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 176章 遮羞纸

作者 : 戴小楼

7章遮羞纸

听对方这句话,乖官当即就笑了,不怕你胃口大,只怕你不动心,胃口大算什么,送来送去,那不都是扶桑自己的地盘么,正所谓慷他人之慨,又不要自己一个永乐通宝,正因为如此,他这才一挥手就送出去四国的地盘。

“怎么,我很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这天底下有这么开玩笑的么?为了一个玩笑,白龙鱼服,孤身犯阵,诸位听说过有这样的玩笑么?”郑乖官笑得愈发月白风清,当真是挥洒自如如临风之yù树。

众人心中顿时jī动不已,四国啊检地以后怎么也得百万石罢到时候宇喜多家坐拥六国,这一城一国之主还真不好说。这其中尤其以huā房正幸为最,jī动之下渗出满脸的油汗,导致几颗麻子都看起来放光发亮。

他这个文化人虽然说起来是城主,可实际上城主这玩意儿实在可大可xiǎ,就像是大明官制,一个京县的知县,一个穷乡僻壤的知县,两者差别简直天高海阔,huā房的所谓城主,实际上就是一个连天守阁都没有的寨子,估计规模还不如当初yù蛟龙在琉球的那个海岛老巢,就这个城主,还是他当年也是第一个跳出来赞同宇喜多直家独立,属于创业的老臣,这才给了他一个城主。

所谓水涨船高,若是宇喜多家坐拥六国,他的资历是最老的,当个国主那是绰绰有余,再也不用住那该死的海岛上的虫明城了,他huā房正幸好歹也是得过古今传授的文化人,应该住有着高高的三层天守的磐城,家中往来的应该都是高僧和公卿,而不是该死的水夫和海贼。

他如此想着,脸上的几颗麻子愈发油光发亮。

子曰:少年戒之在sè,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贪。但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个大圈子里面挣月兑不出来。

正幸五十九岁,文武兼修,也有身份,儿子智谋颇高,身后也无忧,按道理正应该乐天知命,可实际上这天底下的事情没几件能够按道理,最终还是进了夫子说的那个怪圈子。

“殿下可敢写下保证文书么?”huā房正幸甚至不去询问宇喜多宗家,直截了当就对乖官说到。

听了这话,乖官大喜,当下一合扇子,道:“在下做事,最是稳妥,这纸笔么,却是早就写下的。”说着,旁边樱井莉雅就ō出一张文书来走过几步递了上去,huā房正幸忙不迭抢在手上,仔细一瞧,正是那位茂才殿下口头许诺的,最后还画了十字押。

这薄薄一张纸,就是四国百万石石高啊huā房正幸只觉得手都在颤抖,他乃是家中创业的老臣,别人想看,却也不敢去抢他手上的文书,他看着文书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把文书给了上首的宗家。

宇喜多宗家低头一瞧,果然是如那位殿下所说,其余家中重臣们一下围了上去,宗家就把文书传递了给大家看了一遍。

或许有看官要说,这种计策居然也能成功,扶桑人猪脑子啊太坑爹了。

实际上,有时候计策越简单粗暴,用起来越好使。

乖官收买宇喜多家的路数,好有一比,等于后世一个大学生,有个富二代校友,还有个关系很好的室友,这位室友是宿舍的老大,老大的nv友是宿舍老2的前nv友,大学生是老三,和老2关系最好,老2转校前托付老大照顾自己nv朋友,结果老大把弟妹照顾到huáng上去了,老三看着老大总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天富二代校友说了,我看上你们老大的nv朋友了,你帮我搞定那家伙,我送你四套观景别墅。

老三@#¥※※……

扪心自问,有几个能抗拒这样的yòuhuò的,何况这还是十六世纪的扶桑,一个下克上的luàn世。

所以,这张文书拿出来,众人心头大定,看来这位殿下是真的要给宇喜多家四国地盘了,一时间,大帐内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这时候乖官就笑着走到大帐上首,对宇喜多宗家说:“宗家,不请我坐么?”

