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景!天下奇景!此刻正是五月中旬,春夏交接之时,浩瀚夜空之中,竟是一轮满月四散如雪皓洁!万里夜空之内,无有一丝阴云。星海灿烂,银河滔滔,远胜以往的耀目光芒,竟将大地照得亮如白昼!无论七国百姓,亦或化外之民,具是被此等奇异非常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时至深夜,每一条街道之上、每一处庭院之中,具是仰望夜空的惊异目光。
此刻,大秦咸阳王宫,百官夜宴,恭迎军神。不料天降异象,竟是此等绝世美景,夜空仿佛一盘围棋星罗棋布,每一颗子具是闪烁着夺目的光辉!“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秦王异人举着酒杯快步上前,面向百官,朗声笑道,“哈哈哈……军神来归,皓月照我大秦!此乃天意!我大秦如虎添翼,如龙行云,定可横扫天下!诸位,请!”“请!”“请!”……百官纷纷举杯,回敬秦王。军神的白瓷面具更显神异之处,竟是在举酒至口边的瞬间露出了下半张脸,让主人从容而饮。不过,一杯灌下,军神若有所思,呆呆注视着天空中的皎洁。秦王奇怪道:“军神,有何不妥?”百官发现宴会的主角默不作声,也顿时息了喧哗,看向此处。军神轻轻一推面具:“异象生必,有神怪。”话音未落,一声剑鸣,东方遥远天际,竟是剑光如流星,神威似圣临!
夺目剑芒,再破皓月之夜!就在所有人凝神屏息之际,只见此剑气直冲天空,竟是奔月而去!“哗”,一声如澔雨四溅,月亮正中央向外炸起漫天金芒,只让群星为之失色!金芒散去,朱红色的字迹,清晰地印在了皓月之上!只见满月如同一盏巨大的烛光,把字迹投射到了天地之间各个角落!“红楼剑帖散天下,峰海盛会宴群侠。军天道邪腾飞翼,蛟龙平分饮月华。”军神霍然起立,朗声念罢,随即放声而笑。秦国君臣面面相觑,具是不明所以。异人拜问道:“敢问军神可知这月中之诗句所为何意?”军神坐回位置上笑道:“启禀大王,据我所知,红楼每过百年都会开启,举办锋海盛会。此乃世间剑界地最大盛事!更具诗中所言,接到红楼剑帖的人,可在‘月华之日’,也就是两个月后的中秋,参加盛会。即为诗的前两句所说。”“哦?剑界盛会?红楼剑帖?”秦王惊异道,“那后两句,何意呢?”“这个吾也不知。”军神无奈道,“不过以我之见,恐怕和参加盛会的人选有关吧!只有看到时候谁人会得到剑帖了。”百官顿时议论纷纷,具是为此大感惊奇,其中自认为用剑的高手,更是对那传说中的剑帖心生向往。就在王宫内所有人陷入疯狂的讨论之时,不仅是秦国,东方六国同样为这个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红楼,传说中的剑界圣地,飘渺于剑柱天梯之上的神秘楼阁,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的焦点了!
