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拍拍飘雪冬至的肩膀,深情的道:“感谢卿家的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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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郗超那小子和谢家那位小娘子如何如何,这要是让我说起来,倒要怀疑一二了。”
此时已入夜,郗家的院子里早已到了茶余饭后的闲聊时分。相熟的女眷们在后院中搭了个挡风的帘子,用以挡住偶尔料峭的春风,又将瓜果一类的零嘴儿在身旁的案上摆了,手上随意的做些针线,口里也说些东西院子里的闲话。
只是闲话这种东西,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多少被人恰到好处的捏持着。这人口中诉出,那人耳里听得,在四面八方的传扬出去,若是能够妥善的疏导着,总会达到些意想不到的目的。
“哦?姐姐这话倒是说得新鲜。这郗家人谁不清楚,超哥儿少时就在谢家借住过的,和谢家那位小娘子的情谊怕是那时候就种下了。再到去岁超哥儿去了官职,又一直都住在会稽谢府,说是寄住在姑母家中,可谁都瞧得明白,这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七个字而已。”
“情谊二字自然是有的,只是要我说起来,这其中恐怕多是兄妹之情,离那谈婚论嫁之事,恐怕还差的远了。”
一直对这份感情提出异议的,是一位年纪三十有余的妇人。她的容貌也称得上美妙二字,只是一双凤目斜斜上挑着,虽然脸上时常带着笑,却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森森的距离感。估计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缺陷,便经常穿着淡粉或淡青色的襦裙,这样中和着,也能让她整个人柔美几分。
她名为温文二字,乃是太原祁县温氏的郡望。士族南渡前,祁县温家倒也是二等士族,只是如今多少有些没落了。
温文嫁进郗家不过十六载,但她却在郗家住了二十余年。这是因为她与郗家是指月复为婚的,偏偏她出生还没有多久,温家就完全败落了下来,她的父母相继病逝。郗家惦念着往日的情分,就将她带到了郗家来住。所以她自小对郗家上下就都是熟悉的,而郗家人也不怎么把她当做外人,不论是郗家的娘子,还是后来嫁到郗家来的女子,都与她做姐妹相称。
只是温文未必尔雅,有些人就算诵读了多少遍《尔雅》,心中那抹戾气还是断绝不掉的。更何况温文自小就寄人篱下,虽然没有多少林妹妹般的伤春悲秋,但却也多少养成了些争强好胜的性子。再加上她有些长袖善舞的能力,待得她真正嫁为郗家妇后,更是有了几分精明强干的味道。
逆境中生长起来的人总害怕自己回到原来的日子中,温文也是如此。可惜她嫁的夫君并非嫡出,她在府上地位便也多少有限,每日每夜的也没少为月例银子发愁。而她那夫君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在外是人云亦云,在内又为夫人马首是瞻,说的直白些,就是他夫君不论在任何方面,都绝不会对温文有多少帮助的。
跟这样的夫君默默无闻的过一生,绝不是温文能够接受的了的。为了改变这种境况,她曾经做过一些事情。比如说她曾经极欣赏郗愔,又知道他在亡妻去后,就一直都没有续弦的,不免动了些微妙的心思。
但那日行动过后,郗愔不但没有对她心动,反而还在暗中点了她几句。那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她,既然已经身为人妇,就应该恪守妇道,这种事情,以后若是再做出,他也只好不再顾忌什么面子了。但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希望她知难而退了。
温文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她便也的确退了下来。但未曾退却的却是心思,只是如今再暗暗布局引线,却多少有些要郗愔好看的意思了。
“主要是谢家小娘子名声太大,连贩夫走卒都能说出几段儿她的事迹来。试问这样的女子,倒是谁人敢娶?谁人能娶?”今夜的月色不错,那位谢家的小娘子送葛仙翁回罗浮山已经离开六日,温文用秀气的手剥开手中的长生果,状似随意,实则有心的说着。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咱们超哥儿也是二品士人,学识风评都是无人能及的。再者,且不说那谢家小娘子的娘亲是超哥儿的姑母,就连逸少公的发妻,超哥儿也应该唤一声姑姑的。虽说咱们郗家如今的确缺了些朝中的能人,但毕竟家族根底在那里,他们谢家就算是再怎么高傲,面对着高平郗氏这四个大字,总是该给几分面子的。”
有人这样应着,便迎来了许多人的附和。
“问题是……”温文顿了顿,似乎有些难言,“去岁的流言咱们也都清楚,超哥儿为什么辞官而去,咱们难道还不知道么?大家也都明白的紧了,这面上说是自行辞官,但真正内里又是什么东西,怕是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桓大将军兵权在手,如今又与会稽王互相扶持,咱们超哥儿若是真的在去岁得罪了桓公,那前程……”
“姐姐是不是担心的过了些?难道姐姐忘了,去年会稽民乱,还是超哥儿奉了桓公命令出手摆平的。既然超哥儿能够再为桓公所用,那不就是说,其实桓公已经不计较当日之事了么?”
“问题就在这了。”温文接下话来,上挑的凤目在夜色中隐隐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若是如你所言,桓公真的已经不再追究,那为何如今超哥儿还在赋闲,而没有再度去桓公帐下为官?当年超哥儿初次出仕为椽吏,不过十三岁而已,而在桓公帐下不过几年光景,就已经成了桓公的心月复。这心月复一旦犯错,总是要比普通人更加麻烦一些。”
众人闻言不觉有些面面相觑,皆觉得温文这话中的确有些道理。
“可是,超哥儿仕宦与否,与谢家小娘子又有什么干系?”有人蹙着眉头问道。
温文嫣然一笑,轻轻的摇头道:“你觉得,谢家小娘子那么一个人物,又怎么能够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翻云覆雨的男子,她又如何能够看得上眼呢?”
