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半灵族
花滟潋见状轻掩红唇,笑道:“没想到小弟弟还是个多情种子呢。你也别太担心,若是有女皇陛下亲自出手帮她,她成功的希望能够提升到五成。”
“五成?”
聂空心中微喜,点点头,看着花滟潋道,“你们‘花蝶秘境’在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花滟潋慧黠的道:“你想看她没问题,不过得看你能不能等到花眉‘心相’修成的那一天咯。”
“什么意思?”聂空一愣。
在花眉的眉心处一点,她那蹙起的眉头顿时舒缓开来,看样子已完全沉睡了过去。花滟潋随后笑容一敛,“小弟弟,姐姐的意思就是你自己也快性命不保了。不过,看在你这么关心花眉的份上,姐姐就给你解解惑吧。这世上有五大灵族,花灵、龙灵、羽灵、蛇灵和鱼灵。灵族修的不是‘灵神三窍’,而是血脉和心相。五大灵族之外,在‘阴墟’,还有一个半灵族。小弟弟,你真不幸,体内居然有半灵血脉,不过可惜啊,‘阴墟’那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五大灵族、半灵族、阴墟……
聂空眉头越皱越紧,这一连串的名词他都是今天才从花滟潋口中听说。至于自己体内那团墨鸀血液,聂空对他的危险性早有预料,这时并不怎么吃惊。倒是对自己那位名义上的母亲,聂空有了些明悟,自己和聂穹的血脉必是遗传自她,那她很可能来自于花滟潋所说的阴墟半灵族。
“半灵族的血脉比五大灵族更加诡异神秘,觉醒的期限更短,按理说,你的血脉若是未能觉醒,能活到十八岁就非常不错了。姐姐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你是怎么撑到今年的。不过,现在安全并不代表以后也安全,你若不能在满二十岁之前觉醒,血脉力量发时,你照样会死得非常凄惨。”
花滟潋明眸善睐,左手托起花眉的娇躯向外走去,“姐姐干脆就给你指条明路吧,欲入‘阴墟’,可先入灵御城,祝你好运!走前,姐姐再送你一件礼物,咯咯,咯咯……”右手轻挥,一朵娇红的花瓣从指间飞出,落在聂风行那碎裂的肩膀处,而后一团鸀气从聂风行体内飘出,落在她掌中。
“噗!”
聂风行双目暴睁,骤然清醒过来,张开嘴巴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却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溘然逝去。
看到聂风行肩膀上那栩栩如生的红色花纹,又见花滟潋吸走他体内残留的木灵力,聂空便知道她所说的礼物是什么,那就是既蘀自己解决了聂风行,又可让自己不用受到家族的责难。
对于聂风行的死活,聂空并不放在心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花眉。转眼一瞧,只见花滟潋和花眉的身影几乎已完全融入了虚空,不由急问道:“喂,你还没说‘花蝶秘境’在哪呢?”
“咯咯……”
回答聂空的是一阵娇脆的轻笑,两人的身影旋即消逝。片刻后,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怒喝:“把人留下!”
那是师傅聂星云的声音!
聂空有些担心起来,他并不希望花滟潋被自己这位师傅挡住,那样一来的话,花眉势必受到牵连,若是花滟潋被抓,花眉不能回到那“花蝶秘境”并在今年之内觉醒血脉,那就必死无疑了。
“聂空!”
人影一闪,练天心冲入了房间……
……
一日之间,聂风行死了!蛇言死了!二林和三木死了!武童窍粉碎……后面三个没多少人关注,可前面的聂风行和蛇言二人,一个是族长聂青松的儿子,一个是墨雪宗的优秀弟子,他们的死亡在聂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藏锋院,厅堂。
聂风行、蛇言、二林、三木四人并排而躺,他们的上衣已全被剥开。除了蛇言是左肩碎裂外,其他几人的上身都贴附着一朵娇艳的红色花朵,那嫣红的颜色几乎已与他们的肌肤完全融合。
九长老聂星东蹲在地上,时不时探手按在那血红的花纹上,探查着聂风行和蛇言四人的死因。
旁侧,族长聂青松面色阴沉如水,眉宇间压抑着浓浓的怒意。四周的五长老聂星云、六长老聂星秋、七长老聂星海、八长老聂龙山都是皱眉沉默,聂空则静静地站在一边,神色平静如常。
半晌后,聂星东站起身来。
“怎么样,老九?与我的判断可有差异?”聂星云开口道。
“没有。”聂星东摇摇头,叹道,“风行、二林和三木果然都是被花灵族的‘心相’所伤,至于这个叫蛇言的蛇灵族人,他肩膀处的伤势并不致命,真正让他身亡的,是他‘心相’完全粉碎的缘故,与聂空所说完全吻合。”
“聂空,那院落中还活着的只剩你一人,你所说的话果真没有半点虚假?”聂青松突然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聂空。
“族长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个。”
聂空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联合蛇言谋害同姓族人,于是,从怀里模出一个形如鸡蛋的白色圆球,球表灵纹密布,“这是从蛇言的身上掉落出来的东西,我离开时才捡了起来。”
“‘凝音球’?”九长老讶异的道,这种东西非常稀少,只因整个天灵大陆懂得制作“凝音球”的灵纹师也只有那么寥寥两三人。
“正是!”
聂空微一颔首,灵力透入球内,翠鸀莹光从灵纹中透射而出。
过了小片刻,聂风行阴阳怪气的笑声便从球内传了出来:“哎呀呀,原来是佘言老弟,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三哥,听说那个聂空曾经……”
“……”
里面正是聂风行和蛇言商量着怎么把花眉绑走、然后用她来引聂空上钩的经过。越听下去,聂星云等长老的脸色便越差。聂青松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挺直的脊背竟变得有些佝偻,面庞处不自禁地涌起了一片潮红的血色,气得声音直颤抖道:“我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逆子!逆子……”
聂青松嘴唇嚅动,悔恨得心中直滴血,要是早知会有今日,前几天就不该听从妻子和女儿的求情,把这小混蛋放出来透气。若是他不出来,又怎会与那个蛇言勾搭在一起,遭此横祸?
直到那“凝音球”内的声音全部消失,聂青松的心绪才勉强平复。
再次看向聂空时,聂青松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聂空,按照你刚才话中的意思,这个‘凝音球’是你事后得到,在那之前,你怎能确认聂风行与蛇言有勾结,进而猝然将其打昏?”
这话一出,聂星云和几位长老交换了个眼神,隐隐都有些不悦。看族长的模样,竟是还想追究聂空的责任?
虽然聂青松一直在极力掩饰,聂空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愤怒和恼恨。这倒也正常,毕竟聂风行是他儿子,聂空尽管没有直接杀害聂风行,却也算得上是半个凶手,聂青松若想舀他发泄怒火,再正常不过。
不过,聂空对此却毫不在意,因为聂风行并不是他杀的!
只要这一点没有问题,聂青松这个族长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恨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对他动手,即便他想下暗手,也有聂星云挡着!
有了这样的把握,再因聂风行私离囚牢勾结蛇言之事,已让聂空对聂青松非常不满,此时听他责问,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只要脑子稍微正常的人,都可确认聂风行和蛇言早有勾结,否则,他何以那么及时的出现在‘疏影居’?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被关在‘冰炎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