此刻,吕不韦幸灾乐祸道:“可惜!可惜啊!”“哦,可惜什么?”军神问道。“本相可惜的是,军神,用的是刀,而不是剑!”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可惜此等盛会,与君无缘了。”话音方落,只闻背后一声轻笑:“呵呵,是吗?”众人霎时抬头,却见皓月之下,一道清丽的身影自天际凌空渐近。一位体态婀娜的佳人身着一袭蓝色的羽织,手握一柄琉璃扇,扇子中央镶嵌着巨大的紫色宝石,覆盖了几乎所有扇面,仿佛一面宝镜,艳艳生辉。佳人背后,两名剑婢一者托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一者捧着一支精致无比的翡翠锦盒,具是倾城的佳人。所过处,洒下无数与月光相辉映的光芒。顷刻已至,踏月而来,佳人遥拜,君臣回礼。面具之下,军神目光一闪,却是露出一丝笑意,问道:“姑娘可是火云仙子善柔与圣童之妻赵致夫人的妹妹,善兰姑娘?”那女子微微一愣,面纱之下露出些许惊异,随即轻笑道:“军神好眼力。小女子善兰,特来拜后。恭请先生一领红楼剑帖。”“什么!”军神还未回话,吕相爷却是惊呼出来。军神上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张金色的请柬艳艳夺目。“仙子可是弄错了?”吕不韦冷声问道。善兰斜着美目,反问:“为何?”“军神用刀,怎可领剑帖?”“吕相!”异人正要喝止,不料吕不韦反身,口气极端强硬:“大王!军神不适合参加剑会!还请大王下令,请军神让出剑帖。微臣手下蒙鳌将军,剑术超群,可以代为出席。”话音未落,善兰厉声喝道:“放肆!红楼剑帖,岂容相让!吕不韦你是在侮辱我剑阁之威吗?”“仙子息怒。”吕不韦也知道自己真的失礼了。可是这样的机遇,不得不争啊。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神望了望看不出一丝表情的军神,以及军神后面屏声不语的百官,沉声问道:“仙子莫非不记得军神连闯七关之事了?此刻前往红楼,恐怕不妥吧!”“没什么不妥的。军神用刀,因为还没有人值得他出剑!”善兰朝着面具下的伟岸身影深深一拜:“圣童已经查明真相,先前对先生无礼之处,还望见谅。圣童有言,明日,神教会通告天下,为军神洗月兑人皇之事的阴影。至于幕后黑手,哼哼……”眼疾此,善柔冷眼一瞪吕不韦,顿时把对方吓出了一声冷汗。“呵呵,这么说,神教愿意给我一个交代?”军神问道。“是的。”善兰点头,“还望大王及各位见证:神教在此郑重道歉。明日更会向天下人公开言明。军神以后但有所吩咐,只要力所能及,不损道义,圣童大人皆会应允的。”“嗯!”军神微微点头,似乎不愿深究。这时候,异人异常兴奋地问:“敢问姑娘,我听闻军神已从剑阁仙子‘月归心’之处得到了一张剑帖,不知这一张是……”其实,这件事本不该异人来问的。可是这关系着他的未来儿媳,那里还能忍得住呢?也就不管失不失礼了。善兰“噗嗤”一笑:“军神得到月姐姐的垂青,获赠银帖。按辈分,吾尚需称你一声‘姐夫’呢!这是红楼剑婢所赠的规格。而宫主所赠,为金帖。银帖不可作为参加锋海盛会之‘主会’的凭证,故而又有小女子今日前来。但是根据剑阁传统,两帖齐聚的人,可以得到特殊的关照。”“哦?”“何种关照,恕小女子现在不便明言了。”善柔盈盈一礼,“恭喜先生成为获得剑帖的第一人。小女子还有剑帖要送,告辞了。”“请!”军神回礼。三位女子转身化为一道流光,消散无形。片刻的沉默之后,满朝文武,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黎明的曙光降临的时刻,天下的每一座城市,每一处村落,具是张贴了神教的告示,言明先前关于军神想要夺取人皇之位的事,纯属谣言。此言一出,六国顿时乱作一团。军民纷纷破口大骂本国那不长眼的国君,居然把这样的角色*到了虎狼之邦。这不是把本国百姓的姓名往刀口上送吗?于是,本想再一次组织联军的国家只能作罢,重兵布防,只希望自家先不要民变才好。紧接着,一夜之间,楚国天剑公子李园,稷下剑圣曹秋道等八人分别获得剑帖,顿时,这场剑界盛会,成为了天下瞩目的话题。而赵国邯郸,漩涡的中心,又会如何呢?
