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遭到痛击的日军开始向海滩方向溃退,很快便重新进入中**队毫米大炮和机关炮的shè界之内,看到一个个在弹雨火海之中拼命挣扎的日军士兵,杨朔铭的心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看到退路被截断,可能是感到生还绝望,残余的日军竟然停止了后退,在几位举着东洋刀的军官的带领下,重新向前发起了冲锋,尽管他们仍然遭到了五十响盒子炮和手榴弹的猛击,但这一次他们却不顾死伤的拼命向前冲击,竟然冲进了中**队的阵列当中,打算和中国士兵们拼刺刀
杨朔铭和战士们一道,用手中的枪进行着短点shè,将冲到近前的日本士兵一个接一个的shè倒,根本不给对方接近的机会。
一名戴眼镜的xiǎ个子日军士兵嚎叫着直向杨朔铭扑来,杨朔铭连续几枪shè出,子弹贯穿了这个日本人的tuǐ,他登时扑倒在了地上,但没有断气,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拼命的向前爬着,举起上了刺刀的步枪,想要向杨朔铭投掷,这时杨朔铭身边的一位警卫冲了上来,一脚将他的步枪踢飞,然后对着他的身子开了几枪。
这名日本士兵伏在地上不动了,杨朔铭这才注意到,这个日本士兵其实年岁不大,应该是一名学生。
这样年纪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在学校里读书的,而看到他面目狰狞的死相,却很难让人把他和学校里的学生联系起来。
战斗还在继续,由于日本人这一次的对手是杨朔铭本人的“御林军”,哪怕日本人一直重视“铳剑术”,个别人抢到了拼刺刀的机会,在这些经过严格战斗训练的中国战士们面前,也根本没有作用。
杨朔铭看到一名从斜刺里冲出来的日本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一名中国战士猛刺,那名战士只是轻巧的一侧身,便躲开了这一刺,在二人身子贴近的一刹那,他敏捷的hōu出了三棱钢刺,直刺入对方的喉咙,然后飞快地拔出,给对方的心窝处又补了一下。
日本士兵被三棱钢刺刺中的地方立时鲜血狂喷,他惨叫着瘫倒在了地上,中国战士轻松的将三棱钢刺从对方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然后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战斗不一会儿便没有了任何悬念,战场上到处都是倒毙的日军尸体,枪声渐渐的变得零落起来,杨朔铭看到一位身受重伤的日本军官正在点燃他们的军旗,两名中国战士上前将他踢倒在那里,用力的想要将军旗从他的手里抢下来,但那名日本军官却死不放手,一名中国战士冲日本军官的头部开了一枪,日本军官栽倒在地不动了,两名中国战士手忙脚luàn地将军旗的火扑灭,但旗子已经被烧掉了将近一半。
看着那面破碎的日本军旗,杨朔铭的眉头不知怎么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战场上的枪声最终归于沉寂,杨朔铭没有再在这里停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
根据杨朔铭的要求,此时战报已经统计上来。
“……已经确定击沉大xiǎ日舰十二艘,计巡洋舰四艘,分别为‘千岁’、‘秋津洲’、‘千代田’、‘利根’,特务舰二艘,为‘松江’、‘熊野丸’,海防舰二艘,为‘冲岛’、‘见岛’,以及四艘驱逐舰。击毙登陆日军四千二百六十三人。”
听到一位军官的战报简报,指挥部里的人们全都面带喜sè,但杨朔铭不知怎么却显得并不是很高兴。
“咱们的损失有多少?”杨朔铭放下了手中的战报,问道。
“日舰炮火猛烈,我军也有不xiǎ的损失。”报告的军官取过另一份战报递给了杨朔铭,“计有两én二十八公厘大炮,四én二十一公厘大炮和十二én十八公厘大炮被毁,炮手、步兵及助战民工共计五百六十七人阵亡,三百二十二人受伤。”
“伤亡可也是不xiǎ啊。”杨朔铭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的军官们都是一愣。
“十八公厘大炮一下子没了十二én,对咱们来说,确实是很大的损失。”谢浔猜出了杨朔铭的心思,神sè黯然的说道,“而且牺牲的炮手都是战技jīng熟的弟兄……”
“没错,”杨朔铭看着身边的人们,说道,“日本的工业生产能力远比我国为强,兵源素质也比咱们高,咱们的这些损失,放到他们身上,算不了什么,而对咱们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
杨朔铭的话让屋子里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的确,在这场反抗日本野蛮侵略的战争中,中**民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而且这些胜利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以前所不敢想象的。但到现在为止,中**队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而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看起来仍然非常遥远。
