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后卫师团第三联队在骑兵师团第一联队的协助下,攻占威远堡,杀守将达尔哈以下七百六十人,俘虏清兵八百多人,解救吴军旧部青壮四千一百二十人
七月初九,后卫师团第一、第二、第四、第五三个联队奉命挺进打牲乌拉。沿途解救及归投吴军旧部及滇民一万余人。
七月初十,赵强率近卫师团七个联队、骑兵师团全部及后卫第三联队共23400兵开赴宁古塔。一路攻占清军大小据点城镇三十余处,毙死毙伤清军六百多人,解救吴军旧部及滇民一万四千人,另抓获各族百姓三千二百余人。
七月十一日,预备役师团发现一支由盛京方向开来的清军,有兵一佐领,民夫四百多人,队伍中拖运了六门“大将军炮”。乌尔愣立即命令三个大队包围该部清军,经激战,以死伤二百多人的代价全歼此部清军,将六门“大将军”拖回尚阳堡,并派人飞马通传大军。赵强闻听讯息后,当即传令乌尔愣,让他速派人将大炮运到大军,以备攻占宁古塔所用。
……………
关宁军四出,已毫不掩饰踪迹,前哨骑兵常与清军侦骑撞见,自初十日关宁军主力直接开向宁古塔后,宁古塔附近百里范围的大小城镇及据点人员都已得到通知撤向宁古塔。
凡人员撤出后,城镇据点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不留一屋供贼歇,不留粒米于贼食,所有水井也被粪便污染或彻底封死。
宁古塔内清军已经人人披甲,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即出城平乱。然三日内,未有将军令出,只严命都统衙门尽出所部兵马于城头日夜守备,并严查出入城内百姓旗人,以防奸细混入。
尽出城内吴逆及犯官罪民万余人至城外农田,加紧收割庄稼,城内商旅也不得再行出城。
自首批北探的哨骑回来后,宁古塔城内便人心惶惶,惶恐不可安日。流言四起,有说是北方的红毛罗刹鬼打过来了,有说是吴三桂的旧部们又造反了,也有的说是蒙古人在闹事,真相如何,没人能说得清,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现在那些贼军已经占了不少地方,杀了不少旗人,这会正向宁古塔杀来,最迟明天,这些贼军就要兵临城下了。
城里有的官宦大户已经让奴才们收拾好东西准备逃往盛京了,他们到处托人到将军衙门和都统衙门活动,以求能让他们出城逃命。
将军衙门内,也是人人焦虑,不时有将领匆匆出入,脸上神情极度不安。衙门外的两边站满了各地退下来的大小佐领和旗丁们,一看到有人出来,都要上去拉着问东问西,把个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直到衙门里派兵出来驱赶他们,才把人群赶到两百米外的地方。
将军府内的议事厅,这会已是坐满了人,走廊上的笔贴式们不时将收到的最新军情送进去。
“关宁军前锋一千五百兵已挺至我格尔格萨河!”
“定化、开岭、辽平三镇俱失!”
“贼兵分兵四出,有数千人月兑离大队往打牲乌拉而去,因贼兵隔断,无法派人前往打牲乌拉示警。”
“贼兵骑兵甚多,且火器优良,每交战,贼必以火器扰我军,再以骑兵突杀,步骑合用,屡屡获胜”
“黑龙江方面无任何音信,初步判明,已全境沦于贼兵之手”
听着一处处的消息,宁古塔将军巴海的额头已是皱得不能再皱。戎马一生,还未有今天这般提心过,案上的地图已被他一次又一次翻看,每闻一地失,必让人圈起,现在那图上已是密密麻麻的黑圈,让人看了好不揪心。
“北征大军肯定已经完了,咱们不能再指望他们了,将军,请即刻下令出战,末将愿为前锋!”这已经是郭泰第四次请战了,但之前三次请战却都被巴海压了下来。
“这关宁贼军以吴逆为主,间中又有罗刹兵,可以想见,必是罗刹人与吴逆相互勾结,共同侵我大清。”副将塔世克见郭泰请战,也起身说道:“不过我宁古塔有八旗劲旅数千,贼军虽然有数万之众,但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先前突然起事,才接连得手,现我军已有防备,只要尽起精锐,必可击溃他们!将军,事不宜迟,现贼军主力正向我宁古塔而来,不如尽起精锐与敌决战,一战而定之,否则,任贼军侵扰各地,我们无法跟朝廷交待。”
“卑职以为郭泰和塔世克所言极是,贼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我八旗精锐一出,必可大破之。”
宁古塔都统傅锡里也赞成即刻出兵平叛,不然他那些旗田可全被贼军给毁了。
巴海沉思片刻,突然向外叫了声:“富罗罗来了没有?”
“卑职在!”
一直候在门外的参领富罗罗闻听将军叫自己,忙进屋跪下行礼。
“富罗罗,这关宁军和那北地的吴逆关系可探清了?”
“回将军,负责与北地吴逆联系的是佐领巴克桑,卑职让他先后派了三拨人去,可是没有一拨能够回来,依卑职看,怕这北地的吴逆与这关宁叛军当为同一人马。”
听完富罗罗所说,巴海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养贼自大,养贼自大啊!”
副都统郭尔络特见状,忙道:“大人,是不是马上向朝廷报急!”
“不必!”巴海果断的一挥手:“等本将军带人平定他们再向朝廷上报也不迟!”
一听这话,郭尔络特急道:“将军,不妥!”
“有何不妥?”巴海不快的看了郭尔络特一眼。
“如果这些吴逆当真是北地那一拨人,那事情就麻烦了。”郭尔络特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要是不马上向朝廷上报,即使将军率军平定这些吴逆,但事后恐怕一个资敌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资敌?”巴海一愣,遂既一个激灵,是啊,当初自己为了驱使这些吴逆去打罗刹人,可是资助了他们一批军械,现在这些吴逆公然造反,自己不是资敌是什么。
上回自己压下吴逆北逃杀官造反一事已是捅了天大的篓子,要是这回再让人告发有资敌一事,自己这晚节肯定是不保的了,恐怕项上人头也难保。一想到此,巴海忙对郭尔络特道:“你马上派人进京向朝廷奏报吴逆造反之事!说我宁古塔已经出兵平叛,请朝廷和皇上放心,我巴海定能将吴逆贼军一举荡平!”
“喳!”
郭尔络特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巴海沉吟一下,却又叫住他,叹口气道:“另外向朝廷奏报,北征大军败了,主帅彭春下落不明。”
“众将听令,即刻尽起所部精锐八旗,随本将军出战平贼!本将军要让贼逆的鲜血染红格尔格萨河!”
“喳!”
厅中众人正为北征大军的覆没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难过,一听将军要出战,俱是一振,纷纷起身,哄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