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正筹谋(以及一些话)
晋陵太守府是个四进的院子。~最外面自然是留给太守极其下属们处理公务的地方,再往里便是待客的厅堂。书房卧房自然还要在里面,虽然距离府门远了些,但走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疲累,为何?这两旁曲径通幽的景色,以及曼妙的花草便是缘由。
整个谢府不单单路边有花,在内院的后面也不可或缺的有一座半个足球场大的后花园。穿过后花园那便是仆从小厮等居住的后院,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小姐与在府上当值的落魄书生私会的地点,都喜欢选在后花园了,毕竟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罗福此时就探头探脑的从后花园中穿行着,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后,这才悄无声息的从假山后绕了出来。
“呀你眼睛长脚后跟儿上了?走路不知道看人啊”罗福的突然出现把芙蓉吓了一跳,后者不住的轻拍着胸口,瞪着眼睛啐道。
罗福闻言只是露出两排白牙十分阳光的笑着,一双鬼灵精的眼睛一直盯着芙蓉身后的青杏儿。
青杏儿原瞧着芙蓉的模样有趣,正掩着嘴咯咯的笑着,感受到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下意识的回望过去。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中的某些情愫,青杏儿的脸色微红了一下,微微颔首权作招呼。
见青杏儿向自己颔首,罗福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几分。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罗福只好顺便做做支线任务,看看能不能增添一下好感度。于是乎,罗福选择用自己阳光的笑容打动女孩儿的芳心。
“笑个鬼啊你笑”芙蓉的声音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出来,她双手掐腰,如同泼妇一般的狠狠的瞪着罗福,“撞了人还不知道道歉,这是什么地方的道理?真是不知礼数的乡下人别以为小娘子如今看重你,你就可以在府上扮什么骄狂告诉你,像你这种账房大街上多得是,我们谢府贴上一张告示,那来应征的人还不得排到前门子去?大白天的在内宅乱逛,万一冲撞到了主子们,有你好受的”
芙蓉这一张嘴,实在是利的可以,青杏儿听得直乐,在后面不住咯咯的笑着。
罗福在芙蓉的“威逼”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襟,发现应该没有被什么飞溅的液体喷上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道:“那按照您的意思,我不能大白天的在内宅逛,难道要黑天再出来逛喽?可是这一个人逛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却不知您肯不肯赏脸,咱们一同逛上一逛?”
芙蓉闻言气滞,急忙转了话题叱道:“少在这啰嗦我们小娘子既然唤你,你还不快些过去哪有下人让主子等的道理?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娘子前日受了惊吓,现在身子还不爽利,你可小心伺候着”
一想到谢道韫那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罗福就忍不住想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经过的,又哪里会有什么担心呢?哪像宋清玉那根萝卜,不过两天的时间,愣是担心的瘦了一圈。
不再和芙蓉斗嘴,罗福用目光温柔的和青杏儿道了别,便向着内宅谢道韫的住处走去了。
叩响谢道韫房门的时候,谢道韫正在与郗路说着护卫训练的事情。她见罗福来了,便让他不必拘礼,随意坐便是。郗路正想出去,却听谢道韫道:“路叔不必走,一起商量商量。”
罗福一脸讨好的笑容,嘻嘻哈哈的在谢道韫身旁坐了,这才道:“小娘子,您找小人来什么事儿?”
谢道韫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让菡萏为罗福添了一盏茶,又吩咐菡萏退下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账房先生,你也算是在我手下经过生死的人了,有些话我便直接说了。”
罗福想到前日密林中的那三枝羽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挠头呵呵笑了两声。
谢道韫看了郗路一眼,手中把玩着面前的茶盏,沉声道:“我那日说过的,向北走私军粮的事情……”
“小娘子那日不是说笑的么?”罗福唬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想到谢道韫会旧事重提。
“谁说是玩笑了?”谢道韫扬起唇角,笑容中带了些若有若无的邪魅,“今日来就是想让账房先生你好生的算上一算,这条路若是打通了,我们手中大概能有多少赚头。”
罗福悄悄的看了一眼郗路,见后者的面色仍是一片沉静,不由得敛了脸上那没心没肺的笑,抱拳沉声道:“小娘子,前日在密林中我便说过,这种事情我是不做的。若是小娘子真想做这笔生意,麻烦您还是另觅高贤”说罢,罗福便长身而起,准备离开。
郗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罗郎,您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想要和谁做这笔生意么?”
罗福连脚步都不停,摇头笑道:“既是往北做生意,不论和谁,不都是和胡人狼狈为奸么?”这句话刚刚说完,罗福的脚步却是一顿,回过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谢道韫二人,道:“难道,是魏国?”
谢道韫微微笑了笑,双手捧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郗路笑着对罗福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对面的竹席,示意他坐下。
罗福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讨好的笑意,屁颠屁颠的在竹席上跪坐下来。还没坐稳,他便虚席向前,神色有些激动的道:“小娘子您们不早说若是早先就知道是帮助冉公的话,小人一定是二话不说就全力支持啊哪用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谢道韫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的看向罗福,问道:“冉闵毕竟是他国之主,朝廷虽然没有派兵清缴,却也只把冉闵当做是逆臣。你就不怕此事败露,朝廷拿你问罪么?”
