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妞妞姓牛丁一凡又回到了那栋小楼。心里坦然了许多。小楼里只有林星尧一个人在。她正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音箱里放着一首忧伤的歌曲。是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
缠绵忧伤的曲调很是能打动人的心扉。林星尧静静的听着,明亮的大眼睛里已经闪现出来泪花。
丁一凡悄悄的走了进来,没有打扰她。张少峰被判了三年监狱,大概她已经知道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就这样暂时的被分开了。也许世上的痛苦莫过于此了,自己最爱的人就在窗户的那边,却不能给他一个拥抱。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歌词到了这里的时候,林星尧再也忍不住了,她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这个内心坚强的姑娘终于被这样一个消息把梦给搅乱了。她的秀发散乱的打在肩上,肩膀随着哭泣一抖一抖的。好像秋风里摇曳的那一朵菊花。
丁一凡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星尧,坚强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少峰在那里表现的好,可以减刑,很快的就会出来了,别伤心了”
林星尧并没有止住哭声,反而抽泣的更厉害了。是啊,自己最爱的人不管什么原因,进了那个地方,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何况这个刚走向社会的小姑娘呢。
丁一凡理解她。也干脆不再劝她,让她利利索索的哭个痛快反而好受一些。
丁一凡一天看到有两个人哭泣,心里也不好受。生活,总是在你快乐的时候冷不丁的给你一些伤害,仿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你,人生来并不是一帆风顺,有风雨也有鲜花。这是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无论你处在什么境地,无论你的内心是坚强还是脆弱。
丁一凡想到了那个被城管拿走桌凳的老大爷,也许,她这一个月的忙碌就这样无影无踪,也许她家里的孩子还在等着叫学费,甚或房租水电费。但这都成了泡影。这是一种无奈。丁一凡也无法分清是对还是错。一方面是当地居民的投诉,说是影响卫生,影响通行,甚至影响市容,一方面又是一些人为了生存起早贪黑的生存。城管在工作和道义的夹缝中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但是,如果我们换一种执法的方式,或者说心中时刻把这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百姓放在心上,也许,这个世界就会多一些欢乐。堵不如疏。这是几千年老祖宗告诫我们的道理,在文明如此发达的今天却戛然而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我们迎接一种文明,却要丢失另一种文明,难道文明之间也有冲突吗?
这种割裂的文明如果不具有继承性,如果不能让社会更和谐更健康更人性化,还是趁早抛弃。社会需要的是符合大多数人的生命价值的文化。
丁一凡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好像一个哲学家,正站在人类的高度审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些事情。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学习哲学专业。只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的头脑中一闪而逝。他很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可笑,也就不再乱想。
抬头看了看林星尧已经只是抽泣,心总算放下来。他知道,有一些事情,她必须要独自面对,用自己的理念和生活经验来处理遇到的一切,这是成长中必须时刻面临的一道题。在你的面前充满了很多选择题,有单项的,也有多项的,这些选择题没有标准答案,也就没有对错。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经验作出选择。但是,有一点,和试卷上的选择题不同,就是你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应有的后果和责任!
丁一凡拿出一些纸巾,放在林星尧的面前,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星尧,擦擦泪,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来,喝些水”
林星尧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丁一凡,这个她生活中以为偶像的男人。
丁一凡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传导一种力量和信心。他用眼神告诉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林星尧这才拿起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拭去。接过丁一凡手中的水杯,喝了几口,情绪才安定了下来。
丁一凡轻轻的把音乐关掉道“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说完,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星尧的对面说“从前啊,有一个地主,他可是有万贯家财的,吃的穿的用的一概不缺。他唯一的遗憾是就是有一个瘫痪的儿子。床也不能下,吃喝拉撒全靠人照顾。可是这个地主给他儿子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他有钱,娶个漂亮儿媳妇不难。并且这个儿媳妇还给他生了一个健康的孙子。这个地主的儿子每天都抱着自己的孩子逗着玩,很是开心。这个地主看不下去啦,见他成天无所事事,除了拿自己的儿子开心,啥事也不做不了,难免有些心里气不过。一天,他生气的对自己的儿子呵斥道”天天有啥开心的啊,连个饭也要人端。““”
林星尧聚精会神的听着,丁一凡津津有味的讲着。他看到林星尧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忘记了刚才的忧伤,又继续说“你猜,他的儿子是怎么回答的”
林星尧摇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到。
丁一凡就接着讲道“他儿子就说啦,我为啥不难开心呢,我有万贯家财享用着,也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和一个健康的儿子,哪里像你,挣了万贯家财自己还不舍得用,更重要的是你还生了一个瘫痪儿子。一句话把地主说的哑口无言”
林星尧听到这里,才不由得会心一笑。丁一凡看到她笑了这才悠悠说道“所以人啊,要想开点,如果你懂得寻找快乐,快乐还是很多的”
林星尧点点头,仿佛认可了丁一凡说的话。这时丁一凡才发现妞妞不在,就问星尧道“妞妞哪里去了”
星尧道“她只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不知道去了哪里”丁一凡听了,若有所思。也就没再问。
再说妞妞,她是去找吴镇德了,她不想再被他纠缠,决心当面好好教训他一次。所以,也没和吴镇德打电话,直接去他的公司找他了。
妞妞一路有些气冲冲的走到吴镇德的办公室,门也没敲,直接推了进去,却不由得傻了眼。
你道发生了啥事,原来吴镇德的腿上正做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子。
妞妞想不到吴镇德背着她还有这样的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要走过啦,狠狠的给他一拳。
再说吴镇德正在和他的秘书缠绵着,被人不敲门就闯了进来,心里着实气恼,正要大声喝问,一看是妞妞正横眉冷目的站在那里,也不由得慌了手脚,立刻把女秘书放下,整了整衣冠,心虚道“妞妞,你来了啊”
然后对身边的女秘书说“这事就到这里,你先去把那个文件准备好了”言语中还没有忘记体现他的威严。
妞妞等女秘书走了,这才一步跨上来,站到吴镇德面前嘿嘿冷笑了几声。
吴镇德是知道妞妞的脾气和厉害的,他胆战心惊的为自己辩解道“妞妞,你不要误会啊,那是我的秘书”
妞妞道“我管你什么人啊,今天我非要揍你一顿,才算解我心头之气”
眼看着这就要拉开架势,去打吴镇德。吴镇德突然硬了起来说道“你不要一位我怕你啊,你敢动手,我就…….”
