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交了卷子,孟星河顶着众人不解的眼光,走出了县院。
县院门外,早就围了不下百数的人群。每年朝廷乡试,都有一些敬业的父母前来参观,他们见县院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都伸长脖子,看是究竟谁家孩子能提前交卷出来。
看见是自家少爷交卷出来,小五子好一阵失落。孟少爷本来成绩都不好,现在还敢提前交卷出来,想必今年的科举又考砸了。“少爷~~答得怎么样?有没有留下空白?”小五子不懂科考,在外面听的那些父母议论,也知道科举考试只要把试卷答的满满当当就能中秀才。虽然孟少爷的水品不高,但小五子身为家丁还是懂的在主子面前安慰几句。
“一般!”孟少爷没有说好,也不能说坏,回答了“一般”二字后,居然走到远处,看见那个站在人群中焦急的望着县院,好像里面有她什么重要的人在参加科考。
“施雨小姐,你还在这里呀?”孟星河故作一问,看见薛施雨的打扮还是早晨见面的样子,傻子都看的出她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
薛施雨不知道孟少爷已经交卷,还以为她至少还要等上几个时辰。见孟少爷就在自己身边,笑容满面的样子,薛施雨惊喜道:“公子就交卷了么?考的怎么样?”她接连问了两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关心。孟星河诼一回答道:“卷是交了,考得好不好说不准。反正我是模模糊糊瞢的答案。”
这句话,孟星河曾经说过一次。好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从高考场上下来,也是说的这句话。当时周围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只考了一般,后来高考成绩下来时才知道,曾经的高考状元是那么的谦虚。
薛施雨也是被孟星河的外表所欺骗,以为他在考场上胡乱写点东西就交卷了,不免为他惋惜道:“其实公子可以在多等些时间交卷,好好检查自己所做有没有差错。”
“呵呵~~”孟少爷腼腆的挠了挠脑袋,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好运,居然有个美女如此关心自己。孟少爷骚骚一笑:“施雨姑娘,我送你回春香楼吧,这里风大,让你一个柔弱女子在此等了几个时辰真不好意思。”
孟星河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在美女面前还是个大龄男孩,做什么事情都比较体贴。孟星河的盛情邀请,薛施雨当然欣然接受,两人一前一后就离开了县院,向春香楼走去。
乡试第二天,孟星河没有睡的和死猪一样沉,很早就闻鸡起舞,独自在县学里锻炼身体,引来一大片人的注意。他以现代人的观点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身体才有以后的“性福”生活,所以平时只要自己不贪睡,都会起来晨练。
小五子早就打理好今天考试所需的东西。五更不到,孟星河换上他那套书生的青衫装,极为悠闲的来到县院,等待入考前的检查。
今天的考题是农商策论,考题下来的时候,孟星河淡淡看了一眼。身在中国这个农业大国,要论农商,孟星河这个穿越客比谁都会引经论典。他除了知道《齐民要术》外,脑袋里还装有无数比较新潮的想法。拿起今年乡试的考题,孟星河先是思考,然后再脑中形成一条整体思路,准本妥当之后,孟星河拿起一旁的毛笔在草稿子上先打下草稿。
又是一番辛勤的耕作,孟星河忘情的在草稿子上将胸辞,全写在纸上。不知不觉又过去几个时辰,孟星河停笔,仔细检查了自己答案觉得满意之后,精神抖擞的将它搬到了考卷上。
“农者,立国之本也,水利者,农之本也,无水则无田矣。水利莫急于西北,以其久废也;西北莫先于京东,以其事易兴而近于郊畿也……”孟星河开头就将农为国之本的论点提出,然后写出自己对农业生产的一些看法。千字之后,孟星河由农转为商,大笔而下,豪迈写出:“国之基石,商也,商贾聚财助贫,转资百县,新建居邑。冶铸煮盐,财或累万金,而佐公家之急,解黎民众困……”
浩浩荡荡数千字,孟星河一字不差,极为认真写到。看见那卷考题上,漂漂亮亮落下自己的大名,孟星河收起自己的毛笔,将四周整理干净,又一次早早将考卷交给了巡考的官员,准备迎接最后一天的考试。
作为又是第一个走出县院的考生,孟星河的身影已经不再陌生,看他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恐怕此堂考试又不理想。
乡试最后一天,孟星河已经习惯了周围学子们奇怪的眼神,在通过县院大门检查时,就连本次监考的蒙先生,对孟星河这两天反常表现深有不解。可以说,蒙先生监考了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学子,无论自己学问好坏,都没有提前交过考卷,孟星河是唯一一个例外的人。
第三场考卷了下来,由于是作诗,对孟星河来讲,简直就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心中熟记的唐诗宋词不下千百,本堂考试,他就算不打草稿,也能写出一好诗。
拿起右手边的毛笔,孟星河连思考的余地都不停留,直接大笔一挥,颇为潇洒的在面前白、花、花的考卷上写下。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装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落下自己的名字,孟星河直接交卷走人。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跨出了县院大门。