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貂蝉的叫喊声,吴寡fù不惊不喜,认真打量起易寒来,脸上很是好奇。**泡!*
易寒笑道:“吴婶子,不用瞧看了,是我,易家少爷”。
吴寡fù没有破口大骂,丝毫不怒,反而轻抚xiōng口,如释重负,对着易寒说道:“幸亏是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做”。
貂蝉来到易寒身边说道:“少爷,可以吃晚饭了,夫人让我来寻你回去”,其实易夫人是担心易寒一闲暇起来,又四处招惹是非,醒来连忙就让貂蝉出来寻他,这不又跟那吴寡fù纠缠在一起了。
易寒点头,“好的,等一会,我先跟吴婶子说一会话”。
吴寡fù又从食盒内拿出两个包子递给易寒,淡道:“刚才见你吃的欣喜,我这里还有两个,给你”,她只带了四个包子,原本全部是要给牛三才的,那里知道却全部送给了易寒,一个不留,易寒接过,边听吴寡fù说道:“以前我对你有成见是因为你实在太坏了,仔细想来你倒也从来没有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有你来纠缠我,反而那些地痞流氓不敢对我想入非非,你是特意玷污自己的名声来帮我的吗?”
易寒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并没有这么好人,想不到吴寡fù却替辩解起来了,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尝起包子来,顺手递给貂蝉一个,“爱告密的小貂,这一个给你尝尝。”
貂蝉接过包子,并未吃,而是先说道:“少爷你拿这个包子来收买我,一会我什么都不说,但是夫人若问起我来,我可如实说来”。
易寒哈哈一笑,“知道了,吃吧吃吧,这包子是少爷向你献殷勤”。
貂蝉这才尝了起来,吴寡fùlù出微笑,转身离开。
易寒连忙将她叫住,“吴婶,慢着,我有话与你商量”。
吴寡fù停了下来,说道:“易少爷,三才还没吃晚饭了,你快点说”。
易寒笑道:“你与三才无名无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惹人说闲话的”,听到易寒的话,吴寡fù脸上lù出失落伤感的表情,易家少爷会说出这种关切的,同时心里一阵怪异。
易寒继续道:““自媒之女,丑而无信”,婚而无媒违礼法而遭人讥贬之,你是个寡fù,名声又不太好,没有媒人敢替你做媒,我请母亲替你做媒可好”,易寒原本打算自己来当这个媒人,只是他名声不好,母亲却不一样,一者知书达理,二者平日里也经常接济周围村子里贫苦的人家,口碑不错,由她来当这个媒人,想必成婚之事没有人敢说闲话了,这周围村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易家乃是名门,若是知晓,有一位出身名门的夫人来当媒人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这就是跟皇帝赐婚一样,风光荣耀。
吴寡fù连忙道:“万万不可麻烦易夫人,我是个卑贱的寡fù,名声不好,会连累易夫人的名声”,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特别期盼,有易夫人做主来当媒人,她就可以明媒正娶嫁给牛三才,与姑娘出阁一般,非但扔弃了再嫁的丑闻,且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寡fù。
易寒轻轻一笑,“你太不了解我母亲了,名声这东西岂能随便连累的了的”,朝吃的滋滋有味貂蝉问道,“贪吃鬼,你说夫人会不会应下来”。
貂蝉没有细听两人谈话,问道:“夫人会答应什么”。
易寒耐心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貂蝉听完朝吴寡fù看去,却看的吴寡fù羞红着脸,低下头一眼不发。
貂蝉淡淡说道:“我年纪还小,这些礼数我不是很懂,夫人慈悲为怀,只要不是违礼法的事情,夫人都肯帮忙”。
貂蝉这话无疑浇了吴寡fù一头冷水,心中炙热的情感顿时化为冬夜寒雨。
易寒朝吴寡fù笑道:“吴婶你先送饭去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貂蝉这妮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貂蝉闻言不悦道:“少爷,你做的那些事情说得那些话才像个小孩子,我跟在夫人身边可是循规蹈矩,从来不敢胡作非为”。
易寒冷声道:“放肆,你敢跟少爷这样说话。”说着突然却拧了这妮子的耳朵,貂蝉顿时就哭了起来,转身就跑,“少爷你打我,我回去告诉夫人”。
易寒忙追了上去,“貂蝉,你可别冤枉我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只不过看你耳朵有点脏,把里面的耳屎给摇出来而已”。
“啊嗬”,听到易寒的话,貂蝉哭了更厉害了,拼命的跑回去告状,易寒一脸苦笑,也不追了,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母亲冷着脸盯着他,貂蝉站在她的身后,嘟着嘴也不哭了,眼神似乎有小小的得意。
易寒走进,问候了一句,易夫人冷声道:“你欺负貂蝉了。”
易寒懒洋洋道:“母亲,貂蝉怎么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能信她添油加醋。”
易夫人冷声道:“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不成”。
易寒淡道:“貂蝉这妮子唠唠叨叨的在我耳边念个不停,我嫌她声音难听,就拧了她一下耳朵。”弱弱道:“请问这是打吗?”
