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干河一带的反抗军都是以大家族的姓氏作为军队的名字,不出所料,对于牛金星提出出兵攻打安卑两万大军的建议,所有的反抗军都给予拒绝的答复,甚至有的反抗军领嘲笑牛金星不自量力,简直就是找死,有的反抗军领说牛金星真的敢带兵攻打安卑大军,就承诺提供牛家军粮食兵器等一系列的物资支援,这自然是在开玩笑,讥讽牛金星的愚蠢-_
牛金星返回,将诸多反抗军的回复一一告知宁霜,宁霜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道:“你找个人给我领路就可以了,我一一将这帮乌合之众给征服”,一语之后又道:“找个机灵的,又胆大的,我可不想让这个领路的人死了”。
牛金星自告奋勇道:“我来给公子领路”。
宁霜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救赎”部队,离开了牛家村的根据地,前往离此地最近的陈家军反抗军移动。
牛金星道:“这陈家军的领是陈尧耀,原本是阳原县的一个世族大家的族长,家族经商,家底丰厚,此人擅长经商营道,情况与我差不多,不甘放弃财富,沦为逃民,利用其殷实家底以及护院打手笼络起一支军队自我保护”。
宁霜问道:“到了没有?”
牛金星道:“迈过这个山坡,在小溪边的密林就是他的老巢”,说着却回头看着这些满脸横肉,漫不经心的人,继续说道:“陈尧耀手下有一帮护院打手,这伙人帮组陈尧耀训练部队,陈家军算是这几支反抗军中作战比较有序的,而陈尧耀擅长经商营道,对约束部众也颇有门道”。
宁霜登上小山头,俯视一眼,小溪密林难觅人烟踪迹,若不是牛金星带队,还不容易现这样的地方潜藏着一支反抗军,这个时候她才道了一句:“乌合之众”。
牛金星虽然心里想说:“宁公子你这三千人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毕竟陈家军有好几次成功突袭安卑营地的经历,虽比起正规军不如,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牛金星指着山坡高处一个迅往密林方向移动的身影道:“那是他们的暗哨,他们已经现我们了,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宁霜淡道:“小牛,你前面带路,直接往陈尧耀住处走”。
牛金星一愣,说道:“这会他们已经在密林布下防御伏击我们了。”
宁霜淡道:“小牛你放心,没有人能拦住你前进的步伐,我的人会清扫所有的障碍,让你如踏阔道之上,我暂时不会让你死,不过你可得给我走快一点”。
牛金星一愣,不过宁公子的话就是命令,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尧耀这边收到消息,说牛金星带着一帮三千人的山贼朝他们的营地奔袭而来,陈尧耀大为惊讶,“牛金星想干什么?”一语之后淡道:“你派人拦截,牛金星敢乱来,就不要怨我对他不客气了”。
进入密林,突然从前后左右涌出陈家军的人,将宁霜一伙包围住,一人朗声道:“牛金星,我家元帅让你们退下,否则就不要怪我们陈家军不客气了”。
牛金星犹豫的看了宁霜一眼,只听宁霜冷道:“小牛,我让你停下来了吗?给我带路”。
牛金星顿了一顿,不言一语,向前迈出一步,只听宁霜随后朗声道:“敢阻拦者,杀”,她说的是西夏语,陈家军的人却听不明白,还疑惑这牛金星疯了吗?敢这样走过来。
在宁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救赎”的三千人缓缓踏前,步伐稳健从容,看着陈家军的人就似看着草芥一般,每一个人眼睛都透着红色的光芒,这是兴奋的表现,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吗,这些人到底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陈家军的人立即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他们也曾好几次跟安卑军打过交道,可是没有一次有这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感觉,因为他们看到这帮山贼的眼神,这种眼神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就像传说中的魔鬼一般,让人不禁心底寒。
领头的汉子再次警告一声,牛金星依然没有停下来,反而走的更快,于是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不要跟他们客气,这帮人是来抢夺我们的生活所需物资的”,在这个战乱的时候,生活所需物资就是最珍贵的东西,这么说也就是相当于触犯他们心中的禁忌,不会因为同时反抗军而手下留情。
陈家军瞬间从四面八方像蜂群般汹涌冲去,这些人与安卑军打过交道,生死的磨砺
,早已养成凶残的性格,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选择,敌人凶狠,只有比敌人跟凶狠,才能战胜敌人,像以往的战斗一样,他们拔出大砍刀,视死如归的杀向对方。
