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脸上一黑,无言以对。
芬飞也不看斯维的脸色,自说自话地道:「小子,你还是开个价吧!牛牛跟着你,只会受苦而已。」
这话斯维可是反驳不得,至少,傻牛从八兽山脉开始,跟着斯维至今,都是一直在路上奔奔走走,未有停息过。
芬飞见斯维作声不得,更是嚣张地说道:「小子,牛牛交给我照顾才是最好对牠的归宿。」
斯维在心里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便向阁尔问道:「白老头,我对傻牛不好吗?」
阁尔想了一会儿,身为旁观者,阁尔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平日斯维对傻牛不是打,就是骂,要不是傻牛皮粗肉厚,克苦耐劳,这兽宠,早就死了。现在突然听斯维这么一问,阁尔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只是斯维确是认为自己对待傻牛,如同对待家人一般,想起在那荒无人烟的八兽山脉,要不是有傻牛作伴,斯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所以,要让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就这样把傻牛带走,这可是不可能的。
斯维转念想了一想,便编起故事来了。
只听斯维说道:「小子自幼就流落江湖,辗转反侧,才流浪到常山城。」
斯维低叹一声,又道:「只是,这才一到这山,就遇到一群山贼来劫道,我怕傻牛就此被抓了去,小子就挺身而出,挡住了出贼,让傻牛得以逃走。」
芬飞听到斯维如此义气,眼里的鄙夷就少了一些。
斯维见此,心中一喜,又把故事编下去了,委屈地说道:「小子自被捉了上山,身心俱疲,在山上忍痛被折磨了三天,做尽苦差,最后才趁着夜色深沉,逃了出来,赶到了傻牛失散之处,看到傻牛,本是满心欢喜,怎知却又被你揍了一顿!」
说着说着,斯维就拼命地从眼里挤出了一滴泪来,更用手擦得一脸都是泪痕,看得阁尔一脸错愕,只能在心里无言赞道:「果真是好戏之人!」
只是斯维编的故事,演的戏,还有那脸上花花的泪痕,迎来的不是芬飞的同情,而是挨了个更加鄙弃的眼神。
只见芬飞讥笑道:「做修炼者做得如你这般,也该早点死了去,一个小山寨也弄不平,真丢了修炼者的面子!本小姐还是那句话,没用鬼,你还开个价来,让本小姐带走牛牛,你也好用这些钱,在乡间,买些地,继续做着无忧的地主,再过你的无忧的童年。」
芬飞的眼神似是在跟你说:“地球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
若说老爷子是用软刀子,慢腾腾地*斯维修炼,那芬飞的话可说是一把尖刀,直插斯维的自尊心,让斯维直接淌血倒地,渴望地呼唤着力量。
斯维火了起来,愠怒地骂道:「你娘的!左一句没用鬼,右一句没用鬼,你娘的是小爷的谁?」
芬飞见斯维恼羞成怒,更是挖苦地说道:「你不是个没用鬼是甚么,连本小姐也打不羸!」
「谁说的!」斯维恼火地咆哮了起来。
芬飞闻言也是冷笑一声,拔剑以待,说道:「那就来比试一场吧!」
斯维看了剑刃上的寒光,心脏顿时一缩,待见芬飞脸上若有若无的嘲讽,脑一昏热,又应了下来。
战斗一触而发。
芬飞待斯维一准备好,抬手就是一剑向斯维的面门刺来,剑上缠着斗气,更显锐利。
斯维本以为眼前一剑一如先前,能轻松挡了下来,便迎爪而上。
但是在爪剑相交的一刻,只见芬飞剑势突然向下一潜,避过了斯维的格挡,直指斯维心脏。
斯维呆滞地看着胸前的剑锋,就觉月复部一痛,身子飞了开去。
战斗结束。
这场战斗短暂得令斯维难受,就算是级阶的差异,斯维也自信在速度上能略胜斗士以下的对手,但是这芬飞显然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技,能一下子把剑势飘忽了起来。
斯维捂着肚子,脑海满是那謉异而飘忽的直刺。
芬飞收起长剑,拍拍手,站在一旁嗤笑道:「连本小姐一招也挡不了的废物!」
芬飞走到傻牛面前,轻抚着傻牛头上的鬃毛,说道:「废物,你还是开出个价来吧。」
斯维忍不住就站起来怒叫一声:「如果你拿到十万金币,小爷就把傻牛卖了!」
那芬飞闻言一怔,斯维见此,想是芬飞拿不出来了,就讥笑道:「不是你叫小爷开个价吗?怎么拿不出来了?」
芬飞端量了一脸讥笑的斯维,白了一眼,说道:「白痴!」
芬飞说完,也不管呆若木鸡的斯维,就直接拖起傻牛,向常山城的路上走了起来。
斯维虽然也知道自己在世上是无足轻重,但也从未如此被人侮蔑过,又气呼呼跑到芬飞面前,一手按停傻牛,怒道:「拿不出来,就别想打傻牛的主意,傻牛是小爷的!」
