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瞬间似乎能够感受到拂樱的奇特之处,心头一阵怪异,可是他们还是感觉这个很干净的年轻人无法做到,甚至他的手臂腰板还不及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粗壮呢。!。
刘年低声对着易寒道:“易大人,你的朋在胡闹什么?”
易寒反问道:“你觉的他是在胡闹吗?没看见他一脸庄严吗?”
刘年哑口无言,只感觉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有些不悦的大手一挥,“随你的便”。
宁霜象征性的瞥了两人一眼,这些当地人也将目光转移两人的身,他们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讲什么,但是也能看出两人意见不统一,一个比较强壮的汉子,咬了手中的青稞果一口,背着弓箭走前来,对着那老者说了几句话,老者点了点头,似坚定了什么。
宁霜却听的一清二楚,她也明白这强壮的男子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野利都彦见他们举动变得怪异,好奇向宁霜问道:“他们到底说什么?”
宁霜淡道:“他们说靠外人没用,我们不知道被抢走妻儿的痛苦,我们没有战死也要救回亲人的决心,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团结努力,而不应该抱希望于神灵相助”。
野利都彦讶道:“他们也有信仰”。
宁霜道:“这些生活边境地区的人都笃信巫术,这老者是这村落的厮乱,也就是所谓的巫师,他们所信奉的神灵叫木比塔,属于自然万物神灵的一种,与其他地方信奉的水神,火神相似”。
野利都彦惊讶万分,眼神露出尊重的神色,说道:“我身为西夏人,你竟知道的比我还多,请问先生如何称呼?”说着拿出那本阅记准备记录下他的名字来。
宁霜爽朗一笑,朝易寒看去,易寒也报于莞尔一笑,对着野利都彦道:“品大人,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再说,日后我会想你隆重介绍”。
宁霜道:“现在他们对自己的神灵产生了怀疑,因为在他们遭受苦难的时候,他们的神灵并没有帮助他们”。
易寒淡道:“据我所知,这些北敖强盗也有自己信奉的神灵,都有神灵庇护,看来恶神能力比较强大一点。”
野利都彦朝易寒看去,不明白他为何说出如此亵渎神灵的话来。
易寒不以为意,因为他要让这些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神灵。
这老者与当地人似乎做了决定一般,他让宁霜传达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即刻要启程去强盗的巢穴救出自己的亲人,而从一个侥幸从强盗巢穴中逃月兑出来的勇士口中,他们已经得知这帮强盗的大概位置,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死亡之地,他表达了不能款待的歉意,同时也请易寒等人速速离开这里,前方有很强大的部落,他们有强大的战斗能力足够自保,这些强盗一般不敢乱来,他还向易寒等人指导了方向,那个部落乃是大名鼎鼎的罗即氏的一个旁支。
野利都彦听他说罗即氏大名鼎鼎,不禁莞尔一笑,倘若罗即氏大名鼎鼎,他野利氏又算什么,西夏八大姓氏部落又算什么,罗即氏在兴庆府只算是一个普通的姓氏,部落之中连一个四品以的高官都没有,就拿他野利氏这个部落来说,随随便便就能凑出个一万骑来,在这种荒寂之地,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也在所难免,只能说他们眼界太小,不能得知外面的信息。
说到部落辉煌荣耀,野利都彦也不禁有些骄傲,刚要像这群人道明自己的身份来历,那老者却转身在每一个男子身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这看去似乎在为他们祈福,让厮乱赐给他们无比的勇气和信心。
每个经过老者之手的男子,变得一脸坚定,他们的眼神闪烁锐利,似乎看到提前看来了黎明的曙光,他们坚信心头的阴霾靠着自己的双手能立刻消散。
仪式完成之后,数十人没有半点耽搁,往北山脉的方向步行。
易寒摇了摇头,连马匹都没有,就算有无比的勇气,也弥补不了速度的劣势,只要北敖强盗纵马而来,这帮人就会像被驱赶牛羊一般,逐一格杀。
老者走到拂樱身边,向这个唯一肯主动帮助他们的人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拂樱坐在鞍她一动不动,她闭着眼睛依然庄严,连马儿也变得十分安静,人马合一似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塑,老者呆呆的凝视着,突然脸色大变,神情惊恐的朝拂樱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神情带着敬畏,心情看起来有些激动。
宁霜微笑道:“看来这巫师把她当做他们熟知的神灵之一,战神木纳儿,据说战神木纳儿举止傲慢庄严,身边一马作伴,能力无限,天,能驾驭一切飞禽,下地可降服一切凶猛野兽和妖魔鬼怪,那些强盗更是不再话下。”朝拂樱看去,“这么看还真的有点像”。
易寒讶道:“这怎么可能!”
