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第二百一十一章一路向北(11)

作者 : 蝶兰

第二百一十一章一路向北

“大人,没有一个人逃出,就算是百姓也没有。”副将兴高采烈,只差没有跳起来,胜利来得太快了,他的幸福还没有完全消失,大声道:“都给咱们包圆了,奎祀军的兄弟也实在了得,咱们还没到,就打开了城门。”

“元军也怪不禁打了吧?老大之前是否有点紧张了,咱们工兵营五千人全军出动,若是按照老子的看法,别说五千、给五百还有多呢?”

“看来你子眼睛都长天上了,直沽不过数百人兵的城池,攻下这么一个城池,你子尾巴就直了?难道你认为大元朝就只有这等本事,别忘记了张大人还没有出山之前,偌大一个大宋,成千上万的汉人,还不是被蛮子压着打?”

“军中像你这等想法的人多不多?若是多就危险了,日后可别说是老子教出来的汉子,都给老子去领十大板子。”刘义看着副将,一字一顿说道:“老子说过多少次,忽视元军,就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

副将苦笑,道:“老大,在下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老大怎么就如此较真?的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意啊。”

“哼,给老子打醒精神,事情还没完了,别忘记了咱们工兵营是干什么的?”刘义用手狠狠的敲着案桌,大声道:“老子奉命,十天之内要把直沽变成一座就算是蛮子百万大军也攻不下的坚固的城墙。”

“老子奉命,十天之内要把直沽变成一座就算是蛮子百万大军也攻不下的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到了半夜,却是后军牛富率领后勤补给赶到,没想到却听到了刘义疯狂的想法。

不,应该是张贵疯狂的想法。

疯了,全都疯了,水师运送刘义大军攻下直沽,这超远距离的攻城掠地,对牛富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之事: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攻下直沽的疯子,竟然囔囔要在十天之内建立一座坚固甚比临安的城池,若是有这等法子,那么守卫临安就不会如此紧张。

张贵用兵险中求胜,牛富虽不敢反对,但也实在觉得奇怪得很,攻下直沽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增派援兵,反而让后军先行前往,随行不但有粮草,还有无数严肃保密的东西,这些东西直接由魁字营保管,甚至连牛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张大人说了,这叫做水泥。”看着牛富不敢相信的表情,刘义指着那些均州军保密等级最高的粉末状的东西,一字一顿说道:“配以钢筋、水泥、石头建设的城池,就算元军真有百万大军,也没有任何可能攻下直沽。”

“河务西。”刘义狠狠的敲打地图,指着离直沽不到百里的河务西,过了河务西,元大都就只有满洲能够成为大军的障碍了,听说满洲驻兵上万人,并不是刘义凭借工兵营可以攻取,但河务西却基本没有驻兵。

“从直沽到河务西,老子要建一条运功走廊,就如当初元军围困襄樊,张弘范修建的十字城,老子要在元大都城外的每一块土地上修建堡垒、修建运动长廊、修建沟壑、修建土墙。”

直沽县城内的每个百姓都被动员起来,当然很大一部分是“被动员”,因为他们身后有怒目以视、弩箭相见的宋军,“宋军”这个陌生的名义,他们已经上百年没有听过,但他们流的同样是汉人的血,为何要以死亡想逼?

但很快直沽的百姓发现,然来让宋军以死亡相逼也不是一件坏事,堆积如山的银子就放在眼前,刻意经过打扮的刘义,站在这些还没有回家的百姓面前,举着铁皮喇叭,大声道:“老子是汉人,你们也是汉人,汉人断然不会杀汉人,这里被异族压榨的时间太长了,如今官家威严,让我等率领大军来解救你们了。”

刘义环视看了一眼,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掌声,对于这些早已经麻木的老百姓来说,能够活下去已经是福气,至于谁当皇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罢了,刘义语气一转,道:“然而,没有我们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能出城。”

一些胆大的百姓又闹了起来,虽然直沽刚变换了主人,然而宋军早已有所准备,攻下直沽、杀死游显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百姓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杀戮声、叫喊声,就结束了战争,他们甚至还没有见到血、没有见到杀戮和死人。

“大人、不让出城,我们怎样过日子?再说直沽天降灾星,我们再不离开直沽,恐怕大难上身。”

“银子,我们有,粮食,我们也有,我们就留在直沽,就算是天降灾星,也是我们先承受,”刘义大声说道:“你们全部人都被征用了,壮丁每天三两银子,壮妇每天二两银子,老人和孩每天一两银子,就算是动不了躺在家里的孩和老人,也有五百文铜钱相赠。”

“而且,你们只拿银子,每天用餐,我们均州军都给你们包了,只要给我们好好干活,一定会让你们有赚不完的钱,享受不尽的福气。”

“这天大的好事,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一个老人微颤颤说道:“天下哪有白吃的酒菜,你就别诳我们了。”

“诳你们?凭啥子要诳你们?你们能有什么给我们骗?”刘义气得差点吐血,盯着老头,一字一顿说道:“我们均州军,乃天下第一等忠诚的将士,乃天下最诚信的将士,我们要骗,也要去骗鞑子、骗元军,我们用得了去骗你们吗?”