易夫人转身,撩起貂蝉的鬓发,查看她的耳朵,说道:“拧的这么厉害,都红了,还说不是欺负她”。
易寒笑道:“母亲你不知道,貂蝉从来没接触过男子,害羞呢,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红”。
貂蝉迅速来到易夫人跟前,猛说道:“夫人,少爷在胡说!是被他狠狠给拧红的。”
易寒禁不住笑了起来,易夫人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些什么,朝着貂蝉道:“小貂,你要如何惩罚少爷,夫人替你做主”。
这,貂蝉沉吟良久却说不出话来,易寒轻轻笑道:“小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貂蝉本来想这么就算了,听易寒出声威胁,说道:“夫人,他是少爷,我是丫鬟,就怕说出来以后少爷怀恨在心,加倍来欺负貂蝉,还是算了吧”,她这说说的可怜,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易寒不由感叹这妮子果然古怪精灵,变着招来收拾自己却不漏山不漏水。
易夫人笑道:“他还没这么坏,这样吧,你也去拧他的耳朵,就算是替我拧,不必留情”,她这话也说的很有技巧,一个婢女如何能拧少爷的耳朵,若是母训子,而旁人代劳就不一样了,这个拧耳朵是她要拧的,易寒自然不敢抵抗。
貂蝉连忙道:“貂蝉愿意替夫人代劳”,说着笑嘻嘻的走到易寒跟前,礼貌道:“少爷,夫人吩咐我来拧你耳朵”。
易寒哑然失笑,说道:“小貂你可不可以严肃一点,你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心里不好受”。
貂蝉忙道:“少爷,你受罚,貂蝉心里也不好受,只能苦中作乐,不然更伤心了,少爷你笑一笑,千万不要不开心,夫人是为你好,来,耳朵伸过来”,说着拧了易寒的耳朵,看上去很轻的拧了一下,却狠狠的使下暗劲。
易夫人点了点头,貂蝉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知道只是做个意思并不当真,易寒心里却在暗骂,这貂蝉有母亲做靠山真的越来越放肆了。
拧完之后,易寒揉了揉耳朵,易夫人走了过来,笑道:“别装模作样了,刚刚我都看在眼里,小貂只是轻轻拧了一下”。
貂蝉双眼闪烁,怕易寒说出事情,易寒轻轻一笑,也并未在此事之上多做纠缠,这妮子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让她开心一会何妨,却挽着母亲的手往院子里走去,边说道:“母亲,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出面,是关于吴婶子的”。
易夫人听到这里,猛道:“不行,我绝对不容许你娶她,她与牛三才的事情我已经早有耳闻,再说她的身份与我家门风不合”。
易寒笑道:“母亲别急,听我说来,我是想替你做媒,让你撮合吴婶与牛三才,你也知道在这山村里无媒不婚,又根本没人敢为他们做媒,你颇有威望,此事由你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易夫人略一思索,“我倒想帮忙,只是此事不符合礼法”。
易寒又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那反而来想,撮合一段姻缘,又岂不是建了十座庙这样的大善事,礼法一说由人定之,对错也是难说,母亲难道你怕别人说你闲话不成”。
易夫人轻轻一笑,“你这张嘴倒厉害的很,你肯做一件善事,我自然要帮你,却不是因为你动听的道理,牛三才东面山坡的那块地也是我们易家租给他的,说起来也算是我们家的人,明日我就带大乔到吴寡fù家说媒,婚事就让大乔来操办,至于费用就一并包办了”,说完却问道:“你倒,我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热心了”。
易寒笑道:“你什么样的人,这周围山村谁不知道,热心好啊,这是一段喜欢,动静闹得越大,说不定以后上门请你说媒的人多了,母亲你也成了正式的媒婆”。