宁霜笑道:“这怎么不可能,神灵信奉只不是是心里的一个安慰,真正的战神木纳儿又有何人亲眼目睹,假如有一个人能与他们心里的神灵吻合贴切,那在他们眼中,这人就不是人而是神,特别是在他们艰苦无助的时刻,她这个神灵是坐定了”。
拂樱对于老者的举动,傲慢的不予理睬,突然睁开眼睛朝易寒看去,易寒微笑点了点头,拂樱调转马头,朝那群变得细小的人群奔驰,人马合一,体态健美,宛若游龙,看在所有人眼中顿时惊为天人。
第一次看见他风采的刘年等人也不禁心中怀疑,他是否真的神灵,那老者朝拂樱远去的方向一直跪着,易寒前去搀扶他,老者反而不领情,有些愤怒的瞪了易寒一眼,接着又一脸敬畏保持原来的举动。
宁霜笑道:“让他跪着,他要表示自己的敬畏,你这么做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触怒神灵,对神灵不够忠诚。”
易寒感叹,信仰这东西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心似磐石,信念分毫不动摇,可比情理有用多了。
剩下的村子里的一些孤寡老妇来招待易寒一伙人,她们看去有些怕生,看来刚才是躲在屋舍内不敢出来,好多人眼眶还红着呢。
面对这般士兵,她们也不说话,一些大胆的送一些食物和水表示善意,一些胆小的只是出来看了一眼就躲回屋子去了,就像胆小的兔子一般,给人一个很新奇的感觉,那些士兵不以为意,也难通人情事理,倒是宁霜与易寒露出和善的微笑与她们走的亲近,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微笑也是人与人沟通的渠道之一。
这些日子赶路,士兵本来是在休息,呆久了却没有什么耐心等下去,眼看夕阳渐渐西下,气温变得越来越冷,刘年走到易寒身边问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宁霜接话道:“让我问问?”
她询问了一位老妇,因为那老者只是一直跪在原来的地方,谁过去也不理睬。
那名老妇听完,悲伤说道:“也许永远都回不来”,说着她又唠叨道:“他的儿子也在其中”。
宁霜苦笑不得,只得问道:“去强盗的巢穴步行需要多长时间?”
老妇说道:“他们是年轻强壮的男子,步伐健捷,大概要走一天的路程。”还不忘补充一句:“他们都是很好的猎人,若是换了她自己就算三天三夜也走不完”。
宁霜转头对易寒说道:“他们可能要一天一夜才能回来,恐怕我们得在这里呆足一天了”,说这句的时候,她是如此肯定,几乎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
刘年道:“好,我就等一天一夜,若一天一夜之后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就当他们全死了,易大人你也不必留恋了,我们到时候即可启程,时间已经不能够再耽搁了”,说着看着这易大人,自己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也必须给自己的一个确定,免得到时候易大人要闹出像去营救的事端来。
“好!”易寒回答的倒也爽快,简单扼要。
刘年听到答复,很是满意,说道:“易大人,我去安排士兵搭建帐篷营地。”说着走到那些等得不耐烦的士兵中间,朗声吆喝,督促他们快点行动起来,天色要黑了,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
所有的士兵忙碌起来,准备篝火,从马拿下包裹,开始扎营的工作。
宁霜对易寒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倘若她无法准时归来,岂不是把她给遗弃了,你难道舍得”。
易寒淡道:“你恐怕低估了她的果断坚决,除了在男女情爱方面,她做任何事情都似狂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杀人的一瞬间你犹豫是否留他一条生路吗?但是她不会。”
宁霜笑了笑:“看来,她的心肠比我还要冷硬”。
“不一样,你杀人是在享受他痛苦折磨的表情给你带来的快感愉悦,所以杀于不杀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主要是你感受到自己可以操纵别人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内”,易寒突然月兑口说了出来。
宁霜禁不住嫣然一笑,反问道:“我有你想象中那么邪恶吗?”
易寒沉吟道:“以前是这样子的,可能现在你不会了”,说着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易容之后还隐隐透着苍老的脸容。
宁霜靠近易寒,手掌贴在他的胸怀,嘴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像我这么邪恶的女子,你害怕吗?”
易寒竖起二跟手指,“人心都有善恶两面,我不会一叶蔽目”。
宁霜脸色泛出一丝绯红血色,“可惜我心志不坚,难逃女子情劫,否则你现在哪能在我面前说这样的风凉话吗?”
易寒讶道:“我说的是风凉话吗?这是真心话”。
宁霜笑了笑,“你心里很得意,这一点你不会否认的”。
易寒调侃道:“这有什么得意的,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宁霜手掌按着易寒脸颊,指尖探到他的鬓发根源,分散耳边周围,娇声说道:“你应该值得骄傲,也可以得意,假若不是你让我动了真情,你早就死在我的手中了”。
她的手指轻柔的缠绕易寒敏感的肌肤,一阵一阵的酥麻快感从耳朵周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瞬间双腿无力就要这样软下去,心神为之所摄,呼吸有些粗重道:“你是你是说你后悔了”。
宁霜哈哈大笑,神情似一个恶人得逞之后的爽快放诞一般,“看来我对你还是有诱惑力的,多一分技艺在身总是有益无害”。
易寒微笑的看着她,似宽容大量的大人,原谅她小女孩一般的放任,假若自己错过了宁霜这个奇妙的女子,那该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情,幸好自己赢得她的心,而她也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的亲昵却落到了野利都彦的眼中,这让他起鸡皮疙瘩,莫非这麒麟也好男色,却丝毫没有怀疑宁霜是个女子,宁霜的男子姿态宛若天成,毫无拘泥之态,除非扒光她的衣服在他面前证明,否则野利都彦是绝对不会有这方面的念头的。
野利都彦走近咳嗽了一声,易寒显得有些尴尬,宁霜朗笑道:“老先生,见不到男风之好吗?”
野利都彦听了这话,猛的又咳嗽了一下,这一次喘的更是厉害,易寒脸皮厚,也不禁老脸一红,尴尬无比,毕竟喜好男风是个敏感的话题,被人这么认为,他心里总感觉别扭的很。
野利都彦止了止声,说道:“易大人,你不是要将这位博学多才的先生隆重介绍给我认识吗?我可期待的很,现在闲着没事,你该不会推搡”,想起两人的关系,喉咙不禁深深的咽了下口水。
这倒也不难,将宁霜以前的化名宁相道了出来,身份来历也一律按照宁相的身份来介绍。
三天聚在一起,聊起天南地北,渡过这漫长等待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