一方是像浪水般涌来的陈家军,一方却是气定神闲,双眼爆出杀戮光芒的“救赎”部队,他们缓缓前行,目视前方,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恐惧,那声浪滔天的喊杀声,在他们看来好像就是风声,当双方接触的一瞬间,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响起,刹那之间,只要靠近的陈家军士兵无一生还,个个倒下,那冲在最前面的陈家军头领,整个头颅都被人拧断,头颅在地上滚着,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跪在地上,鲜血从脖子喷射出一条血柱,双手惯性的还在挪动,其他的人有的被撕裂四肢在地上哀嚎着,有的直接从中间被撕成两片,有的被活生生掏出五脏六腑。
这是在杀人吗?“救赎”部队把人当猪那么虐杀,不,比当猪还不如,对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些屡次与安卑军交手的陈家军士兵,竟在这些“救赎”部队手中如女圭女圭小子,随意虐杀,根本无法反抗,咯咯声响,一个被撕裂四肢在地上嚎叫的唯一生还者,头颅被一脚踩下,整个头颅顿时成了烂泥,所有短兵相接,刚刚还活生生的陈家军士兵顿时成了残肢碎体,地上血肉横飞,血流满地。
陈家军的士兵恶心到吐了,有些看到这残忍的场面,忍不住双脚抖,他们也不是没有看见过血腥的场面,但是这一次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忘记,瞬间萌生退意逃窜,这些人太可怕了,也许死他们不怕,但这样的死法,连那些不怕死的人也感觉毛骨悚然,他们的对手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牛金星前进的双脚在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溅满了血腥的鲜血,刚才朝自己冲来的每一个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肢体四分五裂,而刚才气势汹汹的对手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四处逃离。
宁霜轻轻道:“我说过,没有人能阻拦你前进的步伐”。
牛金星脑袋已经一片空白,迈着抖的双腿朝陈尧耀的住处走去。
陈尧耀稳坐屋内,突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脸上充满了恐惧,吞吞吐吐,言语不清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牛金星带着一帮魔鬼杀进来了。
“什么!”陈尧耀猛的站了起来,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一把大刀砍在那通风报信的士兵身上,那士兵顿时被劈成两半,一股鲜热的血洒在陈尧耀脸上胸口。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看着他问道:“你就是陈尧耀”。
陈尧耀惊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还算镇定,说着朝一旁的牛金星看去,牛金星却不知道为何脸上苍白,神情有些呆滞恍惚。
宁霜淡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清楚,你只要认我为主,服从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陈尧耀冷笑道:“我陈尧耀堂堂世族大家之长,要我沦为奴仆就算杀了我也办不到”。
“真的吗?”宁霜轻轻道。
“老爷——”
“爹爹——”
突然门口传开哭泣声,陈尧耀听到声音,顿时大怒,指着牛金星骂道:“牛金星你这个混蛋,老子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有想到你竟带着人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牛金星神情依然呆滞恍惚,对于陈尧耀的怒骂不应一声。
宁霜轻轻道:“跪下,否则我将你的家眷一一开膛破肚,让他们慢慢的沉浸在痛苦的折磨中”,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击溃陈尧耀的意志,哭泣的声音,冷漠无情的威胁,终于让陈尧耀弯下了双膝,跪在这个不知道姓名的男子面前,带着绝望的口吻道:“放了他们,我愿意尊你为主,服从你的命令”。
宁霜淡淡道:“放了他们?这样我又如何控制你的灵魂”。
陈尧耀愤怒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霜一脚将陈尧耀踢到在地,踩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无法呼吸,淡道:“你现在只是个奴仆,只有服从没有责问的权利”。
陈尧耀怒不可歇,听到门外的哭泣声,却强行控制自己,点了点头。
宁霜突然露出微笑,伸手将他扶起来,随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污秽,“我要你带上所有士兵,随我杀光黄博致的两万人军队,随后攻城掠寨,以后你和你的人就不必躲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了,而我永远也不会再出现”。
陈尧耀大吃一惊,“这么简单?”
