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无锋将军、卦祖也相继闪身过来。卦祖手中还抓着昏迷的丧祖,神色尴尬,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闻一鹤接过望月楼主递来的酒葫芦,一点也不矫情,拔开塞子,张口就饮!一股酒气瞬间行走全身,仿佛来到了静谧的夜空,望着明月,醉眼惺忪却仿佛神游太虚,妙不可言。
“如何?是醉月圆呢?还是落日圆呢?”望月楼主似别有深意地盯着闻一鹤,无锋将军、卦祖眼中同时闪过异彩,若有所思。
“醉月圆,落日亦圆!落日洪,醉月却清,各有一番滋味。望月楼主,您对我这回答可满意?”闻一鹤笑道。
“呃!”望月楼主稍稍一愕然后,顿时哈哈大笑,笑声洪亮,传遍四方。
倒累得无锋将军与卦祖都弄不清楚这两个人打哑谜似的一问一答是何意思了,茫茫然而无解!
“卦祖,无锋将军,你们事忙。本楼主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先走!”望月楼主一拂袖又对闻一鹤抱了抱拳,“难得还能遇上长河兄这等妙人,今儿当浮三大白!”
“好说!”
闻一鹤也不客气,看了看卦祖与无锋将军,闪身即走。望月楼主也笑着离去,两人迅速没影。
卦祖与无锋将军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却也不答话,各自掠走。剧烈的一场大战就这样落下帷幕。长河老祖的名号,却已经因这一战,迅速在东来城传开了。
青石白玉峰如雕,耸天入云插三宵!望月坡上一座峰顶,六角亭台四周环绕云气雾霭,犹如梦中仙境。
闻一鹤与望月楼主对面而坐于亭台之中,相品着美酒,醉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降临的长空明月。
明月如钩,又像是一条淡金色的弯弧,更似弯弯的扁舟荡漾在长空之水。望月楼主是个雅人,更是妙人,仿佛醉酒却智灵,对着浩瀚广宇咏着明月之诗。
闻一鹤不时也搭上两句,气氛倒也惬意,祥和,宁静。仿佛世间的喧嚣与纷乱都已经在两人的酒杯之中宣泄掉了。
突然——
望月楼主如同惺忪迷醉的眼睛张开,炯炯有神地盯着闻一鹤,问道,“长河兄,你的长河之道很是强大啊,长河落日,那落日的余晖好像似长河的尽头,奔腾磅礴的力量到了极致,反而宁静如水。”
闻一鹤心中一跳,暗道,来了,这望月楼主的试探来了,这顿酒没那么好喝!
好在!闻一鹤有所准备!
笑道,“不敢!区区小道,纵使已到巅峰仍然是小道!倒是楼主之醉月,却是大道之始,一夜一静,阴晴圆缺自在转念之间。落日余晖之后,已是暮色。不也是在楼主之眼中吗?”
“哈哈哈……”望月楼主大笑起来,大饮一口酒,又道,“你知道吗,其实这酒只能慢饮…像我这样大口饮,即便我是这酒的酿造人,也饮不出醉月的味道。”
“噢,原来还有这讲究,受教了。刚入东来城就听到了醉月酒的大名,传闻,连永恒老祖也喜欢这醉月酒。”
“没错,永恒老祖还亲口向我讨要过醉月酒的酿造法,可惜……”望月楼主颇有些自得,却又叹息。
“可惜什么?”
“可惜这醉月酒还不够完美!我又怎能将残缺的酿造法给永恒老祖呢?这不是累着永恒老祖与我一起叹息吗?”
“此话怎讲?”
“长河兄,你已饮过醉月酒,当知晓这酒意入肚,人如坠月夜而望空醉之妙!其实,这样不算玄妙,在我所想,醉月酒应该一口饮下连当空明月也要迷醉才够完美。”
“嘘!”闻一鹤倒吸了一口气,道,“望月楼主,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酒是人饮,为何饮完却要叫明月醉?”
“呵呵……”望月楼主笑着摇摇头,沉吟不语,像是不想因此而多做解释。
闻一鹤心思透明,马上转过话题道,“我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请说!”
“传闻,这东来城在很久之前有一位姓东的城主,东来城之名也是因东城主的姓氏而来!现在永恒老祖已是东来城新城主,为何没见他更名呢?”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呵呵,不管东来城变成是不是东来城,又或者变成西来城、南来城的,不都是永恒老祖在统治吗?再者说了,上天位老祖的心思,咱又能明白几分呢?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好,喝酒,喝酒!”
