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飞犹豫之后,他举起的右手便停在了空气中,弓起手指离门框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动作便僵硬在了那里,叶云飞之所以没能敲出这一声是因为他想起时间已经太晚,出身在朝野官家之中的他由小就被清正廉洁的家风所熏染,始终不忘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如今夜色已深自己再贸然敲起一个女子的房门,让外人知道不仅会言论自己更会使一个清白的女子名节受到损害,想到这一点的叶云飞收起停在门边上的右手,眼睛透过门上的油纸门贴却找寻不到房间内吕婉柔的身影,叶云飞心想:时辰已晚,想必是已经睡下了吧。叶云飞在心中想完,便没再迟疑片刻,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在吕婉柔的房间内,烛光依旧燃烧的正亮,将整个房间照的十分的明亮,可却不见吕婉柔的身影,唯独刚刚李桂芳送来的药酒,完整无损的摆放在木桌的蜡烛旁,这时再仔细观察一下房间内的装饰,和叶云飞的房内基本无任何太大的差异,唯独就是这房内的床上是粉色的纱帐,给人一种感觉这是女子的闺房一般,很能看的出李桂芳的用心良苦,突然,从床头的死角处(之所以说是死角处,那是因为床头的角落在站在房门的这个方位看去根本就看不到)迎面而来一阵疾风,劲风将桌上的烛光吹得是闪摆不定,似要熄灭,但当风力消失后烛光依旧完好的燃烧,这时再依风源看去,我靠,不知在何时床边竟然站着一位身着夜行衣低着头的人,很显然刚刚那阵疾风就是他出现时身体移动所产生的。
这时,再仔细打量眼前床边的这个人,只见他身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由于他是低着头并看不见他的长相如何,唯独只能看见的就是他的身材比较娇小,但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能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夜行衣人缓缓抬起了头,当她抬起头来时真正看到她的面容后,他不是别人正是房间内不见踪影的吕婉柔,只见她脸若冰霜嘴角露着一丝冷笑,和之前那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吕婉柔简直是判若两人,甚至让人怀疑此时看到的她是产生的一种幻觉。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会破碎掉成了个粉碎性骨折,只见不知何时穿上夜行衣的吕婉柔在看到门外没有叶云飞的身影后,她轻着步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到房门旁,走路时一点也察觉不到她的右脚之前患过脚伤,很显然之前的脚伤是伪装的,只见吕婉柔在来到房门边上时,轻轻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叶云飞房间的动静,就在这时只听从走廊里传来一声很轻的的“咚”的关门声。
在听到叶云飞将房门关上的吕婉柔这时嘴角又撇出一抹冷笑,然后转头斜视了一眼后墙上紧闭的窗户,这才从房门边上动起身体向窗户旁走去,但当吕婉柔从木桌边路过时,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时她从眼角看到摆放在蜡烛边上李桂芳送来的药酒。
看到桌上药酒的吕婉柔不知怎么回事,表情突然显得呆了一下,随即脸上冰冷的面容也变回之前的柔弱表情,显得有些忧郁,但忧郁只是在那一瞬间,随即冷若冰霜的表情又回到她的脸上,这时她没再做任何犹豫,径直的向后墙上紧闭着的窗户走去。
当吕婉柔来到窗户旁,用手小心翼翼的拿掉用来锁住窗户的木条,在将木条拿掉之后吕婉柔缓缓的将木窗从外向里拉了开来,就在窗户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从窗外迎面吹来一阵轻轻夜风,将吕婉柔脸庞两边的头发吹得飘舞起来,虽然风力不大但还是对木桌上的烛光带来了影响,烛光被轻风吹得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随时都会有想要熄灭的可能。
窗外的夜幕很黑,可以说是伸手都不能看见五指,但吕婉柔显得十分的谨慎,将头从窗口探了出去用耳朵仔细聆听外面有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但除了风声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其它再无任何别的动静,也许是感到窗外无人比较安全的时候,只见吕婉柔用右脚的脚尖轻点一下地面,身形麻利的就跃上了窗台上,可见吕婉柔的武功不低而且伪装的让人一点也察觉不到,就连叶云飞也没有一丝的感觉。
虽然这窗户看起来不是很大,但也有一个人猫腰蹲在上面的空间,更何况吕婉柔的身材本身就比较娇小,显得更加是绰绰有余,只见在跳上窗台之后的吕婉柔并没有马上跳进黑暗的夜幕之中,而是在窗台停顿了片刻,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又一次来感觉窗外有无任何异样的动静。
过了片刻,在彻底感觉窗外的较为安全之时,蹲在窗台上的吕婉柔转过头来看向木桌上那摇摆不定的烛光,当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到蜡烛旁的药酒瓶时,目光在瓶上停留了四分之秒得时间,随即吕婉柔伸出右手向木桌上的烛光一甩,顿时从她手指传出一道厉风飞速向蜡烛飞去,只听“啪”的一声蜡烛的火焰应声而灭,顿时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这时吕婉柔向窗外的夜幕中转过身去,脚下用力一蹬身体便跳进了树林之中,身影消失在窗台上。
此时,叶云飞静静的坐在木桌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门显得有些出神,显然对隔壁房间吕婉柔的举动没有任何察觉,这时放在他面前桌上的水杯已经不见了热气,而且杯中的茶水一点未动,但是凭看叶云飞此时脸上快乐的表情,很显然他的思绪在幼年时的回忆中。
赤峰山,魔煞教的大殿内。
黑无风面对着大殿内的教主座椅,背对着大殿的门口,而在他身后的地上跪着一个身着夜行衣低着头的人,身材较是娇小比较眼熟,不错,此人正是从房间窗台跳入黑暗夜幕之中的吕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