易夫人笑了起来,很是高兴。
吃了晚饭,各忙各个的,易夫人与易寒母子品着茶小叙了一会,便回房去。
易寒来到易天涯的书房,却见他在埋头写着书信,看来是为易寒在京城立足做好充分准备,易寒也不打扰,静静坐了下来,等易天涯写完。
一会之后,易天涯抬头看他,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京城的事情却要等庄庸凡和席清安排妥当,你再上京”。
易寒点头,“爷爷,我还有事要与你说,是关于玄观的”。
易天涯听到这个名字,双眼顿时发亮,“李家女,到底何事”。
“是这样的,前些日我返回金陵,李府的人都以为我死了,玄观年纪不小了,正在为她物sè郎君,义郡王与孤龙此刻就住在李府之内,那十一王爷带着北王府的小王爷也住在那里,看来两家人都有意思要娶玄观,此事我不便出面,请爷爷你去捣乱,坏了他们的好事”。
“砰”易天涯重重的拍带书案,“敢抢我易天涯认定的孙媳fù,老子谁也不给面子,我何止要去捣乱,我要把李府给闹翻天了,李毅要是敢把孙女嫁给别人,老子与他绝交”。
易寒连忙安抚道:“爷爷,我们是斯文人,怎么可以无理取闹了”。
“放屁!”易天涯喝道:“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个莽夫,遇到这种事情还怎么斯文的起来”。
易寒轻声道:“爷爷,先别冲动,你先站在李毅将军的位置上想一想,这事千万不要让他难做,无端坏了你们几十年得交情,爷爷你也算的上一个jiān诈狡猾的人,耍赖的事情也做过不少,这是若要结局圆满,你这张老脸可要崩紧了,别一戳就破了”。
听这孙子的口气是在称赞自己,易天涯听着却不怎么舒坦,平抑怒气,淡淡道:“照你的意思如何做才好”。
易寒笑道:“爷爷,这种耍诨的事情,我怎么比的上你,我没有主意,这事还是得你亲自出马谋划一番”。
易天涯冷笑一声,“你逍遥快活,我倒成了孙子了”。
易寒淡淡道:“我与那李玄观也没有什么感情,爷爷既然这么说了,就把她让给孤龙吧,反正我一心前途也不念这儿女sī情”。
易天涯冷笑道:“你说的倒轻快,你肯我还不肯呢,你可曾见过我到手的宝贝拱手与人,跟你说,此女比你还值钱,有她坐镇后院无忧,若被孤龙得到,以后天下之大也无你容身之处”,在易天涯看来,玄观的归属可是一场权力之争,娶到她好处不尽,反之,对于易寒的未来可是大大不妙,这就像战争中遇到一块兵家必争之地,谁先到稳住阵脚,谁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之地,易天涯是个聪明人,战场之上毫无情义可言,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李家女这件事情上他绝对不会让步。
听易天涯这么说易寒心里就放心了,这老头子的能耐他还是信得过的,说道:“爷爷,其实玄观连我都不肯嫁,自然也不会嫁给其他人,我之所以请你出面,是因为她势单力薄,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做不了什么主,再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毅将军定了,她虽不愿意却也很难翻身,爷爷你只要给她助威,相信以她的聪明能处理好,当然爷爷你从中再使些坏招那就更好不过了”。
易天涯冷冷道:“那不是坏招,那是谋略,狠狠打击你的对手,若处处按章办事,只会吃哑巴亏,如何能捞到好处,你以为战场之上敌我双方明刀明枪来比个胜负,若是这样要元帅何用。”
易寒点头,“爷爷,玄观就拜托你了。”
“嗯”,易天涯淡淡的应了一声,“此女智慧非比寻常,我倒担心多此一举,不过此事却不能有半点差多,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走一趟,心里才能安心”。
易寒走进捉住易天涯的手,jī动道:“爷爷,我的媳fù你却如此挂心,实在是让我太感动了,要我如何报答你呢?”。
易天涯冷冷的甩开易寒的手,“老子面前你敢如此放肆,你倒向天借了胆子。”一声冷言之后,却淡淡说道:“是你的媳fù,也是我的孙媳fù,我是在帮我自己,你母亲一直盼着你娶妻生子,延我易家香火,见了玄观这么美丽又高雅的女子定欢喜的很,只是不够翘,怕是只会生女孩生不了男孩”。