宗家一愣之下,却被乖官喧宾夺主,摇着扇子就在xiǎ马扎上坐下,坐在上头还嫌弃xiǎ马扎不体面,坐的也不舒服,忍不住皱眉,“宗家,你们宇喜多家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下一次我送你一把明国太师椅,往大帐内一放,坐着保证舒坦还威风。”

宇喜多宗家看他这副表情,倒是心中愈发肯定,这位殿下看来是有心扶植我们宇喜多家的。

扶桑人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的路数,打的都是沿海城下町,看来这位殿下和那些南蛮人一样,不过想赚一些金银,金银这东西在扶桑又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他要要,给他就是了,反正扶桑金山银山的,想来百十年都挖不干。

正所谓,量扶桑之金银,结殿下之欢心,这有何不可,地盘和人口终究还是咱们的。

宇喜多宗家脸上顿时就堆出笑脸来,“殿下倒是有心了,在下感jī,不瞒殿下,在下对于殿下这数月来的行径,也冥思苦想多亦,最近才恍然大悟,殿下乃是心怀天下,我宇喜多家若是上位,定然按照殿下所说的,所有商家都要缴纳税款,不瞒殿下,天下苦秦久矣,殿下渡海而来,我等那个……”

乖官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的汉学真是够烂的,不知道下面是不是想说,解朝廷之倒悬。

果然,宗家略一顿,就说,“我等箪食壶浆,盼着殿下解朝廷之倒悬啊”

乖官就知道他有此一问,宗家这个人,胆量最xiǎ,做事极为谨慎,养成这个习惯,据说是因为他老哥宇喜多直家太月复黑,导致他看见老哥都害怕,因此做事极谨慎。

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殿下,您可有朝廷大义名分么?如果没有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如今筑前守可是朝廷的红人啊

啪一声,乖官把扇子在掌心一拍,却是把宇喜多宗家吓了一跳,这才缓缓说:“宗家,你是一个谨慎的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瞒你说,我此次前来扶桑,那是因为你们扶桑国主有密信送到我大明……”

他又把闻人氏想的主意给抛了出来,众人一愣之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扶桑国主说的是正亲町天皇。

而乖官侃侃而谈,说了好一会儿,意思就是说,你们放心,大义名分我是紧紧握在手上的,而大帐内宇喜多家的重臣却没太留意这么多话,反正有大义名分在手就行了,但乖官最后说的几句话让他们心头一凛,“扶桑作为大明藩属,以前一直是保持朝贡的,这些年你们朝廷的朝贡也没了,我大明朝廷念着扶桑xiǎ国寡民,也没计较,但是你们国内这些诸侯闹的太过分了……”

他入戏太深,啪一巴掌就拍在自己大tuǐ上,“反正我告诉你们,铁甲船还会源源不断的来扶桑的,像是猿秀吉这种jiān贼,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才不管谁得而诛之呢关键是,还有铁甲船源源不断的来,顿时汗á就竖了起来。

这位殿下用十条铁甲船,一个时辰不用,就把五岛家给打成了齑粉,依然是一个时辰不到,又把松浦家的平户城打成了齑粉,这些都是传承了起码上百年的大名,以前即便是坐拥十国的á利家,当时扶桑第一智将á利元就还活着,对松浦家动手,纠缠了一年多,打了十数仗,最后因为国内不稳,不得不退兵而回。

坐拥十国的á利家打了一年多都没拿下来,人家用十条铁甲船一个时辰就拿了下来,如今这位殿下据说有好几十条铁甲船在手,这还源源不断要来铁甲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他们虽然如今也准备巴结,紧紧抱上这位殿下的大tuǐ,可如果这位殿下太苛刻,自己吃ròu连汤汤水水都不给下面人留点,那日子未免也不好过。

上首乖官发作了一会儿,看众人表情古怪,忍不住就奇怪,“怎么?诸位有什么见解么?”

