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欢恍如未闻,抱起酒坛开始仰头长灌,无数涓涓细流流入脖颈,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忍不住又是咳嗽几声,一转头瞧见曼珠,亦是脸上一片绯红,似豁然开朗,慨然笑道:“美人既醉,朱颜酡些是如此,便是如此最好”
竟然将整整一砚台的墨汁一掌拍起,洒向白卷,嘿然吐出一口酒气,那墨汁化为气息一般,谢无欢凝神而望,时不时地凌空挥舞双手。
半响霍然跌坐在椅子上,脸上亦是汗水涟涟,喃喃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是如此最妙,最妙”
曼珠瞧去,又不禁呆了,原本就绯色的脸,更加红艳。
白卷上隐隐显出一人影,愈加地清晰,墨色的画卷上,开始吐出嫣嫣气息,如飘渺的烟尘,禁不住暗道:“莫非是画中仙子显灵”
突听谢无欢笑道:“曼珠,你千万莫要突唐了画中佳人”
曼珠一愣,只见谢无欢亦呆呆地瞧着画中的人物,似乎早已浑然失神,双目中饱含深情,却充满了痛苦,凄然欲滴。
画中人渐渐清晰,笔墨画出的人物,竟然无法用笔墨去形容其美,就连曼珠这种女子,亦心如鹿跳,那画中人影是一女子,却带着三分的英气,英气中却透着婉柔,婉柔中露出丝丝的洁雅
谢无欢痴痴瞧着画中人,长叹道:“多日不见,你更加忧郁我呢?又何尝不是如此”
曼珠望去,果然,画中人那神情中又带着不解的忧郁,双目几欲滴泪回头瞧去,谢无欢眼中是说不出的落寞,唯有抱着酒坛,也忘了喝,痴痴失神。
“少爷”曼珠轻声唤道,想将谢无欢从沉迷中唤醒。
谢无欢闻言霍然一怔,蓦然将酒倾坛洒向白卷,那白卷上的人物霍然消失,又慢慢出现,曼珠又是吃惊又是诧异。
那画中的人物居然变得片刻不挂,就连最诱人的蓓蕾都挺然耸立,更别提别处,仿佛刚刚出浴,那酒滴宛如水滴,在其身上滴落。
曼珠不知多少次见过自己的身体,如今乍然面对这么一幅画中的身体,亦难免动情,急促地喘息起来。纵然在画中,不知为何,比实物更添诱惑。
凌乱的湿发,紧紧贴着胸膛,脸上带着含羞,更妙的是其右手遮住了,五指却未并拢,左手轻轻地触模着嘴角
曼珠忍不住咛吟一声,似乎要摇摇欲坠,却被一个手拉住,借势已经倒入此人怀中,竟然是谢无欢。
“少爷您”
谢无欢轻轻一笑:“莫说话。”右手已经模上她的脸庞,轻抚着,划过嘴角,偷偷深入脖颈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