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双手曲成鹰爪式,指甲上乌光闪烁,双腿微曲,分明是待近身之时踢出一记弹腿,而那颗脑袋张开血盆口,上下四颗獠牙闪耀一团寒光,五体分别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突袭张飞,看这来势,在张飞此时的状态下,无论挨了哪一记都是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不好!”关羽和赵云几乎同时作出了反应,二人距离较远,摧马近前已经来不及,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手里的兵器掷出!
“噗!噗!噗!噗!”四声,关羽和赵云的刀枪,各插中了一条胳膊,张飞的蛇矛将两条腿穿成了一串,而那颗脑袋却诡异的在空中一个变向,避开了张飞的蛇矛,一口咬向张飞的咽喉!
而张飞此时已经力尽,再也无法回矛挡架,只是出于本能的将头一歪,极尽全力去躲闪。而闪烁着寒光的四颗獠牙,已经接近了张飞脖颈的动脉!
“三弟!”“三哥!”关羽和赵云疾呼,眼见张飞是无法躲开,二人掷出兵器的同时就已经摧马向前,却仍然来不及相救。
“想不到俺老张会栽在这里!”张飞见躲闪不及,索性闭目等死!
廖化一声“天王盖地虎”把肇芸儿乐得前仰后合,甘、糜二位夫人不仅是一头雾水,而且一脸茶水。
“怎么啦妹妹?”甘夫人擦着脸上的茶水,一脸纳闷的看着对面的肇芸儿。
甘夫人和糜夫人都十分喜爱肇芸儿,除了与刘备议事和练功以外,芸儿几乎与二位夫人形影不离,甘夫人甚至把自己贴身的侍女柳儿和桃儿都送给了芸儿。
“啊哟,对不住。”肇芸儿强忍着笑意,忙掏出手帕给二位夫人擦拭:“没什么啦,廖将军的切口很有意思啊。”
甘夫人也点点头:“确实是啊,那神仙里的天王为什么要去盖地上的老虎啊?”
肇芸儿:“……”
城楼上立刻回了一声:“宝塔镇河妖!”
甘夫人点点头:“此言非虚,河中有妖,有宝塔才能镇住。”
肇芸儿笑得花枝乱颤。小时候,跟着父母一起看《智取威虎山》,每当听到这段经典的切口对白时,她都会被剧中的人物的滑稽逗笑,没想到穿越之后,在一千八百年前竟然能听到这几句话,怎不令人捧月复?
城上又喊道:“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廖化:“哈!想啥来啥,想吃女乃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
城上:“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
廖化:“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
城上:“拜见过阿妈啦?”
廖化:“他房上没瓦,非否非,否非否!”
城上:“嘛哈嘛哈?”
廖化:“正晌午说话,谁还没有家?”
城上:“好叭哒!”
廖化:“天下大耷拉!”
城上:“脸红什么?”
廖化:“精神焕发!”
城上:“怎么又黄了?”
廖化:“没喝娃哈哈!”
城上:“晒哒晒哒。”
廖化:“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
……
肇芸儿趴在车里捧着肚子笑得快背过气了,连甘夫人也听了个糊涂,前面两句还能听出个大概,后面的简直不是人话嘛!
十几句切口对完,城上那位自称公道大王的黑脸将军高声叫道:“城下的朋友什么来头,报个万儿吧!”
廖化一拱手:“大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敕封天子皇叔刘使君在此,欲入城修整盘桓数日,请城主行个方便。”
“你说是谁?”那公道大王一愣。
“天子皇叔刘使君在此。”
“哈哈!”公道大王哈哈大笑:“原来是主公到了,小的们!快快开城,迎接主公!”
一声令下,不多时城门大开,从中涌出一彪人马,约有两千余人,那公道大王一马当先冲在头里,来在廖化面前,声如洪钟:“哪位是天子皇叔?”
刘备轻轻磕了一下马镫,的卢宝马向前缓缓走去:“在下便是刘备,这位将军……”
还未等刘备说完,那公道大王“扑通”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主公啊,可让我寻得好苦。”
刘备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黑大汉,似曾相识,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什么时候收的这个小弟。
“请恕刘备眼拙,你我素不相识,因何叫我主公?”刘备虽然不认识这位公道大王,但眼前这个黑大汉,相貌身材实在是像极了三爷张飞,刘备心里自然而然生成一股亲近感。
“主公,您贵人多忘事。”公道大王磕了个头,泪流满面:“您还记得安喜县大牢里那个小狱卒吗?”
“哎呀!”刘备恍然大悟:“是你!周仓!”
四颗冷冰冰的獠牙已经贴上了张飞的肌肤,张飞已经感觉到了那獠牙上的沁人寒意。
“只要这一口咬下来,老张就算交待了,想不到俺老张英雄一世,没死在刀枪剑戟之下,竟然是被一颗头颅咬死!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大哥哎,二哥哎,咱兄弟这辈子没处够,兄弟俺先去了,十八年后兄弟俺再来寻你们,你们可得等着俺哪!
“说实在的,死,俺还真没怕过,不过真的要死了,俺还真他娘的有点留恋,真他娘的没活够,俺真他娘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噗!”
“唉?怎么不疼啊?嘿嘿,看来这家伙还算好心,给老张来一个痛快的,好嘞,老张算蒙你的情啦!
“哎呀,一会是不是先得到奈何桥啊?听说还得喝那孟老太太的一碗汤,也不知那孟婆姿色如何?也不知那汤是个啥滋味?不知道放没放辣椒?
“按说俺老张年轻时候杀了不知几万头猪,自从跟大哥结拜之后又不知杀了多少人?这辈子估计造下的杀孽也不少了,阎王的生死簿上不知记了多少铁棍了,这顿棍子还不得把俺老张打成肉馅包包子?
“俺……”
“啪!”一个响亮耳光把老张从懵懂中搧醒,张飞睁开眼睛,见关羽一脸的苦笑站在自己面前。
而那颗致自己于死地的头颅早已踪迹不见。
“二哥?”张飞揉了揉眼睛:“原来你也……死啦?”
“梆!”张飞的头上被关羽用刀攥重重的敲了一记。
“说什么哪你!”关羽被气乐了:“谁死啦?”
“哎哟!疼!”张飞一捂脑袋:“知道疼,说明俺还没死啊!”
张飞的脑袋上肿起老大一个包,揉了半天张飞才寻思过味来了:“我怎么没死啊?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那杂毛老道申公豹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用鸡爪子一般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