易寒哑然失笑,想不到老头子也这么老思想,生男生女跟翘不翘有什么关系,突然想到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风流郎,淡淡应了一声,“你倒好眼力,我是mō了才知道”。
易天涯淡淡道:“你还太老实了,早知道今日,你就应该把她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成了你的人,还有谁敢跟你抢”。
易寒惊愕呼道:“你从来不准我做越礼之事,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无视礼法”。
易天涯冷笑道:“礼为束人也是束心,一个人若处处不守礼法,那就会无法无天,如何能约束自己,就像一个国家没有法制岂不乱成一团了,可是这礼法也不能死守,须有变通,这就是聪明人与书呆子的区别。”
易寒轻轻一笑,他倒只是随意一问,却没想到老头子真的说出一番至理来,老头子得为人他也了解个七八分,或许你做了好事他会大怒,反而有时候做了坏事他却呵呵一笑,就像当初他在李府为奴被他知道,这种事情却是他不能容忍的,坏人家清白与入府为奴两件事情,很显然前者要严重一点,可是就是这样奇怪,前者不怪后者不容,说道:“我倒想,只是玄观这人让人敬佩,她若不愿我实在强来不得,便只是轻轻拉了她一下手,都被狠狠甩开,说了一大通礼法来责贬我,更别说办了她了”。
易天涯闻言感慨道:“实在是一个知书达理,贤德坚贞的好闺女,以后切切不可以对她胡来,这等女子要以礼相待。”
易寒一脸怪异,黑白好坏都给你说了,我说什么,他只好保持沉默。
易天涯淡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起程去金陵,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书信要写”。
易寒离开,轻轻关好房门,“天气多变,注意不要着凉”。
易天涯脸上lù出安慰的微笑,只要能听到这句话,他再劳累也是值得的,执笔刚要继续写信,门突然被打开,易寒笑道:“爷爷,那信写完也只是一会的事情,不如我们来比划一番如何”。
易天涯猛的站了起来,“好,我就看看你一年多武艺进展如何,假如还是在我手上走不过几招,也是你自己找打的”。
两人来到院子的空旷,吩咐下人搬来兵器,掌灯将周围照得如白昼一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来凑热闹,就连易夫人听到爷孙俩要比划一番,也过来了。
易天涯手持砍马大刀,他征战数十年,这种在战场上杀伤力极大的兵器运用的娴熟无比,易寒随手挑了一把长枪,枪者也是兵器中的王者,若能娴熟运用在战场上也是挑杀敌将的利器,能扫能刺,对面易天涯的砍马刀能拦能架,锋芒不弱且更为灵巧。
爷孙两人交手,顿时传来兵器互碰叮叮当当的尖锐声,好似战场之上生死厮杀一般,易天涯老当益壮,听到这把声音更是热血沸腾,威风凛凛,那砍马刀耍的虎虎生风,丝毫不见老疲之态,在比划未开始之前,一切就如易寒所意料的一般,与老头子也不是第一次比试了,他的套路自己也清楚,对付这种霸道威风砍马刀,最好就是用长枪的巧还有兵器王者的锋锐来应付,以前他不选枪那是他还没有能力,现在却是不同,枪法使得千变万化,枪尖银光闪闪,寒光点点,与易天涯斗个旗鼓相当。
两人斗了数百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易天涯哈哈大笑,重重的拍打易寒肩膀,“寒儿,你真是个天才,有你这个孙子,老子今生无憾”。
易夫人连忙吩咐下人拿来毛巾给爷孙二人擦汗,易寒如此争气,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一家人又聊了起来,内容自然是惊讶易寒武艺进展飞快,易寒就说自己起早mō黑日日苦练武艺,两人自然也是坚信不疑,事实摆在眼前了,心里大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