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咽下几口唾液,才把那慌张乱跳的心定下来,心道:“幸好小爷提醒了芬飞一声,不要直闯出去,要不然,定会被这神殿这两人轰得连尘埃也不会留下来。”
刘使君看了斯维一眼,说道:“小兄弟以身犯险,不知可曾把证据带了出来?”
斯维闻言,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子进去后,虽找到了神殿地底下的地牢,但还不及细找,神殿的守卫就找了上门,好不容易打退了守卫,地牢就塌了下来,最后更差点就被活埋掉。”
斯维把自己在地牢的所见所闻,和如何月兑困简单地向刘使君解说了一遍。
刘使君听后,手指有节奏地在案上拍打着,闭着眼,喃喃自语地思考着!不久,刘使君苦笑道:“看来小兄弟是白辛苦了一趟了,若是单凭小兄弟一人一语,还真对付不了神殿。”
刘使君又叹了一口气,眼光瞬即泛寒地说道:“不过,神殿也该会把这人体试验转移了出去,常山城,他们呆不了。”
“好了,不说这事了。”刘使君对这事显得有点颓丧,待重新抬头时,双眼又回复神彩了。
刘使君伸手在案上拿起一张诏书,往斯维一递,说道:“小山寨之事,本君向帝都汇报了一遍,想不到小兄弟在帝都里的助力不少,只是短短的两日,本君就收到了这份诏书了。”
接过刘使君递过来的诏书,展开一看,只见诏书上写道:“着命常山郡府之下,小山寨之民,尽为帝国七皇子兰蒂斯?洛比的皇族私属护卫军,以彰显皇族威仪!”
斯维看了看洛比这个名字,又看了看那诏书所提到的“彰显皇族威仪”,就眉飞目扬了起来,心道:“洛比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屁孩,自幼就被隔离在宫廷之内,哪懂得彰显皇族威仪,这分明是雄狮帝国想在神殿的脸面上扇上一巴!”
这种直接征调郡府山民为皇族私军的事情,在雄狮帝国中是十分罕见,这张诏书写得如此光明正大,还真是一面能掩人口实的旗帜。
在帝国之内,神殿可管不了皇族私军有甚么信仰,更甚者,在帝都的禁卫军,他们的信仰可都是雄狮帝国的开国之祖兰蒂斯大帝。
不过眼下的情形,斯维还是十分满意,至少,神殿也该收敛了一下爪牙,不敢胡乱攻上小山寨,这倒了却了斯维的一道心事。
至于帝都里的助力,斯维不用想就知道是那老爷子和娇蛮的三公主的作为。不过自己欠了这娇蛮女的大恩,回到帝都也不知又要做啥事才能还得清这恩情?斯维一想这事,就头痛了起来。
刘使君见斯维皱起眉来,不禁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斯维闻言方回过神来,略带感慨的苦笑道:“噢,不是!只是小子高兴得忘形了!”
见斯维不想多说,刘使君也就对此事一笑置之,提起刘斗的事来。
“犬儿,本君就交给小兄弟代为照顾了。”
刘使君见斯维点头答应了下来,就唤把刘斗带过来,见刘斗躬身请安后,刘使君就对着斯维嘱咐道:“犬儿自从刚出世开始,还未拜托别人照顾过,若是路上犬儿有所冒犯,还请小兄弟可要多加见谅。”
斯维一抱拳,正色地说道:“使君大人客气了,小子定当尽力。”
刘斗一听两人的对话,愣愣地看着斯维,脑里一片混乱,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又被刘使君拉了过去,听着刘使君说道:“犬儿不论在外花费多少,等本君上帝都复命之时,,必定双倍归还于小兄弟的!”
刘斗闻言一突,就知道自己的老父可要自己出游了,若是一般的出游,刘斗巴不得能多一些,但是跟着眼前的贼子去,刘斗可不想了,只是看着老父一脸期待,刘斗就为难得哭了起来。
刘使君和斯维见刘斗哭得双眼通红,两人对望一眼,哪会不知道这胖子的小心思。
刘使君面有难色看着斯维,斯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便给个下台阶于刘使君,就开口赞道:“小使君果真孝心动天!”
刘使君摇着头,讪笑了一声,便跟斯维约定了出行的时间。
等到斯维躬身离去,刘使君就开始安抚起刘斗来。
斯维带着诏书出了郡府,小山寨的事一了,斯维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轻快地走在大道上,看着城镇风景,心道:“接下来的一路都是坦途,带多一人去帝都,也是无碍。”
回到小酒坊,斯维就向掌柜打探起王九此人来,只见掌柜闻言一愣,獐头鼠目地向左右望了一下,拉过斯维到内房去,擦着手问道:“客棺,你找王九作啥?”