宁霜淡道:“就这么简单,我还可以保证,占领了城关就归你了,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像曾前一样过得舒舒服服的”。
陈尧耀冷静道:“可是就算加上我与牛家军要对付黄博致两万人的王牌军也远远不够,除非能让其他反抗军也参与其中”,说着朝当初提出这个可笑建议的牛金星看去。
牛金星回神道:“陈尧耀你放心,他们会参与进来的”,他已见过宁公子的手段,这会绝对相信,其他的反抗军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像对付我一样的手段对”,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下来,因为这个霸道神秘的男子还在旁边,说道:“黄博致身边还有一支可怕的五千人部队,面对着这支特殊的部队,我们的士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沦入他们宰杀的对象”。
宁霜冷声道:“这支部队交给我解决”。
“你”陈尧耀说了一半突然改口,“公子,不知道你可曾听过“风影”部队。”
宁霜冷笑道:“陈尧耀,不知道你可曾听过“救赎”。”
陈尧耀摇了摇头,宁霜淡道:“让你的手下告诉你,我先走了,你的家眷就暂时留在我身边,立即准备出兵,等待我的命令”,说完这句话,宁霜转身缓缓离开。
陈尧耀如释重负,似一滩软泥重重的坐在大炕上,过了一会突然咆哮道:“谁来告诉我,“救赎”到底代表着什么?”
一个头领走了进来,沉声道:“元帅,你出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陈尧耀随着那头领走到刚刚生一面倒屠杀的场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感觉就像被一群野狼突袭后分尸残食的场面,这会才真正明白,为何那个陌生男子能轻而易举的就到达他的营帐,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拦他前行的方向,幸运的是,这恐怖的敌人如今却有着共同的敌人,有着共同的目标,立即调动士兵,准备与黄博致的皇牌军队决一死战,他的对手是一个未有一败的传奇,如今陈尧耀却被迫挑战这个传奇,不知道为什么当陈家军的士兵听说刚刚屠杀他们的部队如今却成为战友,就算面对黄博致,就算面对“风影”这支可怕的部队,他们非但没有惧色反而一脸信心,看到那三千人杀人的手段,你就会感觉他们强大的似一座大山,无法挪移分毫,对于“救赎”他们是该仇恨还是应该庆幸呢。
牛金星与宁霜迅往下一个反抗军巢穴走去,结果已经一目了然,谁又能躲避,谁又能反抗呢?
短短一日半的时间,宁霜用她不讲道理的手段将桑干河一带的反抗军全部征服,若换了习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易寒,怕是他一辈子也办不到。
这一些已经预示着桑干河周边会掀起一场浩大的血雨腥风,安卑军队又何从会想到,这些他们眼中只会干些偷袭潜逃的乌合之众,竟会凝聚起来与黄博致的皇牌军队正面对决,更加没有想到屡战屡胜的联军,会在这不起眼的地方遭受自入侵大东国以来最大的困难阻碍,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子可怕的报复心。
黄博致这边丝毫没有觉反抗军的异变,在他看来那些反抗军只是乌合之众,待大军稳住战线,向南入侵,过了桑干河南岸,这些乌合之众自然会瓦崩土解,他将重心放在了西夏大军的动向以及刚刚探查获悉那帮可恶山贼的巢穴上面。
据探子回报,山贼巢穴位居深山狭谷,山路难行不方便大军行军,而且他所带的骑兵根本无法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