人称:“马甲”,手执的是两丈长的铁矛,四万重骑兵排列整齐,向正要突围的轻骑兵反冲过来。
两兵相接,高下立判,轻骑刀短,重骑矛长,袁军的轻骑刚刚举起刀来,就被曹军的重骑一矛刺了个对穿,然后借着战马的冲力,把袁军挑落马下,然后袁军的马也被撞倒,再被后面狂奔而至的重骑踩成肉泥。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连身经百战的颜良也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呆住了,等他缓过神来,他率领的三万人马已经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颜良怒火上撞,双眼通红,将战马一摧,杀入了战团。大刀一轮,立刻有七八个重骑被劈落马下,颜良大刀左一挥右一砍,转瞬间就有几十个重骑兵被斩杀!身上的重甲虽厚,但面对颜良这样的猛将牛人,比纸糊的也好不到哪儿去。曹军重骑被颜良这一冲,顿时乱了套,这一面的形势立刻被逆转。
而山上的曹*,观望着战势,赞叹不已:“袁绍的轻骑果然厉害,面对这样的包围,面对这样的劣势,阵脚竟然丝毫未乱。”
关羽听了用鼻子哼了一声:“以关某看来,如同一群土鸡瓦狗!”
曹*道:“云长切莫小瞧了袁绍的人马,你看那颜良,绣袍金甲,勇冠三军,万夫莫敌啊!”
关羽轻蔑的冷笑道:“在某家看来,颜良如同插标卖首者!”
曹*道:“颜良乃袁绍手下第一猛将,云长万勿轻视!”
关羽哈哈大笑:“丞相少歇,待关某取颜良首级献与丞相!”
说罢,将赤兔马一摧,倒拖青龙偃月刀,直扑颜良。
颜良在人群在左冲右突,如无人之境,已经有数百重骑倒在他的刀下,颜良哈哈大笑:“谅此等无能之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一人喝道:“颜良匹夫!休得猖狂!某家来也!”
这一声断喝如同九天之中响了一个炸雷一般,整个旷野中都回荡着阵阵的回音。距离声音最近的数十人都从马上跌落下来,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神情十分痛苦。
颜良闻听这一声断喝吃了一惊,耳朵嗡嗡作响,出于自保怕有人偷袭,下意识的将大刀一横,护住自身。
但见从对面山坡上飞来一匹战马,毛色如天边晚霞,这匹马脚程极快,转眼间就到了颜良近前,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颜良才看清楚马上的人,只见这员大将,九尺开外的身材,绿袍金甲,蚕眉凤目,赤面长须,倒拖青龙偃月刀,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凌人傲气。
颜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的战马似乎也被这股气吓住,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颜良突然觉得身上无形中遭遇一股巨大的压力,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念头一动,突然想起了数年前在磐河桥上遇到的那个白袍小将。本来颜良与文丑兄弟四人已经把公孙瓒*到水中,眼看就可以生擒,不料这小将突然出现,独斗四大庭柱,救下了公孙瓒。当时那小将身上就散发出这种凌人之气,让四人无比惧怕,结果四人联手也没能斗过他,大战八十回合后,反而被那小将连挑文俊、颜善落马,文丑被一枪杆砸吐了血,颜良自己也身中三枪,险些丧命。
这一战被颜良文丑视为奇耻大辱,立志要报仇血恨,从那时起,二人四处寻访高人拜师学艺,倍加用功练武,几年来,二人的武功比磐河大战之时高出不止一倍,本来与他们武功不相上下的张合、高览,现在在他俩面前也走不上十个回合。
颜良自认为凭自己现在的武功,必不会在那白袍小将之下,普天之下已经罕有敌手,但是今日一见来将,心头突然一颤,莫名其妙的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