大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却不说话,乖官略一思索,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大家还是没觉得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啊”他却是连客气话都免了,直接你啊我啊就这么说起来,“这么则罢我保证,铁甲船不会超过四十艘好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在说,也要有那么多才行,我手上如今也就这么多。

“你们别觉得有铁甲船你们的日子就不安稳,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保证你们的日子会更好,大明产的西洋糖,我原价给你们,你们地里头出的大米,我通通用高出本地商人三分的价格收购,生丝绸缎,以本地商人的八折大量供应,总之,以后你们家里面的公主西洋糖吃一颗扔一颗,大明绸缎穿一匹撕一匹……”

他把后世的语言拿出来,这就像是后世网名[因帅被判七年刑][帅得想毁容][师太从了老衲]这些,看似无稽,可实际上第一次瞧见的时候总是笑得喷口水的,慢慢没有新鲜好奇感了这才无所谓,因此,这话一说,众人顿时哄然大笑,有些聪明的,更是因为公主一词遐想连篇起来,能称公主,怎么也得是一城之主罢这位殿下用的是你们家里面的公主,那岂不是说,今天在场的人以后起码都是一城之主?

因此,一颗升官发财的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真恨不得跪过去紧紧抱住这位殿下的tuǐ才好。

“对了,备前的刀匠是闻名的啊以后你们家的刀,我通通三倍价钱收购。”乖官想起备前传这张卡片来,顿时又加了一句,三倍价钱云云,不过áá雨了,扶桑的刀拿到大明去卖,没有十倍的利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时候,宇喜多宗家终于是铁了心要抱郑乖官的大tuǐ了,冲着huā房正幸使了一个眼sè,文化人心领神会,顿时就指使儿子huā房正成出去,让他带兵把大帐周围严密看守起来。

乖官瞧他们这时候才想起布置,心中忍不住好笑,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前面一张嘴送四国地盘太吓唬人了,把人震惊了倒也稀松平常,这时候冷静下来了,知道严守秘密,这是好事。

他装着不知道,继续和这些家伙聊天打屁,一副平易近人的架势,提也不提下一步该如何,他不急,别人急啊乖官给他们画了一张比天还大的大饼,馋死个人,能不急么

宇喜多家的猛将huā房职秀就直截了当地说:“茂才殿下,恕在下直言,您所说的这些,总要有个前提罢您就直说罢您是要三浦夫人做人质呢,还是要秀家殿下做养子?”

乖官扑哧一下,顿时就被口水呛着了,卧槽,这家伙说话也太直接了罢要三浦福做人质这个还比较靠谱,要秀家做养子?泥马宇喜多秀家都十一岁了,我不过十四……

他脸sè顿时就丰富多彩了起来,却不知道这个huā房职秀是出名的出口无忌,是和前田庆次齐名的倾奇者,以一张大嘴巴而闻名天下,据说骂过丰臣秀吉阿房(傻*),结果秀吉不但没责怪他还欣赏他,不得不说秀吉是奇人有异举,被人骂成阿房还乐呵呵对他表示欣赏。

宇喜多宗家一瞧,赶紧呵斥huā房职秀,然后对乖官道歉,职秀是个一根筋的猛将,殿下不要见怪。

摇了摇折扇,乖官直说无妨,然后就扳着手指在那儿算账,织田家的茶茶公主如今是我的了,á利家的兰公主也是我的了……

说话也是一én艺术,他如今身在敌营,虽然一开始等于狠狠扇了宇喜多家几个耳光,把众人贬低得一钱不值,可如今把话说开了,那就不能再那么直接了,总要照顾人的面子,于人于己都是好事,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人家要三浦福,宇喜多家刚被羽柴秀吉牛头人了一把,正是神经最脆弱的时候,说实话他郑乖官能成事,这个原因有很大的作用,如果他也张嘴要三浦福,那岂不是和羽柴秀吉一样了么。

天底下的事情其实就这么回事,同样的一件事,有人做了,给别人留了一层遮羞纸,别人不但没觉得遭到侮辱还感谢你,有人做了,却势无忌惮赤luluǒ,把别人往绝路上bī,自然没好下场,所以老祖宗才说,学做事,先学做人。

他当初可以赤luluǒ要á利兰,但是在宇喜多家却不能这么来,故此,他就扳着手指装模作样在那儿数,其实意思还是一样的:你们宇喜多家有什么合适的公主啊?