老头讪讪,刘义挥了挥手,大声道:“风水先生骗你们十年,老子是不是骗你们马上可以见效。”

“有卵子的先上来,每人给老子拿三两银子走,三两银子,老子的银子也不是水做,也不是泥土捏的,更不是抢来偷来,老子的银子,都是咱们均州军、都是咱们大宋的老百姓一分一两赚来,老子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你们发银子。”

“刀箭之下,你们帮忙也得帮忙,不帮忙也得帮忙,但老子为什么还是要给你们银子,老子还不是看着你们可怜。你看一下你们自己、身上穿的是衣服吗?背上背的是行囊吗?吃的是人吃的东西吗?”

“你看你们、你看你们、骨瘦如柴,一阵风也能把你们吹走,未老先衰,三十岁看起来就如五十岁的老头,你们他**的过的是人的生活吗?”

“老子是可怜你们,他**的可怜你们,为你们找一个分钱的借口,我们大人说了,你们在敌国受尽了无尽的委屈,我们身为军人应该感到羞耻,我们要对你们好,但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值得我这样对你们吗?”

“大人,别说了。”还是刚才那个微颤颤的老头,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他身边的汉子身上,大声哭泣道:“王师啊、真的是天朝的王师啊,老头想不到还能等到看到王师的这一天。”

“大人啊,这银子我们就不拿了,只要你们不走、你们留在这里、你们打败蛮子,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们也是愿意啊。”

“我儿啊,这样的生活,老头实在过不下去了,咱们就听这位大人的话,银子我们就不拿了,实在是没有面子拿,但我们还有一份力气,我们愿意为王师出这份力量。”

“敢情是当老子的话不是话,”刘义仰天长啸,大声道:“老子说了给银子就给银子,老子不缺这银子,但老子说过,我们均州军是这个世上最守诺言的军队。”

“这些银子,你们该得,你们拿走,不是你们应该得到的银子,你们就算是抢也抢不走。”

三天后,张贵率领骑兵进入略见规模的直沽城,经过牛富率领的三万后军以及直沽当地被征用的民夫的努力,此时直沽城已初见成效,至少已经打下了三面根基,无数的钢筋像不要钱一般高高竖起面再用木板围住,张贵到达直沽的时候,刘义正在安排人员往木板围成的空间里面倒水泥,新的直沽城比往日的直沽城要大三倍,并且把港口围了起来,一来可以减少一面城墙的建设,二来源源不断从南方运过来的物质也可以直接运入城内。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直沽城将会变成大宋在北方最坚固的城堡、成为北方攻略的基地、成为灭亡大元朝的定时炸弹。

“大人,怎样?”刘义一脸自豪的向张贵介绍,得意洋洋的看着张贵,饶有兴趣说道:“大人,怎样?末将这次干得不错吧。”

“确实不错。”张贵笑眯眯的看着刘义,道:“听说你子三天前一席话,把直沽的老百姓都哄得上天了,他们就算是不拿薪酬也帮忙干活,不错啊,不错啊。”

“不过,貌似他们的薪酬也太高了一些吧?即使在江陵,熟悉的帮工,一个月也不过是一百两,这直沽的老百姓,只是壮丁就几乎可以拿到这个薪酬。”

“这个,这不是子说得快,把话都说满了,如今想改也是改不成了。”刘义低声说道:“话说得快了。”

“好子,拿老子的银子当恩人,如今直沽城内谁不把你当成世间的活菩萨,见到你恐怕都要鞠个躬吧。”张贵看着刘义,脸上的笑意还是非常丰满。

刘义吓了一跳,这银子如水一般撒出去他还真是不心痛,他是刘家的子弟,这辈子自然也就没有担忧银钱的问题,听张贵这么一说,好像花的银子也实在太多了一点,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是禁不住他这样花费啊。

看着张贵,尴尬说道:“大人,要不然、要不然末将去把薪酬改了,这银子貌似花的实在有点多了。”

“哈哈,你子啊。”张贵笑了笑,道:“银子花了就花了,我们均州军也不是没有这笔钱,该花的就努力去花,断然不能因为银钱的问题而堕了咱们均州军的名头,现在改口,就算是你能丢得起这个脸,老子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嘿嘿,还是大人爽快。”刘义笑得有点假惺惺,也不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见张贵心情还不错,低声问道:“大人,末将看河务西守卫甚至还比不上直沽,咱们偷偷过去,把河务西纳入我军怀里。”

张贵盯着刘义看了好长一会,看得刘义脸色也尴尬起来,羞赧说道:“大人、的、的不好这一口啊。”

“滚,老子是这种人吗?”张贵骂道:“想取河务西,直沽呢?”

