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咸阳之中,吕不韦亲身相迎,推帘而入的男子,身材偏瘦,目光矍铄,虽是两鬓略有斑白,却是步踏枭雄之姿!“田相!”“吕相!”两人各自抱拳,只因面前之人的身份具是三公之位。来者赫然是齐国当今的掌权者——田单!“田相亲身来此,可见结盟之诚意啊!”吕不韦笑着让人沏茶,“老夫久违了。”“吕相客气了。”田单不漏声色,“此次结盟,往远了说,那是为了齐国与秦国的未来,往近了说,乃是你我二人生死之事,我如何能够拒绝呢?”“爽快!”吕不韦笑着挥手,“中邪,我要与田相促膝长谈,你派人为我二人守住门口,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至于你自己,去王宫除掉那个女人!”“是!”管中邪退去。田单眯着双眼问:“此人莫非秦王宫力战落尘公主之人?”“然也!”“真豪杰也!”吕不韦略显得意道,“却不知田相对秋猎出兵助我之事,以为还有何种要求?”田单放下酒杯,冷冷一笑:“别无他求,军神之首!”“哦?你真的不考虑收服此人?”“吕相认为可能收服吗?此人在世一天,东方诸国卧榻之侧,猛虎徘徊矣!唯有……”“嗯!”吕不韦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大笑。密谋还在继续,可是,躲在帷幔之后注视着这一切的一双眼睛,却已经露出了寒冷的笑意。就在两方协议最终敲定的那一刻,只闻“啪啪啪”几声鼓掌,让周围的世界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却见帷幔掀开,走出一人,面容绝美,二八芳华,即是肌肤惨白,可是那一种几乎病态的美感,真有让世人为之倾倒的姿容。“你是谁!”田单厉声喝问道,“算了!此人不能留!”“你说呢?吕不韦!”女子好似浑然不惧,转眼看向吕相。“这……”“吕相你什么意思!”田单怒道,“如此机密,你居然让人旁听!”吕不韦尴尬却又为难的面容狠狠抽搐了几下,无奈道:“这是盟友。”“盟友?”田单显然不相信,手按在剑柄之上,极度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叫女祸沧流。你说目的?”那女子略带欣赏地一笑,“只是你们的计划太过于完美,让我们这个本来准备关键时候出场的力量忍不住参与到整个事件之中。至于身份,你自己看吧!”话音一落,獠牙鬼面乍现!田单疾步连退,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吓得面无人色,指着眼前的女人颤声道:“你你你,你是……”“为了保证这完美的计划完美地进行,我决定改用更加直接有效地方式!”此言一出,吕不韦看着一步步迫近的妖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欲要逃跑,却是无力。女祸舌忝着朱唇道:“接受净化吧!”无忧惨叫,无忧悲号,唯有本该渐渐明朗的天际,顿时被乌云再一次遮蔽。
良久,管中邪回到了客栈中,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相爷,那个女人的首级!”“嗯!你下去吧!”管中邪敏锐感觉到眼前之人异样的语调与气息,不由抬头问道:“相爷您没事吧?”“下去!”吕不韦仍旧低着头,边上的田单将窗帘拉上,正房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黑暗。光线一消失,管中邪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面前之人的呼吸明显舒缓了许多,正要继续追问,不料吕不韦猛然抬头:“下去!”“嗯……是!”“慢着!”“相爷还有什么吩咐?”