闻一鹤眼看望月楼主口风挺紧,关于东来城过去的事只字不谈。就明白望月楼主防着他。
越是这样,闻一鹤也就越怀疑,东来城并非像现在人所看到的这样。望月楼主提到永恒老祖时,似乎并没像卦祖那般尊敬。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冷漠。
望月楼主不在东来城中担任任何职位,这对他一个中天位老祖的高手来讲,本身就不太寻常。
暂时探不出,闻一鹤也不想多问了,免得让望月楼主生疑。他同时也相信,望月楼主虽对他有疑心,但也没有具体的可针对的疑点。
“呵呵,偌大的东来城,曾经威震八方,却可惜啊,能与我饮酒望月说上几句话的人却不多。这么些年来,独你一个。”望月楼主站了起来,手中端着酒杯,“长河兄,再饮一杯!”
“好!”闻一鹤举杯相迎,慢饮而尽。
两人哈哈大笑。
望月楼主止住笑声,道,“来日方长,我和你一见如故,他日再饮。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行离去了。”
“也好!”闻一鹤拱拱手还了个礼。
“改日再会!”望月楼主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之际,又回头说,“听无锋说,他今夜摆宴请你?”
“噢,是有这么回事!你看我这记性,我被醉月酒的妙味给迷了,差点失约于无锋兄!”
“无妨!无锋这个人不错,长河兄,你日后与他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知晓。你们大可多亲近亲近!”
说着,望月楼主笑笑离去,身影淡淡地消失于雾霭之中。
闻一鹤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淡淡地坐了下来,凝眉沉思。望月楼主离去之前所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无锋为人不错?相处久了?多多亲近?”
这望月楼主一言一语似乎都满含深意,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闻一鹤细想之下,忽有所悟,东来城旧有之人与现有之人的矛盾似乎很深嘛!这里面似乎就有可利用的地方了。
突然——
一阵剧烈的声响隐隐传来,似有人在交锋战斗,还是生死战!难道又是丧祖那伙人在对付哪边新来的人?
闻一鹤疑惑刚起,忽闻混乱王传音,“闻兄,你在哪呢?速速到白云山来,我遇见合祖与音祖了,我们遭受围攻,我与乱神快扛不住了,对方人多!”
“什么?音祖与合祖也到东来城了?”
闻一鹤先是一喜,再是一怒。妙音女因他而成合祖,一夜风流,早就算做他的女人了。居然有人围攻她们,是谁?
闻一鹤眼中寒光一闪,迅速挪出六角亭台,撕开沉沉的雾霭,破空而走。刹那间,消失无踪。
——
闻一鹤循声而去,几个呼吸间已经跨过了望月坡,看到了一片色泽洁白,连绵起伏犹如白云朵朵的山脉。
这就是白云山!白云上空果真有十三道身影晃动不已,气息交错,杂乱无章地相互攻击着。
混乱王、乱神、合祖、音祖,正被九人围攻着。陷在围攻之中,四人显得相当狼狈。彼此间背靠背地应付着九位老祖的攻击。
混乱王、乱神兄弟俩身上也已经见血,气息凌乱,显然受了重伤。要是再来晚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闻一鹤怒从心起,杀机炙热。
就要出手时,心念一动,身体上长河奔腾的气息消失无踪。瞬间换上了霸道又猛烈的劫煞气息!
力量一催动,身体上更显露出黑白相间,一环扣着一环的光芒,仿佛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可怕劫煞。
“嗖!”
闻一鹤这才一步跨了出去,霸道猛烈的劫煞之力,凝成劫煞之刀,从天而降,霸道地砍下,砍进了战场之中。
那一刻,人影纷飞,十三道人影立刻就因此错开,显得狼狈不堪。
“是谁?是谁敢在我东来城插手我东来城执法大事,活得不耐烦了吗?”分开的人影中,一人兽吼连连,凶残无比,愤怒地大叫,杀气四溢。
合祖、音祖也是狼狈无比,芳容上神色焦躁。一看突如其来一位猛烈的高手插手,心中更担忧不知道是敌是友,看起来还相当厉害,一招就分退了他们的战斗。
混乱王两兄弟却明显一喜,他们知道这是闻一鹤来了。这种劫煞的力量,他们早在清水城外就见识过了。不过,现在却不是叫破闻一鹤行藏的时候。
“永恒老祖法力无边,却招收了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简直枉称祖道!本座今儿,就叫你们这群狗东西知道死字怎么写!”
闻一鹤一步跨了出去,双手劫煞之力已经划出了千劫之掌,漫天劫煞真罡雷霆,劈开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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