「废物,你看看,现在本小姐哪有打算是买啊!本小姐可是在抢啊!能让你留着一身衣服,本小姐也算是盗也有道了。」
芬飞又藐视地看了斯维一眼,继而说道:「若是你不满意,你可以阻止看看!」
斯维看了看芬飞手中的长剑,那招剑技又浮上心头,苦思破解之道而不得,唯有在心里向阁尔请教道:「这婆娘的剑招有古怪!」
阁尔也不理会斯维,仍是闭目养着神。
阁尔对于斯维这种有事就好声好气地请教,没事就对自己毫不理睬的态度,想来就心里有气,现在难得看到斯维吃亏,阁尔可是看得十分舒心愉快。
斯维见请教不成,也只好耍赖地威胁起来,说道:「若是你不答我,那小爷就回到林子里等死好了!」
阁尔顿时面黑如墨地为斯维解说了上来,说道:「若是本老儿没猜错,这小妞用的剑技是源自风狂剑圣的,只是本老儿还看不出破绽。」
「风狂剑圣?这小妞有这样的背景?」斯维被这名字一惊,但随之想起自家的老爷子可是法圣,斯维胆子又壮了起来,心道:「也就是竹门对木门,彼此半斤八两,谁也不怕谁!」
芬飞被斯维拦得一脸不耐烦,就想一脚踢出,把斯维踢开,但忽然听斯维说了一句,那一脚就这么地停了下来。
「你是风狂剑圣的甚么人?」
芬飞有点不解地问道:「你这个废物怎会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小爷知道。」斯维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一个废物奈何不了本小姐,那就更加奈何不了爷爷!」芬飞一脸骄傲地说道,把斯维的惬意击溃开去。
芬飞更胁迫地说道:「废物,你既然知道了我爷爷的名号,那我抢了牛牛,谅你也不敢怎样。」
斯维顿时火冒三丈,骂道:「你娘的,剑圣便可以横行了吗?我家的老爷子可也是一个法圣!」
斯维眼珠子一转,又计上心头,心道:“小爷虽看不出剑招的破绽,但也可用老爷子的名号吓唬这小妞。”
斯维想罢便说道:「小爷既已知道了风狂剑圣的名号,虽现在是奈你不何,但日后若是四处蜚短流长的,可不能怪小爷没提醒一声。而且,在此地受的苦,小爷也会跟着自家的老爷子上门讨债去。」
芬飞脸色一变,眸中寒光一闪,就被压了下来,芬飞盯着斯维,问道:「废物,你家的老爷子是谁?」
「刚才这个小妞对我起了杀念!」
斯维可是有着猫的敏锐,对杀机的掌握有如本能。
斯维惊得向后退了几步,才放心地说道:「我家老爷子是雄狮帝国的护国法师,尔利。」
「尔利?」芬飞呢喃一声,站在原地,低头沉思了一下子,就抬眼问道:「就是那个被人称为神棍中的神棍的神棍尔利?」
斯维虽知道老爷子是个神棍,但老爷子的名号还是听得斯维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点头应道:「是老爷子了。」
芬飞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拉起傻牛,又往前走了起来。
斯维打了愣儿后,又跑到前方,拦了下来,茫然地问道:「既然知道了我老爷子的名号,还敢如此?」
「白痴!」
芬飞直接骂了斯维一声,接着说道:「若是其他人,本小姐或会直接杀人灭口,但是看在本小姐到了帝都,要那老神棍照顾的份上,才放过了你。所以,你也别再得寸进尺,不然,本小姐定叫你躺尸当场!」
「你跟我老爷子认识?」
「当然认识了,本小姐也知道了你的名字,斯维对吧?」芬飞有点不耐烦地坐了下来,心道:「这小子也够缠人的!」
斯维闻言,脑海一转,也记不起有过芬飞这号人物,遂问道:「你既认得小爷,但为何小爷不认得你,也不认得那个甚么风狂剑圣。」
「这个要在三个月前说起了,那时那个神棍尔利找了上门,想找爷爷做你的师傅,教你剑艺。」芬飞咧嘴嘿嘿地笑了两声,又鄙视地说道:「在那时,那神棍把你夸得天下少有。爷爷一听,也有点心动了,便带本小姐到了帝都去。只是去到帝都,才三日,就把你的所作所为打探得清清楚楚,爷爷便对那神棍骂了起来,只是反被那神棍得气走了。之后,我便听爷爷说,那老神棍四处在找人做你的老师,但却没有一人能在帝都听了你的作为后,仍会留下来的。」
芬飞看了斯维一眼,又再轻侮地说道:「所以本小姐说得还真对啊,你可真是一个废物啊!」
斯维也知道自己的性子难以教育,但一想到老爷子四处奔波,为自己四处请教席,斯维还是十分感动的。
只是斯维回过神来,看到芬飞的那张笑脸,实是让斯维恨得咬牙切齿,恼怒道:「小妞,小爷现在技不知你,但总有一天,会打到你趴在地上吃尘的。」
那芬飞闻言,只是吃吃笑了一声,便道:「本小姐等着!」
「好!」斯维叫了一声,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傻牛,我们走!」
芬飞一听,可不愿意了,拦着道:「废物,你可以现在走,但傻牛可是要跟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