“派人去大王那里告假。本相身体不适,最近不能出相府。还有,我在这里休息一天,晚上回去。”“属下知道了。”带着满脸的不解、怀疑与浓浓的不祥之感,管中邪退下了。吕不韦忽然狠狠舌忝了舌忝嘴唇:“到口的食物啊!要不是他还有大用,不能一到白天就变成废人,我真想……嘶——”“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坏!”田单喃喃自语着,看着双手上一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长的指甲缓缓变成黑色。
子夜再临,阴暗的古堡,古典的乐曲声悠扬不息。“恩?孓摩你真是有着让我欣赏的性格啊!”血城之中,不见天日的黑暗之内,伴随着黄泉幽蓝色暗淡光芒,明暗血皇晃动着水晶杯中暗红色的液体,聆听着耳畔那只小蝙蝠以超声波传来的密语。蓦然,优雅高贵的血族之首豁然一身,利爪一伸,撕裂那只蝙蝠的双翼:“前代王者的墓地,上古血族的力量,哈哈,我自认为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力量。孓摩,那让人尊敬的忠诚背后,如果不是让我失望的毫无上进的野心的懦弱,便是更加远大的图谋!《永夜冥典》你都可以翻阅,那么,你要的是什么呢?阳光,真是黑暗恐惧、憎恨却又无比向往的东西啊!”没有错!烈日之下不死之身,这关乎血族最高权威的力量,血皇断然没有轻易给予手下的理由。因此,冷爵可以用《永夜冥典》修炼,却没有最后三页上最重要的内容——不畏阳光的嗜血族体质!此刻,明暗血皇缓缓起身,手一招,黑暗之中响起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一阵阴风扫过,大殿之中已是空无一人。
“神魔孤泣,生死何欢?永夜冥典,明暗共参。哈哈……”令人冷彻心扉的笑声,回荡在终年不见人烟的密林深处,嗜血一族首领亲自上场,欲要一探古墓之奥秘。此时冷爵已经趁着夜色继续赶往燕国,再一次被开启的黑暗,再一次掀开的历史,石门背后是怎样的存在呢?血皇轻轻压低帽檐,向着墓门优雅的一礼:“嗜血一族这个世界的王——明暗血皇,前来打扰前辈的亡魂了!”言罢,利爪化为白皙的手掌,轻轻按在了石门之上。突然,石门红光大盛,竟是开始抽取检测眼前之人的血脉。“呵呵呵呵,看来你是认可我了?”血皇看着眼前打开的血门,缓缓进入。而刹那之间,落入眼帘的,出了十字架装饰的古朴银棺,赫然是,逆反六芒星诛邪之阵!“这是……”血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黑色的礼服猛然之间被劲风吹动,飞扬而起,面容妖化,露出了狰狞的蝙蝠容貌,以及嗜血的獠牙,血色的利爪伸向面前的大阵,“想要测验我的实力吗?那就来吧!”飞身而上,黑暗色的身影轻步缓踏阵法中央,历立时,法印开启,相互连理,竟形成巨*阵,血色气氛笼罩肃杀,划破周围一片昏暗!血皇立于其中,稳如泰山!
“我代表既定的真理,超度异端的亡灵,去往我为你塑造的极乐,灭绝希望的世界!哈哈……”一声豪言,血翼铺展,爪风捉影,拥有最纯种嗜血基因、最完美空间天赋以及最强悍的长老元灵的血皇,以无数撕裂阵法核心的爪痕,阐释了强者的骄傲!空间之中,幽冥深处传来一声喟叹:“诛魔咒都挡不住你!血脉之力竟至于此!我承认你了!”“我是血皇!”阵法中的传来高傲的哂笑,“我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应为我是既有的高贵!喝!明暗共参!”血皇出招,明暗共参,光明与黑暗,两种极端的力量自他的体内爆发,顷刻之间瓦解古老的阵法!眨眼中,尘埃落定,无数岁月积累的历史,只剩下面前一口棺椁。“呵呵呵呵……交出你的元灵!”棺椁之中传来一身沉吟:“我在新的世界为了完美自己的血液、突破黑暗的束缚,吸食千种妖魔的精血,虽然没没有得到传说中的烈日下不死之身,却有了可以以最快速度进化嗜血者等级的躯体。