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前床帐,自己没有死,低头,身上正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双手有些疲力的掀开被子往自己的身子看去,赤.果着上身,受伤的小月复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易寒心中讶异,他记得自己最后是死在珍妃的手中,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自己晕死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头雾水。
看看周围环境,显然不是在他居住的大营之中,看房间里的布置优雅高贵,显然是在宫里面,他迫不及的的要下床,他需要找一个人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手披上了一件外套,走下床来,突然大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却是画眉,画眉见他醒来,露出又喜又惊的神情,忙上前搀扶,温言细语将他劝回床上去。
易寒半卧在床上之后却迫不及的的问道:“画眉,这是哪里?”
画眉笑道:“易副总管,你醒过来太好,娘娘就不会吃不香睡不着了,这里是长信宫的别院,你是自古以来除了皇上能在长信宫留宿的唯一男子,皇上念在你拼似保护珍妃娘娘的安危,又念在梅妃娘娘担挂你的伤势,方便探望你,于是破例让你在别院住下”。
易寒心中疑惑,自己拼死保护珍妃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必有蹊跷,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还是先询问了画眉当夜之后的状况。
只听画眉说道:“易副总管,你难道忘记吗?那一夜有刺客潜入景宁宫意图对珍妃娘娘不轨,是你与彭总管两人带着侍卫拼死护住凤驾,才让珍妃娘娘免于贼人之手,虽然最后让贼人月兑逃,但也算保住了珍妃娘娘,这可是大功劳一件啊”。
易寒讶异道:“彭总管呢?”
“彭总管惨死贼人之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易寒沉吟思索,连彭俊郎也死了,这一些很有可能是珍妃一手在操纵,到底是为什么,她杀了彭俊郎却留下了自己的性命呢,照理说,她应该不留后患才是了,易寒在这个女子身上吃了一次亏,现在她的行为让自己猜模不透,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当做一个厉害的对手来看待。
易寒问道:“我等不能将贼人拿下,已是失职,却不知道皇上要如何惩治我们”。
画眉讶异道:“易副总管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据珍妃娘娘描述,那贼人武功高强,瞬息就取别人性命,就是你舍身替珍妃娘娘挡住那致命一击,珍妃娘娘才能安然无恙,珍妃娘娘一直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再者说了有梅妃娘娘为你做主,谁敢拿你问罪,易副总管你是因祸得福,可能要升官了”。
易寒心里苦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若说珍妃贪慕自己的男色而不舍得杀自己却是不可能的,在她动手的一瞬间,他明明能看到她眼神中的冷漠无情,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珍妃,向她问个清楚。
画眉见易寒没话,说道:“我去给娘娘报喜”。
易寒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的伤多久才能好,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过了一会只见梅妃顶着肚子走来,容神憔悴,双颊清减了许多,看来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香,梅妃见到易寒,脸露喜色,“哥哥,你总算醒来,我担心欲悴”,脚步匆匆往床边走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也恢复些神采。
画眉搬了张凳子给梅妃坐下,梅妃挽住易寒的手,轻声说道;“哥哥,身子还疼吗?却是为何如此拼命,我去与皇上说一下,给你安排个闲差,你才学渊博,入龙渊阁当个大学士,领着俸禄挂着闲衔岂不悠闲”。
易寒莞尔一笑,人还是有私心的,小梅子也不例外,他若是想悠闲怎么还会想到来当官,做个逍遥公子岂不更是美事,他之所以入仕便是想要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应道:“私情作祟,故有失公正,未尝不敢专行独断,久而不为”。
梅妃双颊浮现红晕,“哥哥教训的是,寒梅谨记在心”。
易寒也不说话,小梅子现在是地位尊贵,自己却没有教训她的资格,他只是希望彼此似亲人说话一般。
梅妃吩咐画眉去安排点粥汤,又道:“哥哥,你伤势严重,御医说过,至少还要卧床休息三天,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我也方便照顾于你”。
易寒问道:“我晕睡了几天”。