“瞧小娘子您这话说的”罗福来了兴致,也不再端端正正的跪坐了,反而向久在田地间耕种的老农一样蹲在那里,双手一面比划一面道:“朝廷?咱大晋朝原本是该在盘踞整个中原的,可如今却被那些胡人弄成了什么模样?迁都到建康也就罢了,却真的是偏安起来,根本不想着重新北进夺回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北方的胡人都已经猖獗到了什么地步?我中原百姓又有多少人被无辜的屠戮?若不是有冉公一道‘杀胡令’,他们胡人还以为我汉人没有血性只可惜我家中还有老母,否则的话,我也渡过江去,在冉公麾下做一小兵,拿刀杀胡人去朝廷?朝廷有什么用?除了退让之外,朝廷还知道做点什么?朝廷能做出这种有血性的事情么?朝廷……呃……”
话说到这里,罗福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骂朝廷骂的倒是尽兴了,可问题是,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太守府啊他所面对的人,可就是谢家的女郎啊
罗福举在头顶的手臂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嘴角抽动了两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道韫却是一脸的平静,而郗路的脸色虽然平淡着,但一双眸子里也不可抑制的亮了亮,显然是对罗福的一番话有了共鸣。
罗福正想解释两句什么,好挽回一下,却听谢道韫淡淡的道:“我是让你来算账的,既然你同意跟我们一起做这笔生意,就给我闭嘴,算账。”
罗福讪讪了闭了嘴,咧着满口的白牙笑了笑,从怀中模出算筹,你面熟练的摆弄一面问道:“小娘子,不知您是想怎么做这笔生意?南买北卖的话,是要从谁手中买呢?”
“直接从普通农户手中收余粮就是。”谢道韫答道。正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若按这两年的市价,”罗福经常帮助城中一些店家盘算账目,所以对米粮之类的市价倒也知晓的清楚,那一面摆弄着案上的算筹,一面自言自语道:“一斛米大概是一千五百钱左右,若是卖到北方的话,一斛大概能卖到两千钱左右……”
“按一斛一千七百钱的价格收。”谢道韫淡淡的插言道。
罗福一愣,手中的算筹散落到了香案上。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谢道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就是走私,这一来一回的收入就不少,何必再去打压进价?更何况,若是按照一千七百前的价格来收粮,总要收的容易些。”谢道韫淡笑着解释道。
这话说得虽然不重,但谢道韫自己也知道,仅凭自己这一举动,不知会让多少破落农家过上些好日子。她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物,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并不能保证农户手中余粮的充足。换句话说,想要购得大批的余粮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既然是要贩卖军粮,这粮食就必定不能少了,高价求多,这自然是直接的方法。
罗福呆了半晌,这才长身而起,对着谢道韫一揖到地,郑重的道:“小人在此,替晋陵的百姓多谢小娘子了”
谢道韫没有多解释什么,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算下去。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后,罗福看着案上的算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的道:“只要收购得当,运输不出大问题,一年下来,千万钱的利润总是有的。只是……”罗福抬头盯住谢道韫的双眸,认真的问道:“小娘子,小人很想知道,您为何要助冉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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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说一个极有意思的事儿
今天影子考试,开考十多分钟后,便有两个状似流动监考的人类走进了教室,十分嚣张的说:“没有学生证不准考试,现在手里没有的都立刻回宿舍拿”
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他们一眼,那目光中的意思都是“您有病?”
监考的老师也被弄得发愣,压根儿没弄明白这弄得是哪一出。
又同学就问了:“一卡通不行么?非得要学生证?”
“不行”(这音儿是从那名人类的鼻子里,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出来的)
“身份证呢?”
“不行”(鬼知道身份证这种走遍天下都能用的一类证件,为何入不了他们的眼)
“一卡通上也有照片、学号、姓名,我们从大一到大三一直用它考试,怎么又不行了?”同学继续发问。
“谁告诉你一卡通行了?”那名人类继续鼓弄着他那快要赶上洛生咏的混重鼻音,“别那么多废话,没有学生证的都回去拿,没有的不许考试”
监考老师终于不乐意了,劝阻说:“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学生,都认识,用不着拿学生证。”
这回是一名女性人类发话了,她用她那尖刻的声音高声说:“这是校长规定的有疑问找校长说去(注意这两个“校长”的语调,影子我不会形容)你们当老师的都这样,怪不得咱们学校的学生素质越来越差”
监考老师怒了,又和那个女性人类说了几句,却全被后者一口一个“校长”的顶回。
做学生的无可奈何,只好被撵鸭子一般的撵出了考场,回寝室拿他丫的学生证。三十四个人的班,愣是被撵到了只剩八个人。
监考老师真真怒了,愤然转身,强压着怒气走了出去,不准备在和那位开口必言“校长”的人类在同一屋檐下。
影子平时就是证件全扔包里的,所以幸免于难,作为少数幸存者,又不幸的听到了从那名女性人类口中喷薄而出的、更多有关“校长”的字样。
有同学觉得不愤了,开口说了两句,她继续以“有问题问校长去”为由,张牙舞爪的驳回。
来来回回折腾了近半个小时,这事儿才算是最终平息下去。
只可惜这丫就是个虐文,该不愤者继续不愤,该弄权者继续弄权。
PS:我们学校叫哈理工,还没高考的童鞋掂量掂量再报。
PS:shen+Ma+iao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