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但是担心有用么?外人说什么都没用,一个云里雾里的男人只是需要点时间清醒清醒。”释然一声轻叹,“唉,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曾经沧海难为水——据我推断,他一个人晃悠烦了,十有**还得晃回来。他跟颜如玉在一起二十多年了,腻味是必然的,但两个人能在一起二十年,互相之间早已成了习惯。换个人哪儿那么容易啊?天真温柔的年轻姑娘满大街都是,谁每天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他拉屎撒尿,穿衣吃饭?”
嘟着小嘴,不屑地嗤之以鼻,“哼,那就好好晃悠吧。好马想吃回头草的时候,回头草备不住已经没了!”
忽然坐直了身体,兴奋地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怎么着,颜如玉交新男朋友了?我出事之前,还看见她一个人偷偷模模地进了电力宾馆。”
“那个‘鸟人’回来了。”
“鸟人?”模不着头绪,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她以前的那个……”闷头把玩着他的手指,一脸焦虑的神情,“那家伙刚刚去了店里,说什么替我顶班,硬是把我支开了。我觉得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颜姐说。哦,还说上午去见过聂琛……”
了缘堂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寂静。颜如玉终于送走了一拨老顾客,望向佛堂,犹豫着挂起了“CLOSE”。不知眼中为何有泪,长吸一口气举步进了佛堂。
“忙完了?”男人兀自翻看着随身携带的《量理宝藏论》,抬眼轻问道。
女人淡淡一笑,躬身提起电热壶,“茶凉了,我帮你蓄上。”揭开茶壶盖,回避与他对视,“看得懂吗?萨迦班智达的辩才像毒蛇一样,我有缘翻了翻,一点都没看懂。”
“从《庄严俱舍论》开始,最起码要弄清“境与对境”。学习佛的五部大论,也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虔诚顶礼文殊菩萨,迷惑的时候,文殊菩萨会给予你一些开示。”
“又去藏地了?感觉你讲话越来越像上师的口气。”
“‘上师’本来就是尊称嘛,翻译的更贴切一点不如叫‘同修’、‘道友’。我们难道还算不上‘道友’吗?”合上书,抬头推了推眼镜,“‘上师不在身边,但你时刻能看见上师的脸’——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得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