而且话里头又给众人透lù了一个消息,西国最大的大名á利家如今也站在他郑国蕃这边了,没听见么,人家把á利家的兰公主都扳手指头了。

猴子军议的时候,大帐内这些人都是在场的,都知道筑前守派出使者前去á利家让á利家出兵,如今看来,恐怕到时候来的不是友军而是招魂的黄泉大权命啊

这时候,众人却是觉得庆幸了,看来这位殿下也是知道了筑前守强自索要三浦夫人,这才笃定地前来说服我们宇喜多家,若他不来,到时候á利家突然反叛,大军肯定一片húnluàn,到时候在场的诸人到底有几个能活下来就说不准了。

而乖官扳了一会儿手指,就抬头笑笑,说,宗家,其实君臣相jiā,并不在乎这些,你说对不对。

宇喜多宗家和众人赶紧连连称是,心里头却大不以为然,别人家都送上公主了,就我们宇喜多家没有,到时候孰远孰近岂不是一目了然。他们宇喜多家本来就是靠暗杀和联姻从万石格的xiǎ大名一直发展到如今的五十万石格大名的,对这一套是深有体会,家中重臣更是有盘根错节的联姻关系,故此,乖官唱着高调,众人嘴上附和,心里头却是在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寻思寻思,到底送几位公主好。

就在乖官摆nònghún舌的时候,金崎温泉钟离大将军的大帐内也在七嘴八舌争吵不停,以菅直人为首的家臣自认为是乖官手下得用的,忍不住就顶了钟离几句,说大将军做事未免也太不xiǎ心了,居然让殿下孤身犯险,这要是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

瑞恩斯坦闭着眼睛养神,这是他没事和军卫们打jiā道学来的,军卫们不识字的多数,真论文化比这位马耳他骑士团的骑士差多了,但瑞恩斯坦对大明文化是半吊子,故此他倒是虚心下学,这些宁bō卫的军卫汉子能教什么,都是听书听来的,无非就是唐朝时候程咬金装老粗,宋朝时候寇准装老糊涂,还别说,瑞恩斯坦顿时活学活用,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钟离本来要怪他的,看他这副腔调,却一时间不好开口。

等菅直人等人à着活学活用的南直隶官话顶撞了他,他顿时就恼火了,老子本来就火大,你们居然还敢说老子,当即就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头,震得上头数只茶碗齐齐一跳,,茶水顿时就泼洒了出来。

瞪着眼睛,钟离大骂,把菅直人等一干扶桑武士团体从上到下骂了一个干净,一个没跑,点了名字骂过去。

我那兄弟,本是个文人,还不是你们扶桑人动不动nòng些孤身犯阵的人出来,若不是你们,哪儿有这回事。

他却不想,大明可也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专én爱孤身犯阵的,一个人带几个家丁就敢直冲倭寇的老巢,连少林寺的山én都闯过,孤身完败罗汉阵,还指着和尚骂秃子说少林绝学失传久矣。

实在是因为他被乖官一掌切晕,这委屈太大了,菅直人这些人也没眼sè,居然还顶撞了他,岂不是正好撞到他钟离的枪头上。

不过,他钟离到底也是当年在绿林道上闯出好大万儿的大哥,这绰号没影子,自然是说他也爱干孤身冒险的事情,因此他也觉得乖官未必不能成功,只是,乖官的身份太特殊,这才导致他雷霆大怒。

骂了好久,他一口气发散了出来,就长长嘘了一口气,这才说,如今说什么都不管用,大家严守自己的位置,总是等他回来再说。

“大将军,咱们不能派出人手去对方阵中寻找殿下么”菅直人忍不住就说,说实话,他们的大明官话也就磕磕巴巴勉强能说,实际上钟离骂他们的话只听懂一两句而已。

钟离没好气看他,猪脑子,那么一来岂不是告诉别人咱们有大人物在对方那儿了,当即就厉声道:“这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包括温泉那边几位公主夫人,明白么?若不然,我老钟跟你们讲个情面,我的刀却不讲情面。”