杨朔铭觉察出了室内气氛的沉闷,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立刻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所以咱们现在的目标,就是用一切能用的办法,把日本人的损失继续放大,达到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杨朔铭说道。
在这个关键时刻,杨朔铭知道,他决不能让自己的担忧和恐惧感染自己的部下。
对一位统帅来说,担忧和恐惧的心理并不是什么坏事,实际上,超出常人的担忧恐惧心理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统帅的必要条件。因为只有出于担忧和恐惧,才能够充分地估计到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优秀的统帅和糟糕的统帅的区别在于优秀的统帅能够成功地掩饰内心其实超人一倍的担忧恐惧感,jī励(也可以说是“忽悠”)部下去战斗,相反,不能够掩饰自己的恐惧心理的统帅则是糟糕的统帅,担忧和恐惧的情绪一旦被糟糕的统帅传递给了部下,就会象瘟疫一样的感染整个军队,这样的军队,还没等到战斗开始,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一切能用的办法?”作为炮兵军官的谢浔似乎听出了杨朔铭话里隐藏着什么,立刻追问道。
“没错。”杨朔铭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重大决定。在他身边的军官们惊奇的注意到,这位被人jiā口称颂的“常胜将军”的眼睛里,象是有熊熊的烈焰在燃烧。
“密切注意日军可能登陆的地点,我们需要给他们来一次真正致命的炮击。”杨朔铭说道。
听到“真正致命的炮击”这句话,谢浔和许多军官们的脸上都lù出了大huò不解的神情。
“让‘火鼠’马上作好准备,我要他们随时保持备战状态。”杨朔铭向身边的一名赣军副官命令道。
在结束了军事会议之后,天sè已经有些晚了,杨朔铭来到了俾斯麦山炮台之上,此时的炮台硝烟已经散去,到处都是被日军炮火毁坏的痕迹,一些民工正和维修人员一道清理着遭到毁损的炮位。这些赤lu着上身的山东壮汉喊着号子,用粗绳将一én大炮的炮身从废墟当中拖了出来,由于大炮过于沉重,很多人累得坐在了地上呼呼直喘,但没有人叫苦。
而在远处,隔着依然hún有硝烟的空气,杨朔铭似乎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fùnv哭声。
他知道,那应该是前来助战牺牲的百姓的亲人在哭泣。
杨朔铭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们牺牲时的场景,一双拳头不由得慢慢攥紧。
这些天,他一直在为自己要不要动用那种“非常手段”打击日本人而犹豫。但在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之所以决定这么做,是接到伤亡报告后促使他终于下了决心,准备在自己一年多以来千方百计所积蓄的力量还没有消耗殆尽时用这种“缺德加冒烟”的手段放手一搏。
作为一个天生正义感极强的人,杨朔铭的心里,始终对在战争中使用这样的手段存在有道德上的负罪感。
杨朔铭一直对历史上日本“73”的累累罪行极度痛恨,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回到从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现在,他不再犹豫了。
既然这么做可以遏止日本侵略中国的野心,让更多的中国老百姓免受战火的蹂躏,给中国赢来宝贵的发展时间,那就没有必要再去考虑手段本身的道德意义了。
杨朔铭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带硝烟味的空气,松开了双手,伴随着他的思想,“超级电脑眼”竟然闪现出了一幅昆虫的线图来。
而就在此时,一支随同赣军前来却一直没有参战的xiǎ部队在接到了命令之后,开始紧张了行动了起来。
95年月5日,山东,崂山湾。
“日本人真会挑地方,竟然选择在这里登陆。”一位中**队的炮兵观测员从炮队镜旁抬起了头,有些恼火地对赣军火箭炮部队的指挥官张智文说道,“上一次他们就把这里糟蹋得够呛。”
这位江西籍指挥官面sè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盯在了正在登陆的日军身上。
在日军进攻青岛德军时,由于连日大雨滂沱,洪水泛滥,日军一度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神尾光臣后来命令日军在风景如画的崂山湾登陆,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前出基地,为登陆日军提供支援,才使得日军摆月兑了困境。由于上一回尝过了甜头,因此在日军这一次为了重新夺回青岛,仍然选择在崂山湾登陆。
“一会儿可就全看你们的了”一位炮兵军官看着已经布设完毕的05毫米火箭炮,脸上全是跃跃yù试的神情。
张智文望了望远处的海面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日本军舰和运输船队,深吸了一口海风,转过头看了看赣军医疗部队的指挥官刘荥,问道:“你们带来的那些玩意儿什么时候用?”