“两天两夜,幸好没伤及要害,否则回天乏术”,一语之后又问道:“哥哥,御医说,你的身体原本不应该如此虚弱,以前受过大的创伤,才导致如此,到底发生什么?是否可以补救,这宫内珍药不少,我可以安排些药物给你补补身子”。
易寒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为了怕小梅子挂心,佯装不知,问道:“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梅妃黯然道:“御医还说,若劳累过度,恐早殁”。
易寒却严肃道:“此事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以后我勤加锻炼就是,药补终究是外来之物”。
梅妃点了点头,两人要叙了些话,突然听见太监来禀,“珍妃娘娘驾临长信宫”。
易寒讶异,她怎么来了,消息如此灵通,自己刚醒,她便知道。
梅妃却道:“珍妃娘娘念哥哥舍命相救之恩,这两天均有来探望过你”。
一会之后,珍妃走进了进来,模样也是憔悴清减,易寒却看到她一双眼眸的神采奕奕,佯装要下床行礼,珍妃走上前忙道:“易副总管乃本宫的救命恩人,又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一切从简。”
她倒装模作样的问了一番关切的话来,言辞切切,连梅妃也不禁被她蒙骗,心里感动的很,易寒心中希望与她独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心神恍惚的应了几句。
只听珍妃对着梅妃说道:“妹妹小说就来最快*,易副总管既然醒来,为何不赶紧安排些粥汤补补身子”。
梅妃应了一句,“已经安排画眉去了”。
珍妃又道:“妹妹不知,这些奴才偷懒,你应该亲自监督才是”。
梅妃一听有理,还是自己亲自去办,才显贴心。
易寒想与珍妃单独相处,也就没有出声挽留,看着小梅子顶着大肚子,匆匆离开,心中不忍。
待梅妃走后,珍妃将随行太监宫女撤下,在门外候着,坐上了梅妃刚刚的椅子上,看着易寒笑道:“看来易副总管是个温柔多情的男子”。
易寒语气严厉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杀了我?”
珍妃妩媚笑道:“自然是不舍得了”。
易寒冷笑道:“这话骗彭俊郎去吧”。
珍妃娇笑道:“他做鬼去了,本宫在与你**,那一夜你不是应付自如吗?为何现在冷眼相待”
易寒淡道:“等伤好了之后再说吧”,对方如此镇定,他岂能让自己的情绪为她所掌控。
珍妃轻声问道:“是不是太疼了,现在不敢了”。
见易寒不答,继续说道:“你应该谢谢本宫给了你一件大功劳,我已向皇上请求,让你担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你是不是该向本宫表示”
易寒冷笑一声,伸手去模她**弹跳的胸襟,“这样算不算感谢”。
珍妃放声大笑,“够放肆,够大胆,本宫很喜欢”,轻轻推开他放肆的手臂,手指托着他的下颚,凝视着他说道:“你真以为本宫会怜惜你吗?”
易寒讪笑道:“有女子似你这样跟男子**吗?”,说着反手要托她下颚,他不能在这女子面前表现出弱势的一面。
珍妃站了起来,让易寒模了个空,只听珍妃威严道:“可以,只要本宫地位尊贵,权势滔天,他们是男子也是奴才”。
易寒笑道:“你还不够格”。
珍妃闻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易寒神情慵懒与她对视,过了一会,珍妃突然嫣然一笑,“你果非俗子”,指头绕着红绳,一个护身符在她手心下面摇晃,淡淡问道:“是不是她就够格”。
易寒一眼就认出那护身符乃是宁雪所赠,莫非她不杀自己与宁雪有关,内心不知深浅,干脆保持沉默。
珍妃说道:“宁雪与我是同一个师傅,她也是我的师妹。”
易寒问道:“就是这一层关系,让你不杀我”。
珍妃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易寒不答,珍妃却转过身去,淡淡道:“我们师姐妹三人,宁雪是最聪明的,她的心思也是最难猜模的,她看似心地善良,有的时候却比本宫还要冷漠无情,就连师尊也无法看透她,倘若她爱上你了,心有羁绊,就不再是本宫的对手了,你说本宫怎么能放弃这个良机,又怎会去弥补她唯一的破绽”。
这话说的玄乎深远,易寒却能从珍妃的言语中听出,珍妃看重宁雪而小看自己,自己只是轻易可以收拾的小兵,宁雪才是厉害的大人物,却笑道:“你们都看错她了,她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而已,却不会无故去欺负别人”。
珍妃眼光闪烁的看着易寒,认真凝视着,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能说出这些话来,至少你了解了些皮毛,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对你另眼相看”。
易寒笑道:“只不过彼此看着顺眼,或许每个女子天生都有一个男子让她动心。”手指朝上,“阴阳相调相吸乃是天规,既是人就不能月兑离规律”。
珍妃用她那夺人心魄的眸子凝视着易寒,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柔女敕细滑、软若无骨的纤手抚模着易寒的脸蛋,小巧的指尖在他的侧脖轻轻撩着,在享受完美触感的同时,易寒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她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说,有人能让本宫动心吗?不会生出谋害他的念头吗?”