“我倒是不要我夫君去翻什么云、覆什么雨,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他不去沾花惹草,我便知足了。”有人笑着插言道。
又有人笑道:“那是你的心思罢了。你也不想想,那谢家小娘子刚刚多大年纪?正是喜欢那年少锦袍趋殿阙,浪子朱窗弄风月的时候,什么安安稳稳的日子,哪里是她那么大的人想要过的?”
“哎,这话说的有理。就是我那夫君也曾经说过的,双十年岁事他还想着建功立业,到得如今,就只想着多生几个孩子,早些尝尝那含饴弄孙之乐了……”
见众人的话语渐渐牵引至别处,温文微微笑了笑,并不刻意的再去做什么扭转。因为她清楚,有些东西,就这样无可无不可的在别人心间放一个扣,再等它慢慢长大,也就是了。若是太过可以的强调了,反而会被别人察觉出一些动机来。
如此,她便也开始加入这笑闹之中。
座谈未觉夜已深。
时至二更,众人便也散了这席面,各自回院子里安歇去了。温文回到自己房中时,他的夫君正在拿着一本《庄子集注》发呆,连她进门都没有察觉。
看着自家夫君那愚痴的模样,温文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心中那份决绝又坚定了几分。
“夫君,夜深了,安歇吧。”她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抽出了他手中的书。男子慢慢的回过神来,展开笑颜,点了点头。
男子的名字叫做郗思文,原名本不是如此的,只是他七岁时第一眼见到温文之后,就央求这父母为他改了这个名字。而从那时开始,这个原本聪敏至极的男孩儿就变得有些痴痴傻傻起来。
温文动手替他换去衣衫,郗思文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不怎么明亮的烛光勾勒着男子的侧脸,温文再次叹气,心想任谁能知晓,模样如此英俊的男子,竟是有几分痴傻的人。
就是因为一场指月复为婚,自己就非要嫁给他?
温文蹙了眉,心中忽然涌起几分怨念来。
“文儿,在外面跟谁置气了?”郗思文说话的声音极为温柔,又伸出手,想要抚平温文蹙起的眉心。
虽然有些怨,可是面对他的温柔,她终究是很感动的。
温文摇了摇头,往日总存些戾气的凤目柔和了下来。她忽然拉起他的手,问道:“夫君,若是做一件事情,可以让我们以后住上更好的房子,吃穿用度更好几分,你愿不愿意做?”
郗思文却微微皱了眉头,眸中有些隐隐抗拒的闪烁。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咱们如今这个样子,不是很好么?用不着什么更好的。”
“问题是,现在的好,并不代表未来的好。”温文看着那双有些迷茫的眸,坚定的说着。
“你,要做什么?”郗思文的眼里多少有些惶恐。
温文的心头涌起怜惜意,伸手将他抱入怀,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没关系的,夫君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静静的等着我就好。等我将这件事情做完了,咱们就能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以后的日子……”
温文看不到她怀中男子的表情,所以她并不知道,郗思文在那个瞬间,眸中有一丝了然的闪亮与心疼,那是绝对不同于往日的痴傻的。
“好。”郗思文轻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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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一件事情郗超的老爹是郗愔,郗鉴是郗超的祖父才对,前面那几章里写错了,我晕啊,说声抱歉
元旦啦~元旦啦~这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大家一道迎来2012啦只可惜人家该登船的都登船了,咱们这些木有船票的童鞋,只好继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喜欢平安日子的人类那,可以把章节名当成祝福。至于余生有多长,还请各位亲自行调节,嘎嘎~
这书从四月份开始写,写到如今也是快要九个月了,今天刚好破九十万字。平均一月十万字的速度,算不得快,但已经很能让影子感慨了。
这一年啊,从开头似乎就一直在忙,人说浮生若梦,估计是忙活的晕晕乎乎了。能把文写成这样,影子自己是很开心也比较满意了,一路上有各位亲的陪伴、小葱编编的支持,虽然有时觉得累的要死,但也能够怀着昂扬的心坚持下来。想来,这也是年轻的好处吧。
2012年对于影子这一届学生来说,便是步入社会的一年,当然,读研的那帮人类不算。偶是尽力的去找一分清闲的工作,毕竟像影子这种喜欢搞副业,又懒得要死的人,还是不要去让私企的老板们抓狂才好……如今工作未定,不过多少有了些苗头,估计应该还能清闲着,码字这种事情,当然也就会继续着。这种YY且能赚钱的行当,偶是不忍放弃的,谁敢让我放弃,我跟他急
这一卷叫“青春作伴好还乡”,当然到最后还乡了,也就结束了。不过这一卷估计会比以前的长一些,影子还有些脑袋里的画卷要展现在诸位面前滴。
新书,早就在想了。上个月不太忙的时候就在查资料、勾勾大纲,心痒痒的时候开了个头。什么时候发还真说不准,估模着过几天放了寒假,我闲下来,一抽风就会发了……
以上,真的不是年终总结,全是废话……
最后,影子我衷心的祝大家新年愉快大家快活的去喊倒计时吧只是可怜了影子我,还得乖乖的啃书学习……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PS:这些废话,当然是不要钱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