“这个……这事小爷只能跟王九说。”
掌柜迟疑了一下,就说道:“不知客棺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
“你是王九?”斯维上上下下地端量了掌柜好一会儿。
也不见掌柜点头,斯维便接着说道:“若是你知王九在哪,就说小爷找他,不然,就别浪费功夫了。”
掌柜闻言,狐疑地盯着斯维双手直看,旋即问道:“你是寨里的人所说的血眼神使?”
斯维听到掌柜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把左手的衣袖抽高一点,那狰狞的血眼就露了出来。
王九看到斯维手背上的血眼,疑虑便消了,答道:“小人就是王九了,只是张大寨主要小人等的是一个家势显吓年青公子,而不是跟在一个小姐身边的小厮。”
斯维顿时明白了,单看自己的一身家丁的装束,怎看也不像一个贵公子。
斯维也就向王九解释了起来,顺便把冒认帝都刘平之事直说了出来,免得日后与小山寨有所误会。
王九一听斯维的真正身份,脸色顿时变了变,心想这次小山寨之危是指望不了斯维了,只是心里才刚萌生起这个念头,就见斯维从怀里取出一物。
斯维直接把诏书递了给王九,说道:“张大脚和长老会拜托给小爷办的事,办成了。”
王九精神一振,接过诏书,打开一看,待看完后,又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斯维,直到斯维肯定地点了点头,王九才满嘴感激的说个不停。
辞了王九,斯维就去找芬飞,一进芬飞的房间,只见那张子非与柏克正和芬飞聊得高兴,斯维假作咳嗽了一声,三人就齐齐地向斯维望来。
斯维跟芬飞说起明日要上路的事,当然,还有刘斗这个拖油瓶的事也不能瞒着这个暴力女。
芬飞一听,瞬即冷哼一声,不满地嚷道:“本小姐还想找神殿算账呢,怎能这么快就走!”
斯维挠了挠头,心道:“凭你我的三脚猫功夫,去报仇也只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虽心里这样想,但斯维还是努力地劝道:“这分殿里可是还有一个魔法师和一个斗师,我们去报仇是不是急了些。”
芬飞一点不卖账地说道:“一个魔法师和一个斗师算得上甚么,等本小姐的爷爷来了,随手一剑,就能砍倒了一大堆!”
若是有空闲,斯维也想在常山城等着,好好地看一下剑圣之威和神殿被揍得墙倾屋塌的情形,但是一想到从身后追赶而来的罗剎女这道催命符,斯维马上打了一个哆嗦,咽下一口水,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想是大小姐的爷爷,他老人家也想大小姐有些历练,才会叫大小姐独自上路,若遇事就把他老人家找来,岂不是失去了独自历练的意义?”
芬飞闻言,就变得犹豫不决了。
斯维见说话有效,更拍着马屁地赞赏了起来,随口就帮芬飞构想了一个美好的将来,只听斯维说道:“以大小姐的修行进境,无不是一日千里,相信不久就能突破斗师级,到时大小姐亲手前来报仇雪恨,那岂不是快哉?”
芬飞顷刻妙目流盼,亮光闪闪,看了斯维一眼那讨笑的嘴脸,也不觉得讨厌了,旋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子非与柏克听两人明日就走了,那谈笑的兴致也就没了,心中感到一阵不舍,张子非说道:“那俺就请客一席,好为两位送行。”
斯维吃过酒席,也就回房继续休养了。
晨光明媚和暖,芬飞骑在傻牛背上,不耐烦地对斯维说道:“你说的那个小使君呢,怎么还不来?”
斯维见芬飞有眼露凶光,心里一慌,面上却扬起笑容,讨笑道:“想怕是就快来了,再等……”
斯维被芬飞一瞪,那话就说不下去了,也就讪笑了一下,跑到常山城前,张望了一会,见还看不到人影,就在心里数落起胖子的不是了。
不久,斯维视野内就出现了三道人影姗姗来迟地走了过来,只见赵氏兄弟把刘斗押了上来。
赵子虫抱拳说道:“斯弟,我等奉刘使君之令,把小使君给你带来了,小使君要出游留学,在外,还是希望斯弟要对小使君多加照顾了。”
斯维抱了抱拳,说道:“好说,好说!”
赵子熊也解开捆在刘斗身上的绳索,也向斯维迟别了。
待到两兄弟走回城内,斯维面上的笑容瞬即消失,转过头,对刘斗大骂道:“你娘的,小爷可等了你半天了!”
刘斗低着头,身子一阵颤栗,斯维见刘斗怕得不说话,也就不管这个胖子,向芬飞报告了起来。
芬飞听了后,只是领首一下,就夹一下牛月复,缓缓走了起来,斯维往后叫喊了一声:“胖子,快点!”也就跟了上去了。
刘斗回过头,泪流满面看了身后的常山城,低声的说了一声:“别了,我的老父,别了,我的故乡。”
刘斗擦了擦眼泪,一扭头,就向前方两人一牛的身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