“直沽?不是在我们手中吗?”刘义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贵。

“在我们手中?”张贵指着低矮、还没有成型的围墙,笑道:“这算是在我们手中吗?纸始终是包不住火。”

“蒙古骑兵,甚至可以直接跳过这低矮的围墙,蒙古骑兵若是杀进来,你能挡得住吗?你真能挡得住吗?”

“所以,给老子好好收心,先把直沽经营好。至于河务西、甚至是元大都,我们肯定要取,但不是现在。”

“大人,你说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呢?”刘义见张贵想结束谈话,连忙问道:“大人,末将愿为前锋。”

玉速帖木儿动作之快简直让人吃惊,也不知道是为了夺权还是为了抢功劳,忽必烈命令之下,拿到旨意后立即率领亲兵马不停蹄南下,甚至还借助还没有完全成型的驿站,换马不换人,三天后却是已经到达了阿刺罕的大营。

此时,阿刺罕却已经试探向济南发起进攻,双方人数也各有伤亡,说不上吃亏或赚便宜,但通过不断的试探,阿刺罕多少也把济南的底细看得清楚了几分,宋军的元兵确是一早到了济南,而且人数看起来还不少。

至于宋军传闻中的火药还没出现,正是如此阿刺罕更加不敢进攻,只是试探性清理济南城外的防线,纵使这样,也让阿刺罕感到了宋军的可怕。

“见过丞相,这是皇上亲拟的圣旨,请丞相接旨。”元朝立国数年,忽必烈也自认为自己是中原的第十九名天子,规章制度自然也是多模仿汉人所设,但军中却多是蒙古将领,这规章制度执行起来却没有什么力量,反而弄得不伦不类让人觉得无奈。

玉速帖木儿虽受宠,但阿刺罕贵为朝廷的丞相,两朝老将,见玉速帖木儿年轻,自然不把他看在眼里,然而当他一声不吭把忽必烈的圣旨看完,阿刺罕的脸色变了数变,从红到紫、从紫到白、从白到黑,可谓是万紫千红了。

“玉速帖木儿将军?”阿刺罕看着年轻得让他嫉妒的面孔,有些不敢肯定问道:“大汗真的命令你统军五万前往接应合丹、并且收了合丹的兵权?”

玉速帖木儿能够年纪混得这样的地位,自然有几分本领,尊敬回答,道:“末将不敢,只不过大汗说过,合丹迟疑不进定然会影响山东的局势。”

“末将南下之前,还听到海都进军哈林的消息,大汗不想局势变得更加糜烂,所以才起了速战速决的打算。”

“然而,合丹丞相畏战,不但会使得山东的局势变得糜烂不堪,甚至会影响整个大元朝的局势,还请丞相体谅万分。”

“末将断然是不敢篡权,即使两军会师,末将也是唯大人军令是从。”

阿刺罕这才点点头,道:“宋军确实狡猾,若是合丹大军能够及时赶到济南,分济南守将兵力,本相倒还能从容面对,只是如今孤掌难鸣,实在是吃亏不少。”

“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得五万援兵,二十万汉军到达济南需要多长时间?”

玉速帖木儿沉吟片刻,点头道:“末将心中也没有什么把握,但宋军若是只派了文漳子的骑兵前往狙击合丹大军,末将能够在半个月内把合丹大军带到丞相身边。”

“但若是消失的张贵骑兵主力的目标是合丹,那末将非常遗憾,末将连一分的把握也没有。”

阿刺罕看了玉速帖木儿一眼,故作迟疑,问道:“将军此言何意?若是按照张贵的兵力推测,他所领骑兵最多也不过五万余人,加上捣乱中原的文漳骑兵,两军会师也不过是六万余人,莫非将军认为我五万骑兵汇合二十万汉军,还打不过张贵的六万余人。”

“张贵初时,仅有三万人,而伯颜百万大军现在何处?就算是伯颜,又在何处?”

阿刺罕低头不语,沉吟片刻,道:“你率领江左十万大军过去吧,一定要把汉军带到济南,就算是困也要把宋军困死在济南。”

玉速帖木儿这才接令,等玉速帖木儿离开,阿刺罕身边一个副将突然问道:“这张贵就真如传闻所说三头六臂?”

“即使忽视天下人,也不能忽视张贵。”阿刺罕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济南,低声道:“咱们和济南打了五天,然而这些天来可曾看到宋军慌张,甚至连最为得意的火药也还没有使用,我们打了五天,竟然连济南城的石头也没有模到一块。”

“你说,张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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