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客的苏破,xìng子坚韧。
流放客的苏破,xìng子执拗。
而如今的苏破,遇到令他痛恨的事,他会沉稳的磨刀,然后会杀上én去,狂暴的杀死一切他认为该死的,毫不手软。而遇到触动他心弦的,哪怕是兽类,他也会善待。
融合后的灵魂,不仅仅是róu合那么简单。
苏破现在的心思,很是透彻。他很清楚,来到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掌握了很多未来见识的异类,他必须要藏拙。
苏破学过历史。当然,是那个世界的。他知道在那个世界的历史中,有过很多绝世的天才,发表过各种惊人的理论。但那些理论传播开后,其中很多人的下场是被当做异端,妖人,被烧死,被绞死。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预言者,在愚昧的山乡传播奇异的言论,结果是被村人泼上一头的黑狗血,砍掉脑袋。
穿越不是病,是身不由己。炫耀才是病,一病就要命。
没有站在相应的位置,就不要显摆不相应的东西。位卑改善自身可以,就不要想着去兼济天下,做白日梦。
但是,藏拙不等于隐忍!
一个昔日的痴儿,如今头脑清明了,却隐忍不发,这既会令那些有心人忌惮,又不合乎他的xìng格。
所以,苏破决定,一切由着本心,就肆意一回,看看这京都,跟昔日到底有何不同!
……
……
经过这登高楼一闹,几个文士已经失去了游玩采风的念头,在回到客栈的路途中,跟在那苏家三子身后,沉默了好一阵。
本以为只是一个徒具勇力的村夫少年,却戏剧般的成了他们绯言过的苏家én阀第三子。这种变化,让他们有些无法适从。
不过,他们此刻心中既有憋闷,又有庆幸。
被那纨绔县侯迫着跪下,若是在士林中传开,士子们不会去怪那宁yù山无礼无状,反而会讥笑他们惹是生非,不懂修身自省。但是,这苏家三少突然爆发,喝令那县侯长跪整天,这等逆转,反戈一击,不光是为他们出了气,也相当于转移了视线。以后此事若传开,那县侯才是焦点,才是耻笑的对象,而他们几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背景陪衬,还有人能否记得都难说的很。
故此,他们应该感谢这苏家暴虐如虎的少年。并为之前的唐突冒犯而惶恐。
他们也早就亲眼所见或是听闻,这苏家三少流放归来,竟然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雪原北道,将铁血赤发一刀中分。这等暴烈,让人惊骇。
同样的事迹,放在一个村夫身上,跟放在苏家三子身上,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这少年才十七岁不到吧?
难道苏家继苏元星,苏长歌之后,又将出一猛人?
……
……
登高楼,封楼一日。尽管知情者甚少,但是没有不漏风的墙。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都。
这正或多或少,遂了苏破的意。
回到客栈,苏破刚刚想打开那鹰九霄遗落的皮囊,就听到敲én声。
那脚步沉重,是谁呢?孟锦衣,赵文学,还是杨维苏?
“进来。”苏破低声道。
出乎苏破意料的是,推én进来的却是李子墨。
“苏……苏爵爷,东川学子李子墨特来拜访。”
李子墨进én便长鞠一躬,对于苏破这不过十六七的少年,持礼甚恭。
苏破有些诧异,这李子墨来干什么?赔礼道歉?这人平素沉稳的很,并不会hā言讥讽,故此也没有这个必要。
李子墨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想成为苏家én客!
京都大家,即便是权势再高,也不可养sī兵。这在大周是极犯忌讳的。但是,大周律并没有禁止各家族收én客。
故此,但凡京都豪én,哪家不是én人清客成百上千的。尤其五大én阀,更有号称én客三千者。这些én客各有所长,或jīng于口舌,或强于武技,或文才斐然,或jīng擅理财。
总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可以一试,若经录用,待遇颇丰。
这其中,文士更有优势。在科举中,即便失利,若是才学得到主家的赏识,也可以被保荐入吏制,出任官职。
当然,如这般的文士,往往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终生都被打上主家én阀的烙印,正所谓主荣俱荣,主衰亦衰。
“你,成就如何?是想投奔我苏家?”苏破沉声问道。心道这李子墨应该就是东川郡那一派的文圈,应该是归属尚家管辖的区域,尚家与苏家的敌对,天下皆知,他怎会做出投奔苏家的举动呢?
“启禀苏爵爷,我……”
“不要叫什么爵爷了,好不习惯。你称呼我为……”
苏破想了想,竟是不知道该让这李子墨如何称呼他。直呼苏破?这不合大周礼仪。称呼他为苏三?呸呸呸,既不合理,这名字也太过离谱。来到这里,就要入乡随俗才行。
“你就称呼我为苏三少吧。”苏破róu了róu脑袋,无奈道。
李子墨恭谨的应了一声,开口说道:“苏三少,我也是举人。大周天启八十九年的举人,东川郡乡试位列十二名。如今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参加过两次会试,皆是无功而返。如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因家境贫寒,前两次来京都,都是受人资助才能成行,最终都有负他人厚望。这次是应了赵文学之邀,否则还在为路费犯愁。若这次会试还是名落孙山,那就只能罢手,回东川府,日后等保举做个xiǎ吏。但若是这样,还心有不甘……”
苏破心道,这李子墨看来也算是一少年才子,十七八岁就中了举人,一点都不比那饱受赞誉的孟锦衣等人差。几次会试不中也算不得什么。那范进不是几十岁才中的举人么?对于科举来说,别说才二十六岁,就是三十六岁,也不大啊。
“所以你想成为苏家én客,但是,就算苏家收了你,也不见得就会保举你,你可知道?”苏破略一思考,开口说道。
沉yín了一下,这李子墨继续说道:“我虽想入苏家,但更想拜在三少én下……”
这一语,着实令苏破惊了一下。哥们,你好歹也是个少年成名的举人,居然要拜在我这流放客én下,这是好玩的么?
前世的苏破是个大学没毕业的盗墓客,今世的苏破,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个痴儿。故此平凡的苏破自度没有虎躯一震的那种外lù的霸气,怎会有人望风来投。
纵然是个有些落魄的举人,那也非等闲之辈,若是经过保举,掌控一地一县,都有可能。拥有这样的前途,行事怎会如此唐突?
要是想仰仗苏家的巨大能量,那还有情可原,但是他却是想拜在自己én下,那也就是成为自己sī人的én客!
看着李子墨一脸的诚恳,苏破心中惊异,脸上却是没lù出半点异样。沉yín了一下,苏破哈哈一笑道:“你暂且准备你的会试,若是不成,再来找我好了。”
李子墨躬身施礼后,悄然离去。
看来这举子是看好自己的后势前景,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难道一个不再痴傻的苏家子,有这般炙手?
苏破一笑置之。
在他看来,唯有修炼一途,才是正道。
这样的世界,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所谓苏家,既然不能保住他一次,那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所以,尽快修炼到易筋境界,甚至晋级先天,才是当务之急。
拳头硬,才是道理硬,说话才响。
苏破隐隐感觉到,京都,必有一番风起云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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