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退去,火光亦黯然下来,慕容萧然负手坐在树干下,腰盘斜斜挂着一柄剑,又恢复了以往的风采。
听月轻轻地啜泣着,眼泪已经没有用,那种刻骨的伤心,岂是眼泪所能表达的。
大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虽然被杜十娘训练成伺候人的丫鬟,但是这种强迫俨然不同于那种自己献出。
“我们下山吧”慕容萧然淡淡道,似乎已浑然忘记了昨晚。
听月摇摇头,低声道:“你走吧。”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听月心如刀割,占有了身体,却如此漠然,嘶声道:“你就丢下我吧我宁愿死在这山上”
慕容萧然淡淡道:“我说过不会,我把你带下山,然后各走东西。”
听月心更痛,女人失身,最希望得到的是安慰,却换来慕容萧然一句各走东西,她疯狂地扑上来,撕扯着他的衣服,痛哭道:“我不需要你怜悯,不需要”
慕容萧然无动于衷,忽然反手挟起听月,向山下掠去。
明日果然好多了,只要向下走,倒不至于迷路。
日到中午,他们已然到了山脚,秋日的阳光,显得懒散醉人。
玉顶山完全笼罩在金光之中,游人络绎不绝。
山脚下已经比较繁华,人来人往,甚至有些马车驰过。年年会有游人上山,是故行成了一个小小的集镇。
正是金秋,文人骚客,最爱登山应诗作赋,带着几个小婢女,挟一些好酒佳肴,登高游玩一通,然后像模像样地做出几句诗词来,相互浮夸几句,飘然自得。
山脚下比往昔更加热闹,马车声隆隆不绝于耳。
当日慕容萧然就将自己的马匹寄存在小镇的唯一客栈——玉顶客栈,方才孤身上山,而且在被人有意无意地引导下,很快就找到了白道人的温柔乡。
掌柜的见慕容萧然怀中挟着一人,也不敢多问,只是有些诧异。慕容萧然不顾旁人投来的眼光,径自走入自己先前定好的房子,将听月放在床上。
听月恨恨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那恨的眼神,如刀。
慕容萧然冷冷道:“从此以后,各走天涯。”
听月不语,只是目光中眼泪又下来了。
慕容萧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淡淡道:“这是一千两,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
听月咬着牙,嘶声道:“我不是妓女,不需要付钱。”
慕容萧然也不管,自顾道:“若如有孩子了,打掉。”
听月冷冷一笑,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笑意:“孽种生下的孽种,我不会留的。”
慕容萧然整整衣衫,就欲出门。门外忽然传来淡淡的琴音,低沉欲逝,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