先前只是小小考验,你想要得到这份力量,岂有如此简单!”“哦?不给吗?”血皇左手负于腰间,右手缓缓前伸,轻蔑地笑道,“那就我来吧!”此言一出,银棺炸裂,冲天而起的黑气,让整个墓室开始震颤崩塌!散落的巨石沙土之中,一道英武不凡的身影走出了:“门口的预言,幼稚的陷阱,我万缇血尊要等的可不是传承者,而是祭品啊!”“哈!身受重伤,出不了墓室的你,想要得到族人的血脉吗?”血皇冷笑一声,翻掌体元,“来!”两声沉喝,两道身影,黑暗之中的人,嗜血一族的前辈,究竟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话分两头,乌家,一众佳人围着面前已经垂垂老矣、满面周围、白发苍苍的湘君与湘夫人。善柔轻轻侧身靠近云裳问道:“云姐,你说夫君会救她们吗?”“难说。”云裳摇头道,“若是那老道好言相求,我看夫君出手并无不可。可是那无言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送到夫君跟前,让她们在夫君面前变成这幅模样,博取同情,根本就有算计的意思。如果夫君不出手,那么这道理上绝对站不住,如果夫君出手相救,你说这两个女人会怎么样?”“怎么样?”韩昭哂笑一声,“看她们说起那《无华神曲》的作者的时候的表情便一清二楚了。要想报恩,以身相还。夫君能够拒绝吗?这是在玩弄还是嘲讽我们和夫君的感情?”“更关键的!”吕娘荣站在一边报以冷笑,“那女英区区人间的小神,胆敢对芳姐姐无礼。光就这一条,她毫无生路。如今保住性命,就该烧香了!”倒是小女娃站在一边咬着手指喃喃自语:“突然变成老太太了啊!真可怜!真希望大人大发慈悲能……”
我冷眼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无言,哂笑道:“道长,你的因果,怎么会推到我的面前了?”无言老泪纵横应道:“求圣童大人饶恕,老夫一时糊涂,只想着大人慈悲为怀,定然能……”“慈悲为怀?”我哂笑道,“我现在更想做的是恶魔的交易。要想获得永恒的饿生命,是需要代价的!”“圣童这……”“不必你来回答!”我径直走到前面躺着的两个女人跟前,“你们不能动,要是愿意,就眨眨眼。”两个老太太立刻拼命地眨着双眼。“哼哼!”我哂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湘江之水虽然困住了你们,却是你们青春常驻的关键。你们既然这样在乎自己的容貌,何必做这无谓之举。如此,我可以帮你们恢复容颜,甚至给你们不竭的生命力,但是,你们必须前往东海之滨,寻找一个叫平儿的女孩,然后守护她三千年。你们愿意吗?”两女再一次拼命眨眼。我微微点头,轮回之力灌注双掌,开始为她们灌输生命力。倒是身边的芳儿闻言心头一惊,低声道:“无罪之人!三千年的时间,那不是剑界的浩劫吗?看来真是麻烦大汇聚啊!可是,三千年的光阴,对于这样受尽了寂寞之苦的两个女子来说,也许真的算不上惩罚吧。看样子夫君还是心软了呢!男人总是这样!”“姐姐你错了。至少我不是这样。”忽然一声轻笑,众女回身,却见一道仙风逸影,羽织纷扬,潇洒非凡的身影缓缓走出。朱姬惊呼一声:“政儿?你怎么……”“姐姐看清楚吧。”芳儿笑道,“盈盈妹妹,你再一次变成他的模样,恐怕这好戏又该上演了!”
与此同时,咸阳的上空,一股强劲莫名的气流正在汇聚!暌违已久的神者,五国震颤的名字,永远神秘的面具,以及沾染无数罪业的宝刀,缓缓走出密室的人,周身透射出浩瀚军威!“我乃是军神!我从来无所畏惧!军威天下,神尊无敌!”一声军号,响彻咸阳城,预示着让世界为之颤抖的神话再一次苏醒。当他的双足踏出硝烟弥漫的步伐再现尘寰的时候,这乱世本就纷乱的棋局,更添三分风雷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