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几日这病也痊愈了,期间修媛姐姐和蔓良娣来探望过几次,却都是悄悄的来,生怕扰醒我睡觉。
今早去凤仪宫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一桩新鲜事,那苏氏无意中拾得一封书信,信中内容暧昧不已,却是道明写给慕容氏的,于是一早便前来太后处告之此事……
深知太后正恼着,手持书信却一言不发,几人互相用眼神打量着,跪在殿内不敢多说半句。
半晌才道:“哀家问你,这信确是你在御花园捡到的?”
“萦如不敢有半句谎言,太后姑母明察!”苏萦如回道。
“太后娘娘,这翎贵人如此不检点,才进了宫就和男子有染!真是有辱皇室,你一定要好好惩治一番!”沐琳斐先开了话。
“哀家问你了吗?”
沐琳斐害怕的低下头,再也不敢多嘴。
她展开信,再一次细细阅读起来,似想从这只言片语中找出一线思路,一遍看完,只见她叹了一声气,和气道:“你们起来吧!”
“诺!”
太后转身吩咐道:“承欢,你去把翎贵人叫过来!还有……别惊动皇上。”
那姑姑听了吩咐片刻便去晨华宫请来了慕容氏,慕容氏进殿的时候大家正安分的喝着太后赏下的茶水。
她身着淡蓝色碎花绣锦衣,白女敕如玉的脸蛋上带着不安的神色,缓缓上前磕头:“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太后此时正端着杯子品茶,面无表情,丝毫不给她好脸色。也是,一个败坏皇家颜面的女人太后娘娘岂会喜欢?
太后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掷于桌上,虽清脆却带着力道,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自己看看!”她把桌上的信纸甩到地上。
在场的除了慕容氏和太后一个惊慌不安一个怒气不减,其他人皆暗中窃笑,大家心知肚明眉来眼去,等待着好戏上演。
慕容氏认真阅读完地上的信,却是万分的镇定:“太后,这信不是我的……”
“哀家知道这信不是你写的,哀家想知道的是这信得来历!”
“妾身绝无半点有越身份的事,太后明察!这信我根本不知道,与我无关啊……”慕容氏也叫屈道。
“与你无关?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信是萦如在御花园捡到的,难道还有假?”太后亦是得理不相让。
“妾身冤枉,妾身刚进宫不久,在宫中认识的人甚少,岂会和人偷情?况且后宫皆是女子或是太监,又岂会有此不轨之事?”
“翎贵人这就说错了~~苏姐姐再御花园捡到这份信大家有目共睹,姐妹们可是都在场的,信封上写着‘慕容依亲启’,这内容吗更不用说……虽说这后宫鲜有男子出入,却也未必无。”沐琳斐插话道,其语咄咄逼人。
“你什么意思?”慕容氏怒视道。
“翎贵人怕是忘了,受封前你可是住在陛下寝宫,陛下寝宫里除了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最亲近的莫过于待到御前侍卫了,或者……还有什么皇亲贵族呢!”
沐琳斐此话在明显不过,而那所谓的皇亲贵族大概也就只有常进宫拌驾的王爷简晟殇,但那沐琳斐哪敢将此人言出口,含糊带出。
太后听后信以为真,拍案大怒:“果真如此!慕容氏哀家已对你一再宽容,允许皇帝封你为贵人,想不到你这般不检点,和男子私通书信,你当哀家老了连个后宫都管不了了吗?”
“太后,妾身真的无过……这被人陷害的。这写信男子妾身不知,即便是其倾心于我,妾身心里也绝无半点肮脏之事。”慕容依不死心的跪在殿中嘶喊。
“来人月兑下去,赏她一条白绫也算死得清静。”太后不耐烦道。
慕容依被无情的拖了出去,而我们皆吓得目惊口呆,头一次在宫里遇到这种情况,一条鲜活的生命将惨死……可是谁也不会求情,因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是后宫生存的原则。
太后的目光继续锁定在我们身上,轻轻端起茶杯,“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谁有此例便是如此。”
众人胆寒,皆恭敬道:“诺!”
又对殿中一干人下令道:“今日这等丑闻谁要是传出去哀家割了她的舌头。”
“诺!”
太后命人前去召御前侍卫前来问罪,碍于后宫嫔妃不得轻易在皇上以外的男子面前露面便不多留我们,将我们屏退。
九曲回廊下。
众佳丽如一团明艳芬芳的花移动在长长的走道上,闲心雅致,赏花言志,心情大好!
“这慕容氏可真是报应,姐姐你说是不?”沐琳斐笑道。
我不言语,从始至终不多言,孰是孰非早已看清,却也不想卷入其中。
“我说嘛,江湖上的女子整天打打杀杀,随性!”姚竹若挑话道。
“妹妹说的是呢!”严氏亦道,“还是我们这些官家女子懂礼数!”
这时姚竹若兴奋的跳起来,喊道:“快看……快看……皇上……皇上在那边。”
“啊?皇上。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看到皇上。”张语惜亦乐的往同一方向张望。
我朝着这个方向望去,那身明黄色龙袍在阳光下确实很耀眼,他正急冲冲的往这个方向冲来,势不可挡的样子。
众人急忙整理了妆容,微微端正衣着,等待皇上从身边走过,谁都想着被一样看中然后承宠。
“你说皇上会看上我吗?”姚竹若开心道。
“说不定!”张氏不退让道。
就在几人议论间,皇上的脚步已经临近,不似散步,似有十万火急的事处理。
一群人搔首弄姿,上前妩媚道:“参见皇上!”
其视若未见,眼直直的朝着前方,颁布不敢逗留,接而更是小跑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姚竹若甩袖生闷气,“皇上根本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皇上看上去走得很急!”苏萦如淡然道。
“真快!”严筱墨感叹道。
我顿时醒悟,“是不是去太后那?”眼珠子一转,又补充道:“糟了,皇上大概是知道了翎贵人被太后处死的事……”
“管她呢!大概已经断气了吧。”沐琳斐说的如此平静,仿佛此事与她毫无瓜葛。
此刻因皇帝视而不见大家心里都异常扫兴,我提醒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回宫吧!”
于是几人分头回了自己宫,只有我和沐琳斐同属一宫,漫步而回。
还是紫竹林,木郁葱葱,最是谈话的佳处,我停下了脚步,道:“妹妹设计的一场好戏可真是精彩,前日才说着,今一早就忙活起来了。”
沐琳斐走在前头,听我一番言语停下脚步,疑惑的表情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懂!”
“你不懂吗?妹妹心知肚明”我一把将其手腕扣住,拉着她往假山顶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