话还没说完,妞妞已经伸出脚来,踢向吴镇德的面门。吴镇德吓得猛的一哆嗦,算是躲开了面门的疼痛,肩膀上却实实在在的落了一脚。不由哎呀一声,人也顺着妞妞的势道向后退了几步。
妞妞道“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又是这又是那的,原来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以后不许你再骚扰我,也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一次”
以来吴镇德心里有鬼,而来妞妞动跆拳道,吴镇德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敢还手。
妞妞说完这几句话,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里吴镇德揉揉被踢得发疼的肩膀狠狠说道“泼妇,幸亏没想到娶你,不然这一辈子有的受的了”说完,自己有疼的哼哼起来。
妞妞走出吴镇德的大楼,才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她不该不听从钱西贝的劝告,也都怪自己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的双眼。不禁心里一松,差点落下泪来。好在妞妞本就是一个乐观的姑娘,想到刚才吴镇德被她踢的那一脚着实不轻,心中也相当的解气。这样一想,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她看看天色尚早,决心去钱西贝那里看看。等到她走进钱西贝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钱西贝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钱西贝看到妞妞进来了,立刻热情的招呼道“妞妞,你来啦,先坐会”
妞妞不好意思听别人的谈话说道“我在外面等一会,西贝姐,一会再过来”
钱西贝看了看陈子刚道“这是我们公司的销售副总,正在向我汇报一些情况,没什么大事,你做那里就行”
妞妞这才朝前走了几步,却见陈子刚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道“你好,我叫陈子刚,是这个公司的销售副总”
钱西贝道“对,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姐妹大学同学妞妞”
妞妞也有礼貌的伸出手,握了握,也就坐在一边。钱西贝吩咐秘书给她泡了一杯茶。
妞妞看到钱西贝穿的甚是简洁凝练,显得干劲十足,处处显露出一种女性的成熟和沉着。暗暗赞赏。想不到钱西贝换了一身衣服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抿了一口茶,随便环视了一下四周,整个办公室不值得整洁典雅,很有一些书生气味。钱西贝背后的墙上贴着一首毛爷爷的诗词,沁园春雪。
没大会,陈子刚就像钱西贝汇报完了业务,临走的时候朝妞妞点点头,就出去了。
钱西贝这才拉着妞妞的手说“刚才丁一凡刚走,你怎么来了,是他让你来的吗”
妞妞道“不是,我今天出去了会,刚从那个混蛋那里回来”
钱西贝有些诧异道“你怎么去了他那里啊”
“我气不过这个混蛋,老骗我”说着就把自己到了吴镇德办公室发生的一些事都告诉了钱西贝。钱西贝听后,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妞妞的手笑个不住。
过了会才止住笑道“看来你的跆拳道没有白练啊,就该让他吃点亏,让他知道我们妞妞不是那么好骗的”
妞妞“嘿嘿了几声,不好意思的笑了。
钱西贝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会和他有啥瓜葛了,妞妞做的对,我支持”
说完,又问妞妞道“看我这身衣服合适不”
妞妞不怀好意道“合适啊,一看就是个总经理派头,什么来着,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非吴下阿蒙也”
钱西贝道“这个死丫头,还有心情调侃我,看不不挠你咯吱窝”
吓得妞妞一边多一边说“贝贝姐绕了我吧,我不敢了”
闹了会,姐妹两个才叽叽喳喳的又说了些其它的事情。
随后钱西贝道“今天不要走了,在我这里休息,我们吃完饭,一起去医院看看我妈妈”
妞妞道“阿姨怎么了,生病了吗”
钱西贝道“看见张少峰被判三年刑,收了刺激,医生说没事,我就没让她回来,干脆在医院休养几天”
妞妞道“那好,我得去看看阿姨,别说,你们认识了后,你还没正式向阿姨介绍我呢”
钱西贝道“你看啊,公司最近遇到那么多事,都忙的气都喘不过来,等会我们一起去,晚上在我那里睡,我们说说话”
妞妞嗯了一声。然后钱西贝给秘书安排了一下晚餐,告诉她就两个人,帐我付。秘书就答应着出去了。
妞妞道“堂堂的总经理吃饭还要自己付钱啊”
钱西贝道“当然啦,公私要分得清,不然自己怎么管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