易寒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他庄重道:“有,当你疲惫了,孤独寂寞了,或者芳华不艳了,你就会发现。”
珍妃用她那张让任何男人产生旖念的脸蛋贴在易寒的脸庞,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想不想试一下,你成功了,本宫就属于你了”。
两人所谈论的内容都是假设,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彼此之间却感觉真实一般,易寒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放在等待珍妃上面,他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珍妃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只是皮色之相的诱惑,他对她根本没有爱。
易寒没有回答,这也相当于他拒绝了。
珍妃离开他的脸庞,严肃道:“易中天,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与我站在同一条船上,本宫会让你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易寒带着笑意道:“那你到底需要什么呢?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需要你才能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珍妃低头轻声说道:“本宫想要的,你永远不会理解,在后宫内院靠着姿色维持的富贵是不会长久,只有成为唯一的胜利者,你才会永远享受这种尊贵的待遇,本宫在你眼中看到急切的**,也许你并需要本宫的帮助,但至少你要让本宫不会阻拦你”。
易寒轻轻摇头,珍妃虽然好似在跟他说着人生至理,但是在易寒眼中这些所谓的至理却是不入流的,如今内忧外患,国之将破,这些权利之争又有什么用,个人私利与百姓社稷相比更是渺不可计,亏她还说的头头是道,妄想用这些来收买拉拢自己,易寒感觉很可笑,带着取笑的语气道:“娘娘,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你口中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志向在中天看来渺如沙石,岂可与浩瀚的大海相比,你只看到中天眼中对权力的迫切渴望,却看不到中天心中的志向,我们永远不是同一类人,娘娘也永远收买拉拢不了我,恕我冒味,娘娘的胸怀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如”。
易寒无情讽刺,珍妃毫不发怒,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易寒,“本宫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种人”。
易寒淡道:“似我这种人多的是,只是娘娘不屑去了解。”
珍妃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本宫作对了,倘若如此,下次本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淡道:“中天的敌人并不是娘娘也不会惟娘娘差遣,除非娘娘非要置中天于死地,那中天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他眼下的权力还无法扳倒珍妃,打算暂时与她保持两不相犯的关系。
珍妃冷笑道:“好一个易中天,你日后就会知道没有本宫相助,你的前程会变得如何艰难,官场如战场,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那么简单,没有绝对的地位权势,本宫看你如何施展你那所谓的抱负志向,你虽狡猾,性子却太过正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谢娘娘夸奖”。
这时梅妃走了进来,微笑问道:“谢什么呀,我也听听”。
珍妃微笑道:“自然夸赞易副总管心性耿直忠心护住。”一语之后又道:“妹妹,你可要劝你这哥哥,不要太过耿直了,日后容易吃亏”。
一语之后珍妃也就离开长信宫,她原本以为易中天足够聪明,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爬上高位,她也猜测易中天至少会利用她,所以她才向皇上请求让他担任
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先向他抛弃橄榄枝,却完全没有想到易中天并不算是一个聪明人,结果也出乎她的意料。