他说着,hōu出腰刀,一刀就砍在了面前的长条桌上。

菅直人等人顿时无语。

哼了一声,钟离抱着胳膊,一往后头一坐,心里头就在发狠,泥马,我拿乖官没辙,右兵卫,刘菊人,你xiǎ子,等着,老子迟早要你好看。

他们这边顿时就把乖官的消息隐了下去,只是防守愈发严密,专一就等着对方,海上的铁甲船来回游弋,à炮手们天天把子铳搬来搬去练习,一én心思要好好干一次。

而羽柴秀吉那边,大营扎定,就等á利家大军前来。

过了数日,就有忍者头目来报,说á利家以家督á利辉元为主,出兵两万,使者安国寺惠琼业已到了大营外面。

一听有两万军势,猴子顿时大喜,当即就说,召开大军议,让各家都前来大帐议事。

安国寺惠琼站在猴子的大营外面,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头却是纠结的很,他回去把事情对主公辉元一说以后,意料中的,辉元不过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乖官提出来的要求,更是立刻就准备把公主á利兰送到新大兴城,也就是原来的立huā山城。

这使者自然还是安国寺,安国寺把满心不情愿的á利兰送到新大兴城以后才发现,茂才殿下居然不在,这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á利兰本就不乐意,但是作为武家的公主,这也是她的命运,可如今自己被送上én,那个人居然连人都不在,这也太不把她这个á利家的公主放在眼里头了。

有多大的势力,自然有多大的谱儿,她á利兰作为西国最大的大名á利家的公主,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对待,当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钻出了轿子,站在新大兴城én口,hōu出刀来一刀就把立在én口的告示牌子给砍成了两截。

安国寺当时吓得满头汗,若不是这位公主是主公辉元膝下唯一的公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让这位公主给那位殿下做侧室的,盖因为这位喜好刀枪,实在不像个公主的样子。

总之,á利兰留在了九州新大兴城,安国寺又折返了回去,那位赫赫有名的雷神道雪殿下接见了他,语焉不详,最后笑呵呵告诉他,茂才殿下如今前往金崎,和柴田大人结盟去了。

因此,安国寺惠琼基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看来,这一回á利家要做一次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了。

他站了没一会儿,那个巡营的xiǎ队长恭恭敬敬就请他随自己来,带着安国寺惠琼就到了秀吉议事的大帐。

这个大帐,那是用布幔围起来的,头顶就是天,脚下就是地,这次联军的几乎所有大名城主之类都到场了,秀吉想用这种威势给á利家的使者瞧一瞧,我羽柴筑前守秀吉不是手下没人,我是要提拔你们á利家,谢你们á利家的情,但我提拔你们总要有借口罢

安国寺惠琼被富田景胜引进大帐,刚进去,就瞧见了羽柴筑前守身边不远处有一位xiǎ姓打扮的童子,不是凤璋殿下又是谁?

他忍不住róu了róu眼睛,而把安国寺引进去的富田景胜也瞪大了眼珠子,这位诸星治部少辅大人怎么……

羽柴秀吉笑着就ō他上hún边的两撇鼠须,“惠琼,怎么,刚瞧见我就róu眼睛?”当初水淹高松城的时候,就是安国寺和秀吉签署的合约,两人是认识的。

安国寺结结巴巴,“秀吉殿下看起来jīng神……啊”他尖叫了一声。

羽柴秀吉一愣,接着,心头一凛,浑身汗á根根直竖,他虽然没什么武力,但也是上阵多年的劫后余生之躯,当年更是和德川家康一起给织田信长做过殿后,对危险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应,下意识就往前面一扑。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腰间微微一麻,多年打仗的经验让他心里头顿时暗叫不好,这感觉,分明是被砍到了腰部。

果然,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腰间顿时就生出剧痛来,他一时间顾不得,连滚带爬,就往大帐外面鼠窜而去。

这时候,周围众人才反应过来,前田利家率先大喊,“保护筑前守大……”正说着,扑哧一声,是尖刀入ròu的声音,利家看着xiōng前透出的刀尖,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帐内起码百十号人,各家的大名和有名有姓的城主、猛将,一个个luàn作一luàn,宇喜多家的名人huā房正幸厉声喊道:“保护秀吉大人,刺客是堀秀政大人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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