刘荥面无表情地看着聚集在一条条xiǎ船里的日本士兵,说道:“你打你的,什么时候用,我会告诉你的。”
听到二人之间的这有些诡异的对话,周围的几位军官面面相觑,都是一副丈二金刚ō不着头脑的表情。
一位炮兵指挥官向医疗军官“请示”作战机宜,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刘荥没有理会身边的军官们那怪异的目光,他转身离开了这个隐蔽的指挥所,来到了自己的部队当中,随着他的命令,这支xiǎ部队的官兵们纷纷换上了一套白sè的带有头盔的衣服,将自己的全身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位炮兵军官看着远处一个个晃动着的白sè幽灵,有些不解的向张智文问道,“穿成这样还能打仗吗?”
“这是杨将军的专属医疗部队,”张智文含糊其辞的答道,“都是很厉害的大夫,不管谁受了多么重的伤,他们一准儿都能给救回来。”他指了指远处登陆的日军,接着说道,“咱们一会儿要有硬仗打,伤亡肯定不能xiǎ了,所以杨将军才派他们来的。”
“原来如此。”炮兵军官回头又看了看已经换好了白sè防护服并且背上了五十响盒子炮的刘荥,心里仍然存有一丝疑huò,但他知趣的没有再问。
张智文举起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登陆日军的情况,当他看到日军登陆部队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和狭长的海滩上已经卸下的大量武器装备时,他果断地冲身边的一位军官挥了挥手。很快,一枚红sè的信号火箭拉着长长的白烟窜上了高空,发出闪亮的红光。
飞窜到天上的信号火箭所发出的红光照亮了刘荥的玻璃防护面罩,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指挥部下将一枚枚特制的火箭弹弹头从一辆卡车上卸了下来。
与此同时,正在叫骂着驱赶着背着沉重装备的日军士兵登陆的日本军官们,也发现了天空中的异常。
“这是支那人的攻击信号”武藤少佐站在齐膝的海水之中,用力的推掇着筋疲力尽的日军士兵,“快快到岸上去”
武藤少佐的话音刚落,只见远处的山林之中,突然shè出了无数道白烟
“是支那人的火箭”不知是谁大叫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伴随着声声炸响,整个海滩变成了火海。
火海地狱。
而此时仍然在运输船上没有下到xiǎ艇里的日军官兵,望着岸上的惨象,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对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来说,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炮击。
尤其是这种炮击,竟然是他们一直所瞧不起的中国人制造的。
日本人并不知道,现在有差不多将近00én的05毫米火箭炮在向他们shè击。
中**队发shè的火箭弹只在刹那间便完成了对日军的第一轮火力覆盖,而当这些火箭弹还在不停的朝岸上倾泻时,一些还没有登陆的xiǎ船便开始调头,向运输船驶去。
曾经不可一世的用“武士道”jīng神武装起来的日军官兵,第一次在他们看不起的敌人的强大火力面前,完完全全的吓破了胆。
很快,在完成了对已经登陆的日军的打击之后,中**队的火箭弹开始shè向海中的目标。一发又一发的火箭弹呼啸而至,一艘满载着日军士兵的xiǎ船瞬间被火焰吞没,无数残肢断体飞上了天空,落在了蔚蓝sè的海水当中,化成大片大片的血污,不一会儿,海水就变了颜sè。
遭到猛烈打击的日军至此完全放弃了登陆行动,所有的船都拼命的想要驶离这片死亡之海,而他们此时还不知道,更大的更为可怕的打击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
此时,在一处较为靠前的火箭炮阵地旁,突然出现了一些白sè的人影。
“张长官的命令,暂时由他们接管这几én火箭炮。”一位炮兵军官对负责发shè的炮长说道,并将一纸命令jiā给了他,“他们将确定攻击目标,你们负责协助他们发shè。”
炮长有些奇怪的接过命令看了看,确定命令无误后,他没有多问,而是立刻指挥部下移jiā他指挥的火箭炮。
刘荥看了看离得最近的一én火箭炮,摆了摆手,几名身穿白sè防护服的人将一枚枚看起来不太一样的火箭弹搬了过来,填入火箭炮的炮管。
炮长注意到这些人搬运着一枚枚火箭弹显得很是轻松,说明这些人带来的火箭弹的份量好象很轻,他奇怪的和部下们注视着这群怪人的à作,没有说话。
这些白衣怪人的à作手法很是纯熟,显然对火箭炮的à作非常熟悉,不一会儿,én火箭炮装填完毕,在刘荥的指挥下,这些火箭炮重新开始了shè击。
一枚枚火箭弹呼啸着掠过海面,有的落入了海中,而有的则击中了几艘日本运输船,看到日本运输船上升起的白烟,刘荥的脸上现出了yīn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