乌家,我踏着晨露来到后院,芳儿正在偌大一片梅林之中采集露水。梅花花瓣上的露珠结成的冰,她喜欢亲自取回屋内泡成茶,当然是为我准备的。我轻轻推开梅枝笑道:“这么一大早起来,真是难为你了,芳儿。”芳儿展颜一笑:“嘻嘻,是你自己,昨晚上和各位姐妹折腾的太晚,所以起晚了吧。”我尴尬的脸色一红,赶忙转移话题道:“云裳昨夜回剑阁安排一切。回来了吗?”“没有呢。估计会挺忙的。”芳儿妖娆的身姿转身到另一株梅红下,轻轻压下花枝,“不过云姐姐安排善兰妹子去发剑帖,看样子,那丫头已经改掉了那骄横的毛病了。咱们是不是将她接回来呢?听姐姐说,他可是天天念叨你呢。”“那锋海盛会之后吧。”我点头道,“赵国的受邀剑客是那个……”“赵墨严平。”芳儿话音未落,门外倩儿身边的侍女,当年的楚国宫主昭和推门而入道:“少爷,小姐,方才传来消息,今日中午赵王摆宴,为庆祝那个严平接到剑帖。”“哦,那又如何?”我奇怪道。昭和接道:“可是,此次受邀的,还有……质子嬴政。”“哦?”我笑道,“赢盈要出席吗?看样子这宴会没这么简单啊。那个女人要动了吗?不过赢盈会处理好的。不必担心了。”
忽然,昭和猛然跪下,凄声道:“少爷,昭和有事相求。”我微微点头:“你想回国?”“是……是!”昭和清泪滑落,“我昨夜听善兰说,父王已经宣布,我那个还是小女圭女圭的弟弟已经是太子了。而我因为几年没有回国,已经被剥夺了公主的名号。呵呵,最是无情帝王家。少爷说的不错。楚国真的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我想……有些事,该断的,便去了断了吧!”我无奈地深深一叹:“嗨!你去吧。我会安排的。”昭和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不顾额头上的尘泥,泣不成声。芳儿将她扶起,笑道:“了断了一切,便回来。这里的人对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吧。”“是的,小姐。”昭和点头道。而在不远处一株梅树之后,另一位粉衣少女捂着口嘤嘤垂泪。自己的父亲的所作所为,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吧!要怪,只能怪自己姓“吕”啊!
邯郸的赵王宫内,赵王阴着脸死死盯着面前的妇人,冷声问道:“你的心思,我非常的清楚。你的儿子,罪有应得!”“哼哼!”妇人冷声而笑,满目的阴狠疯狂,“罪有应得也好!无辜丧生也罢!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哈!所以你要我赵国为你报仇?赔上我赵国的社稷?”赵王怒然而起喝道,“谁给你的权利!”“哈哈哈……权利?赵国的社稷?”那妇人顿时长发飞散开,乌黑的外表之下,竟是满头银丝,“你要知道,一个母亲会为自己的孩儿疯狂!这种疯狂,不需要权力!只要自己付出牺牲,换来相应的代价!”“牺牲?哈!软禁寡人,阴谋和严平联手诛杀秦国质子,嫁祸红楼剑阁。你这个疯子!”“我对着这一夜白掉的青丝发过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誓报我儿少原君之仇!”赵王哂笑道:“所以你就联合严平实施这个计划?简直不可理喻!真不知道那个白痴怎么会和你一起疯的!”“哈哈哈……”平原夫人不屑的一笑,“他不过是个色鬼而已。我才陪了他三个晚上,他就愿意为我去死了。”“切!”赵王也是鄙视地冷笑。平原夫人束起长发,面无表情地道:“到时候,质子死,秦国怒,严平会配合军神刺杀那个赵云裳!那个女人,同样是我儿丧生的罪魁祸首!”“痴人说梦!”赵王怒道,“且不论那两人是不是杀得掉红楼宫主,你们又要怎么样嫁祸红楼呢?”“我当然想好了。到时候,只要我*着朱姬那个贱人写信给秦王就行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反抗?我承认我在赌,可是我不能不赌!我一定要报仇!”“你报你的仇,别扯上我!”赵王怒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平原夫人猛然拔出一把匕首指着面前的人,“赵穆死,李牧镇守边关,我看你能翻出多大的浪!要不是你当时让我儿去截杀军神,一切都不会发生!等我掌控了一切,就要你付出代价!哈哈哈……”言罢,平原夫人转身离去,只留下又惊又恐的赵王拿起烟台狠狠砸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