皇帝那边震怒非常,竟有刺客敢潜入后宫内院行刺杀之事,他借机将杨思义释放,责令刑部半月之内必须将凶手绳之于法,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于此同时,他也顾忌到自己的安危,刺客既然能潜入景宁宫,杀了宫内侍卫还扬长而去,那就很有可能刺杀自己,这让他感觉不到安全感,从禁军中调动出大量精锐编入御前侍卫,加强宫内的防护工作,还有一件事情让他烦恼,就是自己的身边没有绝顶高手,连彭俊郎都如此不堪一击,那刺客若再来,其他的侍卫岂能抵挡的了,眼下迫切需要几个武功绝顶又信任的过的贴身带刀侍卫,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本来易中天是他第一个想到放心的人,只是易中天另有重要,他之才能岂可浪费在这方面,而且那夜他也差点被杀。
皇帝在朝堂龙颜大怒之后,下了朝就前往长信宫,他已经习惯与易中天商量了。
来到别院,梅妃见到皇上便要行礼,皇帝将她扶住温柔道:“爱妃,中天可否醒来了”
梅妃应道:“刚醒来不久,刚刚吃了点东西”。
皇帝点了点头,“爱妃先回屋消息,朕有事情要与中天单独商谈”。
皇帝进了房间,易寒立刻察觉望来,见是皇帝,佯装受宠若惊就要下床行礼。
皇帝心中思忖,“还是中天与朕亲近,身子有伤,尚还如此”,却没有反过来想,难道别人见了他就不用如此,也是心理趋向才有如此想法,自然不会让易中天施礼,忙让他不必拘礼。
皇帝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易寒与皇帝似朋友相处过一段时间,倒也从容,不会感觉太过怪异。
皇帝道:“朕已经限刑部半月之内将刺客缉拿归案,朕会为你出这口气”。
易寒心中暗道:“捉的到刺客才怪,也不知道最后哪一个江洋大盗成了替死鬼”。两人谈论加强宫中的守卫的一些事宜之后,皇帝直言道:“中天,朕身边缺少几个绝顶的高手近侍,你可有什么人选?”
易寒心想,看来这些事情把皇上给吓怕了,恐怕没有绝顶高手保护,他连觉都睡不好
,自己倒有几个人选,白衣与无言,或者六扇门的十大高手,想到这里说道:“皇上,臣倒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皇上敢用不敢用”。
“何人?”皇帝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易寒认真道:“六扇门”。
“六扇门?”听到这个名字,皇帝脸上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诸葛掌地江湖草莽出身,这也是他一直对六扇门心存隔阂的原因,一想到由六扇门来做他的贴身侍卫,总感觉别扭,只是中天既然这么必然有他的道理,问道:“六扇门可信吗?”
易寒道:“臣不敢保证整个六扇门的人全部可信,毕竟就算绝世宝玉也不可能完美无瑕,但臣可以用人头保证,有几人绝对可信,他们都是忠贞义烈之人,乃是诸葛先生的高徒,武功更是属于绝顶高手”。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若川、宵静等人的事迹朕也常有耳闻,只是一直对六扇门心存嫌隙,才没有想到他们,好,朕马上召他们进宫,待见了他们风采之后再做定夺”,说完亲近的握着易寒的手,感慨道:“中天,你真是朕的良友啊,皇后有一子,朕想让你亲自教导他文治武功,兼职少师衔,待册封为太子,再加封你为太子太师衔”。
易寒顿时心动,虽然都是虚衔并无实权,但至少官阶摆在那里,只是他一心实权,却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别的方面,一时矛盾。
皇帝笑道:“朕会召集龙渊阁所有的大学士考核你,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再以龙渊阁大学士之名加少师衔,你可有信心把握”,皇帝自说自乐,完全没有注意到易寒脸上的犹豫矛盾。
易寒看着皇上一脸欣喜期待的神情,心中感慨他对自己如此知遇,恍若朋友一般,丝毫没有帝王的威迫傲慢,自己岂能让他失望,再说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贤昏关系到国家社稷,黎民百姓,自己又岂能袖手旁观,想到这里忙道:“臣易中天谢皇上知遇之恩,定不负厚望”。
皇帝哈哈笑道:“龙渊阁的大学士个个才学渊博,能不能过他们那一关还难说,你可先别高兴的太早,可否让朕暗中请乔老太傅暗中帮你,乔老太傅乃朕的恩师。”
易寒笑道:“皇上这么做,乔太傅就算表面答应,心中也会暗暗不屑,此事若传了出去,臣就是成了龙渊阁的大学士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乃是托了梅妃娘娘的福荫”。
皇帝点了点头,“确实有理,朕有点多此一举,中天乃国家栋梁奇才,岂会连进龙渊阁当大学士的资格都没有”,一语之后淡道:“你先休息,朕现在就去召若川等人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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